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人類的世界(補上半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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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沒想到你這個小傢伙竟然還活了下來，不錯不錯！！”

人類女性傳奇拉蒂法，眼神瞟向艾倫時，一番審視，透出幾分欣賞來。

盜賊進階的拉蒂法，其實早在傳奇迷誘魔出現在緩衝區時，便已經察覺到了，後來更是在暗中一直藏匿偷窺，等待合適的試劑對這頭傳奇迷誘魔展開襲殺。

原本，當時如果拉蒂法早一點出手，艾倫或許都不會落到現在這樣的地步，但是在這些傳奇眼中，艾倫這類的戰士不過就是炮灰而已，死再多都不是那麼心疼的，更別說艾倫還是一頭熊地精，更是不會被拉蒂法給放在眼裡。

直到迷誘魔三番兩次被艾倫給接下了殺招，暴怒之下露出了一點破綻空擋，然後被拉蒂法趁機摸了過去，一個背刺直接讓對方見血，否則就算艾倫直接被迷誘魔也拍成肉泥，拉蒂法都未必會動手。

艾倫並不認識眼前的人類女性，當時他被迷誘魔打得跟頭死狗一樣，哪裡還有能力去關注頭頂後面給他解圍的強者，眼神詫異地看了看這位性格跳脫的女性，只是禮貌地點了點頭。

“怎麼？你們見過面？”

安傑洛面對突然闖進來，一點不客氣的拉蒂法，早已經習慣了，不過當聽到拉蒂法的話語，似乎跟眼前的熊地精認識，倒是惹得他有些好奇了。

“這個熊地精是個不錯的傢伙，前天夜裡依波雷託那頭醜東西就是在追殺這個熊地精，我趁機在那頭老狗身上，留下點印記！！”

拉蒂法走近艾倫面前，柔荑輕捏下巴，上下打量著這個看起來跟普通人類身形差不多的熊地精，實在沒有想到那一夜就是這麼個傢伙，竟然硬捍了依波雷託這個迷誘魔幾招呢。

“哦？？”

原本對艾倫，安傑洛只是禮貌性地接見而已，畢竟對方不遠數千裡，跨越惡魔的封鎖線，來到他們的地方，怎麼說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氣與決心的，他做為王國統帥，親自見見這些荒野土著，也是應該的。

當然，更深處還在於，這些荒野土著的令牌中，有些不為人知道的重要秘密，也是安傑洛會見這些傢伙的重要理由。

此時聽到拉蒂法說，這個熊地精竟然能夠面對一頭強大迷誘魔傳奇的追殺而不死，那麼便說明對方恐怕不只是一名普通的高階巔峰戰士，這就值得安傑洛對這名熊地精另眼相看了。

“原來還有這麼一出啊，看來我還是小看了這位熊地精勇士了！！”

“你是叫艾倫是吧，這樣，羅曼。”

一旁走出來一名身披鎖甲，走路帶風的人類年輕戰士，英俊挺拔地往前一立，垂首應道：“在！”

“你帶艾倫勇士去莊園休養，有什麼要求都儘量滿足這位勇士。”

“是！”

“那就謝謝公爵大人了！！”

艾倫微微頷首，表示感謝，然後在這個羅曼的人類戰士帶領下，除了這座肅殺的城堡，往外行去。

城堡之外是一座不大的城鎮，到處都是流民，臉色蠟黃拖家帶口地分佈在城堡周圍、鎮中街道四周，每當有人經過時就會用那一雙雙無神的眼睛射來，眼神中透出祈求、渴望等等情緒。

不過，在看到艾倫與羅曼這兩個面容堅毅、眼神冰冷、全副武裝的戰士時，這些人類流民倒是很識趣地，沒有敢圍過來，而是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不斷地窺視著艾倫他們。

就在出了城堡沒有多遠，一條僻靜的巷道中，艾倫就親眼見到了一場慘劇。光天化日之下，一群相對強壯、還有些活力的人類雄性，強拖著一名衣衫襤褸卻還有幾分姿容的中年女性，入了巷子中，然後便是一陣陣淒厲的慘叫聲響起，聲音由高及低，不時還夾雜著幾絲興奮的吼聲。

對於這種聲音，艾倫並不少聽，每每綠湖村中深夜的時候，大多是地精人家都會有這類聲音傳出。唯一的區別，或許就是村中雌性的叫聲看似高昂，但是卻時斷時續，彷彿勾人心魂，但是拿出巷道深處人類女性的慘叫聲，從頭到尾艾倫都只覺得嘈雜而充滿痛苦，讓他不由得眉頭微皺。

“抱歉，艾倫勇士，我們這裡算是前線陣地，所以收容逗留的人類難民也比較多，軍中的戰士大多被派出去駐守、巡防了，所以這鎮中相對亂了些。”

