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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話多少有些不歡而散的意味,但最後時刻羅耶卻向路禹提出了兩人單獨聊聊。
想起三年前意氣風發的他,想起那時還在展望召喚未來的自己,路禹答應了。
清場的議事廳空蕩蕩的,對桌而坐的兩人不用再顧及自己在屬下心中的形象,顯得更隨性了些。
“很討厭現在的我,對嗎?”
“知道你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才會生氣。”路禹閉著眼,最終還是選擇了說說心裡話,“現在只有我們兩個,坦誠布公些無妨,你走出晨曦領後,我們的情誼兩清了。”
羅耶淡然一笑:“我聽聞,你和斯萊戈的那位皇帝陛下關係很好,如果透過你讓他幫個忙……他會足夠可信的,對吧?”
一句話說得雲山霧繞,路禹彆扭地咀嚼著話中的意思,這是讓自己再幫一把?可為什麼要跟諾埃爾有交集呢……
忽地,路禹猛然坐起,他直愣愣地注視著羅耶的臉,他那略帶滄桑的臉龐上流露著一種似曾相識的情感。
“你……”鑑於剛剛羅耶離譜的對話與表現,路禹不敢下定論,把將要脫口的話嚥了回去。
看到路禹的反應,羅耶嘴角上揚,有些釋然:“大約一年半前,與我一同出生入死的一位執政官清倉時,發現用以派發給浸染戰爭中受創者的各類資源與賬目有出入,丈量統計土地用途的治安官也曾報告過某些地區特批用以種植造夢草的田畝遠比上報的數目要多,一來一回,一個從未被統計到的巨大真空擺到了我的面前。”
“我發現這筆數字最早可以追溯到浸染之靈結束的第一個冬天,再結合那個冬天為了販售魔物素材的特批斯萊戈貴族商路數目也出現異常,他們在做什麼,我已經門清。我叫停了清查……”
羅耶輕嘆,“路禹,成為領袖我才發現,管理一個冒險者小隊,一個工會,和管理一個領地、國家是不一樣的,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想法,如何將這些各自有著想法的人團結在一起,為同一個目標奮鬥,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仇恨梭倫,不想成為塔妮婭和澤尼爾的子民是不少人的原動力,但是一躍成為一地之主,地位與身份的轉變卻讓他們迷失了自我,如果再有一些有野心的傢伙推波助瀾……”
轉瞬間,路禹全明白了。
羅耶繼續說道:“公國的根基是脆弱的,這片土地上的人依靠著敵視梭倫這個原因團結在一起,但如今澤尼爾與塔妮婭的宣傳均放棄了梭倫這個國家的正統,他們甚至不認可自己是狄維克那個昏君的子嗣,而是響應時代舉起旗幟的先驅,憑藉著良好的待遇與福利進行競爭,公國的子民雖然厭恨梭倫,但這兩位的風評卻不似狄維克那般醜惡,因此我必須動手清掃垃圾,營造出能夠和他們較量的良性環境,否則人口流失只是時間問題,但是……”
路禹接話:“但是曾經幫助你收攏北境,擊退塔妮婭、澤尼爾黑鴞的同伴中有人已經忘記了最初的目標,在公國狀況有所改善後忍不住動用身份便利謀私,發展到現在還串連你身邊的幕僚進行隱瞞。你想要大刀闊斧的改革,但那群已經在享受、吸血的人絕對不會同意,甚至有可能……”
羅耶苦笑:“抱歉剛才那樣和你說話,但我不得不表現出袒護他們的姿態。”
“你的演技什麼時候這麼好了?”路禹仍是將信將疑。
“坐在這個位置上,自然而然就能學會了。”
路禹摸著下巴:“所以你希望我連線諾埃爾,讓他剿滅邊境走私、清繳違禁藥物,強硬地對公國進行施壓,甚至是發動實質的一次入侵,給你一個順理成章的藉口?”
