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戰爭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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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的北境，終於開始亂了起來。

艾倫回到綠野部族，剛剛才跟族中自他之後的第二任鎮長石生，以及未來要繼承鎮長職務的新生代代表特里克等人，一起商議出一個大致的計劃時，北邊烏鴉之爪部族全線潰敗，大部族人撤入波恩城，與城中剛好制定出防禦計劃的巨魔兩萬大軍一起，艱難地擋住了卓爾十萬軍隊的步伐。

石生如今也已經過了60歲，雖然精力依舊充沛，還未到頭腦糊塗的地步，但是為了培育後輩繼承者，他便按照艾倫制定出來的規章條例，開始從族中新生代年輕熊地精中提拔那精明能幹、頭腦睿智的人才，帶在身邊一點點教導。

花蛇，這個艾倫心中最有分量的族人，在他將近百歲的高齡時，最終幸福地老死在了他溫馨家中的床鋪上，直到第二天他的孩子鄧肯過來叫他吃飯的時候，才發現他冰冷的屍體。這樣安詳的死法，即便是在如今的荒野中，也是十分難得的，太多的荒野土著橫死在追逐利益、強大的道路上了。

艾倫也只是在花蛇入葬之後，單獨在他的墳堆前待了許久，然後便將對他的記憶埋入到大腦的深處，或許等到有朝一日他自己也快老死的時候，才會取出來翻閱一回。

“……比萊爾族長希望艾倫族長能夠派出一支軍隊，與我們部族一起，北上支援斯諾彌巨魔的戰事。”

傳信的使者，帶來了前方的最新戰報，同時還帶來了荊棘之環的種種請求。

亞瑞爾與比萊爾的聯合，最終鑄就了他們跟烏鴉之爪豺狼人兩個部族，也加入到了荊棘之環，以此來抗衡北方的威脅。既然卓爾都已經露出了他們的惡意，而自然教會與橡木教廷等自然神祗的勢力，短時間裡無法完成對北境地支援，所以只能由荒野北境的幾大部族自己自救了。

而且，卓爾的實力並不算太強大，畢竟不是所有的卓爾城邦願意招惹荒野背後的自然神殿，或者有城邦仍舊喜歡地底的生活，以及如今大陸還未平靖的戰爭，都讓卓爾入侵荒野北境的軍隊，並不是很強大。

十萬規模的軍隊，以及不到十名的傳奇以上強者，這便是北境的部族所需要面對的敵人。之前死在艾倫他們手中的那名卓爾主母，本是卓爾城邦中力主入侵荒野的中堅，也是因為那一次的設計，讓卓爾入侵荒野陣營的核心力量，遭受到沉重地打擊。

否則，如果當時的卓爾主母阿莉耶、教官達爾漢一行人能夠成功將荒野北境的骨幹力量給掃除，那麼眼前荒野北境的局勢，絕對會朝著卓爾一邊倒。

當然，這也多虧了自然教會早期針對精靈與矮人兩大勢力的戰爭，做出的安排。由亞瑞爾響應教會號召所組建的兩萬正規軍隊，這些年裡不斷的訓練，並一支駐守在北境而沒有被徵調南下，這才讓北境的戰事能夠在號角響起之時，擁有一定的防禦力量，幫助幾大部族爭取到反應地時間。

“支援力量是必須的，如果卓爾真要入侵併佔領北境，那麼他們勢必會成為我綠野部族的強大威脅。”

被當做未來鎮長遊歷競爭者人選的特里克.綠野是一名有著極高智慧的後輩，眼界開闊而有著遠超其他族人的判斷力，此時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特里克的家庭普通，往上兩輩他家都只是綠野部族很普通的人家，爺爺還是當初艾倫花金錢從橡葉商會買下來的熊地精奴隸，如今數十年的定居生活，早讓他們一家完全融入到了綠野部族中。

“但是，我族如今人口數量雖然超過三萬，可是除去將近一半數量的矮地精外，真正能組建一支軍隊的大地精、熊地精勇士，其實沒有太多。”

“所以，在抽調軍隊的數量上，我們需要仔細斟酌，既不能對部族的主體造成太大的衝擊，同時……”

