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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四日,星期四

北條京介倒數第三個起床,排在他後面的理所當然是英梨梨和霞之丘,開啟門聞到荷包蛋香味的他順手敲響了兩個睡覺冠軍的房門。

廚房裡準備早餐的是硝子和直花,家裡的飯食並不一直是北條京介準備,少女們有著自己的排班表。當然了,並不擅長做飯的會在其他地方找補回來,比如買點心水果之類的。

走在樓梯上的時候,他就聽到了硝子美妙的哼唱聲,伴奏則是雞蛋和熱油碰撞的發出的滋滋聲。神奇的是,小學時候最不會唱歌的人,現在是整個家最喜歡,也是最擅長唱歌的人。

從小時候開始,只要不是有人睡覺之類的特殊情況,跟硝子相處時他走路都會盡量大聲一些,免得突然走到面前嚇到對方。

“硝子,直花,早上好啊。”順手拿起直花遞過來的熱牛奶,他笑著朝兩人說道。

“早啊京介君~”

繫著藍色圍裙,拿著鍋鏟的硝子驚喜的回過頭來,臉上的笑容美好的像是花了一整晚來準備的。

客廳裡的動靜吸引了庭院裡的一人一狗,桃太郎果斷掙脫了櫻良的魔掌跑了過來。

四條腿各顛各的,身子還歪著,好像宿醉未醒一樣,只是臉上依舊帶著笑容。

看著狗子屁顛屁顛跑過來的樣子,恍忽間,北條京介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了一聲“aniki,你終於起床啦!”

不可能的,會叫自己aniki(大哥)的,只有稀咲那幫笨蛋手下,總不可能只來了兩次桃太郎就學會了吧?智商應該沒這麼高才對。不對,就算桃太郎能學會,自己也不可能聽懂它說話。

“太陽都曬屁股了,懶蟲京介。”追在後面進來的是山內櫻良說出今天第一句問候。

“不可能的,三層窗簾,沒有一絲光能透進我房間。”北條京介隨口說道。

本來朝著北條京介跑來的桃太郎,一進客廳就無法走直線,顛著顛著就往廚房跑去。

抽油煙機的聲音停了下來,睡眼惺忪的英梨梨也走了下來,她這種夢遊一樣的狀態要持續到聽到霞之丘第一句嘲諷才會結束。眾人稱之為強制開機。

桃太郎的房子依舊沒有做好,秉承著絕對的公平公正,北條京介決定讓桃太郎成為擁有兩套房子的幸福狗狗,按照英梨梨和霞之丘的要求,分別製造房子。一個放在院子裡,一個放在屋子裡。

從今天開始,總武高的學校社團就正式開始了招新,放學後都會擺上祖傳的或者新作的招牌攬客,在週末的時候像話劇社之類的社團還會開展表演,用來宣傳社團。

一放學,北條京介還沒來得及開熘,就被教室裡那些劍道部的成員給簇擁著奔向了活動室。

在他入學之前總武高的劍道部是不受重視的,只有在體育課上才會看見那麼多人揮舞竹刀。活動室也只是在體育場和人共用,還因為練習時的大喊會被人嫌棄。

“真是的,明明籃球部那些人喊的完全不比我們小,就因為在區大賽的時候比我們多挺進了一輪就瞧不起人。”

劍道部原部長,現在已經升入三年級的玉木青延忿忿不平的說著,但旋即他又變得得意洋洋:

“現在鬼才和他們一起擠在體育館,輪到他們看著我們的活動室流口水了!”

現在眾人在的,是一處相當大的房間,雖然沒有東城的氣派,但也足有兩塊籃球場那麼大。據北條京介所知,北辰一刀流在杉並區的那個道場甚至還沒這麼大。

學校空地方相當多,但是一旦開始使用就需要支付相應的維護費,所以平時寧願閒置也不會大方的拿出來給學生用。現在有了北條京介這個王牌,校長看到了“成績”在向他招手,乾脆的拿出了寬大的場地,經費方面也毫不吝嗇。

“好厲害,都是全新的護具啊。”來到儲物間,比企谷八幡驚呼道。他之前的那個學校,也是劍道部不受重視,只能自費買護具,讓人在稽古練習的時候都膽戰心驚,生怕一不小心就被爆頭。

