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雙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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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真是胡鬧，搞這些花樣有什麼意思？”

回到自己的城堡，艾倫稍稍輕鬆了些，搖著頭對被自己放下地面，穩住身體的法卡多敲打道。

“族長，這可不是我們安排的，全都是族人們自發的行為。”

法卡多連忙搖頭,將這件事情與自己撇清。

實話說，法卡多自己都沒有想到，今天會有這麼一出，否則他都會跟底下的頭目、主管們提前吩咐，讓他們看管好族人，別給族長惹麻煩。法卡多可是明白族長的性格喜歡清靜，不愛這類嘈雜的環境。

“真不是你們安排的？？”

艾倫有些不信，這好幾千人突然圍上來,怎麼可能沒人組織呢。

“真的,族長，我發誓！！”

法卡多振振有詞，眼神坦蕩。

“……嗯……”

艾倫若有所思，眼神難得地流露出幾分自得與欣慰，如果這事兒真不是底下地精組織起來拍自己的馬屁，那也就說明自己在族人的心中，確實是一名擁有偉岸形象的首領，那也就不負這麼多年來自己對部族的付出了。

還有什麼比剛才的情形，更能證明自己這半生來的努力沒有白費呢？？

暗暗竊喜一會兒，很快艾倫就恢復了平靜，抬頭將自己的一些佈局與準備，跟法卡多吩咐起來。

“讓納西爾要塞裡的族人最近機靈一點，給我盯死斯諾彌的巨魔上下，尤其是他們部族首領亞瑞爾，只要發現他的蹤跡，立馬回報。”

“是。”

“悄悄跟你們關係親近的斯諾彌巨魔頭目打招呼,讓他們幫忙一定要搞清楚亞瑞爾的蹤跡，或者是他帶回的口信之類。”

“還有南邊的烏洛克部族,也加派點人手盯梢，重點同樣是他們部族的首領佐爾夫……”

“是，我這就去安排。”

…………

“唉對了，剛才你說有事情要單獨跟我彙報，是什麼事情？”

正要把法卡多打發走，艾倫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提了一嘴問道。

“是這樣的，族裡有一個孩子叫做斯瓦拉，兩個月前剛剛冒險歸來，就回來找我彙報說，他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傳奇之路。”

法卡多的話剛落下，艾倫便驚喜地抬頭，灼灼眼神刺得阿卡多不得不低頭躲避艾倫的注視。

“好！！好！！好！！”

“那孩子在哪？？把他叫來讓我瞧瞧！！”

“不行不行，我這城堡外多少雙眼睛盯著，不能讓他們察覺，你悄悄安排一下什麼時候我們見一見。”

“注意對他的身份保密，還有挑選幾個族裡信得過的崽子，陪在他的左右。”

艾倫很激動,說話時也沒有平常那樣淡然，雙手不斷來回摩挲著。

“這些我早就已經安排好了，要塞這邊除了我和安排保護他的三名死士護衛外，絕對不會有人知道斯瓦拉的情況。我在知道這件事情後，就把他派去了綠湖鎮，表面上是讓他去進修學習，實際上是請蔻爾長老幫忙看顧。”

“斯瓦拉跟我彙報說過，短時間裡不需要再外出歷練了，就想在族裡多學習幾個合適的專長。”

法卡多眼中既有欣慰，同時也有掩飾不住地羨慕與嚮往，傳奇種子意味著什麼不用多說，而它又會帶來什麼樣的利益，也是法卡多不難想象的。

只可惜自己這一生選擇的道路，與斯瓦拉的道路不同，早就絕了這方面的希望。或許日後某一天，自己犧牲一輩子打下了良好基礎的家族血脈裡，能出現這麼一個天才人物，那也算是能安慰自己了，當然那時候自己肯定已經魂歸冥河了。

不過族裡這一名傳奇種子出現在自己的治下，那至少讓自己在特里克這老對手面前贏了一頭，在自己即將完結的功勳簿上重重留下了一筆。

“來，先給我說說這孩子的情況。”

“斯瓦拉，是部族一個小家族菲爾家族的血脈，分屬與大地精一系，今年剛剛滿41歲……”

“他的戰鬥職業是劍舞者，掌握有雙手互搏專長、身輕如燕專長……”

