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那一片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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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南麓，一支浩蕩的隊伍正在緩緩南下，這是蔓莎聯盟為南下部隊所籌集的物資，還有各部落又一批補充兵力。

隊伍越大，瑣碎的事情也就越多，因此每天能夠前行的路程總是達不到預期，這是臨時擔任輜重官的諾沙部落豺狼人統領利貝爾很是頭疼的事情。

利貝爾希望能夠參與到南下的廝殺中，因此自告奮勇率領諾沙部族的新一批勇士們南下支援補充聯軍，可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押送物資的重任，也都被城守大人甩給了自己。

難倒就因為諾沙部族是平衡陣營的骨幹，他利貝爾就更值得信任？或者是因為如今蔓莎城守是同樣出自諾沙部族的霍利安，他得族人就得承擔更重的擔子嗎？

“啊！！！”

利貝爾狠狠地甩著頭，這一天天各種瑣碎的事情全部彙報給他，對於一頭更喜歡廝殺戰鬥的豺狼人來說，實在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情。

“都給我聽好了，前面就是撻勒山谷了，穿過山谷之後我們就安營休息，所以過山谷的時候，速度都給我提起來，也別給我找麻煩，知道嗎？？”

前方出現一片山麓擋住了去路，通行的道路時一條橫穿山麓的穀道，周圍山勢險峻危險不小，雖然如今荒野已經漸漸平定了下來，可身為領兵統帥，利貝爾本人卻不得不重視眼前的地理環境，考慮最不利的局面。

諾沙部族身為荒野聯盟成員，他們的底蘊自然是那些中小型部族無法比擬的，族中對於軍略方面的只是培養雖然沒有普及到底層，但只要是能以統領身份外出的族中人才，必然不會是軍事上的白痴。

“明白了！！'

麾下來自其他幾個部族的統領，發出堅定的回應，數年的荒野騷亂，倒是給各個部族創造了一次鍛鍊軍事人才的機會。

反正這惡魔的侵襲成了事實，那麼大型部落的掌權者們就只能看看在亡羊補牢之餘，能不能借此機會收穫更多的東西。

所以到了後期，荒野各地的惡魔散兵沒有被大型部族完全剿滅，便是有留些惡魔小隊，來給自己的族人練兵鍛鍊之用。只要這些惡魔隊伍不會給部族帶來威脅，他們在荒野侵害更多的中小部落，反而有利於敲打周圍附庸勢力，剝削他們的利益同時，還能培養部族勇士們軍事素養。

幾年鍛鍊下來，各大部族的軍事人才、戰鬥人才，確實有顯著的提升。而且，因為中小部族更容易被惡魔襲擊，使得大部族們藉此機會，又吞併了不少部族壯大己身，吸收了更多的人才加入。

山谷幽暗，周邊不時還有猿猴啼叫、驚鳥飛鳴的聲音傳來，與穀道中悉悉索索往前行的龐大隊伍發出的響動，融為一體。

聽到這些動物鳴叫得動靜，利貝爾心中反而落定下來，有這些山谷中原本的主人們活動痕跡，至少說明這周邊陡峭山壁間，還算是安全的。

只是利貝爾心中的安穩情緒升起不久，前方的道路上便傳來一陣陣的喧譁聲。

“統領大人，前面山谷滑坡，大量落石、碎木堵住了去路！！”

“那還等什麼，還不趕緊安排人手收拾穀道，儘快清理出道路來！！！”

利貝爾心中有了一絲陰霾，撻勒穀道連綿數十里，現在他們這一支輜重隊伍已經走了23的路程，就算想要往回撤出也來不及了，恐怕晚上得再這山谷中安頓了。

其他都還好，山谷倒也不是沒有有利之處，只要安排些士兵爬上山頂駐守盯梢，很容易提前發現危險，還能保證隊伍的安全。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利貝爾總覺著山谷中突然出現的滑坡，似乎不是一件自然事件，而是有勢力在暗處窺視算計他們。

“莫麗，你帶些人爬上山頂去巡查一下，如果發現有任何異動，馬上向我們發出警號！！”

