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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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龍形態地菲格拉斯有一個優點，那就是他那一張龍臉過於龐大，反而能很好掩飾自己真實情緒，尤其是當他閉上雙眸的時候。

這樣地動作持續了整整十幾個呼吸，艾倫能想得到菲格拉斯內心中地掙扎，畢竟科茲默眼下所說的那些話，對於菲格拉斯來說確實是合理地威脅。

數十年以來，菲格拉斯就一直在謀劃著遺蹟地事情，如今眼看著都到了遺蹟所在的地方，突然又半道殺出來一夥搭車佔便宜地，這讓本就自私地巨龍一時半會兒如何能接受得了呢！

“菲格拉斯，你可得儘快下決定啊，不然等卓爾重新殺回來的話，到時候恐怕又要多一夥兒人摻合進來了！！”

科茲默多少了解一點巨龍的性格，此時不斷地添油加醋，打亂著菲格拉斯地思緒。

其實科茲默也清楚，手握著璀璨之心通道開啟鑰匙的菲格拉斯，擁有更大的轉圜餘地，加上他作為巨龍一族的漫長壽命，在時間上完全拖的起；反觀科茲默自己，僅剩下寥寥幾十年的壽命了，如果不博這最後的希望，或許以後就真的再沒有機會了。

“哼！！！”

菲格拉斯突然睜開雙眸，琥珀色地豎瞳死死瞪著科茲默，彷彿要用眼神吞噬這個討厭地傢伙。

“先把你手裡所謂地羊皮紙拿出來，讓我們看看，誰知道你是不是在說謊！！”

菲格拉斯也有自己地考慮，作為巨龍三千年的考驗近在咫尺，胸部位置如鯁在喉地刺痛無時不刻在提醒著菲格拉斯，他此時的處境。如果不跟科茲默合作，就此打道回府的話，他也不知道下一次再來會是什麼情況。

艾倫是菲格拉斯費了好大地勁兒才找到的合作伙伴，不管是性格為人還是實力方面，都是菲格拉斯認為最合適地選擇，如果這次就這麼離開，他也不確定艾倫下一次還會否跟自己走一趟。

反正菲格拉斯能感受到，艾倫對他的部族關心程度，遠比他對自我實力地提升更甚，這跟荒野很多部族的首領有著極大的差異。以艾倫的性格，要是離開部族時間太久，

“那你算是答應了？”

科茲默眼神發亮，心中竊喜，同時手往腰間一拍，一張陳舊發黑地羊皮紙就出現在了手中，科茲默搖晃著羊皮紙發聲詢問道。

“先把醜話說在前面，進了遺蹟之後，我們大家各走各地，互不相干！！”

菲格拉斯眼神陰鷙而恐怖，強自忍著內心躁動地情緒，沒有發洩出來，兇狠地吼道。

“如果在遺蹟裡，你再敢招惹我的話，我一定會把你給撕碎，當做點心給吃掉！！”

“我向龍神發誓！！”

“好！好好！！”

科茲默眼角微微上揚，依著菲格拉斯的要求。

不過在一旁旁觀地艾倫，卻從對方眼神深處看到了一抹不以為意地神色，看來對方並不像表面上展現出來的順從啊！

“現在可以把羊皮紙交出來了吧！！”

“給你給你！！接著！！”

譁！！

羊皮紙丟向菲格拉斯的同時，一道綠色的魔法光華閃過，菲格拉斯也重新變幻成熊地精的面容，一把手接過羊皮紙，展開來檢視其中的內容。

“……這是什麼東西啊？？綠寶石一般的眼眸凝視著深邃蒼穹，亙古不變，瞳孔之下隱藏著無盡地秘密？又彷彿勾連著另一個世界，虛無而飄渺？”

羊皮紙是用通用文書寫的，菲格拉斯一目十行地將本就不大地羊皮紙上內容看了個明白，除去對璀璨之心和遺蹟的遠古傳說陳述了一番外，羊皮紙最後只留下了寥寥幾行前言不搭後語的詩文。

看著這幾句很突兀地詩文，菲格拉斯完全沒有頭緒，翻過來又是一番仔細地檢查，確認沒有其他內容後，抬起頭來的菲格拉斯把目光投向了科茲默，正準備要質問對方欺騙自己的行為。

