硯秋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六十四章 瘋狂的音律,荒古帝業,硯秋實,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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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蘇素卻淡淡向仲夏望了一眼,柔聲道:“那自是因為妹妹看不上這些無聊的法門”

仲夏皺了皺眉,嘟起櫻唇道:“沒錯,就是看不上”

而一直坐在一旁閉目的顏冉澈,臉上卻依然是一副平靜之色,好似周圍這些人的言語,與他無關一般,反觀於尊和獨孤銀澈亦是如此。

如此,過了良久良久,日漸西斜,但那玄天上卻依舊時閃過一絲淡淡的玉光,而此刻原本凝眸的於尊卻動了,並非是他動了,而是他頭頂上浮出的那架古琴。

這古琴,在秦霜身死時便出現了一回,當時因古琴幻化出的幻蝶,曾被同在靈魘山內行走的武修者,嘖嘖稱奇。

而今,古琴再次出現,那琴絃一動,便奏出了一段梵音,卻與於尊瀚海內出現的那片誦經聲形成了共鳴。

而隨著琴音響起,獨孤銀澈竟亦抽出了一根竹笛,悠悠的吹奏了起來,與此同時站在仲夏身畔的蘇素,亦加入了其中,風弦緊皺著眉頭,他自始至終都未捕捉到一個玉字,而此刻他背後亦傳來一陣簫曲,乃是闔眸的顏冉澈所演奏的。

眾人皆不解的看向身邊執著竹笛或銀簫亦或琵琶古箏演奏的幾人,有人道:“我來時,便聽人說過,想要解開靈魘山觀道壁中的奧義,需會演奏些樂器,此刻看來,應是如此了”

而就在眾人議論紛紛時,卻有幾聲不和諧的笛音,登時劃破了玄異的氛圍。

那演奏笛音之人,亦緊閉著雙眸,只是他的臉上漸多了一絲惶恐和狂亂,更詭異的是,隨著那笛音的幽幽奏出,眾人心底竟有了一絲恍惚不澈之感,而距離笛音最近的幾人,竟揮起了手中長劍,向身邊的人劈砍了起來,他們仿似被奪了神識,空洞的雙眼中,靈魂似早已寂滅。

而這時,又有三五人演奏出一息詭異的音律,偌大的廣場上,已有百餘人因詭音死在了同伴或身邊人的刀下,那音勢愈來愈急促,也愈來愈飄忽不定,不時就會有人瘋狂的舉起手中的利刃,向其四周的人劈砍過去。

而且更為恐怖的是,那瘋狂的執刃者,將其同伴或好友殺死之後,還要瘋狂的將其剁成肉屑,登時間刀光爍閃,血腥漫天,一聲聲痛苦的哀嚎,一聲聲無知覺的嘶吼,那靈魘山的山巔,儼然已是一副人間煉獄。

可諷刺的是,那天淵上不時爍過的一簇簇玉光,卻又是那般的唯美與純澈,好似下凡的謫仙一般,不染絲毫人世煙火。

仲夏皺著眉毛,盯著那揮刀向自己劈來的兇人,她臉上毫無懼色,倒似是在猶豫些甚麼。

而此刻,幾人卻皆已無力護佑他,顏冉澈和於尊以及獨孤銀澈早已入定,他們周身似瀰漫著一道氣場,那兇人一入他們的氣場,便會精神萎蔫而亡。

而風弦和柳雨然則在拼命的抵擋著不斷攻來的兇人,仲夏仍在猶豫,可那刀刃卻業已落下,這一刻,風弦冒著被劈砍的危險,大吼了一聲:“你不要命了?”,隨即一刀砍在了那兇人的脖頸上,而風弦亦因從方才的戰局中抽刀而出時,被一人劈在了背上。

