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魔法潮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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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茫茫大海深處，眼前一片橘紅色的海水，掀起一陣陣翻滾的氣浪，自深海中泛起的氣泡剛剛脫出海平線，便有一股白色的蒸汽，將整個海面籠罩在迷霧之中。

艾倫虛立於海平面兩三米的高度，一雙鷹眸在碧藍的海水中來回掃視，尋找著這次的獵物。

左前方百餘米開外，一道黑色閃電在海水中一閃而過，直到許久之後才有一點漣漪在水面盪漾。

艾倫見狀，一腳在虛空中輕輕一點，修長的身體便也如清風一般追逐了上去。

“破！！”

簇新的斬骨者剛剛入手，便被艾倫往前一送，瞬殺劍技形成的能量波化作射線，瞬息間跨越空間的阻隔，直接在碧藍的海水中刺出一個深邃悠遠的大洞。

沖天的水浪剛剛升起，在水浪下的陰影陡遭重創，竟是反身朝著艾倫噴出一道水元素魔法，裹挾著水浪一起，直奔艾倫的所在。

斬骨者橫於身前，艾倫輕鬆劈出一斬，破魔符印組啟用後所形成的隱晦能量頓時充斥與斬骨者寬大劍身上。

一條龐大的水龍張牙舞爪向艾倫撲來，蓬勃的能量波動讓周圍的水生生物彷彿感知到危險，迅速往周邊逃竄。而在水龍前方的目標，熊地精艾倫卻是一臉平靜，好整以暇地揮動著斬骨者，以懸殊的體積差距劈出了一劍。

轟！！！

漫天水花在艾倫身前十米不到的地方炸裂，艾倫眼前只剩下一片雪白的景象，但是在他身體周圍，自發升騰的怒氣之焰讓任何侵入的水元素，都被直接化解，無法傷及艾倫分毫。

海面下，隱約有一股漆黑的色澤浮現，隨即一頭龐大的赤紅生物陡然躍出水面，龐大的紅龍口腔中，一隻幾乎有傳奇巨龍三分之一體積大小的深海烏賊，正不斷攪動著那幾只觸手，在紅龍光滑的鱗甲上徒勞地拉扯、蠕動。

“呸！！”

菲格拉斯嘴裡一口墨汁味兒，吐出來的龍涎也是漆黑入墨，臉上盡是晦氣與不滿。

“下次，你別再找我來幹這種事情了，否則我真的會跟你翻臉的！！”

“嘿，我的朋友。”

艾倫不以為意，看著紅龍菲格拉斯那一雙琥珀色的豎瞳，揶揄地說道：“這一隻獵物，最終絕大部分食材做出來的美食，不都是要落進你的肚子嗎？”

“能者多勞嘛，你就別在意這些小事情啦！”

“哼！！”

看在美食的份上，菲格拉斯悻悻地收起了不滿的表情，他耍小性子的本意，不過就是想要跟艾倫討價還價找補點東西回來，如今得了對方的口頭承諾，自己的目的達到自然也就偃旗息鼓了。

“走吧，有這麼一隻高階魔獸食材，應該足夠族裡的孩子們烹飪兩三道美食的主要食材了。”

艾倫一邊說著話，一邊從次元袋中掏出一張卷軸，在紅龍甩動頭顱將深海烏賊拋起的同時，卷軸形成的冰系魔法也迅速籠罩住這頭足有十幾噸重的巨大烏賊，很快便有一尊晶瑩剔透的烏賊冰雕出現在半空中，並被艾倫一把接住。

“呼！！！”

洶湧的狂風，在巨龍龐大肉翼下生成，菲格拉斯一個扶搖而起，兩條壯碩的後爪深深扣緊冰雕中，拖著它緩緩往東邊的山脈線飛去。

隨著兩位強者的離開，這片深海也漸漸歸於平靜，直到一個多魔法時之後，深邃幽蘭的海面之下，突然有無數道幽影來回巡遊，陡然間一頭長著扁平腦袋，後背處還有一片鋒利如刀刃的背脊，寬闊胸腔兩側本該生長雙鰭的地方，卻長著一雙手臂的鯊人冒出海面，朝著天空中依稀殘留有烏賊氣息的方向眺望。