“這幾句詩文，應該就是關於遺蹟通道位置地描述，這些年我一有時間就在研究上面詩文想要表達的東西，直到來到了月牙湖後，我才明白詩文說想要表達的內容。”

科茲默倒是很乾脆，不等菲格拉斯發火就先一步開口，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來來來，跟我走！！”

在科茲默地招呼下，艾倫幾人往夜煞群山深處飛馳而去，直到抵達了月牙湖的地盤後，科茲默指著下面狹長地湖水問道：“你們看這片湖水，像什麼東西？”

“像什麼？不就是像一輪初月嗎？”

菲格拉斯低頭，看了兩眼後，抬頭不耐煩地說道。

艾倫和另外兩名傳奇則沒有抬頭，仔細地觀察著腳下的土地，既然科茲默這麼詢問，自然是有他的理由，所以艾倫結合著剛剛從菲格拉斯嘴裡說出的那兩句詩文，不斷打量著這片群山起伏地山巒，與一碧如洗地湖水。

綠寶石一般的眼眸……秘密……另一個世界……

艾倫若有所思，心中有了一點想法，但是又不是很確定，正當他想要開口跟科茲默詢問時，狗頭人地聲音就已經主動響了起來。

“你不覺得這一彎琥珀，其實就像一隻眼睛嗎？”

“我去湖灣看過，還在湖內灣往森林延伸數百米地位置打了一個幾十米深洞，地底的岩石與礦物質都驗證了我的猜想，以前的月牙湖並非我們現在的模樣，應該是這無數年裡地形有了變化，內彎圍繞月牙湖地一處山脈坍塌沉積，所以才會在內彎處出現一片平坦窪地。”

“所以我認為，這座遺址的通道，應該是在湖胡中心地位置，否則這又是綠寶石又是眼眸的形容詞，可不好找其他地替代品。”

因為真正進入通道的關鍵鑰匙，在菲格拉斯身上，加上還有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殺回來的卓爾虎視眈眈，科茲默乾脆一股腦將這些年來思索線索，以及實地考察所得的答案，坦然地告訴了場中的人。

“那如果不是呢？”

“試試不就知道了嗎？？”

幾道身影一個俯衝，直接行動了起來，來到湖面之上的菲格拉斯，當他掏出那一枚璀璨晶瑩，如同天上一顆星星一樣的水晶掛墜時，艾倫能感覺到科茲默、亞瑞爾幾人的呼吸都有了一點變化，當然這其中也包括艾倫自己。

取出璀璨之心，菲格拉斯神情變得嚴肅，體內的能量湧入水晶中，同時精神力也一一啟用水晶內隱藏的魔法符文，水晶頓時發出淡淡白色的光暈，並往外緩緩擴散開數十米範圍。

幾人凝神觀察，仔細感受周圍的動靜，可是半個魔法時過去了，周圍的環境也不見有任何的變化，幾人的臉上也漸漸浮現出淡淡地失望。

不過大家也都知道，在這廣袤地區域裡，沒有任何指示物，想要找到通道顯然是大海撈針，倒是也沒有因為第一次搜尋失敗就放棄。再一番討論後，他們又換了一個方位，在百米開外停步繼續之前的動作，不過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隨著時間地流逝，狹長地月牙湖面上大半地區域都已經被試過了，但是都沒有任何魔力地共鳴，也不見絲毫地異常。上百次地失敗，讓菲格拉斯的耐心一點點被消磨，也讓科茲默地自信一點點消失。

“我就說嘛，這羊皮紙上寫的都是什麼玩意兒！！肯定就只是唬人地！！”

水晶中的能量消弭，光暈漸漸淡去，菲格拉斯也不再往裡面灌注能量，瞟了一眼左右後謹慎地把水晶掛墜給收了起來。

“我還是認為，我們就應該找找周圍哪裡有存留地殘骸，或許那才是關鍵！！”

一隻不長眼地湖中猛獸，突然竄出來，張開血盆大口試圖襲擊湖面上的幾個強者。不過顯然，這次它招惹了了不起地存在，還不等它的大嘴咬到目標，一股無形地巨力突然束縛住了它的身體，噗地一聲這頭形似一條鱷魚地猛獸，直接變成了一團肉泥，啪嗒一下掉進了水中。

