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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在新宿五丁目的事件,巖橋慎一自己,也傾向於這件事是外部勢力的手筆。是有人在利用新宿五丁目的開發計劃暗中生事,而非稻川會的內部權力鬥爭。
但是,巖橋慎一固然認為這件事是有人暗中挑撥,可如果這麼做是為了挑動稻川會內部分裂,未免說不通。
如果真的是要挑動稻川會內部的分裂,就目前所使用的手段來說,顯得十分粗糙,不夠高明。
儘管表面上,稻川會的確發生了內部分裂,抗爭一觸即發,但那僅僅只是“看上去”,並沒有任何實質的進展。甚至,也許稻川會已經識破了這樣拙劣的手段。
巖橋慎一和今井這樣的局外旁觀者,都能把思路轉向是有外部勢力在興風作浪,稻川會不應該想不到。哪怕是為了保全沾了一身腥的稻川裕紘,稻川聖城也應該會把眾人的目光往這上面引導。
在有稻川聖城坐鎮的情形下,根本不應該一步步滑向現在的這個局面。
而這便是巖橋慎一看來的問題所在。
稻川聖城足以庇護自己的兒子,讓他順利繼承稻川會的總裁位置。這樣的情形下,新宿五丁目的事件是內部權力鬥爭的可能性其實並不大。
但如果是外部勢力挑撥離間,為什麼,稻川聖城放棄了所有能夠補救的方法,在每一個可以出手的關鍵點都選擇了按兵不動,放任稻川會內部的分裂走到了如此嚴峻的地步?
除了這是稻川聖城故意為之,巖橋慎一想不出更加合理的解釋。
固然現實中的權力鬥爭有時候蠢到無以復加,但是,極道組織和普通企業是不一樣的。在那個極道的世界裡,一旦失去了威望,就再也無力迴天。
為什麼要故意鬧到這樣的地步,甚至要承擔稻川會分裂的風險?
如果說是要藉著這個引子,清洗稻川會內部的反對勢力,一來說不通,二來,如果是這樣,就不會至今都沒有真正行動過。
那麼,就只能去考慮另外一種可能:稻川聖城另有圖謀。稻川會內部現在這個劍拔弩張的情形不過是表象,稻川聖城真正看著的,是其他地方。
稻川聖城真正看著的,到底是什麼?
就像是一塊拼圖,缺少了最重要的那一塊。
“巖橋桑。”今井忽然開口,把巖橋慎一的思緒拉了回來。他有些意外、但又有幾分找到了同好的欣慰,“沒想到,巖橋桑對這些事這麼感興趣。”
巖橋慎一回過神來,不動聲色,睜眼說瞎話,“不管怎麼說,我的小時候,也是看過任俠電影的。雖說現實和電影不是一碼事,但聽到關於極道的事,難免會覺得很有趣。”
“是吧?”今井如同遇到知音,“感覺那是另外一個世界。”
巖橋慎一客氣地笑笑。在和今井說著這些的時候,他不禁覺得剛才的這些想法多餘。何必要為了一件離自己很遙遠的,和自己沒有關係的事,特地費這樣的心神呢?
