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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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找回本心的艾倫，精神完全被洗滌了一番，各種沉澱在最深層的汙穢、雜亂思緒，隨著他的自我審視而被分解消化，讓艾倫的整個精神面貌煥然一新。

因為精神帶來的昇華，使得艾倫的眼神也變得清澈，彷彿一汪清泉沁人心脾,少了霸氣外露懾人鋒芒，卻多了沉靜如山鎮定自如的穩重，這才是艾倫一直以來所擁有的本性。

而透過自我反省與慎思，還有這些年來的自我學習，開拓了更長遠眼界見聞，遺蹟步入半神後來來的強大自信，艾倫其實又有了新的變化。

如果說,在最初時艾倫為了生存與發展，不得不約束自我，將內心最深層的慾望與追求死死壓制，做出過許多違背本心的行為；那麼進階半神後的艾倫，則完全是放縱自己的慾望與追求，試圖將世間所有束縛自己的規則都摧毀，雖然他還沒有來得及付諸行動。

而到了現在，艾倫卻是能坦然面對自己內心的慾望，直面本心的追求，並能對這些慾望和追求冷靜地斟酌和判斷。靈魂不再因壓抑慾望而滋生汙穢，本心不再因放縱慾望而變成惡獸，艾倫現在的一舉一動都透出一股從容與自在。

族中的具體事務處理，重新回到了奧利弗和特里斯他們手中，北邊的納西爾要塞政務管理，暫時還繼續沿用斯諾彌、烏鴉之爪兩族的固有制度，從表面上看來似乎沒有太大的變化。

但實際上納西爾要塞中，絕大多數的主管頭目都已經投效了綠野部族，每一項重大事務的推進與執行,都逃脫不了綠野部族的耳目。同時，數十名綠野部族的才幹被派遣到納西爾要塞管理層,既有監督之實同時也有管理職權。

新近籌備的議政廳還沒有完善，下轄的13名議席成員班子也還沒有到位，要想取代原有的管理體系，路途還很漫長，其中鬥爭也必然激烈。這些本在艾倫預計當中的困難，如果他親手解決的話，其實不過是一番清洗鎮壓便能掃除，不過他卻留給了特里斯和奧利弗等人，讓他們跟巨魔和豺狼人既有的統治班子角力，鍛鍊他們的能力。

而這，才是艾倫一貫的風格。

部族融合的進度，在緩慢而堅定地往前推進，蛆眼在獲得了艾倫第一手的晉升經驗後，便開始了他漫長的閉關生涯，徹底將部族的事情丟給了鮑比爾。

至於巨魔這邊，亞瑞爾一直杳無音信，提姆作為部族唯一的傳奇，也在艾倫的支援下，開始了對部族高層的清理與整頓,逐步掌握起權力來。

當然,相比起烏鴉之爪部族首領投效帶來的便利，在吞併斯諾彌部族時奧利弗跟提姆他們遇到的抵抗很頑強，甚至引發了DC區的一場騷亂與屠戮。

經歷了數十年安穩生活的巨魔一族，絕大部分早已經將鮮血與混亂的過往遺忘在記憶深處，沒有人願意再回到無序的廝殺，飢餓與貧窮當中。對於部族高層權力的洗牌，中層和底層的巨魔們其實並不關心，他們只關心自己的生活會不會因新上任的統治者發生變化，這些變化是向好還變壞。

艾倫也在謝絕了一切拜訪後，開始躲在自己的城堡中，仔細地查閱著吞併兩族後，從兩族公庫裡清理出來的財富和傳承。

兩個傳承悠久的部族，所擁有的財富，比艾倫想象中要少得多，不過仔細想想其中緣由艾倫也就釋然了。

畢竟是被卓爾驅趕出原來的地盤，後續又經歷了數十年沒有根據地的戰場廝殺，直到艾倫送出納西爾要塞，才讓他們兩族擁有了一個落腳的地方。

期間大量財富不是來不及帶走，就是在持久的僵持對戰中消耗掉，加上兩族超過二十萬數量的族人，哪一項得損耗都不小，能給艾倫他們留下這些財富也算是不錯了。

倒是兩族的傳承水晶和各種書籍，極大地豐富了部族的儲備，艾倫相信在吸收了這些水晶傳承，還有書籍之後，部族的高階人才又會有一個短暫的爆發期，他們也能製造出更多的優秀裝備、武器和藥劑出來。