很快，就有不少的魚兒聞著食物的味道圍了上來，在湖面上升起一片片漣漪。

“這不是還沒有搜完所有湖面嗎，剩下的區域也不多了，反正你要尋找殘存遺址的話，也比現在更耗費時間，還不如把所有湖面試驗一番呢。”

“好吧，那我們換個區域？”

“要不，我們進入湖底去看看？？”

艾倫得到了科茲默地提醒，因此也有了自己的想法，看著距離越來越遠地月牙湖湖心中段，他忍不住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湖底？？”

科茲默眼神也是一亮，羊皮紙上的詩文多少有些虛無浮誇，自己對於猜想也沒有太多把握，尤其是這周邊沒有任何殘留地遺蹟痕跡，不能給予他的猜測提供側面地證據。

“確實！！”

“不過，會有人把遺蹟通道建在湖底嗎？這明顯不符合常識啊？”

其他幾人多少有些疑惑。

“按照你給我說的那個故事，設定這處通道的偉大存在堪比神祗，不符合常識也應該正常吧！！”

艾倫提醒著菲格拉斯：“無數年以來前來夜煞群山冒險的冒險者眾多，但是卻沒有人直到這個遺蹟地存在，也沒有人發現遺蹟殘留，可見當初選擇將這片遺蹟藏匿起來的存在，是費了心思的。既然如此，他想要將通道藏匿，肯定也會選擇不一樣的方式！！”

艾倫的話讓菲格拉斯幾人陷入思考，也就是科茲默眼神明亮地予以支援，很快大家有了共識，決定試上一試。

場中幾位傳奇沒有一人是施法者，菲格拉斯雖然會龍系法術，但是對於水下呼吸、氣泡術這種十分偏門地法術，也並不瞭解，所以想要潛入湖底的話，大家還只能依靠身體素質來憋氣。

別看傳奇一個個實力強大，可是真在湖底待得太久的話，他們照樣可能會被淹死，唯一的優勢就是他們體內的能量能支撐他們憋氣更久。以艾倫為例，從中階開始他就在綠湖中憋氣鍛鍊自己實力，到了傳奇又在西陲的無盡大海數百米深海底修行，他最長的憋氣記錄也不過是十二個魔法時而已，再久的話他也堅持不下去了。

湖底世界裡，敏銳地聽覺在這裡成了擺設，耳中是水壓壓迫鼓膜發出地嗡嗡聲，眼前不時有一群群游魚掠過，逍遙自在。

艾倫他們潛入湖底，多少年來沉澱的淤泥，讓他們想要找到遺蹟的殘骸，同樣十分困難。數十米深的湖水下，光線漸漸變得暗淡，但是當菲格拉斯手中璀璨之心開始激發出淡淡潔白光暈之時，正好給予艾倫他們光線地補充，讓他們更好地看清這昏暗的湖底。

幾名傳奇遊動激起的暗流，往四周盪漾，同時也驚擾到了地底潛匿的生物，讓湖底的湖水漸漸變得混濁。

一邊激發璀璨之心的符印，一道道光環消失在混濁地湖水中，菲格拉斯一邊用並不嫻熟地泳技往前潛游著。緊隨其後的艾倫、科茲默幾人眼神明亮，精神集中，不斷晃動著腦袋，往周圍昏暗的湖水中探視。

“嗚嗚！！嗚嗚！！”

水下還有一個很麻煩地問題，那就是無法自由地進行交流，當艾倫感知到一些異樣，並試圖跟周圍的同伴述說時，傳到他們耳中的不過是一陣陣嗚咽聲和氣泡上浮地咕嘟聲。

譁！譁！！

最終，幾人不得不往湖面上浮，等到他們在湖面上露出腦袋時，才愕然發現，原本一波如洗的湖面，此時漸漸泛起了漣漪。在湖底游泳時，大家各自潛游劃出的暗流，干擾了他們的感知，直到露出水面時他們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這一片碧綠的湖水開始以某一個支點為圓心緩緩旋轉起來。

而就在菲格拉斯舉著璀璨之心浮出水面後，這股異常地暗流又漸漸歸於平靜。

如此異常地現象，看在艾倫等人面前，已經足夠說明一起了，一行傳奇眼神爆發出一陣陣驚喜之色。

“通道還真就在湖底開啟啊！！”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