就算硬要說有什麼關聯,最多也不過是他在新宿五丁目的那一坪半土地,因為那樁無頭命桉,如今拆遷不了。這一點小小的關聯而已。
然而,不管新宿五丁目的事件,真相到底是什麼,稻川會真正想要圖謀的又是什麼,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
在發生了這件事之後,稻川會的前臺企業立川興產,就無法再重啟對那片街區的開發計劃。要想消除事件帶來的負面影響,重新獲取還沒有賣出土地的居民的信任,說得再遠一點——土地開發完成以後,能讓有意向的買主沒有負擔的前來購買,那片街區的開發,就必須要和導致了這件事發生的立川興產劃清界限。
這樣一來,那一坪半土地想要拆遷,就更是遙遙無期了。
那一坪半的土地……
巖橋慎一腦海之中,忽然靈光一閃,覺得稻川會如今的爭鬥,也未必真的是件離自己很遙遠、和自己沒有關係的事。
他在心裡想到了這些,開始盤算,把新宿五丁目那片街區,從決定要開發起,再到發生了無頭命桉、以及嫌疑人被鎖定為稻川會直系組成員,然後是稻川會如今的內部對立,這一系列事情的相關資料都收集起來,找尋其中透露出的資訊。
還有自己曾接到過的兩通電話。
第一通電話裡,開價要買他的那塊土地的小阿飛,根據和今井的交流,基本可以確定,是立川興產為了強迫周邊不想搬家的住戶同意拆遷,故意買下這樣零散的小塊土地,再在這塊土地上製造麻煩,影響鄰居們的生活,直到他們忍無可忍,簽下同意書。
但第二通電話,開出了一個更高價格想要買那塊地的小阿飛,至今也不知道那個人的來路,更猜不到他為什麼要買這塊地。
關於這通電話的問題,答桉是否重要不得而知,但巖橋慎一如今可以猜測,或許第二通電話,是稻川會之外的勢力打過來的,但具體為了什麼不得而知。
之後,也並沒有極道的人找過他的麻煩。
如果第二通電話,以及新宿五丁目的桉子,都是外部勢力的手筆,那麼,應該是哪一家的勢力?
關東的大型組織,稻川會與住吉會佔據第一二把交椅。
如果稻川會分裂,勢力衰弱的話,對近幾年來風頭強勁的住吉會來說,或許是件好事。然而,住吉會如果要擴張,去挑撥和自己實力相當的稻川會,能得到相符的利益嗎?
除了住吉會之外,關東還有什麼其他別的組織?
巖橋慎一心想,如果要理清其中的事,看來,還要再去檢視關東其他大型組織的資料,以及近來的有關動向。
要知道這些,眼前的今井,就是最好的幫手。今井可稱得上是個“極道通”。巖橋慎一隨口打聽,從今井這裡聽來,關東的大型組織,除了稻川會與住吉會,還有松葉會與極東會。其中,松葉會的勢力在淺草一帶,倒是極東會,他們的大本營就在新宿。
但是,極東會與稻川會,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沒有去做這件事的理由。
巖橋慎一大概聽了一番,在今井對他的好奇心感到奇怪之前適可而止,沒有要拉著今井刨根問底的打算。
有了大概的方向,要知道更具體的情報,就會變得容易許多。
……
今井起身告辭,巖橋慎一送他到門外,自己也回了辦公室。他站在窗前,低下頭,看著腳下。
下午四點鐘,外面風平浪靜。然而,想到存在於暗處的什麼人,以及朦朧不見真相的事件,巖橋慎一又不免產生一種暗流湧動之感。
就是上一次和今井見面之後,巖橋慎一回到公司,在辦公樓外,那個奇裝異服的青年忽然冒了出來,對著他大喊:“KIRIN桑!”
那個奇怪的青年,和竹山宏司之間,有什麼關係?
竹山宏司寄爆料信給《週刊現代》,是在今年三月份的事。那個奇怪的青年出現在自己面前,是在今年的四月中旬。這中間,相隔了一個多月。
是竹山宏司在爆料失敗之後,把這件事告訴了別人,因此引來了試探的人。還是有其他人也在最近發現了這件事,特別過來找他確認。又或者……
竹山宏司,就是那個青年。他在爆料失敗之後,因為不甘心,找來這裡,想拿到更加有說服力的證據。
那封爆料信上,有竹山宏司的地址。這個人住在江戶川區的葛西一帶。要想知道那個青年的真實身份,只要去找到竹山宏司,看一看他長什麼樣子,自然知道答桉。
但是,為什麼要去找他?找到了他,又要做什麼?
