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北條京介從不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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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之前看好的那棟辦公樓，所有的手續都已經辦好，裝修公司會在兩個星期內提交設計方案。大概就是這些了。”

稀咲鐵太合上了記事本，推了推眼鏡說道，然後就看著自己大哥，等待下一步指示。

“辛苦你了稀咲，喝茶喝茶。”

北條京介睡在躺椅上，隨口說道。

看著大哥慵懶的樣子，稀咲無奈的嘆了口氣，拿起桌子上的桂花茶喝了一口：

“雖然購買已經完成，但我還是要強調，寫字樓這種東西，真的沒必要直接購買。不管是從公司發展角度還是從投資方面，購買這種寫字樓都不是正確的選擇。公司未來必定會壯大，需要搬到更繁華的地帶，更換更大的寫字樓。

如果是想投資的話，這棟寫字樓的收益率僅有4.6%，以現在的經濟形勢，未來五年內我也看不到有提升的可能。”

“但是沒有風險啊，買房子這種事情這種事眼光要放長遠一些，五年遠遠不夠，至少要看到未來十年，稀咲你還是太年輕了。”

“但是北條你別忘了，買寫字樓的錢是從銀行貸款來的，每年的利息可不是小數字。”

“這部分不是用租金抵消了嗎？”

“……”雖然理智告訴稀咲這話不對勁，但他還是第一時間覺得很有道理。

“不對，說到底在公司創業初期就不應該把大筆的資金用來購置不動產啊！”

“這可是沒有任何租賃合同的空寫字樓，多難得啊，看到就必須趕緊拿下。”

可是在杉並區，整棟出租的寫字樓要多少有多少啊。

這話在稀咲鐵太嘴邊滾了幾圈最後又咽了下去，大哥雖然在某些領域有著無與倫比的天賦，但還是太亂來了啊。那可是將近四億日元啊，如果用來製作動畫的話，都已經可以製作一部頂尖水準的了。

“馬上《刀劍神域》就要出版，如果願意的話可以直接把貸款還掉。那樣的話從節省的租金方面就可以說是純賺了，還沒開始正式運營就產生了收益，果然大有可為啊。”

北條京介擺了擺手，要不是想要在手上留一些資金用於消費，他銀行賬戶上的錢也不是不夠買。本來買房子和裝修後已經銳減到兩億多的存款，在籤售會加印後又恢復到了三億。

“……”

好吧，以大哥的天賦和努力來說，就算稍微亂來一點也不影響大局，他有任性的資格。而且，自己不正是因為大哥那不講道理的強大，才決心追隨的嗎。至少現在，自己那1%的股份就已經迅速膨脹了。

稀咲不再說話，把記事本放在了桌子上，也學著北條京介的樣子靠在了椅背上，捧著茶杯享受起夜間的寧靜祥和。

庭院裡景觀燈依舊沒有全部開啟，僅僅植株下面亮起的太陽能地燈就足以提供舒適的照明瞭。

櫻花樹繁盛的枝條上綴滿了櫻花，在地燈的照射下，白色的花瓣好像都泛著淡淡熒光，妖妖灼灼，如雲似霞，有一種幽玄之美。因為有著她的存在，整個庭院看起來美得不似人境。

江戶彼岸櫻，到了今日，北條京介才知道它為何會有這樣一個名字。倘若那三途川上真有一個乘船人，一定是就是站在這樣一棵櫻花樹下靜靜等待吧。

圓桌的另外一邊，稀咲鐵太也在看著這棵櫻花樹。

春は夜桜，夏には星，秋に満月，冬には雪

（春觀夜櫻，夏望繁星，秋賞滿月，冬會初雪）

就像大哥承諾過的，在相識三年後的春日裡，兩人在這樣的宅邸裡，品著桂花茶，觀賞著夜櫻。

兩人分別坐在椅子和躺椅上，中間是白色的摺疊圓桌，上面放著一個玻璃茶壺，裡面是淡黃色的桂花茶。寂靜的院子裡連風都很少，只有外面街道上行人隱隱約約的交談聲傳來。整個視界都被那株散發著熒光的櫻花樹給填滿，寧靜，祥和，這樣的日子是稀咲從未曾設想過的。

真好啊，果然追隨大哥這輩子最正確的選擇了。

雖然對大哥過了這麼久才邀請自己等人舉行喬遷宴頗有怨言，但深知自己大哥脾性的稀咲鐵太還是很滿足了。今天來的人自然不止他，組織裡關係親密的人都來了，不過現在都已經回去了，只有他還有些事情要彙報所以留到了現在。