“將軍，放牧在這片區域的那頭深海烏賊，確定沒有了蹤影！！”

噗！噗！噗！！

接二連三有鯊人浮出水面，面容肅殺地向第一名冒出水面的鯊人，彙報著他們搜尋的結果。

“該死的陸地生物，又跑來我亞斯帝國的海域搗亂！！！”

“將軍，似乎還有那頭大蜥蜴的氣息！！”

就在鯊人將軍大發雷霆之時，還有感知敏銳的鯊人斥候，補充著他新的發現。

“貪婪的爬蟲！！！”

“以後在這片海域，派遣更多的巡邏戰士，我一定要把這群小偷給親手抓住！！！”

“是！！將軍！！！”

海面之下，一隊隊飛速遊動的鯊人隊伍，形成的巨大黑影緩緩向更深處的海洋游去。

帶著新捕獲的獵物，艾倫他們重新回到了法特要塞中，如今這座要塞因為有了更多遷徙的地精，還有逐漸穩定下來的氣候環境，早不再是一片蕭條，而是多了幾分生機。

幾乎跟整座山脈融為一體的要塞，一條連綿的人工河道從通道內往荒野中延伸，河道周圍還有無數新進栽培的植株，形成一個個充滿綠色氣息的花園，不少嬌嫣的花朵正在這些花園中綻放，讓要塞不再單調。

要塞往東的荒野中，也多出了許多的綠意，從荒野深處挖掘填埋起來的土壤，改造出一片片可堪栽種的耕田。因為水資源豐富的關係，法特要塞外這片土地中所種植的糧食，跟綠野平原又不相同，不是大家時常食用的小麥而是更親水的水稻、紅薯這樣的作物。

“族長，你們回來了。”

法特要塞駐守統領拉巴力剛剛被貶斥到這裡不久，上次部族清理整頓時，因為他在斯瓦拉的麾下做過事，所以斯瓦拉私下很多的勾當便都交由他們兩兄弟打理，後來一被查出來，他們便免不了受到訓斥與責罰。

所幸，斯瓦拉是族中的傳奇強者，看在他的面上對待他的心腹夥伴懲處問題上，奧利弗在請示過艾倫後便把他們兩兄弟給遣送到法特要塞，算是一種輕罰了。

“嗯，把這頭獵物也給我妥善處置，送回到綠湖鎮去。”

艾倫微微點頭，指著菲格拉斯雙爪上的龐大獵物說道。

“我看還是我帶回去算了，正好嘴饞想要嚐嚐你們鎮上那些廚師們的手藝。”

似乎看出艾倫還想繼續搜尋獵殺魔獸食材的意思，菲格拉斯眼珠子一轉當即拒絕了艾倫的好意，繼續揮動著翅膀說道。

一邊說著話，巨龍龐大的軀體一邊開始往高空盤旋，顯然是害怕艾倫繼續挽留自己。

艾倫見狀，嘴角微微上揚：“好吧，既然你這麼心急，那麼這頭獵物就交給你了。”

“……”

菲格拉斯給了艾倫一個白眼，隨後揮動著翅膀便往東北方向飛去，龐大軀體緩緩化作黑點，隨即消失在天際。

艾倫也不等菲格拉斯的背影完全消失，就在對方離開數里開外後，便一頭扎進了要塞縱橫交錯的巷道之中。

“幫我準備一套烹飪廚具，還有這些材料！！”

拉巴力正要緊跟上艾倫的步伐，然後就被一張丟來的羊皮紙攔住了腳步。

“好的，我現在馬上去辦！！”

拉巴力的聲音還未說完，艾倫的背影便已經消失在了一條街巷的拐角處，而看其前行的方向，拉巴力大概也就猜到了他的目的地所在，此時拿起手中的羊皮紙掃了一遍後，便往要塞內城的倉儲區奔去。