傳奇種子的出現，對於任何一個部族來說，都是大事。但是其距離真正晉升傳奇，也還是有一段緩衝與歷練的時間，所以在這一段時間裡，其實也是這些傳奇種子最危險的時候。

而想要走出晉升這一步，就跟找到屬於自己的傳奇之路一樣，並不是在部族勢力的庇佑下就能邁出去的。他們還需要沿著自己的道路繼續前行，一步步完成自我的蛻變，最終成為傳奇強者。

有的人蛻變，只需要透過刻苦的鍛鍊，打磨自我的力量；還有的人蛻變，就需要繼續歷練冒險，提升自我的認識與感知。

還記得當年綠野部族吞併的大族阿吉納加，就是有一名傳奇種子的資訊被艾倫查獲，然後艾倫一路南下去追殺，在一座峽谷中將這一名只差一步就晉升強者行列的種子給斬殺，為部族吞併掃清了一大障礙。

艾倫本人晉升傳奇，因為缺少這方面知識的瞭解，加上他的部族上不得檯面，基本沒什麼人關注他，所以才讓他順利的完成了蛻變。但是如今的綠野部族卻是完全不同，暗中有多少勢力在窺探監視他們的變化發展，如果讓這些勢力直到了斯瓦拉的存在，艾倫無從判斷會有哪些勢力願意花費一點代價，將斯瓦拉這小傢伙抹殺在搖籃中。

但是艾倫可以確定，這些勢力絕對不會少，至少北境的這幾家鄰居絕對不會願意看到綠野部族越發強大。

“很好，你安排得不錯，有蔻爾這丫頭看著，應該出不了什麼問題，這件事情我記你一功。”

艾倫真的覺得很高興，這次外出冒險得到了一件可以修復的巨像，本來讓他很高興了，沒想到這回到族裡以後，又聽到了這麼一個大好訊息，可見部族如今發展真的算得上史蒸蒸日上了。

雖然巨像修復需要大量的材料，未來即便修復好後作為震懾力量，每啟動一次的損耗也極大，但是一座永遠不會背叛部族的傳奇高階實力巨像光是往那一趴，就足以震懾不少的宵小之輩了。

有了這巨像與斯瓦拉這兩大助力的加入，綠野部族恐怕也將成為名副其實地荒野北境第一強大部族的存在了，足以匹配艾倫北境第一強者的身份。

“讓人去綠湖鎮，把蔻爾長老給帶個話，讓她來那穆爾要塞，我有事情找她。”

“那斯瓦拉他們也要叫來嗎？”

“不用，讓他們去蔓莎採石場修煉，我跟蔻爾說點事情以後，就去採石場閉關一段時間，正好觀察一下這小傢伙。”

“明白。”

“好了，就這樣吧。”

“那我不打擾族長你老休息了。”

……

內城的競技場又一次被封鎖了起來，夢境中閉關的技藝還如此清晰，但是潛心在競技場空曠演武臺上摸索怒氣漩渦的艾倫，卻還是沒有能做到夢境中那穩定的漩渦執行方式。

艾倫甚至有些懷疑，當初在體內形成的漩渦運轉是不是隻是他的錯覺，實際上身體心臟部位壓根兒就沒有出現過那個場景。

不過艾倫也沒有氣餒，失敗這種事情對於如今的艾倫來說，早就是習以為常的事情了，在此之前，艾倫每一次摸索，全都是以失敗告終。

閉目凝神運轉精神力，小心翼翼地控制兩股怒氣在心臟兩心房的交匯處相對而行，就在怒氣即將碰撞之時，精神力突然精細地調動怒氣流錯開一點位置，然後互相咬著尾巴開始融匯一體。

圓環狀的怒氣流以順時針的方向緩緩轉動，每轉動一圈怒氣環便會在精神力的控制下收縮一圈，同時又有新生的怒氣加入進來。

怒氣環的圈徑緩慢有序地擴張，而外圈直徑則漸漸變小收縮，直到環心部分被怒氣填充完滿，一個人為創造出來的怒氣漩渦就此成形。

眼看怒氣漩渦就將完成，從一個平面圖形向立體方向發展，長時間調動大量精神力來壓縮掌控怒氣的艾倫大腦突然抽痛一下，精神力隨之產生細微的波動變化。就是這細微的變化，原本完美的怒氣環猛然出現了一點變形，圓環一段扭曲了一點，內在平衡也在瞬間被打破，一縷怒氣從漩渦中逃逸。

