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長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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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塞里斯要塞已經淪陷了！」

「城中二十萬將士，幾乎全軍覆沒，還有皮埃爾、莫迪、安德魯三位大人陣亡！」

「飯桶！混賬！」

「你們不是說，憑藉塞里斯要塞的城防工事還有兵力，至少堅持三個月沒有問題嗎？為什麼這才過去一個月出頭，它就淪陷了呢？」

「現在該怎麼辦？你們想到了辦法了嗎？」

薔薇公國約翰遜國王無能狂怒，把滿心的恐懼、擔憂化為怒火，宣洩在這群所謂的重臣身上。

這群傢伙直到現在，都還在為是否放棄北部三省爭論不休，至今都沒有拿出一個可行性的方案出來，唯一讓約翰遜廖可安慰的，或許便是其他幾省貴族徵召的軍隊，如今在王都北面構建起一道防線，至少暫時來說王都的安全是有保障的。

同時塞里斯要塞淪陷的訊息送抵王都，也就意味著朝中南北兩大陣營大臣們一直爭論的議題，已經沒有了根基，北部三省大淪陷也成為無可爭議的事實。

「殿下，為今之計還是要先把北部三省撤下來的百姓安頓好，接下來如果荒野的蠻子繼續南下，王都這裡或許也有淪為戰場的可能！」

「到時候這裡一旦開戰，那麼這數百萬的流民勢必成為一個隱患和負擔，咱們應該在此之前提前籌謀。」

軍務大臣亨弗萊走上前來，藉機發表自己的意見。

「亨弗萊，你這是在趁火打劫！」

商務大臣加里聽完對方的建議，再一次站出來，看他的態度怕是又要跟對方激辯起來了。

這群從北部遣散下來的流民可都是北部貴族們的財富，雖然此時沒有封地可以讓他們暫住，可是等到北方光復之後，還是需要他們重新回到家園，為貴族們耕種土地、繳納稅賦的！

可現在亨弗萊所謂為了王都安危的提議，不過是想趁機把這群流民送到南方莊園去，讓南方的貴族們先把利益搶奪到手，這樣即便戰事結束後，他們南方貴族也有的是辦法推脫。

「這些流民都是我北方貴族的子民，如何安頓是我們的事情，用不著你們操心。」

「那如果他們惹出亂子來呢？」

「出不了問題，我們已經派出人手去處理這些事情了，只要公國再提供一點支援，這些百姓不但不會生事，反而可以在荒野軍隊殺過來的時候，提供支援！」

加里面子上強硬得很，可內心卻是在滴血。

數百萬流民的安置啊，一天兩天那是沒有問題，可這戰爭還不知道打到多久呢，看情勢至少也是得以月計算，那就算北方几省的貴族們財大氣粗，那也架不住如此大的損耗啊！

不過眼下可不是心疼財產的時候，但凡跟亨弗萊這些傢伙示弱一下，那麼他們就會如同鬣狗一樣衝上來，在他們北方貴族身上撕咬幾塊血肉下來。

其他幾位北方貴族出身的官員，此時也紛紛發言，表達對加里的支援。

「這些事情你們自己看著辦，但是有一點跟你們說清楚，國庫拿不出多餘的金錢、糧草，如何安置百姓的問題，你們自己解決！」

約翰遜煩躁地擺擺手，同時後面的幾句話讓加里和幾位同僚面色更顯悽苦，但也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約翰遜國王也不是完全的昏君，底下這些個大臣搞這些事情的原因，他多少也能猜出個大概，不過他卻無心、也無力處理，王室本身所擁有的財產並不足以讓他承擔這麼大的負擔。

約翰遜唯一能做的，便是支援相對弱小的一方大臣，而不給強勢一方做大大機會，這樣才能維持朝堂的平衡，便於自己的主宰王權。

「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要想辦法請晨曦帝國、聯

盟方面出兵增援，各位臣公可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約翰遜雖然心疼於北方三省的淪陷，但此時更重要的還是王都的安全，這裡才是他們王室家族立身根本。

「殿下，我願親自前往晨曦帝國說情，陳述我國危急情況。」

終於，在利益損失不可承受後，商務大臣加里主動請纓。

「那麼你這次出使，成功機率能有多大呢？有什麼準備嗎？」

約翰遜並沒有因為加里主動請求出使而有多少高興，他更希望對方能拿出切實可行的方案出來。

如果光靠一張嘴就能說服晨曦帝國、聯盟的話，那麼薔薇公國人才再是凋零也還是有幾個巧舌如簧的人才。

連約翰遜自己主動放下身段，懇請晨曦教會主教馬卡羅從中說和，十幾天時間過去了，也沒有得到任何回覆，終歸讓他感到有些心寒與沮喪。

「臣認為...」

又是老生常談幾個沒新意的法子，公國本錢畢竟不如其他王國太多，這些年要不是因為毗鄰曼莎荒野，人類諸國需要一個作為緩衝帶的地方，給自己減少點麻煩與負擔，不然這薔薇公國早就被其他王國給吞併了。