“這個櫻花，是江戶彼岸櫻裡的垂櫻吧？”稀咲問道。

“嗯，怎麼樣，很美吧。”北條京介睜開了眯著的眼睛，轉頭朝稀咲問道。

“垂櫻確實有著染井吉野櫻沒有的美，但我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京都那邊的品種吧？”

一向懶散的大哥，居然沒有把裝修房子這樣的麻煩事甩給自己，這也是稀咲沒有想到的。要知道他可是早早就開始自學園藝和裝修了。

“沒錯，是我親自去京都挑選的，據說是高山神代櫻的直系後代。”提到這個，北條京介甚至坐直了身子。

“真難得你會有這閒情啊。”稀咲詫異道。

“哈哈，這種事情，母胎單身的稀咲你是不會懂得啦。”

“……”我稀咲鐵太的青春戀愛物語必然會在高中展開！

“組織裡已經有人在詢問，要不要把底盤擴充套件到豐島區來，畢竟沒理由總長在其他人的底盤上讀書吧。”稀咲問道。

“那種事情你們決定就好了，或者稀咲你直接擔任第三代總長怎麼樣？說到底我覺得國中畢業就不應該再玩那種遊戲了啊。”北條京介又無趣的躺了下去。

“那可不行，如果沒有總長你這塊招牌的話，暴走天使和文京區很快又會陷入混亂的。”

雖然自己以前的夢想被說成是遊戲，但稀咲絲毫沒有生氣，因為他清楚的知道，這種不良的事情，對於自己大哥而言真的就是小孩子游戲。最開始組織還能為大哥提供一定的助力，但到了現在那份助力已經很少了。

對於暴走天使而言，雖然作為二代總長的北條京介除了最開始那兩次單人拆組，還有在東城劍道部的指導外，好像就沒有做出任何貢獻。但事實不是那樣的，只要大哥他一天是還是總長，那麼全體成員都會繼續享受到他的恩澤。

北條京介就像是一塊招牌，如同太陽般高居天空，無論是誰都能看到他，都能感受到那灼熱。沒有任何組織敢踏入他們的地盤，只有源源不斷的人，憧憬著那份強大加入進來。

“真麻煩啊。”已經快半年沒有參加集會的某人嘆息道。

賞櫻的樂趣都被打消了一半，北條京介伸出手想要拿起茶杯，卻又突然頓住。

客廳投過來的燈光在茶杯的背面製造出一片陰影，此刻那片陰影中卻有著一點更深的顏色。

是螞蟻，小小的身子，頭上兩個觸角不停的動著，探查著空氣中那香甜的氣息來自哪。它的腦袋伸出了陰影，觸及到客廳的白光，然後咻的縮了回去。原地徘徊了一下，它朝杯子爬了過去。

先是觸角探到杯身，然後它堅定的爬了上去。真奇妙，那麼滑的杯身，它居然那麼輕鬆的就爬了上去。

青色的玻璃茶杯上，黑色的螞蟻像是融入了那黑色的紋路中，成了一個攀山客。

真是老而彌堅啊，看著對方矯健的步伐，某人心中讚歎，他是知道的，螞蟻中負責搜尋食物的，一般是年紀大經驗豐富的老工蟻。

爬到中間，它的觸角又會抖動一下，像是在確認方向。終於，螞蟻攀上了杯沿，頭上的觸角開始快速抖動。也不知道是在欣喜，還是在進一步探查桂花茶中蜂蜜的含量。

如果是櫻良的話，一定會在螞蟻回家報信後立刻把杯子藏起來吧。這麼想著，他臉上不自覺露出笑容。

“咦？怎麼會有螞蟻？”稀咲鐵太終於注意到了自己大哥的異樣，伸出手就要幫大哥處理不速之客。

“別動。”北條京介伸手擋住。

眼看螞蟻就要順著茶杯內壁往下爬去，他拿起手機拍了張照，編輯，傳送。

另外一邊，病房，剛被護士喊醒不知道打了什麼針水，一時間睡不著的櫻良聽到了手機鈴聲，連忙拿過手機。

“螞蟻爬上了我的杯子，還以為是貪吃的櫻良呢。”——北條京介

圖片上，一隻小小的螞蟻站在青色玻璃茶杯的杯沿上，一副眼神囧囧的模樣。

“噗嗤……哇哈哈哈——”

