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並不那麼牢靠的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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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對螳臂軍的拉攏,陳辭對李螢的厭惡,都因為林瑜的一句“奇蹟”所壓後了。
儘管她沒有說明,可李螢和陳辭都是聰明人,他們聽出了她的意思:
至少現在,在她的面前,她希望他們能和平相處。
畢竟這一行人現在都有一個同樣的目標:找到朱容湛。
雖然李螢和陳辭並不想承認,但他們的確已經算是隊友。
甚至……已經算是同盟。
因為李螢和陳辭都用各自的聯絡渠道向部下傳遞了資訊,調動更多的力量一起前往河東。
而在尋找朱容湛的過程中,李氏的死士和陳辭的螳臂軍必然會相互協助。
所以林瑜覺得他們吵得毫無意義——更何況兩邊都帶上了過於主觀的個人情緒,還不如做些實事。
比如說學習駕駛馬車。
這樣陳辭白天也能有人輪換休息,否則長時間疲勞駕駛也容易出問題。更何況林瑜長時間待在車廂裡,也未免無聊。
雖然她很想日夜兼程趕往河東,但古代可沒有路燈,即便是官路,路況也不一定平整寬闊,夜間無法視物,萬一翻車,反倒得不償失。
再加上古代鄉野之地,多有野獸毒蟲出沒,天黑之前,他們就得安排好住宿。
陳辭更傾向於借宿於村民家中,而李螢卻完全沒有考慮過這個選項,理所當然的便要去拜訪當地望族。
就在林瑜以為說服陳辭可能需要費一番功夫的時候,他竟然很乾脆的便同意了李螢的安排。
大概看出了林瑜的好奇,陳辭朝著她笑了笑,解釋道:“這是個好機會,可以從士族的塢堡內部觀察哪裡守衛薄弱,以後若是要來攻打,這些情報就能派上用場。”
李螢道:“人家如此熱情好心的招待我們,你卻只想著如何殺他全家?”
陳辭道:“既然知道我不懷好意,你難道不是引狼入室?這戶人家與李氏有仇?”
李螢慢慢道:“別胡說。”
在林瑜的約束下,他們的口角收斂到了最多就只能到這個地步為止。
“羅公子!”這時,主人家熱情的迎了上來,向著陳辭行禮道:“宴席已經擺好,還請賞臉光臨!”
李螢不願意暴露自己異於常人的長相,因此一直帶著斗笠,低著頭,裝作隨從,而林瑜扮做侍女,唯一能以羅元青的身份出面交涉的,反倒是唯一不是士族出身的陳辭。
這不得不說是一種黑色幽默。
晚宴上,陳辭鎮定自若,沒有絲毫心虛,他越是如此泰然,主人家就越發誠惶誠恐,認定他來自高門大戶。
為了不露怯,陳辭主動表明最近想在鄉下建造一所莊園,偶爾享受一番田園生活,於是請教起了主人家塢堡如何建造的話題,以免對方詢問他關於羅氏的事情,順便還能探聽情報。
比如如此地勢建立的塢堡是否都是如此佈局、不同的確建立的塢堡可有什麼差異、每個地方建造成那副模樣是否有什麼說法、怎樣才能將塢堡建設的更為難攻破、萬一塢堡被破,有沒有逃生的辦法,或者躲藏的暗室……
等晚宴結束,陳辭要是想攻破這座塢堡,恐怕已經不必廢吹灰之力了。
塢堡何處最好攻破、防禦時內部兵力部署的位置、糧倉武庫等佈局,主人家全都透了個乾淨。
最後林瑜都聽不下去了,不得不頻頻咳嗽,提醒陳辭適可而止。
等下僕將他們恭恭敬敬的引到客房,院落中再無外人時,三人齊聚在院中涼亭裡觀賞月色——確切來說,是林瑜想外出走走,李螢跟了出來,陳辭隨後便至,於是變成了三人一起坐在涼亭之中。
主人家在涼亭裡置辦了糕點和水果,林瑜吃著糕點,聽見李螢先開口道:“一朝從寒門庶族變成士族高門,被人追捧的感覺如何?”
這話看似平淡,實則另有險惡之處。
古來今往,有許多打著反抗暴政的造反,不乏席捲天下的強勢之軍,可最後他們掌握了權勢,卻只是變成了自己當年最痛恨的那種人——貪婪地索要財富、狂妄的佔據女人、殘暴的殺戮弱者。
甚至有人造反多年,都打下了半壁江山,也不過只是想要朝廷賜予一官半職,就甘願偃旗息鼓,成為一條心滿意足的狗。
這些人並不是恨士族,而是恨自己不是士族。
那麼陳辭呢?
他是真的厭惡權勢壓人,還是也是如此虛偽,只是不忿自己不是可以以權勢壓人的人?
若是後者,當他嘗過那種人上之人的滋味,他就自然而然會被動搖。
而陳辭平靜道:“無聊至極。”
李螢想知道他只是嘴硬,還是的確不為所動:“願聞其詳。”
“只敬羅衣不敬人,難道不無聊,不可笑?他們尊敬的只是羅氏公子這個身份,至於羅元青究竟是個怎樣的人,根本沒人關心,我可以是羅元青,你也可以是羅元青,這就夠可笑的了。”陳辭慢慢道:“但在我們螳臂軍裡,一個人只會因為他是他本身而受到器重。他或許是武藝出眾、或許是機靈敏捷、或許是膽大心細、或許是擅於騎射——我們清楚他們每一個人是怎樣的人,我們看見的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個虛無縹緲的身份。”
李螢沉思片刻:“有趣的說法。”
然而在陳辭眼中可笑又無聊計程車族眼裡,他所推崇的那些具體的人,卻不過都是一些可以隨便消耗使用的工具。
如今工具卻想要反噬主人,這實在有些世界倒錯的荒謬感。
他凝視著林瑜的側臉,想知道她對這些話的反應,她也贊同陳辭的說法?哪怕自己也出身士族?
他不知道林瑜是穿越而來,自然有些不解,為何如此離經叛道的思想,林瑜卻不排斥厭惡。
她垂著眼簾,只是吃著糕點,就好像是她心中早有答案,所以根本不會動搖,也就不必關心他們的爭論。
李螢笑了笑,不再與陳辭爭辯。他知道阿瑜不想見他們太過爭鋒相對,更何況比起陳辭的想法,他更想探究清楚阿瑜是怎麼想的。
但不管他如何試探,林瑜始終沒有向他敞開心扉的意思。
他想透過刺激陳辭試探林瑜,但阿瑜好像也在用陳辭考驗他。如果他一直不認同陳辭的觀點,阿瑜似乎就不會有開口的意願,那麼……如果他表現出被說服的樣子,阿瑜就會有興趣向他說明一二嗎?
林瑜這時開口了——每次他們無法控制吵出了一點火藥味,哪怕雙方都懂得剋制收斂,氣氛也總會僵持下來,這時,她便會出面,充當調和者——
她語氣溫和道:“吃糕點嗎?這個好像是當地特產,我在京城從沒有見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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