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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三名臉蒙黑紗的女子,淡漠議論道:“殘風,你覺得燭龍宗這一代青年才俊,較之我拜月教的子弟,孰強孰弱?”

一身材窈窕的黑紗女子,道:“自然是燭龍宗,燭龍宗的淵太玄實力不可小覷,還有那仙弦的琴律,較之師姐的笛律雖有些差距,但師姐若是對上她,也要萬分小心”

“師妹分析的不錯,我拜月教雖是月國的第一大門派,但卻較之霧國的燭龍宗還有不小的差距,所以我等需且行且慎重,定不能讓驕縱佔據了上風”一年齡稍大的女子道。

而此時,於尊周圍的,業已多達數百之眾,從那蒼闕向下望去,偌大的山巔上,眾武者卻依舊如同一盤粟米般,顯得羸弱而稀疏。

這時於尊將圓月彎刀,已經收入瀚海中,不到緊要關頭,他不想再讓源天刃示人,畢竟這靈魘山內耳目眾多,而識他刀的人,或許大有人在,實際上他這份顧慮倒也是妥帖,畢竟當初滄獸之事,就曾在東荒各大國,鬧得沸沸揚揚,期間更是有傳言道,得滄獸者,得天下。

提及滄獸,自陰屍嶺走失後,於尊便再也沒見過小紫了,說起來事情也有些奇異,它究竟去哪了呢?

而這時,離於尊近一些的三五人,身披錦繡華袍,手執斬龍劍,一看就是非富即貴,那三五人中有一位女子,容顏頗佳,她臉上始終帶著一絲盛氣凌人的氣焰,而女子身畔的那位青年男子,則頗為桀驁,眼中的狂色,更是猶如一柄嗜血的利刃般,鋒利駭人。

其實於尊最關注的乃是兩人身後的那名中年男子,他心中總有種感覺,這中年男子他應是遇見過的,只是這短短的片刻間,他的腦海裡,卻怎生也尋不到男子的影像。

而這時,一旁的獨孤銀澈輕輕地道了句:“哦?這不是北皇國的馮相一行嗎?”

於尊心底一怔,登時眼中佈滿了血絲,他的右掌漸漸握成了拳狀,略顯黝黑的面容,此刻亦變成了一片憤怒的青紫之色。

獨孤銀澈顯然發現了於尊的異狀,他輕輕地拉了拉於尊的手臂,悄聲道:“於兄,要審時度勢,這靈魘山內,奸險小人過多,不可在此動手,以免驚擾群蛇”

獨孤銀澈的話雖有道理,但於尊卻始終無法抑制心底的那絲憤怒,而這時瀚海內的殷千秀冷哼了一聲,道:“你急什麼急,到時自有人會幫你除掉他,以你現在的功力,還敵不過那血幽獸,況且即便你除了血幽獸,你就敢保證那狗相身後無人了嗎?”

於尊心底一怔,心聲道:“前輩教訓的極是,於尊知過了”

這時,殷千秀卻未急著隱去身形,反刺激他道:“你身邊之人一個個離你遠去,皆是因你拳頭不夠強硬,他們也並非要讓你幫他們報仇,你現在定要想明一點,你要保護身邊的人,不要再讓他們離你而去,而非助那些亡靈,血刃仇敵”

殷千秀的聲息,迴盪在瀚海內,隨著波浪漸漸起伏,然後飄然遠去,唯留下於尊一人血目站在那方瀚海的中央。

半個時辰後,眾人在厚厚的山巔積雪間,向雙手間哈著淡淡的白色霧氣,看向遠處已經一片乳白的世界。

刺目的光線,雖無比鋒利,卻依舊難以刺透那層茫茫的雲靄,那駝峰的山巔著實瀚闊,竟猶如一座普通的城池般大小,奇異的是那山巔上,竟還生著些枝幹幽紫,葉片玄黃的林木,如此低溫卻能生些植被,著實稀奇些。

見到那些稀奇的林木,仲夏竟大叫了一聲,臉上更是帶有一絲瘋狂的喜色,衝著於尊招手道:“哥哥!哥哥!快來,快幫我拾些藥草”

仲夏一把一把拾著地上的那堆並未結晶的枯葉,可它們為何沒有結晶呢?

仲夏神色古怪對於尊悄言道:“哥哥,這玄靈樹乃是數千年前就已在獄界滅絕的物種,這玄靈樹葉,乃是製作符紙最好的材料了,數千年來,這獄界之所以再也未出現過極品符印,便是缺了這玄靈葉”

見柳雨然也要幫她拾些葉片,仲夏擺了擺手,悄言道:“別,姐姐,你可別,我和哥哥兩人便可,若是人多了,反倒引起旁人的注意了”

於尊皺了皺眉,道:“這符印有什麼妙用?”

仲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哥哥,你連這個也不知道啊,這符印絕大多數人都用它來攻擊防禦,而絕頂的符印師傅,卻是用它來開啟空間之門“。

仲夏的聲音,壓得越來越低,顯然這些事,亦是一些失傳的絕密。

“空間之門?”於尊心底一怔,他陡得想起佛陀古界,難道佛陀古界亦可透過符印開啟?