徒勞的朝議結束了，唯一確定下來的也就是加里作為公國使節出使晨曦帝國的事情，也算是聊勝於無的一點幫助了。

帶著沉重壓力回到冰冷後宮，正想要找幾個歌姬放鬆放鬆的約翰遜國王，卻被自己的王室總管遞上來的一封書信給打亂了心情。

「殿下，這是剛才馬卡羅主教讓人送來的書信。」

「馬卡羅主教？趕緊給我看看！！」

約翰遜眼中一抹驚喜之色正在醞釀，趕緊招呼總管把信遞過來。

文書捧在手中，約翰遜先是一目十行地粗閱了一回，眼中閃爍著著喜悅之情，隨後又重新仔細地檢視了一遍，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太好了！！帝國總算是沒有忘記我們的！！」

「來人，傳加里男爵、亨弗萊男爵他們進宮！」

「是！！」

人類聯盟終歸還是出兵支援薔薇公國了，而且這一支援便是三十萬大軍，自中央平原的晨曦帝國邊境進入薔薇公國。

而最後得知這個情報的荒野聯軍，此時已經將塞里斯要塞化為一片廢墟，北部三省給徹底清剿了一遍，但凡地圖上標註的城鎮如今都成為遺址，龐大軍隊押送著一大批人類俘虜緩慢南下，抵達到薔薇公國王都防線第一道屏障前。

在荒野聯軍前方是一片不算太高的丘陵山脈，左右兩側相隔五十多里各有一座依山而建的城堡互成犄角，攔住了聯軍繼續南下的腳步。

又一批補充的兵員珊珊來遲，荒野聯軍如今還有可戰鬥的戰士數量不到二十萬，反而不如半人馬軍團的規模了。

而他們已經深入薔薇公國五百多里地，再想獲得荒野的人員、物資補充難度極大，好在這一路上搜刮到的物資，不但彌補了之前一個多月的消耗，更是連線下來兩三個月所需也都足夠了。

因為沒有想過佔領這片土地的事情，所以北方三省基本沒有留下任何的駐軍，塞里斯要塞包括沿途被摧毀的城池中留守人類，除了一小部分有職業專場的工匠、鍊金師一流，被押送往人馬草原外，其他大半俘虜則乾脆被荒野戰士和半人馬找地方給坑殺了！

不是他們殘忍，而是孤軍深入的荒野聯軍根本沒有過多精力去安置這群負擔，同時本就敵對的雙方也不可能把他們趕到薔薇公國南方，讓他們成為未來可能的敵人。

後方的補給線中斷於塞里斯要塞以北，從那以後往南繼續推進時，聯軍和半人馬都是消耗隨軍所攜帶的物資，或者乾脆在沿路上搜羅，又哪來多餘

糧食去餵養數以十萬計的俘虜。

當然，也不是所有俘虜都會被宰殺，其中還是有一小部分被留了下來，作為聯軍下一步攻城時的炮灰，看看人類駐守軍隊對他們同胞會是怎樣的對待方式。

這群僥倖能多活一段時間的人類俘虜，並不意味著她們就有多幸運，幾乎絕大部分都是婦女的人類俘虜，還承擔著另外一個角色，那就是荒野戰士們日常宣洩負面情緒大載體，成為他們蹂躪的物件。

艾倫無意於做這樣齷蹉的事情，但是他也沒有想過要改變這樣的情況，在和平時期看起來殘忍的事情在戰爭中卻是常態，高壓高烈度廝殺中存活下來的荒野勇士，他們需要一個釋放內心獸性的渠道，這樣才能繼續沒有退路的征戰，不至於因此精神崩潰、瘋癲。

比如在塞里斯城淪陷後，亞倫他們便放任荒野的勇士在城內肆意妄為，自由行動三天三夜，除去城內重要的設施外，其他任何地方被荒野勇士繳獲，皆都屬於他們自己。

雖然亞倫、奧從他們心中很清楚，這樣一支孤軍深入人類腹地，最後還有機會回到荒野的戰士，可以說是百不存一，但這並不妨礙他們給予這群戰士一個美好的希望，這樣也能讓他們在後續的廝殺中展現更強大的鬥志、更瘋狂的獸性。