鋪灑在整個那穆爾要塞方圓數十里的精神力網路，突然傳來一陣異動，艾倫眉頭微皺，分出一股精神力迅速往異動方向飛去，同時艾倫也放下了手中的賬簿，身體穿過開啟的窗戶，往天空上方攀升。

自從晉升半神之後，雖然變化最大的是自己的肉體，幾乎數倍以上的增強幅度讓艾倫的身體與傳奇等階時有著天壤之別的差異。不過肉體的強化，反饋到精神方面，同樣也讓艾倫的精神力有著長足的增進，雖然不如肉體變化大，但是也比傳奇等階時強上太多。

尤其是之前靈魂脫離身體，衍化出來精神力織網這一效果，讓艾倫也能像施法者那樣，將龐大的精神力布撒在周圍的空間，形成更敏銳的防護網路。

南方的地平線上，一個黑點緩緩走來，但是在艾倫的靈覺當中，這個看起來很渺小的黑點，卻是如同一座不斷積聚著颶風和烏雲的汪洋，給人一種十分危險的氣息。

艾倫自認為晉升半神之後，氣勢已經堪如實質，但是在遠方走來的身影面前，艾倫也是自嘆不如。

斬骨者出現在了手中，心臟輕微變幻了跳動的節奏，在心臟位置的漩渦也感受到了艾倫肅穆的神情，開始加速旋轉的動作，大量的液態怒氣順著漩渦通道狂湧奔流，在艾倫血脈中激盪。

“原來是達文西閣下，你這是要往什麼地方去？”

一位強者將自己的氣勢展露出來，這種很明顯是挑釁行為的舉動，讓艾倫不得不飛身上千，將對方攔截在要塞之外，否則對方真要有所動作，很有可能會波及到那穆爾要塞中的族人。

等飛臨身影2000多米距離時，銳利的眼神便已經將來人的面容看得清清楚楚，而在看清對方身份後艾倫也就對對方有如此氣勢，不覺得意外了。

達文西.西里爾，荒野土著強者中唯一的聖者級強者，也是荒野部族排名首位的蒼白之夜狗頭人部族太上長老，不管他以哪一個身份出現在艾倫面前，都值得艾倫以一種慎重且敬畏的心態，向對方示好。

“我是來找你的，艾倫.威特。”

一身毛髮蒼白，佝僂著的身體看起來很矮小，但是在艾倫的精神力世界中卻是巨人一般感觸的狗頭人術士達文西，眼神中一抹金色的光芒閃爍，直透艾倫的雙瞳。

只是一眼，艾倫便彷彿置身於一片火海當中，整個身體都被熊熊火焰灼燒，來自大腦的反饋更是一陣刺痛襲來，讓艾倫不由得緊皺雙眉，強大的意志力迅速掌控身體，將這股異樣的感覺給壓制下去。

再一眨眼，眼前的幻象已然消失，身體依舊還是原來的模樣，黑龍鱗甲上也不見任何火焰灼燒的痕跡，艾倫望向達文西的眼神也瞬間變得銳利。

“閣下，你這是什麼意思？？”

明顯帶著挑釁的行為，哪怕艾倫脾氣再好，也經不住對方如此肆無忌憚。

“我只是想知道，我族長老科茲默現在在什麼地方？？”

達文西手中跟身體一樣高的橡木法杖輕輕杵了一下沙礫地面，迴盪起一陣沉悶的響聲，面容嚴肅審視著艾倫。

“達文西閣下你恐怕問錯人了，科茲默長老在什麼地方，我又如何知道呢！！不過，他並未在我綠野部族的地方出現，或者逗留，這是我能肯定告訴你的。”

艾倫面無表情，沉穩有力地說道。

“哈哈哈，如果沒有確切的證據，我怎麼會直接找上你呢，艾倫.威特！！”

