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 乘勝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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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期一週的倫敦行結束以後，再次經歷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巖橋慎一一行人終於又回到了東京。

跟等著接應的工作人員會合，也沒有回公司，直接先把樂隊的三個人給送回家去，先放兩天假做個休整，再去公司報道。

車馬勞頓，連自帶聚能環的美和醬，電量也差不多耗光了，只想回去閉關休養。

巖橋慎一倒是也很想痛痛快快放上一週的假好好休養一番，不過，現實是殘酷的，離開東京一週，不知道壓下了多少事情正等著他去處理，實際上連一天也沒有完整休養，第二天就照常開工了。

首先是確認不在東京的這一週裡發生過的事，再把壓下來的工作一樣樣完成。

上午，先去一趟代代木的錄音室，出門之前，順便把從倫敦不遠萬里帶回來的印著“ILOVELONDON”的T恤也一起捲了卷帶過去，直接放到錄音室了。

“誰想要穿的話儘管拿去就好，不必客氣。”巖橋慎一如此說道。這種敷衍的話，倒是跟這份敷衍的禮物挺般配的。

……

從錄音室出來，再去川崎的辦公室。

辦事員把這一週積壓的信和檔案拿給他，信先不急著看，檔案都已經按照緊要的程度給排好了，巖橋慎一粗略過了一遍，拿起電話，先給森高千里的執行製作人打電話。

電話一通，電話那邊的執行製作人聲音聽著比平時熱切了有一倍，三言兩語，預約了午後兩點見面。

掛了這一通，下一通打給渡邊萬由美，說好晚上一塊兒吃飯，有什麼事都見面談。下一通是給東京音樂工業會社的，然後是下一通……

連著打了一個多小時電話，放下話筒，這才分出點心來看一看積壓的信。一封接一封翻過去，看到中森明菜寄的那封，手一頓，抽出來了。

開啟來看，桃浦斯達的字跡還跟以前那樣隨心所欲，看到這樣的字，巖橋慎一條件反射，就覺得信的內容估計也天馬行空的。

真的開始看了以後，也果真如此。

她寄過來的“試吃感想”，巖橋慎一回了信以後，沒想到中森明菜還會再寫信過來。只不過，雖然沒有想到她還會再寫信，但是現在又收到她的信，卻也不覺得奇怪意外。

“謝謝您給我寫回信，”她在信裡寫到，“之前，我在給您的‘試吃感想’裡寫了很多，寄出去以後，想起來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似乎不能像您那樣，準確地運用文字來進行表達。”

中森明菜在信裡說，她這次新單曲的打歌服裝也是MINI裙，“……其實，我覺得自己不適合MINI裙，要是您給我當製作人，一定不會想到讓MINI裙成為我的招牌。”

巖橋慎一沒有看她的打歌現場，也不知道穿MINI裙的桃浦斯達是什麼樣，但是她在信裡這麼寫，讓他覺得很有意思，也好奇是否像她自己寫的這樣，她不適合穿MINI裙。

有空的時候看電視瞭解一下好了……既然單曲發了沒多久，以她的曝光率，估計時不時的就能看到她在電視上打歌了。

話也說回來，電視上的音樂番組這麼多，宣傳的曝光度高了是不假，但是開啟電視，很容易就能夠聽到自己想要聽的歌，一首歌還不等自己買到手，先在電視上給聽膩了，對那些不是很熱衷音樂的人來說，也許就選擇不買了。這樣一來，恐怕不利於唱片的銷量。

現在這個低迷的唱片市場，層出不窮的大量音樂番組的衝擊應該也是原因之一，音樂總歸應該有點神秘感。

他一邊想著，一邊把信看了下去。中森明菜在信裡，還寫了這樣的話，“我還拒絕了一件過去的自己絕對想不到會拒絕的事。”

中森明菜在信里語焉不詳，只是這麼提了一句，所以也不能得知這件被她拒絕了也不感到後悔的事是什麼。

巖橋慎一有點好奇，但也沒有打探的那種趣味。只是看到這樣的獨白，不知為何，有一種她正在向他訴說什麼的感覺。

巖橋慎一看完了信，把它收回信封，放進抽屜裡。他不急著回信，想著至少等看過了中森明菜在電視上身穿MINI裙的身姿之後再說。

……

下午去華納先鋒跟森高千里的執行製作人見面，主要是為了就下一張單曲做溝通，結果見了面，執行製作人一張嘴，先說的就是那張《17歲》。

“巖橋桑，您的策略大獲成功啊！”執行製作人滿面笑容，把森高千里的銷售資料拿給他看。

川畑吉一郎的文章刊登了以後，森高千里的關注度大漲，因為華納先鋒故意控制出貨量的手法，她上一週在有線放送的榜單上大放光彩，拿到了當週點播排行榜的第六名，創下了出道以來的記錄。