“不過你放心，公爵大人讓我給您安排的莊園很是清淨，也沒這些混賬東西幹接近，你大可安心養傷。”

羅曼對巷道中發生的事情，早已經司空見慣了。

春之國殘餘的人口在這數百里方圓內，現在不完全統計，有至少50萬人生活其中。這五十萬人的吃喝拉撒，全部都得依靠這逼仄的版圖，其中又有過半數的物資得優先前線的軍隊，底層的百姓肯定會過得及其清苦。

同時，也因為要防範強大的惡魔軍隊，所有能夠使喚的軍隊、有生力量都得駐防前線，像眼下這座有安傑洛公爵坐鎮的小城，才有數百的警備、防衛力量，很多的小鎮裡甚至都沒有絲毫的武裝力量存在。

所以，周圍的治安由於無人維持，變得一塌糊塗，各種罪惡的行為滋生不斷。

安傑洛公爵不是不想管，實在是管不過來，沒有人手，最後他們便只能破罐子破摔，只求這些傢伙能消停點兒，別惹出大的亂子就好。畢竟，接下來的人力資源補充，還得是從這群流民中挑選出來，總不能把這些傢伙抓起來，一股腦地給砍了腦袋吧。

“哦。”

既然人家作為主人都不管事，那艾倫這個客人也不好多說什麼，最後望了望那處幽深的巷道後，隨著羅曼繼續離去。

莊園是安傑洛公爵的私產，地盤並不算太大，內裡除了幾個下人僕從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人了，艾倫被引入莊園一間獨門獨戶的小木樓後，又吩咐了一番莊園中的僕從後，就告別離開了。

艾倫他們離開之後，安傑洛便將目光投向了拉蒂法，帶著關切的眼神問道：“前夜的廝殺，你有沒有受傷啊？”

“放心吧，憑依波雷託那頭老狗的實力，想要傷到我，哪那麼容易！！”

拉蒂法遙遙頭，傲嬌地翹了翹嘴。

“倒是它自己，估計最近一段日子會消停一點兒，不會出現在戰場中了。”

“哦？？什麼時候咱們的大小姐這麼厲害了，竟然能重創依波雷託這個中階傳奇了？”

倒不是安傑洛小瞧了拉蒂法，而是依波雷託作為惡魔，同等階的情況下身為惡魔還是佔據些天然優勢的，往常傳奇之間交手時，他們這些人類傳奇沒有少在對方手裡吃虧，最多也就是個平手。

“你這是什麼眼神兒，真以為我比那頭老狗差嗎？”

拉蒂法一個白眼兒直接瞪了過去，然後帶著幾分自得地回答道：“不過前夜卻是是多虧了剛才的熊地精，有他在前面吸引了依波雷託的注意，才給我創造了一個好的刺殺機會呢！”

“這麼說，這個熊地精恐怕距離傳奇，已經不遠了吧！”

安傑洛恍然，眼神中一陣閃爍，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他們荒野也真是捨得，連這樣的好苗子都給丟了出來，也不怕會折損在惡魔的手裡面！”

說歸說，安傑洛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感觸地，身為人類王國之一，春之國已經向周邊的各個勢力派出求援的使者，可是直到現在給予他們一定承諾的勢力，可沒有幾個。

人類其他的王國聯軍，明明就在千里外的獅心王國邊境集結，近百萬的兵力如果有心想要剿滅這次的惡魔之潮，雖然會損失慘重，但並非沒有那個能力。

然而最後他們選擇的是什麼？

不過是冷眼旁觀，寧願在獅心王國、薔薇公國數千裡防線間，消耗大量資源、補給被動防守，也不願出頭幫助春之國，消弭這一次的災難。

再看看蔓莎荒野那群愚昧的土包子們，雖然無法提供強大的兵力支援，但是早期時來自自然神殿的五位傳奇強者，還有他們下轄的一千五百中階以上戰職組成的神殿騎兵團，在戰鬥時給予王國殘軍幫助極多。

而在物資方面這些荒野部族也沒有吝嗇，安傑洛拋了拋手中剛剛得自艾倫的那塊令牌，在他的書桌下的抽屜裡，還靜悄悄躺著4-5枚這樣的令牌，那些都是荒野部族為春之國籌集到的各種物資，每一塊令牌裡都是滿滿當當可以武裝三萬軍隊之用的裝備、武器。

按照情報說，這次荒野一共派出了20幾名戰士潛匿到春之國，其中有十名戰士身上的令牌，便是價值昂貴的一次性次元道具。

“這位熊地精勇士，想來應該已經到了半步傳奇的境地，我們是不是有必要跟他提前維持下關係呢？”

