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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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人開鑿山脈，掏空山腹所打造的要塞，規模不可能不雄偉巍峨，光是那一面城牆便有十幾裡寬廣。

艾倫那在一般智慧生物面前還算高挺的身軀，與這一座塞比較，真如一頭抹香鯨眼皮子下的一隻小老鼠，反差極為強烈。

可就是這渺小的身軀帶著他那一把璀璨的暗金重劍劈向這一座雄偉要塞上時，整座要塞甚至連同其背後的重疊山巒，都開始瑟瑟發抖，仿如經歷了一場十二級的地震一般。

城牆上鎮守的精靈軍隊一片人仰馬翻，就在他們眼前，一條巨大的裂縫正緩緩沿著斬骨者劈下的劍痕處開始在厚重城牆上蔓延。

隨著劇烈大震顫，裂縫由小變大，直到在厚達五十米的要塞城牆上方撕開一處將近十米寬的裂縫。

這一擊之力，在所有人的心中狠狠砸出一拳，讓人頭昏眼花，誰都不敢置信這會是一個普通凡人能夠做到都地步，或許這一斬都已經直逼神靈偉力了吧！！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身處要塞城牆角，渾然不把城牆上十幾萬精靈戰士放在眼中的熊地精艾倫，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的傑作，臉上難得地掛上了滿意地表情。

“射擊！！”

城牆上的精靈將士好不容易才從震懾中反應過來，軍官們手忙腳亂地探出頭來，隨後一聲聲號令吼出，無數的箭矢、魔法和投矛等攻擊，淹沒了城牆下渺小的身影。

“哼！”

艾倫輕蔑地抬頭一笑，重劍一個橫掃起步，右腿在地上一踏一扭，一道颶風迅速成型，將射來的箭矢、投矛盡數笑納，而那各種系別的魔法更是在灰黑色的颶風中爆發持各色的光暈.

颶風越升越高，等到與城牆齊平之後，艾倫旋轉的身影一個急停，那順著颶風旋轉方向飛旋的各式武器，霎時間在艾倫細微操控下，大半數都被他返還給了城上的戰士，而且威勢更將兇猛！

噗噗！噗噗！！

叮叮叮！！

箭矢入肉聲、金屬與城牆撞擊聲、精靈士兵的哀嚎聲，匯做一道哀傷的協奏曲，雖然精靈施法者及時升起防護魔法，同時精靈戰士也各展手段抵禦，但城牆上密密麻麻的戰士終究還是有不少的倒黴蛋，被艾倫的反擊給傷到。

傳奇高階的馬里奧騎士領域力量擴張到極致，調動了領域中數萬精靈戰士的力量為己用，隨後騎槍一抬整個人飛上天空，矛影成簇直取艾倫頭顱。

對手威勢看起來嚇人，但是在已經進入另外一種進階的艾倫看來，卻有些外強中乾之感，斬骨者一提一劈也不蓄勢，遊刃有餘地迎了上去。

轟！！

數萬士兵與傳奇高階強者全力一擊，終究還是讓艾倫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但也僅此而已，並未給他帶來多少傷害，倒是精靈將軍馬里奧整個人往後橫飛十幾米，要不是有底下戰士為他分攤壓力，說不定他便在剛才一擊中被傷到了。

另一邊二十幾名精靈強者，還有四五名精靈騎士統帥，幾乎同時向艾倫出手，誓要給如此囂張的熊地精一點教訓！！

身後援兵及時趕到，十幾位荒野強者之前還在猶豫，後來見到砥柱閣下如此悍勇，他們大受鼓舞，便是刀山火海也願與熊地精艾倫一起去闖闖！

咚！鏘鏘！

“好了，撤吧！”

荒野強者在這一番交手中，還是屈於劣勢，個體數量和整體實力的劣勢並非一腔熱血就能彌補的，背後沒有軍隊跟隨的情況下，就算自己此時能夠打破眼前要塞城防，那也是無用功而已。

既然精靈強者不敢出來與他們對戰，己方此時又吃不下戰錘要塞，那麼理智的艾倫也就沒必要在這裡浪費時間，開口對身後的荒野強者說道。

沒有人露出反對的面容，跟隨著艾倫從容撤退到精靈攻擊範圍之外的天空之上，冷眼俯瞰著曾經讓大家都必須小心應對的精靈。

“老師！！恭喜你！！！”