仲夏看著風弦背上深可見骨的刀傷,囁喏著:“風大哥,你還好吧”,她因過於擔心,嗓音中已帶有一絲哭腔。

風弦強作精神道:“你何時見過你風大哥有恙?”,他哈哈大笑了一聲,反手一刀將那偷襲自己的人頭給砍了下來。

他擦了擦濺在臉上的鮮血,一絲狠厲的笑容,始終懸掛在他瘦削的臉上,一雙厲眸,仿似鬼幽魔煞般,充斥著血腥和殺意。

仲夏愣愣的看著風弦,心底也較之之前提了些許溫度。

“姐姐......”一位兇徒,持刀正要從背後劈向柳雨然,仲夏大呼了一聲,隨即那兇徒竟然猶如一片紙片般,悠悠盪盪的飄向了長天,而後隨著一聲痛苦的悶響,跌入到了懸崖中。

這一幕僅被少數人見到了,他們皆難以置信的望著長天,低喃道:“方才那人究竟是怎生了,怎麼硬生生的就飄入了雲間,而且看那手法,顯然並非是他情願的”

而此時,仲夏的臉上,漸多了一絲開心顏色,“哼,讓你再欺負姐姐”

柳雨然亦呆呆的望著仲夏,心底思忖道:“難道方才是仲夏出手的?”,可也未見她出些什麼招式,這事件過於詭異了些,她晃了晃頭,又想:“難道還是那些鬼靈施的術法?”

她的有些糾結的舉起手中長劍,又生生的挑飛了一個兇徒。

而此時,於尊幾人所奏音律,漸漸地高亢激昂,那音律恍如一條流瀑,從這靈魘山山巔生生的跌入到崖底,之後發出一聲震顫山河的轟鳴。

而隨著這高昂的音律,幾人的周身,竟散發出一道道金色輝光,那金色輝光,似一縷縷聖光般,撫慰著那些因邪律而互相殘殺的兇人,那些兇人眼底漸漸多了一絲清明,仿似就要從夢中醒來般。

而就在那些清醒之人,長吁一口氣時,數段不和諧的音律,再次響起,若說之前的那些音律,乃是因走火入魔無意而為,那這些音律明顯是有人有意為之。

數十萬年前的靈魘山,本是一處魔教聖地,因這靈魘山地勢險峻,且匯聚日月精華,因此眾兇魔以此為聚點,以向正道發起反撲,當時眾兇魔中,有一魔頭名為靈魘,其實力可謂冠絕五域,便是那處於正道巔峰的數人聯手也奈何不了他。

因此眾兇魔以靈魘為尊魔,十二魔頭在這靈魘山上結拜為十二魔間姊妹,以靈魘的名號為紀念,便命名此山為靈魘山。

後來,正道出一凡子,名為刑海,此人在短短的三十餘年間,便將東荒內所有高手盡皆擊敗,而後的二十年間,先後行跡於中州、北嶼、西漠、南澤,一千餘場大戰,無一敗績,而後此人號令天下群雄,與靈魘宣戰,諷刺的是眾兇魔在靈魘山起事,亦敗在靈魘山。

刑海與靈魘在靈魘絕巔,大戰了三天三夜,就在刑海自認為要潰敗時,天上出現一尊靈獸,那靈獸一口烈焰將那靈魘的雙瞳灼傷,刑海趁靈魘雙眸失明,將其擊潰。

但靈魘卻非凡胎,刑海雖將他的頭顱割了下來,可靈魘的靈識,千年不滅,刑海不得已召集天下術士,奪天地造化之力,將刑海的靈識封印在一塊巨碑之下,後來那座巨碑就變成了眾人腳下的玄玉廣場。

那場驚世之戰,葬在此地的聖靈數之不盡,而後那聖靈孕育出了魂靈,竟賦之巨碑以神性,並以每千年開啟一次,到時便會有聖靈在那碑中傳道,當然這碑中的秘密何其多?卻非這般簡單。

有人曾道:“觀道壁內,有一驚天秘辛,數十萬年間,無人可破,天之驕子可窺之一斑,萬載帝皇可覷其一貌,唯有孕有天脈之人,可入其中”

那接續的邪律,卻也證實了一點,觀道壁內不盡是聖賢之道,亦有邪魔道,而方才那幾道邪律乃是因悟道者走火入魔所致,而此刻那悠悠盪盪的邪律,卻是有人在悟邪魔道,已初有小成。