雖然已經光速成為了部長,但北條京介依舊像國中一樣當著甩手掌櫃,原部長變成了副部長,他還有一次參加全國大賽的機會,那是他最後的暑假,最後的機會。

所以現在激動的不行,就連更換道服都恨不得拿出哆啦a夢的換衣照相機來卡擦一下搞定。一直在不停地催促著,大喊“快一點快一點,拿出你們的根性來啊”之類的話。

因為剛剛搞過衛生,所以木地板相當乾淨,北條京介悄然鬆了一口氣。

不管是劍道練習還是劍道比賽都是不穿鞋的,如果有人抗議,主辦方就會告訴你“我們也知道很髒,但還請忍耐一下”。

雖然說現代劍道已經變成了競技運動,但是很多方面都依舊在模彷真刀比試。像動漫裡一樣穿著木屐或者草鞋就舉著刀衝上去的,在真實的比試裡是不會出現的。

在霓虹的武俠裡,大多會看到一個“甩開鞋子衝了上去”這樣的描述,所以不穿鞋可能也有這樣的意義。

排成方隊,大家一起坐著準備活動,就連北條京介也不例外,就算身體再強大,準備活動不足也會閃了腰的。兩隻手拿著竹刀的兩端,從各個角度伸展身體。

準備活動結束之後,眾人沒有第一時間開始訓練,而是向中間集合,等待著新部長的訓話。

至於說招新,那個不急,北條京介會加入劍道部帶領大家衝進全國大賽的訊息已經被散播出去,昨天在教學樓那麼大的動靜就是最好的宣傳。

“只要現在入部,就能衝進武道館!”

他們的招新攤點上,就這麼囂張的掛著這樣巨大的標語。武道館就是那些明星渴望的舞臺,但是聽名字就知道,這體育館的用途。不管是劍道比賽還是柔道比賽,只要是這類運動在東京舉辦的賽事,基本都能申請到武道館。

今年的全國高中生劍道大賽正好就輪到東京舉辦,這樣的標語,就算是學校的王牌社團足球社都不敢擺出來。當然了,他們不參加簡稱為ih的全國大賽,奮戰的是高中足球競標賽。

稀咲鐵太已經退出了訓練序列,高中部的比賽並不是像國中時候的死鬥制,也就是立切法(勝ち抜け),只要大將足夠強就能夠一打五拿下勝利,而是五局三勝,每一個戰力很重要,他知道自己天賦到此為止了,所以實際上擔任了類似“經理”的職務,管理經費和雜務。

北條京介看著下面眼神炯炯的部員們,腦袋也很頭疼。哪怕是已經被他訓練了三年的畑吾郎等人,以現在的實力去全國大賽,就算今年作為舉辦方的東京都擁有兩個代表權,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帶領大家衝出區域選。

全國大賽先是要舉行區域選,47個一級行政區共48個高校參加。在之前數年,東京都的代表從未變過,如果有一個的話就是東城,兩個的話就是東城加上鬱文館高等學校。

當然了,後者最高程度也就是區域選初賽,之後的迴圈賽從未勝利過,止步“十六強”大門之外。每一屆劍道比賽的試合結果(獲獎名單)上,東城高校是唯一一個頂著東京都名字的高校。

嗯,全國首都的東京,但從來不是劍道強縣。

在北條京介擔任東城劍道部指導之前,全國高中劍道大賽的優勝,基本上只有一個名字“九州學院高等學校”,在個人賽上更是霸佔榜單,真樹京介的名字往往都是孤零零一個人擠在三個九州學院的人中間。

高校劍道界的絕對霸者,霓虹的劍道的未來擔當。

就連之後進入大學和社會後,各種選手全大賽,警視廳大賽,也都是九州學院出身的在相互比拼。

好在作為去年大賽優勝的東城只需要在最後爭奪出線權,所以在預選初期是不會碰上,這算是唯一的好訊息了。

“北條部長,大家都等著聽你訓話呢。”玉木青延說喊道。

北條京介依舊沒有說話,眼前這些人並不需要他說雞湯打雞血。就連班上那個長著死魚眼的比企谷同學都眼神囧囧,好像只要一聲令下就能拋棄自尊跑到對手休息室往他們水裡下瀉藥。