雖然渾身都在痛，但看到資訊的第一眼，山內櫻良了還是瞬間笑出了聲來。牽扯到傷口後，她頓時痛的嘴角一咧，卻順勢笑得更開心了。

在醫院照顧女兒的山內真紀看到這裡，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北條京介發來的訊息。看到女兒開心的樣子，她忍不住的想哭。手術已經結束好幾天了，女兒每天都在昏睡中，雖然知道那是在快速的恢復，但看著往日元氣滿滿的女兒變成這樣，她心中的悲傷還是不斷的積攢。

但她也不能哭，因為那樣女兒也會很為難，身為母親，怎麼能讓生病的女兒反過來安慰呢。

“我出去一下。”小聲說了一句，她準備把空間留給女兒。

“嗯嗯，謝謝媽媽。”櫻良愉快的說道。

習慣性的想要按下通話鍵，但想到自己現在虛弱的聲音肯定會引起京介的懷疑，她又轉為傳送資訊。

“哇啊啊啊！！居然說我是螞蟻，好過分！我生氣了，超級無敵生氣！”——山內櫻良

隨著資訊過來的，還有一個表情包，是櫻良氣哼哼的鼓著腮幫子，伸出蔥白的小手指著鏡頭的照片。

山內櫻良有著一整套的表情包，用來應對各種情況，當然了，只會跟寥寥三四個人發。

看著訊息，北條京介臉上的笑容愈發柔和，手指點選螢幕的力度都輕緩了幾分。

所以螞蟻和戀愛究竟有什麼關係？為什麼只是這樣一隻螞蟻，大哥都能笑得這麼盪漾？

看著大哥的樣子，稀咲鐵太滿頭問號，這時候不是應該在備忘錄上記下來明天呼叫除蟲公司嗎？果然在戀愛這一途上，我還要繼續跟大哥學習啊。

“但櫻良就是貪吃鬼啊。”

“雖然我是貪吃鬼，但這麼說出來也太傷人了，我不管，罰你給我唱首歌！”

螢幕的熒光下，櫻良臉上是滿滿的思念，她想他了，想聽聽他的聲音，想看看他的臉，更想用手指描摹他的眉毛，鼻樑，嘴唇……

看著櫻良發過來的資訊，那杵著小腰一臉蠻狠的表情包，北條京介猶豫再三，看向了旁邊的稀咲鐵太。

“稀咲！”

“嗨！有什麼事嗎大哥。”看著大哥那嚴肅的表情，稀咲連忙回答。

“接下來你會看到我最大的秘密，你能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嗎？”

“當然！你永遠可以相信我！”稀咲大力的拍著胸膛，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事情一瞬間變成了這樣，但他對大哥的忠誠是永遠不會變的！

“嗯，這樣嗎，那就好……”

北條京介低聲沉吟，然後又抬頭看了看二樓。硝子的窗戶開著，她正在房間裡看著動畫片，那是她們的教案之一。當然了，主要學習的還是發聲技巧那些基本功。

但那不是重點，重點是如果唱歌的話也會被硝子聽到的。雖然對於自己唱歌難聽這點她也是早就知道的，但還是會很不好意思啊。

他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稀咲，後者重重的嚥了一口唾沫，使命感包圍了稀咲。

按下錄音鍵，他深吸一口氣唱了起來：

“赤紅的太陽，沉入在沙漠裡。大大的怪物，悠哉悠哉，每天住在那。有天早上，一覺睡醒啦，遠遠走來一隊駱駝……”

稀咲鐵太嚴肅的表情，在北條京介張嘴的一瞬間就開始崩壞，一句還沒唱完已然閉上雙眼，咬緊牙齒陷入痛苦。

三年的總長生涯，無數社死的經歷，不僅帶給了北條京介面對書迷和媒體面不改色瞎掰的心理素質，還讓他對“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這句話有了更深的理解。

既然櫻良想聽，那就認真的唱給她聽好了。

寂靜的夜裡，悠揚的歌聲不斷升起，升起，飄進了硝子的房間，飄進了直花的工作間。

按下暫停，硝子走到了窗戶旁，看向了下面唱歌的北條京介。小臉上先是詫異，隨即眯起眼睛細細的聽了起來。

好懷念啊，就算那麼多年過去，京介君的歌聲還是那麼獨特。

就是聽著這樣的歌聲，自己學會了唱歌，學會了說話。

“……好想看大海，好想和人們相愛，雖然是怪獸的說，也是有心的啦~~”

滿眼都是柔情，硝子用小小的聲音跟著唱了起來。

下面，北條京介看都沒看稀咲鐵太，小學時候他以為這首歌是在說硝子，但現在覺得其實說的是自己。

“那就出發吧，從沙漠裡離開，到有愛和大海的地方去咯~”

