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6. 小小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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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LAN定了六月十五日發出道單曲，結束了福岡場沒幾天，樂隊的出道單曲就正式發行。

福岡場結束時，BOLAN的三人還比其他人略晚一步返回東京，先由經紀人帶著，去拜訪了當地的電視臺和廣播放送局。

新人階段，不論是誰，都免不了上門推銷這一步。

從東京圈再到全國各大城市，首先要把樂隊出道這件事給傳達過去。這次跟DREAMSCOMETRUE的巡演，正好也是樂隊的推銷之路。

BOLAN出道，同一時段，前輩ZARD正在開全國巡演。趁ZARD處在專輯發行後的空窗期，唱片公司的資源和人手都集中到BOLAN這裡。

不過，因為音樂製作權被委託給了佐久間正英，兩支樂隊儘管是前後輩，幕後的工作人員也有好幾個是混用，但音樂風格完全不同。相比起ZARD，BOLAN要更加硬朗。

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在推出ZARD這支小小走紅的樂隊以後，沒有選擇打保險牌、跟在ZARD的後面繼續推出口味類似的樂隊，而是另外進行嘗試。

這可以說成是一種“大膽”，但也是一種“理所應當”。

當然，跟ZARD口味類似的樂隊，也不是完全不會推出。現在不做，不代表以後不做，只不過，在巖橋慎一看來，ZARD還不夠紅，不到可以走它走過的路的程度。

太早推出風格相似的樂隊，反而會限制ZARD的發展。在他眼裡，這支樂隊潛力無限。

除此之外，公司也不該把寶壓到同一種風格上來。

開張不多久，還處在摸索的階段，雙線並行，同時進行探索和試驗。

BOLAN出道之際，開小場地巡演的ZARD，剛到神戶，稍作休整，兩天唱三場。巡演至今，所到之處，每一場的門票都一售而空，演出進行時，甚至還有特意在場館外面聽漏音的觀眾。

這固然和樂隊開的場地太小有關，但也無疑是知名度增加、正在走紅的證據。

在小場館演出，和觀眾之間的距離都差不太多，更容易互動。正因如此，這樣的場館往往氣氛一流，觀眾更熱情，樂隊演出也拿出勁頭兒來。

一場演完，看過演出的讚不絕口，加深對樂隊的印象和好感。等在外面聽漏音的觀眾，因為沒有看到演出而遺憾，反倒加深對樂隊的感情。小場地演出，增加死忠粉絲的一大法門。

ZARD在關西一帶的人氣相當之高，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樂隊出道前，巖橋慎一特意跑來關西拉宣傳，國喪期間，樂隊的宣傳重心都在關西。

相比關東人，關西人更早領略到了ZARD的魅力。也正因如此，看待ZARD的時候，關西人多少有一點微妙的自豪。

覺得這支樂隊邁出的第一步，和他們有著莫大關係。

ZARD是由我們關西人最先發現、並且捧紅了的樂隊！別看成員們幾乎都是關東人，但他們卻非常對關西人的胃口！

巖橋慎一當初為了避諱國喪特意跑來關西宣傳的做法，過後影響深遠。

現在，ZARD巡演到了關西，在神戶大受歡迎。

神戶場演完，過後去大阪。大阪場更為誇張，大阪人把他們的誇張發揮到極致，甚至給ZARD這幾個成員自己已經是一線紅星的錯覺——

雖然演出的場地是兩千人規模的小場館。但場地內外的熱情，實實在在叫人意想不到。甚至演出開始前的空檔，蒲池幸子叫上赤松晴子，兩個女孩偷偷溜出去逛個街，都能被大阪商店街的大嬸給認出來，一通直白的誇獎。

頗有一種地元樂隊衣錦還鄉的意思，儘管樂隊四個人，三個關東出身、一個九州宮崎縣出身。

大阪的隔壁是京都。

ZARD第五人赤松晴子的老家，正是關西一帶的大地主、名頭響亮。不過，大戶人家的大小姐跑去當了幕後黑衣人，現在又還沒做出個名堂，即使巡到了關西，也休想得到什麼特別招待。