艾倫腳下生風，很快便來到了一座灰白色大理石所構築的高聳尖字塔前，尖字塔周圍佈防的十幾名地精戰士聽到腳步聲，頓時警惕地望了過來，不過在看清了族長的面目後，一個個又帶著敬仰、緊張的表情，收回了目光。

這不是艾倫第一次來到這座灰白象牙塔，在半個多月前艾倫便曾來這裡參觀過，並且會見了在這座法師塔中靜靜等死的高階法師阿爾巴德。

阿爾巴德這名矮地精法師，是跟特里克他們同輩的存在，按說他早就應該壽命耗盡，而魂歸冥河了。但畢竟法師們擁有神奇的法術，又一直追尋著這世間的真理與法則，而阿爾巴德根據法師傳承中，將血肉傀儡的某些秘技用在了自己身上，替換掉身體中老朽、無用的器官，至今活到了一百二十幾歲都還苟延殘喘著。

能夠在沒有完整法師傳承、又缺乏明師指導的情況下，阿爾巴德能做到這樣的地步，足可見他在法師一道上得天賦與努力了。

但是很可惜，自然規律永遠不是人力可以抗衡，活了一百多歲的阿爾巴德再想繼續以獨立個體存在，除非將自己變成血肉傀儡一般的存在，不然他現在老朽的靈魂已經無法支援他的意識了。

推開象牙塔的大門，艾倫再一次看到有一半軀體都被金屬構建取代的老朽矮地精在象牙塔大廳中那一尊艾倫黑曜石雕塑前發呆時，眼中除了憐惜之外，卻是沒有一點嫌棄與疏離的意思。

尤其是當阿爾巴德偷偷告訴自己，他終於在自己即將踏墳墓之前，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傳奇之路時，艾倫更多是一股深深地遺憾與懊悔。

如果當年自己沒有讓阿爾巴德去學習軍略、戰陣指揮，浪費太多鑽研魔法的時間；又或者當年自己能對這名醉心於研究自然規律的後輩，多幾分關注，或許現在的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然而現實總是這麼的殘酷，阿爾巴德找到自己的傳奇之路時間太晚，以他現在的身體與靈魂強度，恐怕已經無法支撐到他成功進階傳奇了。

可艾倫還是想要再嘗試一下，看看是否有機會利用自己烹飪的魔力菜餚，幫助阿爾巴德支撐到他晉升傳奇的那一刻。

畢竟，施法者的傳奇之路可跟戰職者有著很大差異，據說有施法者在剛剛找到屬於自己的傳奇之路後不到一年的時間，便成功進階的。

而按照阿爾巴德告訴艾倫的內容，他找到屬於自己的傳奇之路已經有4年多的時間了，這也就意味著如果阿爾巴德能多活上一天的時間，那他就多一分晉升的希望。

當然，以此時此刻阿爾巴德連撩撥一下手指的力量都困難，只能依靠本能頑強地呼吸的情況，其實這一分晉升的希望與零之間的距離，只是毫釐之間而已。

除非艾倫能想辦法，讓阿爾巴德重新煥發生機，擁有自主施法、自我認知的能力。

“……啊……啊……”

發呆中的阿爾巴德，直到艾倫都在他背後，站了有好一會兒的時間後，才遲鈍地察覺到艾倫的到來，正要艱難地張口向艾倫問好。

“好了，你就好好養著精神吧，今天我是來給一份禮物的，算是給予你找到自己傳奇之路的祝賀。”

艾倫知道阿爾巴德想要做什麼，輕輕拍了一下阿爾巴德的肩膀，臉上帶著神秘地笑容。

“……啊……”

阿爾巴德有話想說，奈何她如今身體機能基本都已經損毀，就連一句完整的話都需要費極大的力氣，而艾倫看到他這般模樣，又哪裡捨得讓他浪費寶貴的精力呢。

“好了！！你先休息，有什麼話先存在心裡。”