狗頭人眼神裡滿師譏諷，一臉就知道你會抵賴的表情。

“你與科茲默他們在五年之前，於寒風崗北邊交手的事情，以為我會不知道嗎？？”

“你別忘了，當時跟隨科茲默一起跟你交手的，還有我族裡一隊數十名戰士呢！！他們當中有人可以證明，自從你們交手之後便一路北上，進入十萬大山之中，最後就只有你一個人回來了！！”

“除了你，還有誰能讓我族長老整整五年不能回家的？？”

“抱歉閣下，我並不記得有這麼一件事情發生過！！”

艾倫心中詫異，看達文西質問的語氣，顯然說的話並不是虛妄，而且他也沒有必要欺騙自己，但是自己的記憶中又確實沒有關於此事的記憶。

“哼！枉費你還是一位半神，竟然連自己做過的事情都不敢承認！！”

達文西怒容更甚，眼神更隱含幾分輕視。

“那我再問你一件事情，之前一直在你族中生活的巨龍菲格拉斯，現在在什麼地方？？”

“菲格拉斯？？它不是……”

艾倫正要回答，可是話到嘴邊，腦海中的記憶與現實自己掌握的情況出現了極大的偏差，讓艾倫頓時說不出話來。

對啊，巨龍菲格拉斯當初說好跟自己一起合作探險的，為此他還一直逗留綠野部族，偽裝成一名熊地精混跡那穆爾要塞裡。可是四年多過去了，巨龍菲格拉斯竟然再沒有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自己為什麼會把這件事情給遺忘了呢？？

“它是不是也被你給殺了呢？？可真是好手段啊，艾倫族長，為了一座遺蹟的遺產，不但殺了我族長老，更是連你自己的朋友都沒有放過！！！”

艾倫還沒有搞明白自己遺忘的事情，與他對面而站的狗頭人達文西便已經開始問罪起來。

“別人我這老東西管不了，但是既然你無法說清科茲默的去向，那麼我就只能自己搜檢你的靈魂記憶了！！！”

轟！！

艾倫所站的地面下，一道火焰形成的噴泉，隨著達文西話音剛落，猛然衝出了地面，將艾倫身體淹沒，熊熊火焰從橘紅色逐漸轉變成藍色，直衝天際上百米。

呼！！

咔擦擦！！

數米寬的火焰噴泉，從中一分為二，地面上一道深深地裂紋往達文西的矮小身軀處迅速蔓延，一具天神下凡般的赤紅色身影，從幽蘭色火焰中竄出，緊隨著地面裂紋奔向前方的達文西。

噗！！

手起刀落，達文西的身影被整個劈散，但是卻沒有任何血跡和骨肉存在的跡象，艾倫正感到不妙時，地面上的沙礫開始翻滾，邊城一團團熔岩，如有生命一樣，從四面八方湧了起來。

艾倫迅速往上攀升，地面上的熔岩也變成滔天巨浪，緊緊追逐著艾倫的身影，而在頭頂更高處，三朵拖著長長尾焰的流星呈品字形從天而降，阻截在了艾倫攀升的道路前方。

五百米外，從高等傳送術中走出的達文西眼神帶著濃濃殺意，手中法杖翻飛，又有一道大威力的法術正在成形。

腳下、四周全是厚重而滾燙的熔岩巨浪，頭頂上三顆流星掀起的氣壓，讓艾倫毛髮翻飛。臨近危險，艾倫的心情反而變得平靜，手中斬骨者驀然往前一刺，身體上衝的速度又快了幾分，直奔頭頂上那三顆巨大的流星。

“哈！！”

終於有機會，能盡展自己最強的戰鬥力，原本應該是一件高興的事情，但是艾倫卻怎麼也沒有想到，晉升半神之後的第一次實戰物件會如此的強大。

口中發出音爆，斬骨者劍身上火焰暴漲，隨即化作一把十幾米長的長劍，斜刺裡劈向最前方的流星。

轟！！！

5-6米寬的不規則隕石體，緩緩分裂，在運動中化作了兩瓣，隨後兩瓣又再一次分裂，化作漫天的火雨。

叮噹！！叮叮鐺！！

艾倫努力讓劍刃護住身體，但是黑龍鱗甲上仍舊落下了數十顆攜帶了沉重力量的碎石，讓艾倫很是難受。而就在他劈開第一顆流星之時，另外兩顆稍稍滯後的流星也在達文西精神力引導下，呈夾擊的態勢撞了過來。