連祝賀演出的花籃都沒得收。

赤松晴子無所謂，出差路過老家，倒是來了一把過家門而不入。

不過，大阪場的演唱會，開演當天，卻收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花籃——

菊池桃子送了祝賀樂隊演出的花籃到了後臺。

花籃被送到後臺，赤松晴子進到後臺的休息室，跟成員們說起這件事，“是菊池桑的經紀人送來的。”

菊池桃子剛好到關西電視臺去錄節目，知道ZARD在這邊開演唱會，特意叫經紀人準備了花籃，祝樂隊演出成功。

“菊池桃子桑嗎？”

樂隊的成員們聽到這個名字，都有所反應。

當初，樂隊剛出道，就是菊池桃子在J-WAVE的電臺裡推薦了他們的歌。過後，樂隊發出道專輯，也得到了菊池桃子的推薦。

ZARD一支剛出道的新人樂隊，在藝能界裡，竟有菊池桃子這麼個大粉絲。

雙方儘管從來沒有見過面，但樂隊的成員們對菊池桃子都充滿感激。

“我們也送點什麼給菊池桑做回禮吧？”

蒲池幸子看看三個樂手，又把目光投向赤松晴子。儘管是和成員們商量，不過，卻是看著赤松晴子說話。

“我沒意見。”小柳昌法表態。

“但是，我們能送什麼？”川添智久表示疑問。

既然是來開演唱會，當然是送相關的東西。不過，樂隊的出道專輯，先前巖橋慎一已經讓他們送給了菊池桃子一份，現在能送的，也就是周邊之類的。

正開著演唱會的時候，真要特意為了菊池桃子去買禮物送過去，反而不好。

重要的是心意。

到頭來，三個男樂手錶過態就到一邊去躲清靜——這種事本來就不在他們需要關注的範圍之內，就算不徵求他們意見都無妨。

送回禮的事丟給了蒲池幸子和赤松晴子。

兩個女孩一起商量，定好了要送的回禮，過後再拜託負責跑腿的經紀人給菊池桃子那邊送過去。

……

巖橋慎一給菊池桃子準備的演唱會關係者門票，是東京場的。這樣實屬正常，畢竟東京是永遠的曰本中心，平時她也都在東京工作。

但是，東京場還是最終場，等到開演，已經是八月份的事了。

到大阪來工作的這天，菊池桃子得知ZARD正在這邊開演唱會，她想了想，吩咐經紀人，準備了祝賀的花籃送去演唱會的後臺。

菊池桃子今天來參加關西電視臺一檔談話娛樂節目的錄製，主持人是素有搞笑怪獸之名的搞笑藝人明石家秋刀魚。

明石家秋刀魚去年剛跟業內地位頗高的女演員大竹忍閃婚，目前，大竹忍有孕在身，預計九月份生產。過去參加節目錄制，菊池桃子還準備了給大竹忍的禮物。

周到的程度，叫人讚不絕口。

雖說已經是有婦之夫，不過搞笑藝人們慣來口味重，葷素不忌。跟菊池桃子一起做節目，明石家秋刀魚照樣拿她打趣，甚至還搭上自家老婆。

“你真可愛啊~要不是已經和大竹桑結婚了，我都想要向你求婚呢。”

入行這麼多年，菊池桃子早就掌握了應對這種不好回話的玩笑話的方式——眯起眼睛來，露出一臉無辜的笑容。

明石家秋刀魚叫她的反應逗得哈哈大笑，對著攝像機吐槽，“這表情太狡猾了！”

節目錄制進行的一切順利。

最近，菊池桃子參加綜藝的次數相較往年來說不少。之所以如此，是因為經紀合約至今沒有續約，事務所方面不好替她安排工作。

她和事務所一直以來合作愉快，儘管沒有續約，倒也沒有受到冷待。不過，對於她接下來的去向，雙方至少達成共識，不跳槽到跟現在的東家關係不好的事務所去。

只要和平分手，許多事情就不成問題。

巖崎加允美正在為了成立事務所奔走，儘管菊池桃子還沒有鬆口，但完全沒有阻擋住她的腳步。

說到底，成立事務所，是巖崎加允美必定要做的一件事。而菊池桃子，則是她現階段能拿到的最好的一張牌。但是，拿不到這張牌，巖崎加允美也不能棄牌不玩了。

結束錄製，回了後臺，菊池桃子聽經紀人說，ZARD的各位送了回禮過來，“……說是感謝菊池桑一直以來的照顧。”