“這我不管，你自己看著辦。”

拉蒂法聳聳肩，她可不管這個熊地精以後到底如何，反正她也沒有野心經營什麼勢力團體。

艾倫的恢復力不差，在這座莊園中住了半個月後，身體筋骨上的傷勢已經漸漸痊癒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艾倫覺得自己的恢復力比起以前，又強了許多，精神感知能夠感覺到，外界空氣中、大地、乃至身邊的飲水裡，都在不斷向自己的身體輸入各種未知的能量，加速著自己的身體恢復。

“啊！！衝啊！！”

“哈！！”

一個半大地人類孩童，揮舞著一把雕刻精細的木製長劍，胡亂劈砍一氣朝著艾倫所在奔來，打斷了艾倫的鍛鍊。

“熊鼻子叔叔，你可以教我練劍嗎？？”

孩童只有7歲，長得卻是虎頭虎腦，活潑得很，此時帶著懇求、期待的眼神，望著正慢慢揮動斬骨者，做出最簡單劈砍動作的艾倫。他是安傑洛公爵的幼子，隨著公爵坐鎮前線他們一大家子人都搬到了前線陣地來，以示公爵堅守不退的決心。

惡魔的兇殘與瘋狂，還有堆物質界生物的仇恨，讓它們絕對不會接受一名人類的俘虜，所以威廉十六世國王陛下並不用擔心龔姐帶著家眷鎮守前線，會出現投敵的想法。

至於說帶著現有陣地一線的數萬殘軍突圍逃亡，這倒不是不可能，可是這點人馬又幾乎不可能突圍得了，畢竟他們的對手惡魔大君其實一直沒有用盡全力來攻打春之國王都陣線，可要收拾一支不過數萬的殘軍，想來他們會十分歡喜與高興，終於能夠大開殺戒，大飽口福了。

與其把安傑洛公爵一家人留在王都做人質，倒不如趁著王都還沒有被惡魔攻陷的時間，讓底下這群英勇奮戰、堅守不退的勇士臣下們，與家人好好團聚些時日，或許反而能讓大家更加忠誠。

這，便是威廉十六世國王，治下的手段。

“想要我教你練劍，我能得到什麼好處啊？”

在村中時，艾倫最喜歡打交道的，就是村裡那群童真幼稚得可愛的小崽子，他們不會因為自己的地位、實力而表現出巴結、敬畏等情緒，與他們相處艾倫感覺最是自在，也沒有負擔。

此時，看到這個人類小孩，艾倫彷彿就看到了村中那群小子們一樣，現在想想，出村已經有快兩年的時間了，這是艾倫離開家鄉時間最久的一次，也不知道村裡現在是個什麼模樣了。

也因為被這人類小孩給勾起了思鄉的情愫，艾倫難得地對這個孩子打趣起來。

“我、我把我最喜歡吃的蜜餞送給叔叔，你看好嗎？”

小孩兒名叫菲迪爾，聽到艾倫的提問後，一臉不捨但是又忍不住嚮往艾倫練習戰技時行雲流水的動作，從衣兜裡將自己最寶貴的東西給取了出來，遞到頭頂，可憐兮兮地看著艾倫。

蜜餞並不是很乾淨，想來這個小傢伙無數次想過要把它給吃掉，但是又被他給忍住了饞蟲，才會有這樣的模樣。

輕輕從菲迪爾手中，取過一塊蜜餞來，放入嘴中咀嚼，一股甘甜沁入心脾。

“好吧，看你這麼大方的份兒上，叔叔就教你一套厲害的功夫，包你學會以後一個人可以打十個！！”

“哇！！謝謝叔叔、啊，不，是謝謝老師。”

小孩最是好騙，本就羨慕艾倫每天鍛鍊身體，錘鍊武技時將一把沉重的斬骨者使得虎虎生風，哪裡還會懷疑艾倫說的話是假的，此時嘴角上揚，眼神中彷彿已經開始幻想等自己長大之後戰鬥時的颯爽英姿了。

“……好吧，想要學打架，首先咱們就得從基礎做起。只有打好了基礎……”

艾倫不知道，他教授菲迪爾的畫面，正好被莊園中主樓中一扇窗戶前遠眺，相互依偎在一起的安傑洛公爵與中年美嬌妻給看在了眼裡。

“親愛的，要不要我叫人把小菲迪爾給叫回來？”

公爵夫人眼神中透出幾分不高興，抬首輕柔地望著自己老公問道。

“不用，就算沒有這名熊地精勇士，我也準備給菲迪爾請一位家庭教師的！”