於尊緊閉著雙眸,從一個時辰前,他頭頂的古琴奏響第一道旋律開始,他便進入了一方奇異的世界,若是同為悟道的幾人,知他如此輕易進入臆界,定會眼紅非常,即便是獨孤銀澈亦是在吹奏竹笛半個時辰後,方才進入臆界。

淡淡的雲霧,遮住瞭望眼。掩映的竹林間,幽幽流淌著一道吟泉,泉水聲叮叮咚咚,恍若一粒粒圓潤的珠石,傾瀉在一盞玉盤上,

鳥鳴聲喚翠,風起時雲散,一座玉琴前端坐著一位貌美女子,那女子身披一縷薄紗,窈窕的身段,在那縷薄紗中若隱若現,風起,薄紗如一卷流雲般,簌簌的在風中抖動,風靜,那薄紗又悄然落下,似一葉飲盡了春水的翠葉,飄飄颯颯的遊於風中。

那女子輕輕地彈撥著手底的古琴,靈動的琴聲在幽幽的竹林間,似要小憩一刻,餘音久久不散,而此刻於尊、顏冉澈、獨孤銀澈和蘇素盡皆出現在了這片被竹林掩映的泉山中。

那女子似未覺察幾人的出現,依舊在垂眉,素指輕彈中,不多時,於尊等人的身邊,又出現了幾人,卻是曾在那半山腰上出現的三位臉蒙黑紗的女子。

而後,又陸陸續續出現了十餘人,其中便包括了那腳纏吟歡鈴的許如兒,而許如兒的身旁,則佇著一位氣勢頗為凌人的年輕女子,女子容顏頗佳,臉上的神色卻讓人唏噓不已。

女子身後列著一老一少,少的頗為桀驁,眼中的狂色不遮不掩,似一柄啟鞘的利刃,老的卻頗為儒雅中庸,臉上始終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此時,那女子緊擰著眉毛,道:“難道要我等在這廂,聽她隨意彈弄,空耗時間?”

而此時,眾人之中卻不知何人冷笑了一聲,道:“既然是蚍蜉,那就勿要以撼樹之愚,來玩笑大家了”

“何人?可否站出來說話”那女子身後的年輕男子,手抵刀鞘,面帶不悅道。

而這時又是一聲冷笑,那人道:“我若是站出來,你等可就失了性命了!你當真?”

顫顫悠悠的聲息,似一柄在風中飄蕩的枯葉,輕輕地落入水中,滋!一聲,緊緊地貼在了水面上,而那聲息亦帶著一絲徹骨的寒意靜靜地敷在了那男子的心頭。

男子難抑心中火氣,道:“有種就站出來”,而他身前的女子,眼中的憤色更甚,這時那聲音又悠悠盪盪的飄來:“你可當真?”

這時,三人之中較為老道的中年人,拉住了他身側的兩人,道:“前輩,這些後輩都不知事,望前輩不要和他們一般見識”

“哦?若是老朽未看走眼,你乃是那個身居北皇國相位,卻又冷血弒殺的馮妄?”

“蒙前輩厚愛,只是傳言有假,馮妄又怎是冷血弒殺之人?”馮妄語氣平靜,面無波瀾道。

於尊心底一顫,“馮妄,好一個馮妄,我說當初看他第一眼便覺熟悉,原來他就是殺掉煙的始作俑者”,於尊臉上,漸多了一絲殺意。

而此時,又有人言,那人話語頗為的冷瑟,聽她將整句話說完,內心似也結了厚厚的冰霜,道:“早已耳聞馮相之名,今日馮相三人究竟會鹿死誰手,我等會擦亮眼睛,好生欣賞”

這時,那面色煞白的驕橫女子,早已耐不住心中的怒火,道:“你不看看自己是什麼狗東西,敢出言侮辱馮相,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那人發出一聲冷笑,慢慢地從眾人中走了出來,卻是一身裹黑錦衣的冷豔女子,那女子古井無波的臉上,點綴著一雙冰冷的寒眸,而那寒眸中不時閃過的簇簇流光,似星辰般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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