轟！！

看似細微的變化，最終造成了又一次的失敗，心口彷彿被猛敲了一下的艾倫，氣血一直奔騰了很久，才緩緩平息了下來。

唇舌內一抹腥甜的味道，被艾倫嚥了口唾沫，壓了下去，那是內腑受到震盪帶來的隱傷。每一次怒氣漩渦的試驗失敗，都會造成艾倫心臟肺腑的震盪，全然沒有之前無意識構造怒氣漩渦自然消散帶來的安全，從此處區別艾倫也能感覺到，恐怕這一次嘗試的道路，未必是正確的。

“呼~~~”

又是閉目冥想，讓損失的精神力恢復大半後，艾倫長出了一口氣緩緩睜開眼睛，隨即便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正迅速接近。

“老師！！看招！！”

一道身影從天而降，聲音伴隨著一道兇猛的勁氣襲來，艾倫當即抽出插在身旁的斬骨者拔地而起，與來人當場撞在了一起。

轟！！

兩道身影一觸即散，掀起陣陣風浪，然後便是叮叮噹噹的一陣綿密金屬撞擊聲響起，兩道身影不斷在寬闊的競技場周圍遊動，幾乎看不清身影的主人面容。

隨著艾倫反手一斬，以三疊浪劍技發力的方式，強硬將眼前對手震飛出十幾米開外的半空中，斬骨者也隨著反震的力量往後一蕩，卡進了背後的劍鞘中。

“好了，進步很大，值得表揚！！”

蔻爾這丫頭在戰鬥上得天賦卻是不錯，雖然仍舊只是傳奇初階，但是卻已經掌握了完美體魄、超強重擊這兩大傳奇專長，實力較之上一次跟艾倫交手切磋時，又有了很大的進步。

有艾倫這位明師把自己一路的經驗，無私地告訴給自己最得意的弟子，蔻爾也確實少走了不少的彎路。兩人都是力量天賦出眾、爆發驚人的強者，因此蔻爾只需要根據艾倫摸索出來的實戰風格，一邊掌握、適應這種戰鬥方式，一邊則調整其中細節，讓其更適合自己。

“可惜還是打不過老師你！！”

蔻爾臉上難掩失落的情緒，倒不是她真想要打敗艾倫，實在是她能感覺到自己跟老師之間的實力差距還是極大，基本感受不到有追上老師腳步的跡象。

“不錯了，我看再好好打磨一段時間，你恐怕就要進階傳奇中階了吧！！”

艾倫倒是很滿意學生實力的進步，按照她這樣的速度進步，或許是能到傳奇高階的等級。

當然，到了傳奇等階後，實力就不再只是看其等階，同時也看其掌握的傳奇專長，還有自我摸索的戰鬥風格等等。有些傳奇中階的強者，掌握的專長與自己戰鬥風格十分契合，越級硬剛傳奇高階的強者，再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人家也這麼覺得。”

蔻爾倒是不謙虛，自信地點頭承認道。

“到時候，應該就能拉近與老師你的實力差距了。”

“那你可得加油哦！！”

艾倫習慣性地摸了摸比自己矮一個頭的丫頭腦袋，羞得蔻爾不由得低下了頭。

艾倫心裡更寬慰幾分，丫頭至少在性格上沒有太大的變化，仍舊是那大咧咧的模樣，換做是其他傳奇強者的話，哪怕是面對自己的老師做此動作，怕是都會不動聲色地拒絕吧。

怎麼說，傳奇強者也是這個世界上最頂尖的一小撮，隨著活得越久經歷的越多，他們內心高高在上的感覺便會越發凸現出來。

這也是艾倫喜歡蔻爾這丫頭的原因，哪怕都晉升傳奇幾十年了，她都還能跟一群地精幼崽們打成一片，親自教導了不少的地精崽子們。雖然艾倫知道，蔻爾這樣的性格在傳奇強者間的交往中，肯定會吃虧的，但是他又不希望這丫頭因為這些陰暗、殘忍的事情，而改變她的本性。

好在有自己保護著，丫頭也不用為了族群的發展，而去學習權謀這樣的東西，一切只要她高興就好。

只要這丫頭實力能穩定提升，就是對艾倫和部族最好的回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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