點播次數暴漲登上排行檔單，也就隨之將這次的宣傳推進到了第二階段。在川畑吉一郎帶來的話題度開始消退的時候，慢慢轉換成為了反覆點播帶來的洗腦轟炸。

“時機醞釀的差不多，公司這邊，已經開始了大範圍的補貨，這次一口氣補了十萬張。”執行製作人報上了一個有點強悍的數字。

十萬張，加上首批出貨的五萬張，十五萬張已經是當紅偶像的待遇了。

當然，對巖橋慎一來說，十萬張的補貨，首先代表著又要有十萬張的製作分成到GENZO的賬上，這一次算是真的憑著這張《17歲》大賺了一筆。

其次，捧紅了森高千里，也就代表GENZO終於有了一張拿得出手的名片。

“廣播宣傳的效果拔群，現在也是要抓住時機的時候。”執行製作人對巖橋慎一說起了華納先鋒這邊制定的策略。

在經過了廣播的轟炸，名氣和關注度都上去了之後，對單曲進行大量補貨，也就能夠將之前宣傳帶來的話題度和期待度轉換成為實打實的賣氣。

“大範圍鋪貨以後，公司這邊和唱片店達成協商，在店裡懸掛森高的海報，為的是告知大眾現在庫存充足。根據現在的反饋，銷售情況非常好，很有希望打進榜單前十名。”

執行製作人說的同時，巖橋慎一則在看著他拿給自己的銷售資料，這張單曲的銷售情況確實不錯，未必不能像執行製作人說的那樣，衝擊一下銷售榜單的前十名。

一旦能夠打入榜單前十名，那麼，情況就又將變得大不一樣，那意味著森高千里將得到更多曝光的機會，有可能會登上黃金檔的歌謠節目，被更多人得見她的真容。

現在這個時代，大概沒有比電視宣傳覆蓋範圍更廣更厲害的宣傳了。

而這些機會，又會在之後實打實的轉換成為對她本人的關注，相輔相成。

在巖橋慎一提出的宣傳策略大獲成功的同時，華納先鋒這邊，也一點沒掉鏈子，展現出他們成熟的宣傳策略，一環扣一環，安排的明明白白，沒有一個環節被浪費掉。

“相當精妙的安排啊。”巖橋慎一聽完，給執行製作人戴了個高帽。

聽他這麼說，執行製作人的神情也顯得有點得意。

雖然心裡對巖橋慎一這種出人意料的策略佩服不已，但是從另外一方面來說，還有一種不想就這麼被他牽著鼻子走的不甘示弱。

巖橋慎一猜得出執行製作人的想法，不過，比起只有自己一個人腦筋好使，果然還是共事的大家腦袋都好使這樣更好一些，這種時候，也不吝惜一句稱讚。

不管怎麼說，華納先鋒多出力，能讓森高千里越來越紅，對巖橋慎一來說，也是件穩賺不賠的事，他樂見其成。

……

說完《17歲》這張單曲的情況，雙方就新單曲的事進行了溝通。不到三點鐘的時候，森高千里在經紀人川島的陪同下來到唱片公司，過來和兩名製作人打招呼。

不用問，光看臉就知道森高千里這陣子工作量不小，沒有化妝的狀態下，儘管是個花一般的青春美少女，神色卻顯得有點疲倦。雖說如此，精神頭倒是不錯。

森高千里這一週的工作量比起先前差不多翻了一倍，川島的傳呼機天天響個沒完，事務所那邊也接到了不少邀請，正需要開啟名氣的時候，能上的節目都要上。

儘管如此，累歸累，卻對這樣的辛苦甘之如飴。

但凡從底層做起，就沒有不渴望走紅的明星，藝能界的格差之大對比慘烈，雖然有“前後輩”這種規矩的存在，但決定自身位置的還是能不能紅起來。

沒有名氣和人氣，連當個“過氣老女人”的機會都沒有，在老去之前，就先被大浪淘沙，踢出藝能界去了。

川島作陪，森高千里跟自己的音樂製作人和執行製作人聊了一下關於新單曲的事，在音樂的製作上面，偶像本人未必有多大的話語權，但是，意見還是需要參考的。

森高千里這樣上升期的偶像，更多的還是要看唱片公司和事務所的安排，這條公司制定的“主路”能夠保證她持續往上升，但是，參考她本人的意見，就能夠為這條主路增添上屬於她自己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