蔻兒難得地與她伴侶分開，一步湊到艾倫身前來，親暱地向艾倫道喜，眼中滿是真誠與驕傲之色。

“哼！有什麼好恭喜的！！”

艾倫沒好氣的瞪了這丫頭一眼，對她最近這些年裡疏於提升自我實力表達不滿：“有些傢伙的實力，已經多久沒有長進了吧！”

“哎呀，老師！”

蔻兒臉上一紅，看來也知道自己的問題。

“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把更多的精力放在自我提升上！”

“未來的日子還很漫長，尤其是對年輕的黑暗精靈來說，以你們現在的發展來看，他活得肯定比你更久。”

“老師...”

艾倫對自己這名學生，還是賦予了很多期待地，雖然他也知道晉升半神的難度很大，但是他卻還是認為自己的學生，有那麼一絲機會的。

畢竟，不是誰都能夠遇到一位像自己一樣優秀的老師，無私地把自己關於怒氣漩渦、信念塵埃的種種經驗，全都告訴給自己的學生。

更沒有哪個老師會手把手為學生量身打造最適合她的提升計劃，幫助並監督她的成長。

“我當初可是記得，有人跟我說過，一定會超過我的！現在看來，似乎咱們之間的實力差距不但沒有縮短，反而被拉開了啊！”“那是...”

兩人溫馨的對話被他們身後的一群強者看在眼中，許多人都難以掩飾對蔻兒的羨慕和嫉妒等情緒。

有這麼一位強大的老師做靠山，這名矮地精出身的雌性地精才能有如今的實力與地位，如果自己有這麼一位老師，那麼他們如今的實力地位絕對不會比那還正當壯年期的地精雌性差，甚至會更優秀。

“閣下，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

卓爾隨隊的傳奇弓手奧本走到艾倫身邊，打斷了艾倫兩師徒的聊天，恭敬地詢問道。

“大家都找個地方休息吧！”

艾倫抬頭望了望前方留有自己一道滿意傑作都要塞，有些失望地說道。

“等到我們的軍隊趕來之後，咱們再去找找精靈的麻煩！”

“好的。”

這次突破聖者，其實是水到渠成的功夫，或許在許多到了半神等階的強者看來，聖者對於他們來說是更為困難的難題，但是對於走上了成神之路，並且還小有收穫的熊地精而言，聖者等階的桎梏反而沒有突破半神時困難。

究其原因也不難理解，神力體系可是費曼世界力量體系中最頂尖、最神秘的存在，艾倫既然能自主掌握到這一力量，哪怕還只是在摸索階段，他每一次施展神力其實就是對自我身體的一次淬鍊與提升，以便下一次能更好地掌控這股力量。

這是掌握了神力後的一種被動天賦，不管是艾倫自身短板的精神力，又或者看起來已經趨於完美的肉體，在一次次運轉神力的過程中，都會不知不覺地被神力給改造。

越發純粹的精神力遊絲，還有漸漸能量化的內臟等等情況，都在神力的感染下出現了極大的提升。

這就好像把一個學游泳的初學者，一把扭送到深水區丟進去，在生死危機面前對方很快便能明白游泳的關竅，然後再讓他學蝶泳、仰泳、乃至狗刨，那就都不是什麼難事了。

雖然比喻不算貼切，但是事實就這麼回事兒，掌握了神力之後的艾倫，施展神力時也回承受神力的反饋，被動調節他的身體也更適應神力輸出與戰鬥。

再加上艾倫透過食神領域的觸類旁通，還有他專注努力地探索與追求，一次次的嘗試與總結，讓他終於能夠完成最終的蛻變。

而到了聖者之後，艾倫才明白一個人的意志對自我與世界是何等的重要，只要他堅信自己所相信的，就一定能夠獲得世界的反饋，只是這種反饋不是一般人能夠感受得到的，而是需要最純粹、最靈敏的精神力才能捕捉。