腳下的巨浪，也分化出一條條流動的觸手，朝著艾倫軀體纏繞過來，卻被艾倫不斷小幅度的騰挪，以及偶爾的踢、拍動作下，沒能得逞。

開天一式不留餘力，身體終於能夠承載自己巨大的爆發力，狂怒技能就在剎那之間激發，斬骨者一往無前再次橫掃而上，周圍空間也被扭曲，甚至隱約能看到一條條空間裂縫。

流星與斬骨者還沒有碰撞，兩股氣壓便已經先一步對撞，在空中震盪形成一圈雲爆，等到艾倫整個身體在斬骨者的開路下，鑽進滾燙火熱的流星中，又是一團更強的雲爆形成。

空氣先是被巨大的能量風暴推開，形成的真空又壓迫著空氣回流，在短暫交融壓縮後以更快的速度宣洩向四面八方。

艾倫的身體消失不見，然後從其中一顆流星的背後脫離，直衝高空，尚還保持完整的流星撞擊在身後的熔岩巨浪中，頓時有無數的火球蔓延開來，將十幾裡方圓的空間籠罩。

艾倫還來不及喘口氣，一道赤紅色的射線突然從遠方射來，落在了黑龍鱗甲上，發出滋滋的灼燒聲。

艾倫只感覺整個身體都在沸騰，身上怒氣之焰帶來的些許法術抗性，還有黑龍鱗甲自身抗性，在這道射線面前，幾乎沒有太大的作用。

“噗！！”

艾倫張口，一口血水還沒有出口，便化作了一團火焰，就跟巨龍吐息一樣的情景。

自以為晉升半神帶來的強大自信，在聖者級施法者面前被擊得粉碎，直到現在艾倫也沒有摸到達文西一根毫髮就已經受了傷。不過艾倫也不氣餒，深吸一口氣，躲過了一團團火焰的衝擊，飛速朝著達文西的所在飛去。

達文西輕蔑地笑笑，法杖在艾倫面前一點再點，一道道火焰之牆頓時升起。艾倫早有準備，手中斬骨者捲起一道道風刃，直接了斷劈出一道真空的通道，就在火焰戛然而止的瞬間他本人拉出一道虛影，消失在火海之中。

再出現時，艾倫距離達文西所在的空間不過十幾米的距離，手中一記怒氣斬立馬甩了出去。

唰！！

達文西手中法杖上，一枚紅寶石閃爍光芒後迅速暗淡，一道火焰巨浪形成的衝擊波敘述蔓延，不但將怒氣斬的風刃撞散，同時還能讓艾倫前衝的動作遲滯。

火海散去，斬骨者劈在了空氣中，一道空間裂紋瞬間出現，有迅速被空間法則癒合，達文西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呼！！

一枚巨大的火球，拖著長長的尾焰從艾倫身後飛速逼近，艾倫轉身便是一劍，斬骨者將火球劈成兩段，不過暴烈的火元素立馬炸開，又一次將艾倫淹沒……

兩道身影在天上來回往復，達文西仗著高等傳送術得作弊行為，還有種種防護法術，本身又有著比艾倫更強大的實力，讓他將艾倫當成一個活靶子戲耍。

哪怕艾倫傾盡全力，種種手段使盡，也愣是沒有辦法對達文西造成多大的威脅。好幾次有機會能夠近身，將次元錨的法術卷軸效果施加在狗頭身上，卻總是被達文西經驗豐富地或是避開或是用驅散法術給抵消了效果。