“我對諾埃爾瞭解確實不多,有人說他昏庸無道,有人說他精明幹練,而我最擔心的是,這份請求會讓他順勢覬覦公國的領土,因此我很想聽聽你的意見,權衡利弊,再做決斷。”
聽到這,路禹徹底打消了疑慮,不知為何,心也輕鬆了不少。
“你挑了個好時候,現在的諾埃爾對領土沒有半點興趣,具體該怎麼合作,你們可以自己聊聊……怎麼,不相信我?”眼見羅耶有些遲疑,路禹立刻問。
“不,只是……覺得你話說得太絕對了。”
“那是因為你不理解他。”
在為羅耶牽線搭橋前,路禹嚴肅地問:“藥丸的事情,你到底知不知情。”
羅耶神情凜然:“這件事,確非我授意,我以人格向你擔保。我知道你會覺得我變了許多,可若是我不變,又能怎麼震懾屬下,威服民眾,只能說……我們都回不到三年前了。在我這個位置上會有許多的身不由己,無法用常人觀念中簡單的“對錯”去界定的事情也有不少,捫心自問,若是有一天有什麼威脅到了晨曦領,你必須傷害別人才能保全自己所守護的一切,你會作何選擇?”
路禹沉默以對,但無聲是最好的回答。
羅耶頓了頓,又說:“我原以為你會糾結夏蕾姆離開,我弄丟了你給的雕像,但看上去……如果我碰了這些,在你心裡才是徹頭徹尾的無可救藥,對嗎?”
“在我的家鄉,碰了這些,意味著死路一條,我受到的教育不允許我與你這樣的人為伍,如果不是曾經的朋友情份,你甚至沒有機會與我單獨解釋。”
“無論多少次,我都會感慨你的故國的道德準則……”
腦海中過了一遍剛才的資訊,路禹一聲輕嘆,突然道:“羅耶,只是三年時間,你就已經難以控制自己建立起的組織架構,雖然這麼說不合適,但……結束吧。”
知道羅耶一定會拒絕,但路禹依舊是不吐不快。
菜就別玩了!
“北境需要一個王,我給了他們承諾,即便步履蹣跚,我也要走下去,這是我選擇的路,我不後悔。”羅耶目光堅定,“為我聯絡諾埃爾吧。”
人各有志,路禹不再勸說。
諾埃爾果然知曉自己的國土上有人在轉運藥丸,他甚至比羅耶還要清楚這群藥販子的人員構成,販售渠道與路線,之所以遲遲未曾下手,也是因為內部矛盾尚未徹底解決,因此暫時擱置了下來,如今確認了將要留存的領土區域後,他的計劃均以提上日程。
也許是因為路禹牽線的緣故,也許是雙方在這件事中都能獲利,諾埃爾答應得很爽利,很快就敲定了初期行動的一些細節。
一番通話下來,羅耶對自己東邊的鄰居有了一個全新的印象——和傳聞中的諾埃爾截然不同,並且他和路禹真的極為熟絡,熟絡到,在這種事情上,路禹甚至能提供諫言,並能被立即採納。
他的面子看上去,很好用啊。
“你意已決,我也不再勸你,能幫的,我都幫了。記住,未來即便你再落魄,只要你還是那個無愧於心的羅耶,是那個願意拔劍為小泥巴討回公道的羅耶,晨曦領還會向你敞開大門。”路禹語重心長,“希望你別親自關上這扇門。”
羅耶苦笑:“但願吧。”
“想和夏蕾姆談談嗎?”
“她在晨曦領過得好嗎?”
“一開始很傷心,不明白你為什麼變了。親近奧古斯,默許他毀民充軍決策的你在她看來十分陌生。後來逐漸釋然了,學會了種田,學會了養花,學會了照料史萊姆,大家都很喜歡她,她也很喜歡這裡,如果你不來,她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以後我應該沒什麼機會親自造訪這裡,奧古斯很快就會處死……對了,你覺得我做得對嗎?”