莫麗是一名半精靈雌性盜賊，實力出眾，如今是利貝爾隊伍中的斥候隊領隊。

“交給我吧！！”

鏗鏘有力的回答，伴隨著那一雙英氣勃勃的眼神，沒有人敢對莫麗雌性的身份而有絲毫不滿，那些隊莫麗不滿的傢伙，早已經在這一路上被莫麗用實力好好調戲了一番，老實了許多。

20多道矯健身影，分作兩隊，從山谷的兩側斜坡迅速攀爬，速度堪比那些生活山谷中的猿猴與猩猩。

山谷中，無數的荒野戰士們也沒有閒著，在領隊頭目的呵斥與指揮下，辛勤地勞動著，將那一段堵截住了去路的劃破地段碎石泥土清理到兩側，騰出可以讓馱運馬車穿過的道路來。

“嗚嗚嗚！！！”

怕什麼來什麼，當利貝爾心中的陰霾，隨著山頂突然響起急促的警示號角聲傳來時，他反而沒有那麼的焦躁不安了。

“所有人，給我拿起你們手中的武器！！準備戰鬥！！！”

雖然還不清楚，到底是什麼人在伏擊他們這一支人數過萬的隊伍，當釘頭錘握在利貝爾的一雙利爪中時，他便已經無所畏懼了。

“把馬車上的物資卸下來，空車給我拖到隊伍後方去，搭成柵欄構建陣地！！”

“費多、彭彭，你們各自帶領2千戰士，去左右兩邊的山頂，構建防線，絕對不能讓敵人佔領高點！！”

“就算是死，你們也要給我死在山頂上，知道嗎？？”

命令有條不紊地被利貝爾分派給了隊伍中其他幾名頭領，每道命令都是當前最合適的安排，直到山頂上被莫麗派來彙報情況的斥候，告知他們面對的敵人。

“統領大人，我們在山的另一側，發現了一支惡魔隊伍，數量應該超過千人規模，不過隨後便被對方的弗洛魔、怯魔飛行兵種給發現了，只能提前向您們發出示警訊號！！”

回來的是一名巨魔遊俠，臉上還帶著幾分驚慌，不過卻沒有絲毫動搖。

“惡魔？？這可麻煩了！！”

利貝爾皺了皺眉頭，這突然出現的惡魔隊伍，肯定不是偶然相遇的。

這幾年裡，但凡超過千人規模的惡魔軍隊，基本都被荒野部族給肅清了，剩下百十人的惡魔小隊估計還有，但絕對沒有擔子會在蔓莎長廊的繁華商道附近遊蕩，否則早被人發現，盡而剿殺了。

“利貝爾統領，西面山上也發現了惡魔隊伍，數量至少2千！！”

另一邊派出去巡查的斥候小隊，小隊長連滾帶爬地衝到了利貝爾面前，慘白著一張臉慌張地想利貝爾彙報道。

“……”

“放火燒輜重，發狼煙！！！其他人，能戰鬥的都給我舉起你們的武器，跟我一起衝！！！”

利貝爾毅然決然地做出了自己的判斷，再次下達自己的命令。

在看到身後的輜重上，開始燃起一片片火焰，隨後又被覆蓋上特製的材料，一道道粗大的狼煙沖天而起，即便面對半空中的清風也不散去後，利貝爾便帶著麾下諾沙部族一千多英勇的戰士，開始向東面山頂發起了衝鋒。

狼煙升起後，他利貝爾該做的事情、能做的事情都已經完成了，接下來就得看周邊那些不足是否會看到天上的狼煙，對他們隊伍展開支援。又或者，他能帶著這一支近萬規模的荒野戰士們，抵擋住惡魔的襲擊，然後等到後方援兵的救援。