嗯,雖然有點奇怪,但是某人就是感受到了這樣的決心。

但是競技這東西不是有決心就行的。

“玉木副部長已經向全校宣告,我們劍道部今年的目標是武道館。”空蕩的道場裡,北條京介的聲音清晰的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比企谷八番站在人群的最前面,因為這是按身高排列的,眼睛緊緊的看著站在人群前面的那個高大身影。不知道是因為那一米八的身高,還是因為自己心中的憧憬,明明只是平靜的語氣,他卻感受到了非同一般的力量。

“我從你們的眼神裡看到了對勝利的渴求,也相信你們有著為目標努力的決心。”

聲音繼續傳出,比企谷重重點頭。是的,我的死魚眼一定會在高中蛻變成充滿堅毅的銳利眼神,為此我每天練習三十次“目劍”,就算隔著面罩,也能嚇死對手。

“但是,現在的你們,哪怕付出一百二十萬倍的努力,也根本沒有衝出預選賽的可能。”

那個人的語調分明沒有任何變化,但是比企谷八幡卻感覺胸口一滯,殘酷的現實一下把他上湧的熱血澆滅了。是啊,憑什麼認為只要有了北條京介這樣的部長,自己等人就能獲得不一樣的人生?

這是何等傲慢無能的想法啊。

“我不知道大家過往的人生是怎樣的,想要透過學習劍道來改變什麼,獲得什麼。我想要的東西只有一個,勝利。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勝利是一切。勝者的一切會被肯定,敗者的一切會被否定。”

情緒陷入低谷的眾人依舊專心的聽著,過往的種種不甘湧上心頭。然後耳邊就炸響了如同怒雷的聲音:

“必須要贏,無論對手是誰,無論發生了什麼。”

比企谷八幡抬起了腦袋,那怒吼中的決意,哪怕只有一個人也會戰鬥到最後的戰鬥欲,跟他這兩天看到的北條京介完全不一樣。像是天雷噼在了枯木之上,一團火焰在他心中燃起。

搞笑漫一樣的死魚眼悄然放大,那不是要死了,而是精神更加集中的表現。人群中如他一般捏緊拳頭的人不在少數,畑吾郎等人更是額頭青筋暴漲,為自己的無能而憤怒。

他聽著,聽著那人的大吼:

“我的目標是,帶領總武高劍道社稱霸全國,成為全國第一。”

每個人的腦子都被這聲怒吼震得七葷八素,耳邊甚至有著長鳴久久不歇。哪怕是在全國選手權大賽上看到的,修習示現流的頂級高手,那猿叫也遠遠不及此。

“全國第一!”

劍豪將軍材木座義輝第一個回過神來,大喊出聲。看著身旁的好友,比企谷也舉起拳頭開始大喊。從來沒有修習過劍道的材木座都能有這樣的決心,自己又怎麼能認輸呢。

其餘三十幾人也都大喊起來,為了劍道部勞心勞力兩年多的玉木青延更是眼含熱淚。再沒有他了解每次都在預選賽初期就折戟的絕望了,每天都抱著必勝的決心在練習,每次都在絕對的實力下絕望。

活動室的大門恰在這時候開啟,來人是從招新點找過來的新生,還沒搞清楚情況,就被狂熱的景象給嚇住了,一個踉蹌就要退出門外。但是立刻就被後面的劍道部前輩給推了進去。

“全國第一!”

沒有名字的龍套大喊著衝了過去,加入了吶喊的隊伍。

看著部員的樣子,北條京介滿意的點了點頭。雞湯這東西,還是要別人煮的才好喝。

等到眾人安靜下來之後,他舉起竹刀對著空氣來了個一文字斬,劃破空氣的凜冽聲音讓第一排的人都不禁打了個冷顫。

“只有在瞭解了自己的無能以後,才有可能踏上成為高手的道路。所以,現在排著隊來跟我對練吧,好好感受一下高手的世界是怎樣的。”

對練……

摩拳擦掌的畑吾郎表情一僵,嘴角不住的抽動。

“就像先前說的,無論對手是誰,我的目標只有勝利,如果你們阻擋了我取得勝利,那麼……”

雖然感覺部長現在說的話有點可怕,但不明真相的比企谷等人還是再次發出超級有精神的應和聲,開始自覺的圍成圓圈。

惡魔,還是那熟悉的味道,大哥他回來了。

第一個出場的,不出意料是存在感爆棚的比企谷君。

既然要對練,自然是要穿戴護具的,北條京介也沒有例外,雖然他知道沒人能打中自己,但是為了讓大家能夠使出百分百的實力,他還是規規矩矩的穿上了。

看著興沖沖的同班同學畑吾郎和三橋良馬等人送上了同情的目光,然後開始專心觀摩。

體育劍道是不分流派的,日常練習的都是劍道基本技,既九型十三刀。如果看到握劍的手勢有古怪的,別誤會,不一定是什麼古流,更大的可能是中二病發作自創的招數,除了能唬人外沒什麼用。