最後自我與世界反饋的共同作用下，一個由艾倫獨自開闢，最有利於他戰鬥的領域空間，就此成型。

當艾倫自己能夠做到了這些後，他也就對普通人孕育的信仰之力產生的種種神效，沒有太多的懷疑了。

甚至他有種感覺，或許費曼世界中生活的這些智慧種族所孕育的所有信仰之力集中起來，都能重新創造出一個新的世界出來。

在這個唯心的魔法世界中，意志的力量是如此的強大！！

當然，艾倫現在剛剛踏足聖者等階，未來要走的道路還十分的漫長，比如如今只有內臟基本能量化，血管、肌肉的能量化還需要更多的能量轉化；再比如自己現在的戰鬥領域效果比較單一，領域覆蓋也不超過五百米範圍...

結合自己所遇到並且還有交手的碦戎化身、達文西等人，他們的領域力量可是艾倫現在領域的好幾倍呢！

不過一切終歸是向好的，自己終於踏足這個世界最頂尖強者的行列，等到自己抵達聖者巔峰，再把神力狀態完全掌握，那麼這個世界恐怕再沒有人能夠威脅到自己了！

今天艾倫興致大起，帶著一群荒野強者超過軍隊北上，來找精靈的麻煩，也是想好好感受一下自己突破後的領域力量，在實戰中所產生的效果。

現在看來領域力量對自己實力提升確實不小，而且進階聖者之後內臟能量化，也讓艾倫能擁有更強大爆發力與承傷能力。

再等到自己的血管、肌體完全能量化後，那也就意味著自己除去頭部之外，就沒有了其他致命要害，這在戰場上將是多大的優勢啊！！

透過實戰，艾倫算是大致搞清楚領域的粗淺手段，現在他能夠透過改變空氣阻力密度，對領域內的敵人施加壓力@遲滯他們都行動和攻擊消耗，而自己卻能更加輕快地行動，更快地劈斬、揮舞斬骨者。

而且艾倫還明白，他的領域力量效果應該不止於此，未來一步步摸索下，領域效果範圍不但會更大，同時特性也會更多。

但光是現在所能掌控的特效，便足以讓艾倫對傳奇級的強者，擁有碾壓性地優勢了。

往常額昂艾倫頭疼的盜賊、遊俠和弓手等長於宿速度、靈巧的傢伙，只要被自己的領域給籠罩，那麼基本就預示著他們的死亡了！

敲打了蔻兒這丫頭一番，這丫頭被艾倫擠兌得滿臉羞愧，低著頭趕緊開溜，留下無所事事的艾倫趁著後方荊棘聯軍還需要幾天時間才能抵達的空擋，乾脆一頭飛上天空吹著冷風仔細回味審視之前實戰的成果。

地面上十九名身份尊貴的荒野強者，此時毫無怨言地席地而沐，三三兩兩湊到一起交頭接耳，一邊分配著被艾倫擊殺的兩名精靈強者戰利品，一邊則討論著接下來聯盟會出現的動盪。

艾倫這位砥柱才剛剛晉升半神不到百年時間，聯盟這五把交椅之一的位置都還沒有坐穩，如今他又展現出聖者實力，這事情要不是眼前眾人親眼所見，恐怕都很難有人相信。

哪怕關於艾倫晉升聖者的傳言，其實在他坐鎮南方人馬草原，與半人馬之神碦戎化身並肩攻打人類薔薇公國王城後，就已經開始傳揚，可卻基本沒有人相信這個事實。

如今當著大家的面，艾倫展現出聖者領域還有無可匹敵的絕強實力，似乎就是在無聲地證明關於自己的謠言並非虛假。

荒野多少年來，頂尖戰鬥力一直薄弱，可誰能想到突然殺出來這麼一位天才，短短時間直接從半神進階聖者，其突破的時間之短，怕是荒野數萬年裡都沒有過的記錄了。

之前還認為這位新晉砥柱根基潛、底蘊差，大家或者還不會在意對方的態度，但如今這位砥柱進階聖者後，他就算根基再淺，陣營再弱，聯盟一百多個成員恐怕都得好生掂量掂量他的份量了！

看似熱鬧的戰利品分配現場，大家實際上心思都不在這裡，而是飛到遙遠的方向，屬於自己部族的地方。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