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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作曲家轉型製作人,相比起野心明確、計劃清晰的小室哲哉,織田哲郎要來得純粹太多。
儘管織田哲郎的目標是從音樂製作人躍升到包辦一切的全能製作人,但就他所表現出的這份對左伯美沙過於理想化的期待來說,其實還是個藝術家型的音樂製作人,而不是一個全能製作人。
說到底,織田哲郎相中左伯美沙,是希望藉著她來實現心中對音樂的想法,並非是要創造一種自己的流行。
這一點,從左伯美沙強烈的個性當中就能瞭解到。如果說,織田哲郎是想要擔任一個全能製作人,就不會選這樣一個女孩來作為打造的目標。在巖橋慎一看來,左伯美沙,就如同織田哲郎的一個化身。
當然,這一點既重要,也並非十分重要。既然織田哲郎是藝術家型的製作人,那麼,當他選中了自己的化身之後,除了送上支援,沒有別的。
巖橋慎一向織田哲郎許諾,關於左伯美沙,他會全權交給織田哲郎,由他這個製作人來決定如何栽培她,決定她什麼時候可以出道。當然,在對左伯美沙的包裝上,織田哲郎提出想法,由genzo這邊來協助。
就算是把左伯美沙交給織田哲郎,巖橋慎一也不可能丟了“賺錢”這一項。
跟巖橋慎一通了氣,接下來,織田哲郎會把自己事務所已經成立的訊息,在和左伯美沙見面的時候向她傳達。
“美沙要是上京,我這邊就要為她準備公寓了。”巖橋慎一說。
這時,中森明菜接了一句,“不過,總覺得,美沙那樣的女孩子,如果知道唱片公司為她安排住處和監護人,說不定會賭氣。”
左伯美沙的年紀,現在到東京來,公司會出面替她租公寓,但這套公寓,基本上是和同公司的新人住同一棟。不僅如此,同座樓上,其中有一間,住的還是公司的經紀人。雖然不像對待十多歲的少女那樣嚴格謹慎,但也並不是完全沒有約束。
旁聽了這一晚,中森明菜大概也聽出來,左伯美沙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子了。
比起他們兩個男人,顯然還是中森明菜考慮更加周到。
巖橋慎一還真沒想到這一點,就算是十分了解左伯美沙脾氣的織田哲郎,也是在中森明菜這句話以後,才被提醒了,不由得笑起來:“眼前好像已經浮現出了她賭氣的臉。”
這麼看來,左伯美沙要是上京的話,怎麼安排她,也是個問題。
有關於左伯美沙的話題暫告段落。心中最重的一塊石頭落了地,織田哲郎放輕鬆,端起酒杯。
巖橋慎一與他閒聊,“織田桑接下來,有什麼安排嗎?”
左伯美沙固然是織田哲郎獨立的動力,但織田哲郎不可能就這樣停在原地等待她。這樣的問題再自然不過。
織田哲郎的事務所裡,如今堆滿了業界發來的各種邀請。
巖橋慎一的問題,讓他不由得露出苦笑,“既然是作曲家,首先肯定是繼續做作曲的工作……已經好久沒有新曲發表了。”
他一句話,把vermillion唱片這幾年發行的都是他的庫存曲的事,給說了出來。
巖橋慎一隻當沒有聽到,說:“整個業界,大概都在期待與織田桑合作。”
“我還沒有像這樣,被各種邀請包圍過。”織田哲郎顯露出初出茅廬的新手一樣的笨拙。雖說以作曲家身份出道多年,但之前一直都是由長戶大幸來替他打理一切。
一朝獨立,在新手般的笨拙之外,織田哲郎還有一份要放開手腳的幹勁兒。
巖橋慎一想起來,邀請他,“織田桑有沒有興趣,參加電視節目?”