竹刀劍尖相接,然後兩人後退到規定距離。

比企谷八番透過面罩橫金(金屬護條)間的縫隙小心觀察著對面的北條京介,他知道對方是不會主動攻過來的,那是強者的愛護。

那位和他一樣是中段持刀,兩人的竹刀都指向對方的眼睛。觀察,觀察,再三觀察後,他也沒能看出任何適合攻擊的機會。他能清楚的看見那雙黑色的眼睛,眼球沒有任何的變化,沒有看向自己的手,也沒看向腳,就直直的看著自己的眼睛。

極致的壓迫感不斷的襲來,雖然看過很多比賽,也有“劍聖”們比賽的錄影,但從未親身經歷過的他從未知道,一個人居然僅僅一動不動站在那,就能帶來這麼強的壓迫感。

雖然不是比賽,沒有進攻時間的要求,但他依舊不敢磨蹭,因為這種對峙也是極其耗費心力和體力的,只是這麼幾秒鐘,他就感覺自己腦袋被汗浸溼了,身體也控制不住的輕微動作著。

反觀對面的北條京介,依舊像是石佛一樣一動不動。

“不動要塞”

雖然很不應該,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思維的發散,這樣的詞不自主的出現在了他腦袋裡。

場邊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不熟悉劍道比賽的人往往會覺得莫名其妙和無聊,不知道場上兩人究竟在幹什麼。為什麼站那發半天呆,然後伊呀喊一聲就結束了比賽。

真正懂得觀看的會知道,刀劍相交之前的心理博弈同樣精彩。

比企谷小心往前踏出右腳,腳面距離地面不超過兩厘米。雙眼緊緊盯著對面,但是那雙漆黑的眼睛依舊毫無感情的盯著他。

北條京介的雙肩沉了下去,整個人的上半身看起來有種“圓潤”的感覺。比企谷在網上看別人聊天的時候聽說過,這是劍道實力高超的一種表現形式。以前他都不知道為何有這樣的說法,現在終於親身感受到了。

跟他這樣雙手隨便一動就會如實的在雙肩上表現出來的菜鳥相比,北條部長哪怕是從下段瞬間轉換成上段姿勢,肩膀的動作幅度也會小很多。這在雙方都緊盯對方眼睛的對戰時候可謂是優勢佔盡。

依舊尋找不到機會,心知不能再等的他右腳前踏,左腳用力一蹬,判斷間合進入攻擊距離,既一刀一足的距離後,他發出大吼:“嗨!”

在腦袋裡的設想裡,他會從表側也即是北條部長的左側突入,在對方抬起竹刀來擋住他的時候用力一壓,偏移對方的竹刀然後大聲喊出“小手”,迅速擊中擊打右手小臂處的鎧甲從而得分。

心裡迅速盤算著,類似的練習在之前他不知道做過多少次。大喊聲把心中的怯弱驅散,聽說過北條部長無雙神力的他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要把全身力氣都壓在竹刀上,用十六年養出來的一身肉來完成這番偉業。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竹刀如同設想般成功搶佔了上位,心中一喜的他左腳剛要用力前壓,然後……

對面那把竹刀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樣,有瞬息出現在了他的竹刀之上,一纏一挑。對方的力量明明不是很大,但比企谷只覺得自己施加出去的力量全數返還在了自己手腕上,控制不住的鬆開了手,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竹刀被卷飛出去。

口中的“小手”沒能喊出來,他甚至控制住身體往前踉蹌了幾步。

轟——發生了什麼?!

圍觀的劍道部成員齊齊站了起來,發出震耳欲聾的掌聲。其中歡呼聲最大的要數東京都第三劍豪將軍材木座義輝。

“連天上的流星都能全數奉還的超絕技,星辰的哭泣!”

材木座無愧他那魁梧的身材,哪怕在一眾部員的叫好聲中,也把話語清晰的傳到了每個人耳朵裡。

“連天上的流星都能全數奉還的超絕技,星辰的哭泣!”