艾倫與石生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心中都對眼前這名繼承人的智慧表示滿意，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恐怕未來將會是特里克這個熊地精後輩，來繼承石生的職務了。

“……”

整整2個小時時間，戴利銘一直作為合格的旁聽者，傾聽著餘強東的敘述，越是仔細聆聽對方的話語，他內心反而漸漸平靜了下來。他相信，眼前這個看似背叛國家利益的間諜，實際上不過是一名被仇恨和憤怒迷住了眼睛，為國外間諜所利用的可憐兒罷了。

然而內心裡作為一名精銳特工的直覺，戴利銘心中又總是有一種強烈的不安感：若是不能儘快撬開目標的嘴，獲得試劑的資訊，極有可能會造成深惡的後果。

“按照你的說法，其實你只是想要報復國家對你們一家的拋棄，可你只是竊取一份試劑交給國外間諜，又有什麼用呢？現在人類生存環境如此惡劣，對方即便是獲得了這份試劑的樣本，也不可能幫助你報復我國吧？”

隱隱中，戴利銘在提出此問時，好像有一個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逝，不過面對已然開啟缺口的餘強東訊問時，戴利銘也來不及整理思緒，轉而慢慢引到餘強東說出實情。

“誰說我把試劑交給那些洋人了？”

餘強東抬起頭，眼神裡透露出瘋狂的神色反問戴利銘。

“看來你們也不清楚PNC-0071試劑的用途啊，否則現在你在聽到我說了這麼多以後，就不會想要繼續盤問它的下落，而是趕緊跟你們商機反應情況了？”

“那些白皮豬打得什麼主意，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不過我還得謝謝他們，要不是他們告訴我這份試劑的用途後果，我自己都還不知道我保衛的實驗室裡，有這麼一樣好東西呢！”

當餘強東露出瘋狂神色之時，長期在一線工作的戴利銘那不可名狀的直覺，就讓他差點跳了起來，想著趕緊奔出審訊室，去向上級彙報這一番審問所得。不過戴利銘最後還是老成地不動聲色，繼續直視著自己的審問目標，他不能在對方的面前失態，被對方給牽著鼻子走。

“其實現在你就算彙報也來不及了，倒不如跟我再聊聊，想必你還有很多疑問需要解惑吧，現在我可以一一給你解惑。”

“那好，那你能告訴我，PNC-0071這份試劑現在到底在哪嗎？”

“這個問題恐怕得你自己猜一猜了，不過我可以為你介紹一下PNC-0071這份試劑的用途，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呢？”

“洗耳恭聽！”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在問過一次時間之後，餘強東會突然一反常態地開口，戴利銘此時也樂得跟對方閒聊，爭取透過對話來獲取更多的訊息，對方如今人在面前被嚴密看押，自然不可能再有其他的動作了。

“我所屬的工作單位、職權等等，想必你們不會陌生，但是恐怕你們上司沒有告訴你們的是，我所負責的生物實驗室，屬於整個華國生物研究所保密等級最高的一家，而負責這個實驗室整個研究工作的，是華國中央科學院生物權威的張瑤博士……”

絮絮叨叨地一番閒談，整整半個小時餘強東告訴戴利銘的東西其實不多，但是也多多少少讓戴利銘看到餘強東所負責的實驗室的冰山一角，雖然他不知道他現在聽到的東西，算不算是違規，不過想著藉此能夠知道餘強東思維模式，戴利銘卻也沒有打斷對方的傾述。

“PNC-0071，試劑，其實就是張瑤博士利用對流感病毒的基因再編譯，以此開發能夠嵌入人類固有基因中，屬於動物突出基因組，達到人類基因的人工進化。比如，貓的神經反射能力，蛇類的感溫系統等等，凡是能夠加強人類肉體強度的動物基因片段，都在這區區一份試劑當中。”

“聽起來是不是有些荒唐了啊？我當時跟阿美人特工接觸時，聽到他們這麼跟我解釋PNC-0071試劑用途時，我也跟你現在表情一樣，壓根兒就覺得他們是在開玩笑，但是看他們給予我開出1Y刀的支票時，我不得不將信將疑了。隨後我利用我所處工作崗位的便利，幾次嵌入地下實驗室，翻閱研究人員的實驗手稿和資料後，才不得確信，阿美人確實沒有欺騙我。”