艾倫不容置疑地對阿爾巴德命令道，同時還拿出一張安撫心靈的卷軸，直接用在了阿爾巴德身上，讓其緩緩陷入到沉睡中。

一名傳奇種子，對於荒野任何一個部族來說，都是十分寶貴的，如果不到最後關頭，怕是沒有人會徹底放棄拯救對方的性命。而阿爾巴德作為一名法師傳奇種子，在艾倫心中的份量自然更重，而且對方這些年為部族付出極大，不但證明了他的能力與價值，同時也證明了他對部族的忠誠。

招來一名塔中執勤的地精法師，讓他將阿爾巴德推回到他的房間中休息，艾倫則走出法師塔，等待著拉巴力將自己需要的東西送來。

又是十幾分鍾過去了，拉巴力親自駕著一輛滿載的馬車，緩緩駛來，停留在法師塔外的空曠區域。

“把東西放在那，再讓人給我搭建一個簡單的帳篷，我要在這裡研製一道新的菜餚，別讓人來打擾我！！”

見到拉巴力到來，艾倫面容緩了緩，隨後指著一處乾淨的草地說道。

“好的！！”

拉巴力可是提起了十二分精神，他知道他跟他兄弟拉巴納兩人因為犯錯的關係，在艾倫眼裡可是很不受待見。要不是大傢俬下都知道他們更多是給斯瓦拉做了替罪羊，同時也要顧及到斯瓦拉的忠誠與面子，這兩個地精恐怕早被砍了腦袋。

等待四周通風，只有一個遮陽頂棚的簡易帳篷搭建的過程中，艾倫也從自己的次元袋中，取出了自己珍藏的寶貴材料，以及這些日子裡帶著非格萊斯在深海獵取的巨型深海生物的各個珍貴部位。

一瓶龍血藥劑、一隻千年海馬的心臟、一朵源自幻蜃位面的五彩蓮、笑面虎鯨心頭血一瓶……

各種珍貴的材料都被艾倫取了出來，並被他放在手心不斷感受其本身材質與隱晦魔力。在他身體四周，無形的食神領域力量已然啟用，幫助艾倫辨識食材的同時，還激發艾倫對接下來烹飪的種種奇思妙想。

“……阿爾巴德最大的問題，是他的靈魂腐朽，所以來自幻蜃位面，擁有靈能魔力的五彩蓮，還有那頭半神巨人身上搜集的血液、欠你阿納海馬心，應該能對他現在的情況有很大的幫助……”

“……當然，阿爾巴德的肉體雖然有近一半都被金屬構建替換，可是他的心臟、大腦等重要器官仍然還是原本構造，所以在烹飪時也得考慮對這些血肉材質的強化……”

“……”

艾倫雖然不是第一次研究新的菜餚，但是像現在這樣，針對某一個個體的問題，而去烹飪一道適合對方當前情況的菜餚，這還是艾倫很少有機會去嘗試的事情。

以往，大多都是尋到了新的食材，然後利用原有的食材特性，再去調配其他的輔材和香料，激發食材本身最大的魔力。

這樣的新式菜餚創造，大多都是在成功烹飪出菜餚之後，才會透過實際品嚐，從而總結出該菜餚的特性。

而現在艾倫要做的，卻是要根據阿爾巴德靈魂衰敗、肉體腐朽的情況，在無數的食材中搜尋適合對方當前困境，可以幫助對方成功彌補現在缺陷的食材，並將這些食材烹飪成魔力菜餚，其中的難度可比艾倫之前的藏屍要困難得多。

不過好在這些年裡，艾倫並沒有放下自己喜好的烹飪，又因為身邊總是有某一頭貪吃、無賴的巨龍糾纏，逼得艾倫將身邊任何新鮮的食材都試了個遍，倒也是對絕大多數的食材特性，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