連巖橋慎一也提議他參加電視節目。織田哲郎想起事務所收到的那一堆來自電視臺的邀請,頓時有種找到了頭緒的感覺。一方面不擅長應對鏡頭、不喜歡和人相處,另一方面,又懷揣著滿腹的好奇心。
巖橋慎一的提議,正中織田哲郎下懷。似乎,透過巖橋慎一這個值得信任的人,他對未經歷過的新事物的好奇心,便能夠安全的體驗一次。
“ntv的一檔節目來著。”巖橋慎一介紹起了tokio的那檔綜藝。
節目開播以來,不少樂界的大人物都曾看在傑尼斯或是巖橋慎一的面子上,去給那幾個少年捧過場。織田哲郎去當嘉賓,既給節目錦上添花,也不辱沒他名作曲家的身份。
不過,比起那些身份、格差之類的東西,織田哲郎更心動的,是那檔節目的掛名顧問是巖橋慎一。
既然是巖橋慎一的邀請,織田哲郎也願意把這檔節目作為最優先的考慮。
……
和織田哲郎道別,回去的路上,巖橋慎一和中森明菜談論著這場見面之後的感想。
這一場見面,中森明菜對織田哲郎的印象倒是不錯。
富有藝術家個性,稍顯靦腆,說話待人卻十分真誠的織田哲郎,的確讓人心生好感。而他相中了富有個性的左伯美沙,看到了這個女孩身上的閃光點之後,選擇耐心等待、引導發掘,直到她成長起來。
織田哲郎所奉行的這種藝術家式的製作策略,同樣頗對中森明菜的胃口。
聽著中森明菜對織田哲郎和左伯美沙這對師徒之間的稱讚,巖橋慎一半開玩笑,問她,“要是你來當製作人,也是織田桑這種型別的嗎?”
中森明菜轉動眼珠,不接他的招,“我也沒有想過當製作人。”
巖橋慎一笑了,“真可惜。”
“嬉皮笑臉的說著‘可惜’,聽上去一點說服力都沒有。”中森明菜回敬一句。她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巖橋慎一的反駁,忽然露出個有點得意的表情。
她顯得非常高興,“總算讓慎一你也沒話可說了一次。”
巖橋慎一有點無語,“這有什麼?”……一副做成了一件大事的表情。中森明菜偶爾流露的一點奇妙滿足感,讓巖橋慎一摸不著頭腦。
中森明菜倒是一點也不介意被他當成幼稚鬼。得意的勁兒過了,想起來,問巖橋慎一,“剛才,慎一你想到什麼了?”
“剛才?”巖橋慎一叫她莫名其妙的話繞了一下。
中森明菜比劃著,“就是織田桑說他的想法的時候,你突然露出想到了什麼的表情……”現在才說這些,是有點沒頭沒尾的。
但巖橋慎一略作思考,竟真的想到了中森明菜說的是什麼。他解釋道,“是從織田桑身上,看到了一種苗頭。”
作曲家擔任音樂製作人的事不稀奇,但是,連織田哲郎這樣藝術家型的音樂人都想要當個包辦一切、而非只負責音樂的製作人,由作曲家來擔任全能製作人的時代,多多少少露出了苗頭。
中森明菜隨著巖橋慎一的話思考,或者說,是回憶自己入行以來的見聞,“過去,為偶像們提供歌曲的作曲家中,有很多很有名的創作歌手。但創作歌手或是作曲家們,卻很少會擔任偶像的音樂製作人。”
偶像時代的繁榮,離不開幕後黑衣人的支援。但是,在偶像時代,作曲家、製作人之間還是分得很清楚。負責供曲的就只供曲,負責製作的就只製作。作曲家有可能會同時擔任音樂製作人,但不會成為負責一切的統籌製作人。
所以,過去的作曲家與創作歌手們,能成功的製作出偶像音樂,但卻沒有製作過偶像。
而現在,時代又在發生微妙的變化。
織田哲郎選中左伯美沙,願意傾盡一切打造這個少女,給巖橋慎一的感覺就是,織田哲郎親自選擇了一個偶像,並由他來負責包裝和製作。
媒體將如今的唱片業界稱作是“偶像冰河時代”,凡是按照過往製作偶像的經驗被推出來的新人,九成九毫無水花,餘下的這一點倖存者,也不過是丟進水裡的小石子。
偶像時代走向結束,偶像時代會以另外的一種形式儲存下來,並以其他的方式,最終體現在方方面面,這一點已經是老生常談。
但在偶像的製作經驗滲透整個業界,無論是新人演員、樂隊、歌手的身上,都能看到製作推銷偶像時會使用的手法和時候,連作曲家們也開始蠢蠢欲動,這就不得不讓巖橋慎一產生一些別的想法。
偶像時代興盛時,許多富有才華的人隱於幕後。偶像時代落幕,和這些富有才華的人走向了臺前也有著莫大關係。往後,這些富有才華的人,還會再次退到幕後。如同一種迴圈。
“說是偶像時代已經結束,不如說,是換了個方式重生。”巖橋慎一和中森明菜說。
中森明菜聽得很認真。她曾作為偶像出道的經驗,讓她在這個話題上,能夠很快明白巖橋慎一所說的是什麼。她想了想,卻糾正道:“偶像真的重生了嗎?”