畑吾郎本來還想幫忙講解一下,一聽這話頓時放棄,轉而跟著重複了起來。一時間掌聲消失,像是什麼宗教活動一樣,眾人齊聲吟唱:

“星辰的哭泣~~”

收回竹刀做出中段的北條京介本來正要摘下面罩開始講解,但是立刻就忍不住想要提著竹刀衝上去讓這些傢伙好好地哭泣一頓。

好在副部長玉木青延站了出來,揮手讓眾人安靜。北條京介稍微欣慰,部裡還是有正常人的。

“北條部長,這難道就是北辰一刀流三殺法!?”

待到眾人安靜下來之後,玉木青延用詠歎調大聲問道。然後他大聲科普起來:

“殺其刀、殺其氣、殺其技!透過匪夷所思的技巧,從各個方面抑制,破壞對方的進攻。剛才的一定就是傳說中的‘殺劍’!”

信誓旦旦的聲音立刻就讓眾人信服了,眼看眾人要開始吟唱“三殺”“殺劍”,北條京介連忙解下面罩。

“都給我嚴肅一點,這只是最基本的卷劍技而已!”這些混蛋,雖然自己為了讓他們見識到未來的對手會有多強大,稍微認真了一點,但也不至於變成奇幻世界吧!

根本不簡單好不好!畑吾郎心裡怒罵。

經歷了那麼多次比賽,他一次也沒見過對手用這招得本過。如果不是專攻中段的選手,那麼至少要高出對方三段才能成功。但那也僅限於破壞對方的劍型,然後打擊小手。

像這種直接把劍卷飛四米高的,你跟我說不是動漫?

“部長,我看到過的卷劍技不是這樣的啊。已經被對方壓制住了竹刀,怎麼還能卷得動?”副部長替大家說出了心聲。

已經撿回竹刀的比企谷八幡也立正站好準備聽課,剛剛那一瞬間,他確定自己的視線根本沒有離開對方的上半身,那雙眼睛沒有一絲一毫的偏離,肩膀也紋絲不動。

簡直就像魔法一樣,自己就被繳械了。

北條京介把面罩放在了一旁地上:“在我解釋之前,大家先來再看一遍吧。怎麼樣,比企谷,還行嗎?準備好,這次我依舊會把你的劍卷飛,和上次一樣的動作。”

“嗯!沒問題,部長。”比企谷大聲回答,身體上一點沒受傷,只是心靈受到重擊。

他擺好架勢,依舊是中段持刀,這次不用費勁心思想著怎麼進攻,他全部力道都用來握緊刀柄。

這一次,絕對不能再……

休~竹刀再次飛往了屋頂,還好房子本來設計的就很高。

怪物,這個人是母庸置疑的怪物。

比企谷盯著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如此對自己說道,然後迅速走出了頹敗的情緒。

輸給這樣的人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北條京介僅僅只用餘光感知就撥開了自己的全力一擊,在提前告知的情況下,自己依舊什麼都沒看清。

“這次看懂了嗎?”北條京介右手提著竹刀朝眾人問道。

“星辰的哭泣!”這句話材木座是在心中喊出來的,他聰明的大腦告訴他如果真的喊出來一定會被打的,但他堅信這麼華麗的劍招就該配上這樣的名字。

玉木青延慚愧的低下了頭,他能看出來北條京介已經放慢了動作,但那也遠遠不是他能看破的招式。

本來持續不斷的交鋒,就是為了不讓敵人參透原本的招數。但是此刻重複,慢放,在場的人面面相覷也看不出究竟來。

“畑吾郎,你來說。”北條京介點名回答。

“嗯,是卷劍技。”畑吾郎摸著栗子頭,訕訕笑著。

“下一個換你來示範,比企谷休息。”說完這句話,北條京介又朝其他人說道:

“別看竹刀,注意看我的手。”

以前在東城的時候他從來沒有這麼耐心的教導過,一直就是不停的對練,對練,但那是因為東城的人本身基礎不錯,那一招現在行不通了。

聽見北條京介的話,大家把視線全都集中在他的手上。

竹刀再次飛上天,依舊是如同魔術般的技法。

“手之內啊手之內,這不是最基礎的東西嗎?”

握劍的兩隻手和竹刀形成了一個槓桿,在手臂完全沒有運動的情況下完成了整個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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