硝煙與荒野健兒們的廝殺聲傳遍天際，利貝爾熱血噴張，這才是他夢寐以求的戰場，也會是他未來的歸宿。

遙遠的南方，荒野聯軍的行動可以說是一日百里，要不是後方輜重跟不上隊伍的腳步，恐怕這一支聯軍的前鋒都已經殺到了明溪城的地盤中了。

不過，眼下貝斯爾麥他們所在的中軍大部，其實也已經行進了差不多大半的路程，距離春之國明溪城王都所在，也只有不過八百多里而已。如果以傳奇級強者的能力，半天功夫便已經足夠感到明溪城了，只是隨著月接近明溪城所在，荒野聯軍所遇到的阻礙也逐漸在加劇。

惡魔的襲擾已經漸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隊隊更具有戰鬥力的魔鬼軍隊襲殺，每每荒野聯軍的斥候小隊遭遇到軍隊素質更高、配合更默契的魔鬼軍隊時，總是要付出沉重的代價，甚至直接被對方給剿殺，不留一個活口。最後無法，聯軍也乾脆不再派出小規模的前鋒、斥候小隊了，而是直接以數千人為規模的隊伍往前挺進，這才免去了許多不必要的損失。

前線將士們是一片歡喜，臉上也多出許多的自信與驕傲來，而在中軍氈帳中靜坐的十幾道傳奇身影，面容卻是有些糾結與沉凝。

“冕下，本該在3天前抵達的輜重隊伍，在距離我軍後陣不到五百里的地方失蹤了。後來我軍派出斥候前去搜尋，在撻勒穀道出發現了有廝殺的痕跡，還有許多輜重被燒燬的跡象！！”

“然後，我們從找到的荒野潰兵口中，得知了襲擊他們輜重隊伍的，是一支規模超過5000數量的惡魔大軍！！”

“在穀道現場，我們沒有找到陣亡荒野將士的屍首，那可是一支規模過萬的大隊啊！！還有那支惡魔軍隊，我們派出的斥候、盜賊搜刮方圓數百里，也沒有找到他們的蹤跡，現在也不知道他們在什麼地方潛匿！！”

“如果惡魔軍隊還有血肉祭壇，以我們折損的人馬，恐怕又能招出至少三千數目的惡魔過來，到時候他們的實力再增，對外賣的後勤補給可就威脅更大了！！”

半人馬將軍阿赫馬德沉靜地回報著送來的情報，雖然沒有明說他自己的想法，可是他所彙報的內容，已經足夠說明很多的問題了。

“冕下，這麼看來，我們是不是有必要暫時停止前進步伐，先把身後的威脅給剷除掉？”

另外來自卡迪戎部落的半獸人強者卡吉索也適時發言，說出自己的想法。

卡迪戎部落自從上次在橡木商團鳥翼巨弩事件之後，日子便有些不好過，本來就不是荒野本土種族的半獸人在平時就很不受人待見，後來又因為從激進陣營轉向親近人類的陣營，更是得罪了不少原本的同盟。

這次他們不得不排除卡吉索作為代表，既是為了挽回部族在蔓莎城的利益，同時也希望能在局勢千變萬化的前線，及時做出決斷，不讓部族的族人們損失太多。

畢竟，半獸人的數量在荒野並不多，大多數半獸人部族都在靠近希倫大陸一線的南部邊境，卡迪戎部落能發展到如今的地步，也是傾注了他們數十代人的心血。

當初之所以轉變小團體，也是因為卡迪戎部落高層感受到了某些異樣的情勢，為了不必要的戰爭，他們才更希望能遏制危局的擴大，進而避免戰爭的擴張。

可到頭來，誰都沒有想到，惡魔竟然入侵了荒野，而不是來自人類軍隊的大舉入侵。

即便是到了現在遠征上千裡的局面，實際上卡吉索還是更傾向於停戰休養，而不是攻打春之國淪陷之地。

“……你們也這麼看嗎？”

樹人形態的貝斯爾麥木頭主幹上的一雙翠綠瞳孔掃了周圍代表一圈，發出詢問。

“……”

一群傳奇人人臉上多多少少都有遲疑，惡魔、魔鬼的入侵說白了其實跟他們荒野的關聯，早在將人馬草原上對峙惡魔軍隊擊敗的時候，就已經告一段落了。如今大家卻還出兵數十萬，追隨貝斯爾麥、還有祂代表的自然神殿南下收服人類版圖，其實不過是礙於自然神殿的態度罷了。