“啊。”巖橋慎一被她問住了。
他想了想,不禁微笑,讚許道:“確實,現在的情形,不能說是偶像重生,只能說是業界在分享偶像倒下以後的戰利品。”
剛才靠著說些有的沒的讓巖橋慎一無語的時候,中森明菜得意洋洋。但此時此刻,在說出了讓巖橋慎一先是語塞、接著面露讚許的話之後,她反倒沉穩了起來。
雖然想要在話語上偶爾讓巖橋慎一吃個癟,但是,當她真的讓巖橋慎一感到佩服的時候,卻沒有那種自己贏了、佔了上風的想法,而是更高興於能和他這樣聊著正事。
“明菜你很會抓重點。”巖橋慎一說。
被稱讚了,中森明菜有一點害羞,“畢竟是個當過很多年偶像的人……”她想說是歪打正著。
面對這份謙虛,巖橋慎一卻說:“所以才說,經驗是非常寶貴的。”
畢竟是一個有主見,出道以來就牽著工作人員的鼻子走,自己將自己打造成了如今這個舞臺上的“完成品”的桃浦斯達,從來都不是一個等著被製作的偶像新人。
巖橋慎一所說的經驗,不僅是她當偶像時的經驗,還有她擔任自己的製作人的經驗。
“就算慎一你這麼說,”中森明菜往他跟前一湊,笑嘻嘻地和他說,“如果要明菜我來當製作人,總要有一天,我也像織田桑那樣,遇到一個一看就眼前一亮的新人。直到那時候,才會考慮,是不是要當個製作人。”
巖橋慎一也笑了,“賣了一通關子,結果答桉還不是要當織田桑這種型別的製作人。”
他調侃中森明菜剛才說不想當製作人時,迴避自己提出的問題的事。當然,只要他舊話重提,總是難免收到中森明菜一句“真小氣”的吐槽。
小氣摳門愛吃軟飯,巖橋慎一的寶貴特質中,“小氣”這一條最得中森明菜認可。
……
織田哲郎離開vermillion唱片獨立以後,參加的第一檔電視節目,就是巖橋慎一擔任顧問的節目。
這樣的風聲傳出來,一方面,ntv那邊的製作組興奮不已,彷彿已經把收視率的密碼拿在了手裡。
不常露面、有些神秘的名作曲家,擺明了會吸引觀眾關注。
另一方面,tokio能夠讓織田哲郎這樣的作曲家到他們的節目裡來,到底是喜多川擴跟這個天才作曲家達成了什麼合作、還是巖橋慎一的面子起了作用,又或者織田哲郎本人有什麼想法……令眾人產生種種猜測。
唯有vermillion唱片那邊,在聽到ntv放出的預告以後,又給長戶大幸添了次堵。
織田哲郎剛剛獨立,就參加巖橋慎一的節目,擺明了,他在獨立之前,就跟巖橋慎一之間有了什麼聯絡。
有巖橋慎一這個名字在,長戶大幸就不會認為,織田哲郎參加那檔節目,是因為傑尼斯的喜多川擴給了他好處。
長戶大幸聯想起周防鬱雄對待巖橋慎一的態度,以及burning曾經替巖橋慎一壓新聞的往事,更是深刻意識到,周防鬱雄之所以讓自己放人,背後是那個巖橋慎一在搗鬼。而他自己甚至不能得知,這件事到底是巖橋慎一的計謀,還是織田哲郎的委託。
當初,他恨得牙癢的滑頭小子,如今,已經成了他碰也碰不到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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