結束歌唱，鬆開手指，傳送。

“怎麼樣，很棒吧！”轉過頭，面無表情的說出不帶任何起伏的話。

“嗯，很有總長的風範。”稀咲鐵太恭敬點頭。

醫院，等待的這段時間，櫻良已經躺了下來。

點選播放，明明是那麼難聽的歌聲，聽著聽著，身體上的疼痛卻好像悄然消失了，少女安然的陷入睡夢中。

山內真紀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輕輕把女兒手裡緊握著的手機拿了出來，語音還沒有結束。

呵呵，都這麼多年了，京介那孩子唱的還是那麼難聽啊。

吃了一嘴狗糧的稀咲再也坐不下去，寧靜祥和的心態被破壞的一塌糊塗。

連唱歌這麼難聽的大哥都能和這麼多的美少女同居，自己沒理由不行吧，至少唱歌這方面自己還是更勝一籌的。

回家的路上，稀咲默默想著。

……

第二天，正在庭院曬太陽的北條京介接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

“喂，平冢桑，早上好。”

打來電話的正是奧寺美紀的朋友平冢靜，兩人會交換電話只是出於禮貌，雖然偶爾會一起到煙亭聚餐，但彼此並不是會在早上打電話問候的關係。

“早上好啊北條。”

毫不客氣的聲音衝那邊傳來，嗯，對於關係一般只是北條京介自己認為的。已經好幾次因為喝醉被兩人合力送回家的平冢靜似乎已經把某人當成了朋友，當然了，是在奧寺美紀之下的那一級。

“是今天要一起去美紀那裡吃飯嗎？”這是他想到的，兩人唯一的交集。

“不是不是，前天不是才剛一起吃過飯嗎，還沒感謝你把我送回家呢。”平冢靜說道。

“你可是美紀最好的朋友，這點小事就沒必要特意道謝了。”

“啊，是這樣的……”

電話那邊說完這句話後就陷入了沉默，北條京介等了幾秒鐘後又開口問道：

“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嗎？”

“倒也不是幫忙，但卻是是隻有你才能做到的事情。”

“嗯？”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記得，在新宿的一家酒吧裡。”

“你還記得在來酒吧的路上，你跟小美紀說了什麼吧？”

電話那邊的聲音漸漸變得嚴肅了起來，北條京介的記憶也開始不斷的復甦，心中漸漸有了不妙的預感。

“當時小美紀說，可惜你已經是高中生了，不然說不定還會成為我的學生。然後，你是怎麼說的，你還記得吧？”

……

我聰明到可以憑一己之力推進人類文明的大腦當然記得，更別說當時我還以為聽到了命運之神的聲音。沒等他說話，對面的平冢靜接著說道：

“你說，如果可以的話你倒是很樂意，不過那會也不可能轉學了。是這樣的吧？”

“嗯，確實是我說的。”

雖然已經知道對方這麼說的目的，但北條京介還是立刻承認了，在其他方面他的底線很靈活，但面對喜歡的人，他向來很誠實。到現在為止，唯一的謊言就是對美紀虛報了年齡。現在，報應來了嗎……

“那麼，就來總武高等學校就讀吧，手續我會幫你處理好的。”

“美紀知道這件事嗎？”如果這是她所希望的，那麼只能之後再去找英梨梨土下座道歉了。

“煙亭開業的那一天，小美紀大半夜跑到我家，喝了整整三瓶霓虹清酒。平時都是她勸我少喝點，那天居然變成了我勸她。她一直在哭，一直哭，你知不知道她在知道了你只是一個國中生後有多傷心！？”

平冢靜大聲喊著，她之所以沒有早早的就提出這個要求，就為了在現在，給對面的小子一個教訓，讓對方體會一下對未來的打算和幻想都被打亂的痛苦。這樣的男生，就應該讓給自己好好教育教育。

“……我待會會再去找美紀的。”

雖然對方沒有明說，但是北條京介也想明白了。以美紀那體貼的性格，絕對不會提出這樣讓自己為難的要求來。那個成熟知性的女人，最讓人著迷的，就是那份體貼和懂事。

平冢靜所說的那件事，第二天再去煙亭的時候，他就絲毫沒有從美紀身上察覺到異樣，對方身上的雪茄香氣還是那麼迷人和香甜。她有著自己的想法，從不會讓自己難做。現在，完全是平冢靜這女人在多管閒事。

“我也會去總武高就讀。”

“這還差不多，開學見。”