仲夏幽幽道:“只不過這玄靈葉所製成的符印,即便制符的手法,已到了鬼神莫測的地步,卻也只能開啟低階的空間,若是想要開啟一些高階中的空間,則還需收集其餘的材料”

“那若是傳說中的空間呢?”於尊眼底帶著一絲期許之色,道。

仲夏低忖了一刻,卻依舊答道:“這些事,就要問爺爺了”

於尊點了點頭,現在他的眼前至少已有一線希望了,他淡淡的向上望了一眼蒼穹,低聲道:“琪兒,我不會讓你等得太久的”

偌大的山巔,修者遍佈山巔的各個角落,一方玄玉廣場上,人流卻尤其的多,那玄玉廣場乃是一整塊玄玉得天地造化而成,雖看似乃是雕砌而成,但其中古樸的韻味,卻令眾人心生一種自然大道之感,而實質上,那玄玉廣場亦是天然而成。

獨孤銀澈細眯著眼,平靜的臉上倒也未有些情緒,他淡聲道:“於兄,我見那方有故人,我且與夫人,前去拜訪一番”

於尊輕瞥了一眼獨孤銀澈,淡淡的向他點了點頭,而此刻風弦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凝重之色,而他的視線,亦停留在獨孤銀澈所去之處。

“沒想到那個瘋婆子也來了”風弦捏了捏手中的短刃,有些囁嚅道。

於尊順著風弦的視線望去,一位身段頗為窈窕的絕色女子,笑盈盈的走向獨孤銀澈,那女子看似二八年華,但眸中的滄桑,卻已讓人心感一絲歲月的厚重之感。

女子身上裹著一條薄薄的寒紗,裸露的脊背上,則紋著一條鳳凰還有一條玄蛇,那鳳凰於玄蛇困鬥在蒼闕之上,戰得可謂天昏地暗。

而女子嫩白的腳踝上,則繫著一串銅鈴,女子每邁出一步,那銅鈴便會隨之輕輕地顫抖一番,那鈴聲清脆,入人耳中時,心底會有一種極為舒服的感覺。

“哦?吟歡鈴?”顏冉澈頗有興致的望著那窈窕的女子,站在一旁的仲夏,卻撇了撇嘴,厭惡道:“除了是個酒鬼,還是個大色狼”

顏冉澈趁仲夏沒留心時,賞給她一記爆慄,面無表情道:“小孩子不管住自己的嘴,會吃虧的!”

而這時,於尊卻懶得管與仲夏扭打在一起的顏冉澈,疑惑的看向風弦,道:“風大哥,方才冉澈所說的吟歡鈴又是何物?”

風弦低嘆了一句,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我們昨晚在半山腰上遇到的千血涯,是數千年前邪教的巔峰人物,而這許如兒亦是那個時代知名的女魔頭,她腳上的吟歡鈴,乃是用靈金打造的,只要她一搖這吟歡鈴,我敢保證,這山巔百分之九十的修士,皆會迷失在她的美色之中”

“哦?風大哥的意思是,這許如兒修得乃是男女之道?”於尊皺眉道。

風弦哀嘆著點了點頭,不久前他就因餘歡歡而失了童子之身,因此此刻再談許如兒時,他心底唯有一絲落寞之意。

“那銀澈兄又緣何會與這女魔頭走到一起?”於尊不解道。

風弦臉上褪去了那絲苦色,幽幽道:“那小兒如何與她走到一起,本道卻不知,只是那女魔頭,偶爾也會行些俠義之事,算起來她也只能稱之為半魔,即便許如兒不招手,“寧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之徒也會大有人在”

“而且,這許如兒並非千血涯那般隱遁了數千年,凡是行走江湖之人,應是都聽過這句話“許兒時如願,願靜夏合春”,凡是被許如兒睡過的男子,醒來後身上皆會留下這句話,自然那男兒已精華盡失”

於尊默默地點了點頭,低忖道:“這女子倒也頗為古怪”

而這時,許如兒淡淡的向於尊瞥了一眼,她臉上帶著一縷薄薄的笑意,倒也未如她對那些俊顏公子那般,呈現一絲魅惑之態。

獨孤銀澈拱手抱拳與許如兒道了別,便又回到眾人身邊。

蘇素卻依舊面色無波,寂平如鏡,倒好似一點都不關心那女魔會搶走自己的男人。

“銀澈兄,豔福不淺”於尊面帶一絲笑意道。

獨孤銀澈知於尊在戲耍自己,故意裝作疑惑道:“難道於兄是不滿我未將她引薦與你?”

於尊哈哈一聲大笑:“身邊多一位美人,於尊心底自不會拒絕的”

而這時仲夏卻嬌憤的跺了跺腳,噘著嘴道:“哥哥,你怎麼也如那酒鬼淫賊那般了”,她指的自然是顏冉澈。

而顏冉澈卻是一副死於不怕開水燙的無賴顏色,他舔了舔雙唇,色眯眯道:“我雖是酒鬼,但卻只對一人鍾情”

仲夏冷哼了一聲,道:“採花賊從不說自己是採花賊,強盜未搶劫時,也從未將刀示人,信你?哼!還不如信一隻大豬蹄子”

熾熱的光線,燃燒著所剩無幾的靜寂,山巔漸漸喧囂了開來,於尊一行人倒也不急著去觀那觀道壁,況且那觀道壁還不知潛在何處呢!

幾人在喧囂的人息間遊走,半晌後,竟發現了些斷壁殘垣的村落,於尊緊擰著眉毛,在這村落中游戲的人,倒也是不多,寥寥十餘人左右,只是他們似乎在尋找些甚麼。

令於尊頗為不解的一點是,何人會在這萬丈山巔上修這麼一座村落?單是從山腳下走到山巔,卻業已耗費了一天一宿,況且於尊一席人都是武道不低的人,若是普通的山民,來來往往于山巔和山腳,耗費時間不說,單是腳力的問題,恐有人能及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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