根據阿爾巴德當前所面臨的問題，艾倫謹慎地挑選著接下來烹飪所需要的食材，每一次的選擇都是經過他深思熟慮後的結果。

隨著一樣樣食材，被艾倫從自己的珍藏中取出，很快便在身前的草地上鋪開了不小的一片。

如果此時有識貨的人看到艾倫面前的材料，恐怕都會咋舌不已，但凡把這些材料放出去在任何一個商會售賣，絕對能換來一件傳奇級別的武器。

但如果讓他們知道，這只是艾倫準備為一名普通的地精續命之用，那他們也必然會認為艾倫這個熊地精的腦子壞掉了。

只是艾倫絲毫不覺得這些材料的消耗，是一種損失，在他看來如果這些材料能換來一名傳奇法師的話，那他簡直是賺翻了！！

“去找兩名火系法師、風系法師過來幫忙！！”

法特要塞中，同樣駐守有法師小隊，雖然其整體質量肯定比不上綠湖鎮、那穆爾要塞這樣的重鎮，但是對艾倫接下來的烹飪來說，這小隊裡的法師能力，基本已經足夠堪用了。

以往烹飪的時候，艾倫都會習慣性使用篝火，但是這次為了確保萬無一失，讓火焰溫度絕對受控，艾倫直接讓火系、風系法師作為助手，以可控的魔法火焰來幫助完成這一次的烹飪。

光是準備工作，就花去了一個多魔法時，等到一切準備就緒，艾倫不斷翻動著身前空空如矣的廚具，強大的肉體掌控能力已經完全熟悉了這一道陌生的廚具。

“生火！”

隨著艾倫低沉地發出一聲命令，兩名得到指示的火系法師，立即將一道火球術，直接砸進灶臺中，一團熊熊火焰頓時從灶臺內升騰而起，灼熱的火舌肆意地吞吐著光亮。

鐵鍋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蓋住了升起的火舌，很快鍋底便有股青煙升起，艾倫嚴肅的面孔隨著鍋底一模橘紅升起的瞬間，綻放出一道無形的神光。

呲呲~~~

艾倫珍藏無數年，就算經歷過好多次生死危機，都捨不得使用的龍血藥劑，直接被他倒入鍋中。一股蓬勃的火系能量與生機，化作一道能量漣漪，迅即在周圍空間盪漾，同時一道有形無質的火焰，從鍋中赤紅色的液體中升騰，化作一頭嬌小桀驁的黑龍虛影，向艾倫發出無聲的咆哮。

就在龍血藥劑的液體剛剛準備沸騰時，又是一瓶鮮紅的血液，被艾倫抓住時機倒入鐵鍋中。隨著艾倫左手握住鍋柄，微微盪漾，右手輕輕沿著順時針的方向，將兩股不同質的液體緩慢攪動，一股新生的氣息混合著強大的巨龍血脈之力，往外擴散。

千年海馬心臟、半神巨人血液……每一樣在外界都會被收追捧的珍貴材料，此時都被全身灌注的艾倫，毫不吝惜地丟入鐵鍋中，與其他的食材逐漸融合一體，化作一道五顏六色、充斥著種種氣息的羹湯。

羹湯蘊含的能量波動，甚至引發了法特要塞周邊十餘里範圍內的法力潮汐，自然法則彷彿感受到非自然之物的威脅，磅礴的水元素自連線海洋的通道中湧入，在法特要塞的上空形成了一層又一層的烏雲。

密佈的烏雲，越來越低，一條條閃電之蛇在雲層中穿梭，伴隨著雷霆轟鳴聲響起，整座要塞彷彿陷入到某種強大的魔法攻擊中一般。

艾倫全神貫注，完全沒有察覺到外在環境的變化，眼中、心中只有眼前這一張似乎越來越沉重的鐵鍋，以及鍋中那一道美味羹湯。

而在要塞之中，遷徙而來的過萬的綠野地精族人，臉上或多或少帶著幾分焦慮與擔憂，不斷朝著天上的烏雲張望。城牆上，值守的拉巴納手中的沉重鋼盾已經取了出來，周圍的地精勇士們也都做好了防範措施，眼神死死盯著頭頂著洶湧的烏雲。

－－－－－－題外話－－－－－－

今兒算是加更一章吧，六千字，還有昨天那章本來是要放在第五卷的，沒想到落在了第六卷，改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