ZARD那邊也回送了花束，以及他們這次演唱會的周邊。

和禮物一起送來的，還有女主唱蒲池幸子的手寫信。菊池桃子見過她的字跡，一眼認得出來。

收下了禮物，菊池桃子看看時間，去問經紀人，“能推遲一下明天回東京的時間嗎？”

“什麼？”

菊池桃子跟經紀人商量，讓他再聯絡ZARD那邊的經紀人，問一問，明天白天，能不能和樂隊的人見一見。如果可以，想請他們一起吃飯。

這個時間，樂隊的演出還沒有開始。

經紀人去不多時，過來回復，那邊同意了，“ZARD那邊也很想和你見面呢。”

於是，就由兩邊的經紀人負責溝通，由菊池桃子這個樂隊的大前輩請客，隔天中午，兩邊的正主兒、再加上各自的經紀人，見面吃了頓飯。

菊池桃子稍晚一步到，一進包廂，看到兩個容貌出眾的美人。

一個是樂隊的主唱蒲池幸子。相比起唱片封面或是電視節目，她真人顯得還要漂亮，也或許因為是搖滾樂隊主唱的緣故，整個人的氣質溫柔之餘、不缺爽朗。

而和她一起的另一個美人，看著絕不輸給蒲池幸子。

菊池桃子微微一愣神，露出笑容。當然，在她開口之前，身為後輩的ZARD們先和她打起了招呼。

那個不輸給蒲池幸子的陌生美人，似乎是樂隊的工作人員。

真不可思議。

“之前，承蒙菊池桑您的關照。”

三個男樂手在這次的聚會中充當背景板，把溝通的任務甩給了蒲池幸子。她真心實意，向菊池桃子道謝。

菊池桃子真人看著軟和和的，楚楚動人的模樣，勾起人的保護欲來。

別看她是出道多年的“老前輩”，但真的聊起來，出道更晚的蒲池幸子，竟然還比她要年長一歲。

“真的？”

菊池桃子聽了，莞爾一笑。想了想，“不過，蒲池桑其實有那麼一點姐姐的感覺。”

知道了蒲池幸子比她年紀大一歲，菊池桃子這個老前輩，反而更能暢所欲言了。聽她這麼說，蒲池幸子也不禁露出微笑。

初次見面的雙方，給對方留下的印象都不錯。

雖說如此，到底頭一回見面，雙方也都不是那種社交達人，還是顯得生疏客氣。不過，氣氛卻並不尷尬微妙。

一頓飯吃完，樂隊的成員們下午四點開演今天的第一場，提前一個小時就要演唱會後臺。菊池桃子自己，推遲了回東京的時間，下午也要回去。

於是，雙方禮貌道別。

臨別的時候，菊池桃子伸過手，和蒲池幸子握了握。

給菊池桃子以爽朗印象的蒲池幸子，手指修長有力。倒是她，手指像她給人的印象那樣，軟和和的。

……

ZARD在大阪的演出結束，連續演出兩週，回東京去休整一週，七月再繼續。一邊結束，另一邊，DREAMSCOMETRUE運到大阪的舞臺裝置，提前幾天，從租用的倉庫裡搬出來，在預定的演出場地開始佈置。

一回生兩回熟，比起福岡場，不止樂隊、工作人員們也都心中有數，安排起來更加順手。

大阪場的曲目跟福岡場差不多，但歌曲的順序有所不同，除此之外，還另外多唱了兩首歌。

因為大阪場比福岡場規模還要大一點，一場動員了三萬三千人。

演出是二十四日和二十五日兩天，不僅大阪那邊的工作人員提前忙著佈置舞臺，東京的巖橋慎一也要做準備，把工作帶著一起去、跟東京留守的人定好開電話會議的時間等等。

得虧不是那種行程密集的巡演。

正忙著的時候，這一天，忽然接到了一通電話，打來的人是菊池桃子。

“我是菊池桃子。”

電話那頭的人報上名來，巖橋慎一愣了一下。

沒想到會接到她打來的電話。

“菊池桑。”巖橋慎一說，“您好。”

菊池桃子打電話來，告訴他，自己前幾天到大阪去工作的時候，剛好遇到ZARD也在那邊開演唱會，和樂隊一起吃了飯的事。

“啊。”

巖橋慎一聽著，猜不著她打電話的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