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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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自然教會能支援我上位，那麼我會將北邊的納西爾要塞讓出來，交給斯諾彌與烏鴉之爪兩族來經營。”

“到時候，只要我跟他們約定好，暫時停止與卓爾的戰爭，在擁有了這片棲身之地、沒有了後顧之憂的情況下，他們也不會再急迫地想著奪回故土了。”

“而且，荊棘之環中的其他成員，本來就對反攻波恩城、寒風崗，沒有興趣。沒有荊棘之環的人力、物力支援，只憑斯諾彌、烏鴉之爪兩族的力量，根本沒辦法反攻奪回他們原有土地。”

“我想，以他們當前的窘迫環境，不會不接受這個條件吧？”

艾倫終於亮出了他的底牌，當這話傳到菲利蒙的耳中時，他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任他城府極深也難掩飾驚詫、難以置信等等誇張表情。

雖然還沒有從阿吉納加部族兩座要塞中獲得過多少利益，但是菲利蒙作為自然教會在北境最高的決策者，對這兩座要塞的收益大致還是有所瞭解的。

他可沒有想到，眼前這卑鄙無恥的熊地精，竟然會有這樣的胸襟，願意放棄一座要塞的收益。

“你確定嗎？你捨得嗎？那可是阿吉納加部族差不多一半的收益啊！！”

顧不得驚詫，菲利蒙用高亢的語氣向艾倫取證，以證明自己沒有聽錯。

“我確定。”

艾倫收回臉上的笑容，用很嚴肅的面孔正視眼前自然教會北方主祭的眼睛，沉聲回答道。

“……”

盯著艾倫的眼睛，菲利蒙從中看到的，是從容與認真，沒有任何虛偽的情緒在。

“呼，你的決定讓我很意外，我現在終於明白，橡木教廷的奧斯卡、諾丁，為什麼這麼看好你了。”

“北境中出現你這麼一個人物，我也不知道應該感到高興，還是應該擔憂。”

一陣抒發情緒後，菲利蒙的眼神中也透出強烈的堅定態度來。

“好，只要你先把斯諾彌、烏鴉之爪兩族安撫好，那麼我會力主支援你登上阿吉納加部族族長的位置。”

“那麼，我有一個問題，到時候如果我繼承了阿吉納加部族族長的位置，但是又覺得阿吉納加這個名字太長，是否能夠向聯盟議會申請，更改部族的名稱呢？”

艾倫聽到這裡，心中固然欣喜，不過趁著菲利蒙此時心情大好的機會，狀似隨意地問了一句。

“……呵呵。”

菲利蒙哪裡不知道眼前熊地精，內心中的小九九，意味深長地望了對方一眼，然後緩緩說道：“這種事情，在聯盟中倒也不是沒有前例的，如果你族真的想要更名的話，那麼需要向議會提交一份申請，然後在議會五年一次的會議中公佈，那就可以了。”

“哦，謝謝。”

艾倫眼中精光一閃，隨即沉寂下去。

“……嗯，剛才我也是被你說的話給驚到了，亂了思緒。現在想想，你現在跟我提出的籌碼，恐怕是你當初說動亞瑞爾、蛆眼兩位首領幫你出頭的回報吧？”

在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消化後，菲利蒙也重新恢復了冷靜，越想心中越是覺得，或許被艾倫給算計了。心中不甘下，菲利蒙皺著眉頭，若有所思地提了一句，眼眸雖然沒有直視艾倫，但是余光中已然將艾倫的面孔一覽無遺。

“這怎麼可能，閣下你覺得我這麼像一個冤大頭嗎？”

“我又沒有什麼需要他們幫忙的地方，只是比萊爾族長遇刺的事情恰好被我們大家遇到了，你可別瞎想啊！！'

艾倫抵死都不會承認，比萊爾的遇刺跟他有絲毫的關係，因為這關係到他繼承阿吉納加部族族長地位的合理性。雖然，除他之外，此時阿吉納加部族中已經沒有任何人，有資格跟他爭奪這個位置，但向來謹慎的他，終歸是要做到最好。

哪怕，此時在座的幾人，大家都心知肚明艾倫與他的同盟們，做了什麼事情。

就算這層窗戶紙，被人捅破了，艾倫也會抱著對方拿出證據來的決心，與對方辯證到最後。

“哈哈哈，艾倫族長還是這麼謹慎啊！”

“我自然知道，比萊爾族長遇刺的事情，跟你們沒有關係。但是私底下，你跟亞瑞爾、蛆眼這兩位首領之間，卻未必沒有聯絡吧？”

“說白了，那兩位可從來不是什麼循規蹈矩的人物，如今阿吉納加部族經歷了這麼大一場變故，他們卻視而不見，這很不像他們的風格啊！！”

“我也不想被別人笑話，如果艾倫族長你早就拿這樣一個籌碼，去跟亞瑞爾他們說和，說服他們按兵不動。然後你又回頭拿你們早就說好的籌碼，在我的面前跟我談判，事情要暴露的話，你讓我這一張老臉，往哪擱?”

菲利蒙看似開玩笑，可實際上語氣卻很認真。

“閣下，想要說服那兩位跟我聯手，有太多的辦法與手段，他們現在的處境最需要的，就是一位合適的盟友。自從跟你們自然教會鬧崩之後，他們便跟橡木教廷搭上了關係，只是這一層關係，你覺得我要說服他們很難嗎？”

艾倫胸有成竹的模樣，讓菲利蒙有些把握不住，之所以有之前的擔心，也是基於他對亞瑞爾、蛆眼兩個打過很多次交道的首領們的瞭解。

不過現在看艾倫的表現，以及他的說辭，自己似乎真的有些敏感了。

再仔細想想，不管對方如何說服那兩位貪婪奸詐的傢伙結盟，其實跟自己現在所談的事情，並沒有太多的衝突。自然教會的利益，在卓爾身上，為此他們已經放棄了斯諾彌、烏鴉之爪這兩個強大部族，再加上比萊爾死亡一事，已然讓自然教會在北境的佈局損失大半了。

作為教會在北境的主導者，菲利蒙急需要一點政績，來維持他的地位，否則教會內部勢必會因為自己的失職與無能，改換其他的高層過來，接替自己的位置。

“好，我相信你說的話！！！”

“接下來，就看你的動作了！！”

菲利蒙心中一狠，不再在此事上糾結，敲了敲身前的桌板，宣告雙方之間談判的共識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