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前世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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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殿下初次見面,便像是認識我已久,是因為在夢中見過我?”
朱容湛有些緊張道:“是。”
他的掌心微微有些出汗,他想說“我想這一世,可以早些愛你”,卻又怕輕易提及“愛”會嚇到林瑜。
林瑜抬頭,望著他的眼眸:“那,夢中,我們過的幸福麼?”
朱容湛微微一頓。
他想,過的幸福嗎?
他在她身邊,過的安寧、祥和、每一日都充滿了希望,可前半輩子,他未能好好珍惜她,後半輩子,當他越來越珍惜她的時候,美好的歲月卻戛然而止。
“那夢中,我們的結局是什麼?”見他不語,林瑜故作不知,繼續追問:“我們白頭偕老,恩愛一生了麼?”
提起結局,朱容湛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痛色。他顫聲道:“夢中所見甚多……有些已經記不清了。”
記不清了?
呵。
林瑜輕笑了笑,掩住心中的諷意:“沒關係,記不清,可見不是什麼重要之事。只是殿下還是沒說,是如何進入林府的?”
朱容湛深吸了口氣,老實坦白:“我與門房說,我來找白露。白露見了我,知曉我的身份,我便命她帶我進來。”
“我竟不知,殿下與我的侍女這麼熟悉了。”
林瑜轉頭看向一旁等在陰影中的白露,猶豫了一會兒後,直接道:“我看殿下與白露頗為親近,若是殿下有意,白露亦有心,我願稟明父母,將白露收為義女,以林氏女的名義嫁入東宮。不知太子意下如何?”
朱容湛一愣,情急之下,都忘了客氣稱呼她“淑女”,脫口而出便是一聲“阿瑜”:“阿瑜,你在說什麼?!”
林瑜蹙起眉頭,連忙劃清界限:“我與殿下,之前不過只有一面之緣,何以叫我‘阿瑜’,如此親熱?殿下是儲君,不可如此輕佻。”
“我是來見你的。”朱容湛道,“我找白露,是因為她是你的貼身侍女,我不欲驚動旁人,才去找她……”
林瑜道:“小女身體不適,此等小事,實在不敢勞煩殿下出宮夜訪。”
“不是!”
她困惑道:“不是什麼?”
“不是小事。”朱容湛咬牙:“你不明白……我夢到的……夢境,很真。我真的很怕,怕我若是今夜不來,等到明日……等到明日,如果我再也瞧不見你,我該如何是好?這是生死大事,如何能算是小事!”
前世……
他一想到前世,哪怕如今林瑜就站在自己面前,他的心臟依然在顫抖。
那天原本並無任何特殊,中午時,林瑜還指著天上的雲彩,對他笑著說,今天天氣真好,天空好藍,太陽好亮。
她說,這種時候,就會感覺生活真美好。
然而一夜之間,天翻地覆。
一夜之間,生死殊途。
重來一世,他怎麼可能不怕?
怎麼可能不怕,再一次,再一次的失去她?
朱容湛望著她,眼睛泛紅,然後突然背過身去,不願看她。
林瑜驚異於他好似有淚水盈眶,卻又疑心是自己看錯了,又或者是他演的太過逼真。
她忍不住轉到他身前,想仔細探查,朱容湛卻立馬倔強的扭過頭,又背對著她,就是不肯看她。
“殿下……你,你哭了嗎?”
林瑜拽住他的衣袖,心中猶自有些懷疑。她伸長了手,用衣袖去擦拭他的眼尾,想看看是不是真有幾滴眼淚,會打溼布料。
朱容湛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
他轉過身,把雙眼埋在她的掌心裡,咬著牙,一聲不出,肩膀卻在微微顫抖。
林瑜感到掌心一片溫熱溼潤,心中不覺大為驚訝:
真哭了?
可是,她心想,誰又知道這是在為誰而哭,在為什麼而哭呢?
他出生起就被立為太子,從馬上失足摔跛了一條腿之前,一路順風順水,錦衣玉食的長大。
他理所當然的覺得,自己天生就該是太子,就該是大塗未來的主人。
然後,被父母拋棄、與群臣決裂、不得不與摯愛分離,他被廢、被貶……
樁樁件件,能讓他悲苦難抑,失聲痛哭的事情,可太多太多了。
她憑什麼就敢認為,這是朱容湛在為她而哭?
他看起來如此情真意切,但蒼洮又何曾沒有情真意切過?
多少次,他把她抱在懷裡,向她承諾,只要她想要,就算天上的星星月亮,他也會想辦法給她摘下來。
林瑜那時笑著問他:“如果我要太陽呢?”
“太陽不行。”蒼洮爽朗的大笑,金綠色的眼眸如同寶石一般璀璨明亮,眸子裡倒映著她纖麗的身影,如此清晰:“因為阿瑜就是我的太陽,誰也不能把你摘下。”
是啊,誰也不能把她摘下來。
除非是他親自下令,對她揮劍,讓七部萬箭齊發。
這些男人,林瑜心想,身居高位,是不是都很會演戲?
他們的表情好真切,語氣又好誠懇……放在現代,高低應該能是個大滿貫的影帝。
她默默地仰著頭,等著朱容湛的心情漸漸平復。終於,他的啜泣變成了抽噎,然後鬆開了她的手,卻依然握著她的手腕,只是抬起眼來,別過臉去,用另一隻手胡亂的抹去臉上的水痕。
他垂下眼眸,眼睫溼潤,眼尾還泛著緋紅,聲音沙啞:“抱歉,弄髒了阿瑜的手。”
林瑜嘆了口氣。
她心想,不就是演嗎。誰不會呢?
她低聲道:“殿下,若有一位你從未見過的女子,突然跑到你的面前,對你說,我做夢夢見我們有前世姻緣,因此今世該結為夫妻……您不覺得荒誕無稽嗎?”
朱容湛沉默。
他反省:阿瑜不知前塵舊事,自然覺得他的行為荒唐突兀。果然,他還是應該再剋制住……
但聽見她重病無救的訊息,他怎麼可能剋制的住!?
朱容湛又急又氣道:“我一時失言,是我的錯。阿……林淑女莫要生氣。”
可一聲“阿瑜”已經叫了出來,後續再想注意,卻更難了。
“承蒙殿下厚愛,”林瑜道:“可小女實在惶恐。”
“阿瑜!”
“殿下莫要再如此叫我了,這也是為了殿下的清譽著想。”
朱容湛站在原地,感受到她的拒絕,僵硬了片刻。
他深吸了口氣,雙手緊緊握住、鬆開、又握住。
“你不願……”他努力保持鎮靜,聲音卻不自覺在顫抖:“你不願嫁給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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