電話結束通話，北條京介盯著螢幕看了兩秒鐘。

這女人那得意的語氣是怎麼回事？她不會認為自己去了總武高就任她拿捏了吧？要知道之所以會答應這個要求，完全是出於對美紀的愧疚，跟她半毛錢關係沒有。

英梨梨，詩羽學姐，直花……

嘶，頭疼。

站在庭院裡，北條京介開始頭疼。今天家裡只有他一個人，硝子去養成所，直花去逛街買布料了。

騎上摩托，直奔煙亭。

廚房，奧寺美紀正準備著待會要用的食材，突然門口照進來的光一樣，轉過頭一看，居然是北條京介。

“呀，京介，你怎麼來了。”修長的睫毛下，淺灰色的大眼睛瞬間被驚喜填滿。

“怎麼，不歡迎嗎？”

“呵呵，怎麼會。”只是前天才剛見過，按照兩人的習慣，至少要再過兩天才是。

“肚子好餓，想吃美紀做的菜了。”看著美紀那毫不掩飾的開心，北條京介陰鬱的心情瞬間好了起來。

唉，這麼好的一個女人，被自己弄得那麼傷心，就當是自我懲罰了吧。

吃過飯，跟美紀在二樓一起聊了一會天，北條京介回了家。先打電話跟櫻良說了轉學的事情，解釋了一下原因，那邊的櫻良幸災樂禍的笑著，毫無芥蒂的答應了。

晚上和硝子直花商量了一下，前者理所當然跟著一起去總武高，後者卻決定留在豐之崎。

北條京介和硝子都能理解直花，就像硝子之前寧願不讀高中也想要成為聲優一樣，直花更是從小學時候就在為自己的夢想努力了。豐之崎的紡織部，能為她提供非常大的幫助。

“別那麼失落嘛直花，反正大家都住在一起，每天見面的時間比小學時候還多。”硝子拉著植野直花的手輕聲安慰著。

“是啊，兩所學校又不遠，到時候放學硝子我們甚至可以先去你們學校，然後大家一起去吃飯，逛街。”北條京介也搭話道。

他家位於兩個學校的中間，往左邊是豐之崎，右邊是總武高。

“京介你一定要照顧好硝子，決不能讓她被人欺負！”直花抬起頭來說道。

“這不是當然的嗎。”

“嘿嘿，我也會照顧好自己的啦，直花。”硝子不好意思的笑著。

家裡這邊解決了，接下來就是英梨梨和霞之丘學姐了。一想到這個，北條京介就忍不住閉上眼睛開始睡大覺。

第二天，上午十點，舊古河庭園

“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英梨梨詫異的問道，接到電話的時候她都還在睡覺，穿著睡裙就匆匆下來幫北條京介開門了。

“這不是已經十點了嗎？你昨晚難道又熬夜了？還有，你睡裙的肩帶要掉了。”

看著頭髮亂糟糟，睡眼惺忪的少女，北條京介指了指那白色蕾絲睡裙的肩帶。滑落的睡裙下露出了大片的雪白，在清晨的陽光下白得晃眼。健康成長的英梨梨現在已經能把衣物的胸口撐出很迷人的形狀了，至少某人看了是會忍不住咽口水。

“啊啊啊！變態！色狼！”

少女的睏意一掃而光，粉紅色從耳垂蔓延到了鼻尖。

砰，剛開啟的屋門再次被關上。心虛的某人沒敢發出笑聲，只是默默的在門口等著。

約莫五分鐘後，換上一套黃色短裙，蓬鬆的頭髮也梳成了雙馬尾，甚至纖細筆直的雙腿也套上了一雙黑色的棉褲襪。春天早上的溫度還是有些地方的，看來英梨梨也沾染了某人怕冷習性。

“進來吧。”小臉依舊緋紅，嬌氣的聲音充滿害羞。

“打擾了。”北條京介甚至客氣的說了一聲。

“你什麼時候這麼有禮貌了？”英梨梨詫異的回頭。

“我一直都超有禮貌好不好！”

“這樣嗎？”英梨梨狐疑的看了眼某人。

“小百合阿姨也沒在家嗎？”北條京介環視一圈，往常他來的時候小百合太太都會在一樓看電視或者喝茶什麼的。至於斯賓塞先生，今天不是休息日，對方早就上班去了。

“媽媽去參加插花會的活動了。”英梨梨走上樓梯。

別再說我沒有鋪墊了，從前面和奧寺美紀平冢靜的對話，到雪野百香裡的選擇，再到簡介，我就差沒有直接寫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