大家都清楚，就算現在他們佔據了春之國這片比荒野更富庶的土地，他們也沒有可能在這裡立足，因為他們當中沒有一個部族實力，能像半人馬三大王族一樣，上萬年與人類軍隊僵持對峙，不落下風。

或許以現在的局勢而言，荒野部族能短暫在這片土地上經營生活，但早晚有一天，當人類重新恢復元氣之後，貪婪的人類便會一步步蠶食這片版圖，將它重新掌控到人類的手中。

“恩？？？”

貝斯爾麥正要說話，給周圍的部族代表打氣，說服他們的時候，他的精神中好像感知到了什麼，一雙枝葉交纏形成的大手，直接往頭頂的氈帳一展，整個氈帳便被祂連根拔起，露出那一片灰濛濛的天空。

眾人紛紛抬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原本還能看見一點碧藍天空的無垠天邊，此時被一層層黑壓壓的烏雲所籠罩。那密佈的烏雲看起來距離地面很低，彷彿只需要一伸手便能握住一樣，更遠處的南邊，烏黑雲團更加的濃烈，不時還掀起一陣陣的翻騰，就如同擁有生命一樣。

“父親，法蘭恩閣下的神力感知到，有一位強大的異界生物，正開啟祂的旅程，目標正是費曼世界！！”

貝斯爾麥的精神世界中，突然傳來了女兒梅莉凱自神國傳來的訊息，在聽到這個訊息後，再抬起頭時，貝斯爾麥便已經大致清楚，眼前這突然出現的異象源自哪裡了。

“現在看來，我不需要再說服你們了！！”

貝斯爾麥眼神中透出堅定的態度，指著天空那萬丈烏雲說道。

“又有一位強大的魔鬼大公爵即將跨過春之國的地獄之門，如果不能在祂徹底穿越來到費曼世界前，將地獄之門摧毀，那麼費曼世界便將迎來兩位與神祗同期同坐的地獄強者。”

“再這麼任由魔鬼強者與他們的軍團，從地獄之門穿越而來，未來荒野也將成為戰場。”

“你們，有信心像人類一樣，抵禦住魔鬼的攻擊嗎？？”

十幾位傳奇仰望天空，烏泱泱的烏雲就如同一座大石頭朝他們壓下來，沒有人能保證這一點。比起人類諸國，荒野部族好像天生就沒有什麼優勢，論人口不如對方、論軍事基礎更是被甩到十萬八千里，如果連人類都無法阻擋魔鬼的腳步，那麼荒野的淪陷，或許就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所以，只有把明溪城中的地獄之門給徹底摧毀，我們才有資格在旁邊看戲，讓人類、獸人、惡魔、魔鬼他們這些傢伙廝殺戰鬥。”

“現在，都給我提起精神來！！”

“你們都到軍隊當中去，帶好你們的隊伍，告訴荒野的勇士們，行軍速度必須加快，4天之內必須殺到明溪王城下！！”

“是，冕下！！”

一群傳奇強者走出這沒有了頂棚的氈帳，隨即飛上天空，各自朝著不同方向飛馳而去，沒多久的功夫荒野聯軍中便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和聲，軍隊士兵們的前進速度陡然提升幾成。

獅心王國已然失去了大半的國土，原本最安全的王都獅心城如今已經變成了戰場，多虧了數千年來王室部隊對王城的經營，所以獅心城才能在魔鬼軍團數次兇猛的攻打下，屹立不倒。

城下，是一片片沒有機會收斂的屍體，魔鬼士兵、人類士兵屍首混在一起，密密麻麻爬滿了中食腐性昆蟲與動物，清風一吹便是一股讓人噁心想吐的腐臭氣息傳來。

城中已經因為這屍水滲透進地下水層，開始瀰漫起瘟疫來，多虧了城中祭司、牧師還算充裕，這才沒有讓瘟疫擴散開。但如果再這麼被圍困下去，獅心城成為瘟疫肆虐之地，也只是時間問題。

