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自絕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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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簡單吃過炊餅,戍寅建議稍微休息一下,但林瑜搖頭拒絕了。
他們又開始縱馬狂奔,然而一路行來,官道上都不曾見到什麼車隊,只有流民們低著頭,一臉愁苦的不知能去向何方。
戍寅和林瑜便向他們一一傳話,指引他們前往河東城去。
戍寅道:“若是……找不到人,就當出來傳了一路話,也行。”
林瑜看向他,一時之間都分不清這算是安慰還是什麼。
“這樣,咱們也算是做了點事啊!”戍寅道:“還是好事!咱們能救許多人呢!”
林瑜勉強笑了笑。
“那個太子就那麼好嗎?”戍寅忍不住道:“你就非要救他不可?我們公子哪裡不好了?雖,雖然我們家公子的確沒有他好看,可男人豈能只看一張皮囊?我們公子專一又痴情,你若嫁給他,他肯定一輩子都對你好,這豈不是比朱容湛只有一張臉好看要重要的多?”
“你不懂。”
“我不懂什麼?”
“若太子失蹤……”
“太子失蹤,這天下便會動盪嗎?天子還在,兒子眾多,太子又有什麼重要的?”
“也許你說得對,”林瑜道:“縱然太子之位空缺之後,會引起奪嫡之爭,可死傷牽連的,也只會是高高在上計程車族貴人,與普通百姓來說沒有什麼關係。對天子、世家、群臣來說,最後總會有新的繼承人出現,不過就是權利重新劃分爭奪一番罷了。”
戍寅道:“那你都知道,還……”
林瑜打斷道:“對他們來說,朱容湛的確不重要,可對於人民來說,一個仁厚、懂得民間疾苦、勤政為民的繼承人,卻很重要。”
“你覺得朱容湛會是一個好皇帝?”
“我知道他是個好人。”
“好人不一定能當個好皇帝。”
他咄咄逼人,步步緊逼,林瑜氣的瞪了他一眼:“……我就是不想要他死,不行嗎!?”
戍寅這才轉過視線,不再盯著她看。
“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麼?”
“你既然站在朱容湛那邊,想要他當皇帝,為什麼還要和螳臂軍的人混在一起?”
“我並不算站在朱容湛那邊。”林瑜道:“我不站在皇帝那邊。”
“你真的好奇怪。”戍寅一臉困惑:“你一個女人,不肯聽從父母安排嫁人,非要跑出來吃苦受罪。你明明關心朱容湛,卻又說自己不站在他那邊;明明出身士族,卻又和叛軍聯手,你到底想做什麼?”
“想讓這個世界變得……”
“更好?”
林瑜想,她可不敢自大的說一定能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
她想了想道:“……更熟悉一點。”
更接近她所熟悉的現代一些。
“熟悉?什麼意思?”
“至少我得發揮一下我的作用吧?”
“啊?”
她是個穿越者。
她接受過對於古代人來說極為先進的高等教育。
也許她記不住炸藥的配方,不知道如何製造肥皂和玻璃,也不是理科生,不懂如何冶鐵和發電……
但教育就是一個人忘記在學校裡學到的一切後剩下來的東西。
她知道人民的力量,她知道教育的力量,她知道海外的廣闊,知道生產力發展的方向,知道大航海的重要性……
最重要的是,教育教會她把人當人看。
她總要做點什麼,才算對得起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吧?
就如同李螢說的那樣,沒有人可以預知未來,所有的計劃,都要順應大勢的變遷。
林瑜一開始也沒有想的這麼大膽,這麼遠。
可是有時候,機會就是會突然出現,然後你就會發現命運的拐點。
前三世,林瑜一次又一次的想要靠嫁給男人改變命運,她的確過過一些快樂輕鬆的日子,她的運氣也很好,不管是陳辭還是朱容湛,都對她很好。可是最後,她還是沒有得到很好的結局。
這一世,當她發現李螢的真面目後,她想,她實在厭倦了處心積慮的嫁給又一個陌生的男人。
林瑜曾被這個世界所嚇倒過,而現在,她又意識到了這個世界,或許也沒有那麼可怕。
只要你學會發瘋,人們就會怕你。
對這個世界來說,一位士族女子放棄豪門生活,甘願從賊,恐怕和發瘋也差不多了。
那就毀滅吧。
在策馬疾馳的風中,林瑜再一次感受到了自由的感覺。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等她找到朱容湛——或者確認他已經死亡,就當做是給前三世的恩恩怨怨畫上一個句號,然後她就要跟著陳辭北上,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她想像第一世那樣,肆無忌憚的遵循本性生活,不想再假裝自己是個土著貴女了!
可是,這又和第一世不一樣。
第一世她只想著自己高興,卻忘了瞭解這個世界,而如今,她已經知道作為一個穿越者,如何在做自己的同時,又尊重這個世界自身的發展程度。
她會過的更好嗎?
林瑜心中想,如果這樣還不能過得更好,也許只能說明她本就不可能在這個世界過的好。
不管多麼健康的種子,在完全不適宜的土地上,也不會開花結果的。
那她就乾脆的接受這個結局。
她可以再次失敗,可以再次死亡,但她一定要保證,自己這一次是肆意而活,絕不後悔。
林瑜的馬奔跑的更快了,戍寅吃驚的看著她一騎絕塵的將自己遠遠拋在身後,百思不得其解,這麼一位深居閨門的大小姐,騎術怎麼會如此厲害。
……
“我要更衣——!”
朱容湛靠在馬車車壁上,拉長了聲音。
沒人理會,他更大聲的喊了起來:“我要更衣——有沒有人在啊,來人吶——我要更衣——!”
很快,馬車的車門就被人粗暴的拽開了。
一個濃眉大眼的漢子瞪著他道:“你怎麼又要更衣!”
朱容湛理直氣壯道:“喝多了水。”
“你沒事喝那麼多水做什麼!”
朱容湛翻了個白眼:“我就是沒事才喝水啊。你們把我的手腳捆著,只在我手裡塞了個水囊,我除了喝水還有什麼事好做?”
濃眉大眼的漢子罵罵咧咧的轉頭和一旁的同伴咕咕嘟嘟,用北戎話低聲交流了一陣什麼,才陰沉著臉,拽住了朱容湛的衣袖,將他扯了下來。
這是一支偽裝成商隊的車隊。
他們假裝是賣光了貨物,前來採購進貨準備北上的商隊,但其實根本就沒進入河東。
只有一隊北戎精兵,輕騎快馬的跟蹤太子混入城內,然後又跟著出了城,在去蘆村的半道將太子擄走。
這群騎兵帶著太子連夜趕到接頭地點後,河東才反應遲緩的封鎖了外出的道路,設立了層層關卡,這時他們自然早已帶著太子跳出了包圍圈。
而為了掩人耳目,洗脫嫌疑,加上朱容湛面目姣好,這群北戎人強行給他換上了女裝,如果有人檢查,便假裝是購買的女奴。
幸又或者是不幸,目前為止,他們還沒有碰過一次檢查。
朱容湛臉上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心中卻很沉重。
如果不是有前世曾被貶為庶民的經驗,他恐怕早就受不得這種折辱了,但如果還在大塗境內,他就必須竭力試圖逃走,而如果一旦離開大塗國境,他還是不能脫身,那就要想辦法自絕於世,以全風骨。
無論如何,大塗絕不能有被俘虜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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