大軍駐紮在雙子城堡北部三十多里外，進行休整，一到了入夜之後耳畔便回傳來一聲聲人類雌性痛苦絕望地哀嚎、荒野戰士興奮地呻吟，艾倫微微皺了下眉頭，從次元袋中取出一張靜音術卷軸撕碎之後，在自己的氈帳中建立起一個安寧的空間。

這一路南下艾倫的重心都放在了對神力的探索中，經過無數次的嘗試後，艾倫終於又成功幾次做到了與新星共振，激發出信仰之力來。

也在這幾次對神力的探索中，讓艾倫搞清楚一點東西，比如神力組成是三股力量，除非被艾倫施展神恩賜予信徒，一般消耗時自己的精神力、怒氣總量都不會消失，經過冥想耗時會恢復過來的。

唯一會消失的，應該就是信徒所產生的信仰之力了，這或許也是神祗為什麼會如此看重他們信徒的原因之一吧，畢竟如果離開了信仰之力的話，神靈其實也就不過是跟聖者相當的存在而已，並非不可戰勝的。

搞明白了這一點後，艾倫心中的擔憂也就少了一大半了，雖然自己也還不清楚在遙遠星空中與自己慼慼相關的新星到底積攢了多少信仰之力，但是支撐自己現在強度的戰鬥消耗，那完全是沒有問題的。

至於神恩這類的消耗，由於是永久性地損耗自己的怒氣、精神力，也就意味著在拖慢他晉升聖者的腳步，所以艾倫理智地認為在現在還是儘量減少神恩的嘗試。

只可惜還沒有熟練掌握進入共振的方式，否則當時在戰場上與人類半神法師索札義的廝殺，或許會是另外一個結果，而不是被對方拖住自己等人追殺的腳步，掩護其他的人類強者離開了。

艾倫固然遺憾，自己的功勳簿上沒能再記上濃厚一筆，但是隻要想想未來美好的前景，他心中也就釋然了。

繼續打磨自己的怒氣、精神力，不斷熟悉控制信念之種、火焰星球幻象在精神力模型的加持下改變精神力頻率的操作，只求能儘早將這一手段應用到戰場上去，那樣自己也才真正算得上費倫世界最頂尖的強者。

只有到了那個時候，艾倫才勉強有底氣讓食神會動作更大，吸納更多的信徒，而不用太擔心因暴露帶來的各方教會勢力傾軋。

現在自然神殿各個教會對食神會的態度，一直都模稜兩可，讓艾倫無法判斷他們對自己信眾的佈道行為具體能容忍到什麼地步。

隨著食神會規模越來越大，發展的信眾就算全都經過精挑細選，也不可能保證其中沒有口是心非、心懷叵測的傢伙。

這也就意味著食神會的秘密已經不可能藏匿於黑暗之中，繼續慢慢發展壯大，早晚有一天它的存在還是會暴露在光明之中。

如今在綠湖鎮，這種跡象已經有了端倪，比如在山頂廣場上樹立的艾倫等身像前方，就已經有地精種長期不停前來參拜行禮，規格與山腳下楓葉禮拜堂相差不大。

這些地精都是道聽途說了些食神會的訊息，但是卻又不知道食神會的門路，因此便把艾倫族長形象大雕塑作為引子，試圖引起其他信眾的注意。

可是這些地精不會知道，艾倫本身族長形象雕塑與食神會樹立的食神形象是有著不小差異的，他們這樣參拜祈禱卻是在無意中把艾倫本身與食神看做了一體。

雖然這兩者間的原主都是同一個熊地精，但是塑像不同實際便意味著祈禱的物件不同，很有可能不會又任何大信仰之力產生。

當然，最大的麻煩還是食神可能暴露的機率增大，畢竟換作誰看到一群人在山頂上大喇喇地對著艾倫大的塑像祈禱，恐怕都不會認為只是單純的崇拜。

如果艾倫能儘快把實力提升到聖者，憑藉聖者已具雛形的領域力量，再加上掌握的神力體系，恐怕費倫大陸這個物質世界中能真正跟艾倫叫板的，或許也就只有那些神祗化身了。

但是神祗化身在物質界所面臨的掣肘可是極大，只要被費倫世界的意志發現察覺，必然會調動整個世界的力量將這個危害費倫的存在給驅逐出去。

反倒是艾倫這個土生土長的熊地精，因為還沒有登上神座，仍舊算是本土世界的一份子，決然不會被費倫意志給遏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