遠方東邊的天空，出現的萬里烏雲異象，如狂風驟雨即將來襲，早已經印入了城中守將們的眼簾，大家無不陷入深思之中，猜測其中可能出現的情況。

王室已經棄城而去，畢竟獅心城淪為了前線戰場，王室如果留在城中不但沒有什麼幫助，反而可能會讓守軍將領們手腳被束縛，在戰局危險時還得分出一部分兵力來照顧王室。

不過獅心王室雖然離開，但是王國伯爵，光明騎士路法斯·埃德森作為獅心王國統軍大元帥，卻是入駐王宮，主導獅心城的攻防之戰。

“閣下，城外的魔鬼軍團，最近攻勢減弱，是不是跟此時東方的異象有關？”

傳奇聖騎士納蘇·布斯作為路法斯的助手，負責最前線戰場的佈置，只有像他這樣的傳奇人物，才能不怕刺客的襲殺，從容地調派軍隊做臨場應對。

“誰知道呢？或許，他們攻擊強度減弱，也跟北邊那群蠻子出兵有關係吧？”

路法斯眼神閃爍，倚靠在自己的座椅前，沒有一點坐樣，讓與他對立而站的納蘇眉頭微蹙。

荒野聯軍的出兵，早就在人類聯軍的預料中，但是他們卻沒有想到對方南下的速度會如此之快。春之國王都本來還能堅持許久，直到他們再無法堅守之時，或許就是荒野聯軍出兵之時了。

只是讓所有人都意外，春之國王室竟然在最後關頭，與魔鬼合作起來，傾盡全部資源打造出了地獄之門，同時還犧牲了他們王國最後的遺民，以此召喚出魔鬼的軍團出來。

人類聯軍因此而被迫轉換了他們需要面對的敵人，同時荒野那邊都還沒有來記得出兵，春之國就已經徹底滅亡了。

但是，魔鬼軍團出現在費曼世界，卻使得荒野拖沓的軍事行動，一時間完全變了樣子，最後在短短時間裡便聚集了數十萬的軍隊南下，一舉擊潰人馬草原對峙多年的惡魔軍團不說，更是毫不停留地繼續前行，看他們的動靜似乎要直搗魔鬼軍團重要據點的地獄之門。

這無疑是拉了人類聯軍一把，在短短半年多時間裡，人類聯軍在與魔鬼軍團的交手中屢戰屢敗，雖然也有數次大勝，可是相比魔鬼軍團給人類聯軍帶來的損失，他們所取得的戰果，就太不盡如人意了。

超過百萬規模的人類軍民，葬送在了魔鬼軍團的刀槍之下，雖然人類也同樣消滅了數十萬的魔鬼士兵，可是魔鬼軍團以戰養戰的戰術讓他們每次大戰都能獲得無數的屍首與靈魂，加上獅心王國據點被攻破後，納西額沒有來得及堅壁清野的村野中留下的百姓，也都成為了魔鬼召喚大軍的養分。

“閣下，我想是不是有必要趁這個機會，組織一次反攻，試探一下我們前方的魔鬼軍團虛實。”

“你也這麼想？？”

“那我們來商量商量……”

無盡星空中，自然神殿諸位神祗擊中存在形成的星系，十幾位自然神祗在眾神殿中聚會，一團團光芒籠罩下的身影，每一張面孔看起來都十分肅穆，其中幾位施法者形象的存在正在凝神合力完成一道預言。

“……地獄之主正在窺視費曼世界，祂的大手已經……”

“不好！！！！”

幾位神祗瞳孔中流出一道道血淚，一雙眼眸炸裂變成空洞，隨後又在各自神力的運轉中，空洞的眼眶中重新生出眼珠，再一次恢復清明的幾位神祗互相對視一眼，然後肅穆地將他們預言所得的畫面說與其他幾位永恆存在。

“即將降臨費曼世界的，是九獄之主阿斯摩蒂爾斯！！”

“必須告訴西凡納斯冕下，讓祂務必阻止阿斯摩蒂爾斯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