…………

轟！！

熔岩瀑布當頭砸下，熊地精整個身體被掩埋其中，艾倫一劍斷流將瀑布劈開，一頭被召喚而來的火元素比艾倫腦袋還大的拳頭又落了下來。

艾倫反身一拳，抗住了地獄火的衝擊同時，斬骨者順勢一掃，貨源龐大的軀體頓時分作兩段往地面落下，不過在下落的過程中火元素的兩瓣軀體不斷幻化，搖身一變化作兩個大小不一的火元素，張牙舞爪又飛了過來。

狂怒技能不知道啟動了幾次，每次削弱期剛撐過去，就立馬激發，但隨著激發次數太多，再強的身體也承受不住這麼毫無顧忌的透支。最終沒有辦法下，艾倫一口又灌下了珍藏多時的龍血藥劑，實力重新恢復巔峰的艾倫，也不過是在達文西面前苟延殘喘而已。

眼看著龍血藥劑的效果耗盡，艾倫即將陷入負面效果更嚴重的反噬虛弱期，有心想要開始逃亡，但是卻沒法躲開達文西的一道道迅猛且威力巨大的法術。

而且，艾倫也不敢保證，自己逃離之後他背後數十里外的部族城市，會不會被牽連。

兩難的選擇，並沒有讓艾倫的出手有絲毫的軟弱，腦海中剛剛經歷過的種種回憶，畫面再一次在眼前浮現。

艾倫的眼神突然變得淡然，死亡固然可怕，但是在死亡之上還有更珍貴的東西存在。多年來的努力就在身後，如果此時退縮，那麼未來艾倫即便活下來，恐怕也不過是行屍走肉。

開天一式劈開眼前的天空，空間裂縫撕裂將無數的火元素和熔岩吞噬，讓艾倫眼前頓時一片清明。煙波步就在開天戰技出手同時激發，艾倫的身體瞬息間消失在原地，轉瞬間突破數百米，出現在了達文西的身前十幾米，一道怒氣斬立馬出手。

搏命的時候到了，下定決心的艾倫心臟中不斷滋生出新的怒氣，雖然有了枯竭的跡象，但是要讓眼前的土地天翻地覆，並不困難。

達文西身上法力護盾閃爍，擋住了怒氣斬的攻擊，就在艾倫斬骨者的火焰臨身之前，次元門突然開啟，隨著狗頭人閒庭信步往次元門中一躍，斬骨者的劍刃雖然又一次撕裂了空間，可仍是一無所獲。

左面三百多米外，狗頭人的身體由虛化實，正當他要走出來時，突然感覺到危險降臨，想也不想又重新縮回到次元門中。

噗！！！

艾倫雖然人在三百米開外，但是剛才那一刺蘊含的無邊力量，在眨眼間跨越了空間的距離，將半透明的次元門攪了個粉碎。

艾倫眼神灼熱，目光掃視周圍尋找達文西的蹤跡，這是他交手以來僅有的幾次攻擊到達文西，‘瞬刺’這一戰技其實並不成熟，如今也被他施展出來。

唰！！

三四個呼吸過去後，在艾倫右側五百多米外，達文西的身影終於踉蹌竄出次元門，此時他的法袍上多了些許破損，蒼白的毛髮也不再整齊，形象顯得有些狼狽。

艾倫見此情形，哪裡還會放過，煙波步再起，腳下連點虛空，一道幽影撲了過去。

“太陽風暴！！”

達文西顯然也動了真火，手中法杖上一枚拳頭大小的璀璨寶石往艾倫眼前一指，無數道白色的光芒匯聚成一道光柱，猛然轟向艾倫。

龍血藥劑最後一絲的藥效，在艾倫身體中耗盡，艾倫頓時覺得身體一沉，原本雀躍的心臟突然停滯，身體內的能量也出現了斷檔。咬著牙，艾倫強行再次激發狂怒技能，死寂的心臟在主人的召喚下，重新開始跳動，幾乎停擺潰散的漩渦也重新轉動，凝聚了無數怒氣的斬骨者劍刃再次斬出。

迎面而來的是一片高溫，艾倫甚至能感受到黑龍鱗甲在光柱中燃燒蒸發，身體傳來痛徹心扉的苦痛，最後變得麻木，隨後艾倫陷入到無邊的黑暗中。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