“不得不說，咱們華國血脈真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人種，這種只能出現在科幻電影當中的情節，如今愣是被張瑤博士她們這些科學人才給開發了出來，甚至還有了PNC-0071這份原初試劑樣本的存在。不過這份樣本藥劑也有極大缺陷，張瑤博士她們的實驗報告當中，至今為止都還沒有進入到人體實驗階段。”

“知道這份試劑的缺陷是什麼嗎？”

“這份試劑可以人工改造人類基因片段，甚至對於已然穩固的基因組織，也能透過病毒感染方式，將靶向基因片段嵌入覆蓋到普通人類的基因上，從本質上改變一個人的基因組。也就是說，哪怕是像你我這樣的普通人，只要注射或者感染了這份試劑，要不了多久咱們就能成為一個有著整個生物界最優秀基因的組合體。”

“想一想，我們人類現在所處的境地，面對周圍不知疲倦，沒有生死概念的鋼鐵機器，當這份試劑真正實現了人體改造的話，至少也多了幾分勝算不是？可惜啊，這份試劑實在還不夠完善，作為實驗載體的小白鼠、猿猴大多都在這份試劑的感染下，變成了一個嗜血的怪物，完全喪失了思維能力。”

“要是再給張瑤博士她們一些時間的話，說不定她們真有可能補完這份缺陷，將這個被命名為‘盤古補完計劃’的實驗給真正實現出來。”

“好在，人類自私的本性讓阿美人看不下去了，他們不可能眼看著華國人完成這份計劃，誰知道華國人成功之後會不會將這份試劑公諸於眾，交予其他諸國使用。要知道，在大災變之前，他們阿美人可是當之無愧的第一霸主，為了鞏固他們的地位，他們當初可是動用了從經濟到科技等等方面的封鎖和打擊，一直壓制著我們華國的崛起呢！”

“也幸虧他們阿美人的自私自利，因為他們迫切的需求讓我輕易就獲得了‘盤古補完計劃’的絕密清包，這些年我一直將心中怒火倉著，就是希望等著有一天能夠報復回來，讓頭上那群冷血的官老爺們知道，我們底層的老百姓可不是一個個冰冷數字，二十一個個活生生的人，他們也會遭報應的。”

越是聽著餘強東講述著關於此次事件的點點滴滴，戴利銘心中那一張被矇住的紙也越發透明瞭，已然達到了只差那麼一絲半縷就能通透的地步，直到一個荒唐的想法突然跳了出來，戴利銘原本沉著的臉龐一下子慘白了過來，不可置信般地盯著眼前緩緩自述的審問物件。

“……哦，看來你終於想明白了啊，那是不是接下來就沒時間再聽我說話了啊！”

餘強東看到戴利銘變臉的那一刻，就似笑非笑地停下了自述，而是意味深長地看著對方，說出了這麼一句毫無頭緒的話來。

看著餘強東眼神當中的幸災樂禍，戴利銘更是堅定了自己內心中那個荒唐的想法。

“給我接指揮中心，我有緊急情報報告！！”

“哈哈哈哈，絕望吧！！！痛苦吧！！！毀滅吧！！！”

瘋狂的笑聲與歡呼，迴盪在這間不大的審訊室中。

“報告！”

“進來！”

隨著呼聲落下，門口大門開啟，穿著整齊軍裝，走路帶風的張松走進了第三十八集團軍第一裝甲師師長的辦公室內，辦公桌背後，師長冉茂學正手拿一份檔案，皺著眉頭在那檢視著。

標準的敬禮姿勢過後，冉茂學這才抬頭望向眼前他們師的王牌中校張松，等待良久之後才開始發言。

“這次把你們從內蒙古草原拉練中緊急召集回來，是有一項艱鉅的任務交給你們。”

作為師部王牌，冉茂學很是相信眼前之人等能力，但是此事事關重大，其中風險也是不小，同時還有更為悲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