“對於曾經的羅耶,對錯就能評判,現在的你……談利益可能比較合適,你成功抵禦住了塔妮婭和澤尼爾的攻勢,建立起了國家,這段歷史恐怕後世會有人為你描述為必要的戰略部署,無論在哪,贏家與強者都會有人謳歌。”
羅耶深呼吸:“她喜歡的是那個無憂無慮的我,希望能一起無憂無慮下去,她很天真,像是不屬於這個世界……鬥爭本就是骯髒的,一切為了求存,只能說確實回不到從前了,聽到她很開心,我十分滿足。”
通訊雕像被須臾偷偷送了進來,這一次,路禹給了兩個。
羅耶嘴角帶笑:“重要的東西啊……看著它,就想起了當年的我們。”
“不會再補發了。”路禹提醒,“另外,演戲別演一半,我幫你補上另一半吧,無論你以後如何……”
羅耶還在思考這番話的意義,凜冽的拳風已經迫近面門。
含怒一拳把羅耶身子打得踉蹌,湧動的風元素則是讓他不設防的身子微微飄起,旋轉著滾了出去,重重地砸在遠處的圓桌上,木屑橫飛。
路禹鼻息粗重:“這一拳算是我幫夏蕾姆打的,這一拳算在小泥巴頭上!”
聞言,羅耶沒有去躲。
屋內的動靜很快驚動了門外等待的眾人,等他們呼啦啦湧進來,看到路禹與羅耶身上的傷勢,一片狼藉的室內,羅耶的隨從與戰鬥組瞬間進入了戰鬥狀態,湧動的魔力籠罩整個議事廳。
雞賊的尤妮絲已經來到了一個不被注意的角落,按照她的計算,只要完成言靈頌唱,這群癮君子絕對會成為冰雕,表現出色沒準還能得到西格莉德的獎賞。
羅耶勃然大怒:“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談不妥就動手?”
“我幫夏蕾姆打你,不服氣?”
兩人的對話加劇了雙方人馬的劍拔弩張。
“走!”羅耶一揮手,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身旁的隨從則是警惕地阻斷著晨曦領的眾人。
走廊中,羅耶和夏蕾姆擦身而過,彼此相視無言。
離開晨曦領沒多久,奧古斯突然單膝跪地,不再前行。
羅耶笑了笑,親手扶起了這位為自己雪中送炭的“智者”。
“公國艱苦,他們經歷了這麼多,想要享受享受,我能理解,瞞著我,是害怕我反對,我也能理解。”
害怕遭到清算的奧古斯猛然抬起頭,冷汗淋漓的他誠惶誠恐地說道:“陛下,我承認這件事有我出謀劃策的成分。”
“你覺得我在說反話?如果我說反話,會為了你把惡名扛下,還和他打了一架?”羅耶冷笑,“北境雖能自給自足,但還談不上富饒,既然此中有利益可圖,為什麼不呢?如我所說,這是商業行為,我們只是滿足了斯萊戈那群貴族的需求罷了。”
奧古斯愣住了,大腦飛速運轉,剛才的一幕幕於腦海中串連,心頭狂喜的他仍舊錶現得極為慌張。
“你不會以為那些小手段我沒有察覺吧?不制止正是因為它能賺到錢,斯萊戈、綠蔭、風暴的人上癮與我們何干。不擇手段的人才能站穩腳跟,握緊權利,這不是你曾和我說過的嗎?”
奧古斯試探道:“陛下是想……”
“增加幾個商隊,擴大產出,我要拿到屬於我的一份,收入中,他們必須拿出一成歸入公國……嗯,這只是我草率的想法,回去之後需要詳細議定。”
羅耶摟著奧古斯的肩膀,繼續向前:“先前和塔妮婭跟澤尼爾的對決中處於劣勢我便在思考,也愈發理解你為何總是勸說我,應當再放下一些底線,更果決,不擇手段一些……現在想來,我確實有些束手束腳了。”
奧古斯長舒一口氣,恭維道:“公國根基薄弱,想要與坐擁梭倫積累的那對兄妹對抗,想要應對來自北方的瞭望森精威脅,提防東部的斯萊戈威脅,步步為營實在是下下策,唯有火中取栗方能以奇致勝,陛下能明白這一點,是公國子民的幸事。”
摸了摸路禹在自己臉頰留下的傷,羅耶獰笑,“朋友果然是靠不住的,只有你們,才是我能倚靠的助力。”
奧古斯趕忙回應:“陛下能理解我說的話,未來定然能帶領公國更進一步。”
注視著奧古斯的頭顱,羅耶嘴角上揚。
“希望我們都能看見那一天。”(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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