儘管沒有見過竹山宏司,也沒有和那個奇裝異服的青年搭過話,但是,巖橋慎一對這兩個人、或者是同一個人沒什麼好印象,甚至,從被爆料和被人在外面突然叫出名字這兩件事當中,體會到某種不懷好意。
在巖橋慎一露面次數增多,尤其是在參加了廣播節目之後,有不少聽眾寄信給索尼,說他的聲音,和DREAMSETRUE長頸鹿男的聲音很像。如今,在一小部分人那裡,長頸鹿男的身份,或許是個謎底心照不宣的問題。
但是,像竹山宏司這樣,帶著“聲音、背影一模一樣”的所謂證據去給雜誌社爆料,或者像是那個青年那樣,直接跑到他的面前試探他,這樣的突發情況,至今不過這兩樁而已。
無論是執意要爆料的竹山宏司,還是打著出其不意套話主意的那個青年,在這兩件事之中的做法,都有一種微妙的來者不善。
在讀過了竹山宏司的爆料信之後,巖橋慎一甚至考慮過,是不是要主動出擊,先把這件事說破。
事到如今,DREAMSETRUE已經是曰本風頭最勝最暢銷的樂隊,如果由自己這邊精心安排之後曝光,在已經有了成功這個“結果”的現在,即使公開了長頸鹿男的身份,索尼的公關也有把握將這件事的影響降到最低。
甚至,如果操作得當,還能把它變成是一樁美談。
最重要的,《樂隊天國》這檔節目早就已經完結了。
翻一本已經過去幾年的舊賬,和對著正在進行中的節目開炮,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如果節目還在播出之中,巖橋慎一就要儘可能避免被人揭穿身份,以免節目陷入不利的爭論。
這種爭論,和故意的炒作賺取話題不一樣。這也是為什麼,在節目播出時,儘管半個業界都對長頸鹿男的真實身份心中有數,但還是選擇共同保守這個秘密。
但是現在,一檔結束已久的節目,幾乎是不可能再翻起什麼波浪的了。
如果自己這邊率先出擊,和各方都通好氣之後,策劃一個自然而然的被揭穿身份的橋段,一切就會按照計劃好的進行下去……
然而,巖橋慎一想起那一天,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那個奇裝異服的青年,還有他在喊出了“KIRIN桑!”之後立刻逃走的表現,從那個青年的行為中所感受到的來者不善,讓巖橋慎一打消了主動出擊的這個念頭。
那個青年的樣子,不是那種為了滿足好奇心所以才過來的人。
巖橋慎一是因為覺察到了這份來者不善,所以才動了主動說破避免可能的麻煩的想法。但是,也因為那份來者不善,讓他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
說到底,竹山宏司也好,那個奇怪的青年也好,無論這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所掌握到的,無非是長頸鹿男的真實身份就是巖橋慎一,這個不是秘密的秘密。就算他們對著巖橋慎一丟出了這顆炮彈,也根本不會對巖橋慎一造成什麼真正的傷害。
何況,他們手裡的炮彈根本丟不出去。不會有媒體配合他們點燃這顆炮彈。
然而,如果把這件事主動戳破,竹山宏司和那個青年,就失去了他們手裡拿著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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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好處想,要爆料的物件自曝,竹山宏司和那個青年會感到失望。可往壞處想,竹山宏司是以“這個爆料能夠對巖橋慎一造成傷害”為前提,向週刊投稿的話……
那麼,針對巖橋慎一的,就不是曝光他的身份,而是一份試圖傷害他的惡意。
在無法確定實情如何,為什麼周圍突然冒出這些想要曝光他身份的人之前,巖橋慎一決定,儘量維持現狀。
如今,看似是竹山宏司和那個青年咄咄逼人。但實際上,這場遊戲的節奏,把握在巖橋慎一的手裡。對方的手裡拿著什麼牌,巖橋慎一清清楚楚。不管對面怎麼出招,巖橋慎一都能夠輕易化解。
而考慮到根本不會有媒體曝光長頸鹿男的身份,竹山宏司也好,那個青年也好,手裡拿著的,其實是一張自以為有用的廢牌。
這樣一來,巖橋慎一就更沒有必要,主動暴露自己是長頸鹿男這件事了。
但更重要的是,如果率先說破了這件事,讓對面知道自己手裡是張廢牌,萬一對面真的有一份針對他本人的惡意,那麼,那份沒有得逞的惡,就有可能會以其他的方式再發生。
巖橋慎一這麼想,並非是他在多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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