安傑洛公爵反而興趣盈然地望著這一幕，熊地精的實力不差，現在看來對自己的幼子又滿是善意，或許日後還真能憑藉這層關係，請這名熊地精幫個忙。

“這世道已經亂成這個樣子了，咱們的孩子有機會的話，還是多點自保的能力最好。只可惜，現在優秀的戰士都已經安置在了前線，我作為前線統帥自然不能為了一己之私，就給菲迪爾安排一位導師。”

“這名熊地精身手不錯，能夠在一名傳奇惡魔追殺下留下性命，教授咱們的孩子，是沒有問題的了。”

“哦……好吧，你拿主意就好。”

公爵夫人雖然對這些非人種族帶著幾分歧視，也並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跟他們有太多交流，但是就像自己的丈夫所說，現實總是殘酷，早已經不是兩年前他們那優渥自如的生活了。

“如果可能的話，我想讓這名熊地精回去的時候，把菲迪爾也帶上，至少也給我梅森家族留下一個血脈……”

安傑洛的家族，在春之國生活了數百年，從小安傑洛便飽受忠誠王國的思想教育，所以早就已經暗下決心，要與公國共存亡了。甚至於為了保護公國，安傑洛將自己兩個成年的兒子也都調派到了軍中，作為守護公國的一份子。

但是，雖然已經下定了以身殉國，可看到遠處幼子臉上那燦爛的笑容，安傑洛卻是怎麼也忍不下心來，讓他也跟著自己這個父親、家族一起，葬身在這片沒有多少希望的地方。

越是身居高位，越是明白當前春之國的局勢，其實不過是苟延殘喘而已。

尤其是惡魔大軍的動向，讓人完全摸不著頭腦，本來擁有一鼓作氣直接剿滅春之國的實力，但是卻在最後關頭分兵數路，以一支孤軍之力連續挑戰數個強大王國、乃至帝國。

正是這群惡魔出乎預料的行為，才讓春之國王都一直堅持到現在，還沒有徹底淪陷。

但是在安傑洛這位公國統帥心中，王都殘餘版圖的淪陷，其實只是一個時間問題。當然，若是獅心王國人類聯軍出手的話，那就是另外一個局面了。

“安傑洛，這……”

公爵夫人有些不放心，畢竟照顧孩子的是一頭愚昧粗俗的熊地精，如果路上他生出了什麼歹意，那麼菲迪爾豈不是十分危險？但是，公爵夫人也很清楚，安傑洛這個丈夫內心的真實想法，如今能想到把幼子讓人帶出去，這恐怕已經是他最大的軟弱與讓步了，自己若是勸說，恐怕反而會打消他這個想法。

“夫人你放心，我也不是現在就把孩子交給這熊地精，反正這熊地精還要在咱們莊園養傷，還有時間觀察一下他的為人與性格。”

幾十年的老夫妻了，安傑洛自然瞭解自己這個妻子的擔憂，因此也及時寬慰了幾句。

艾倫自然不清楚，安傑洛這位人類貴族已經打上自己的主意了，只是自從多了菲迪爾這個小學生以後，他養傷的日子倒是多了幾分樂趣。

平日裡除了養傷、鍛鍊恢復外，艾倫也不用操心其他的事情，自然有莊園中的僕從早早打點好了，閒暇時菲迪爾歡歡快快地跑過來求學武藝，艾倫順手教導教導，日子過的倒是自在，但是長了以後也很無聊，再想想好不容易來到人類社會，不近身體會一下人類的生活，那也算是浪費了。

偷偷摸摸溜出莊園，一路艾倫便往鎮中繁華的地方走去，入目之處看起來倒是不錯，一片片生長旺盛、頂上結滿了穗子的小麥，葉片漸漸發黃，一眼望去彷彿身處麥穗的海洋之中，微風輕撫下發出沙沙的摩擦聲。

至少在種植這一塊，艾倫不得不承認，人類的天賦實在太強悍了，那規規整整的田地、那筆直交錯的水渠、阡陌相連的溝壑和遠處間隔有序的水車、風車，全部系統只為了種植而開發，遠比艾倫他們村中的種植科學有效太多了。

田間還不時有農夫、稻草人相錯而立，既為了驅趕天上飛鳥走獸，也為了地方鎮中那些偸懶饞滑的流民，不讓他們糟蹋糧食。

進了鎮子以後，這景象就悽慘了許多，空氣中籠罩著一種烏煙瘴氣，那些人類排洩物、生活垃圾腐敗變質的味道混雜一起，十分嗆人，甚至還不如現在的綠湖村來得舒坦。巷道之中、大道兩側，都有各色各樣或癱倒地上休憩、或倚靠在牆邊的流民，懶懶散散無所事事，臉色焦黃身上帶著異臭，甚至還不如綠湖村裡的地精們。

現在綠湖村中的地精們，早已經不是往昔那個從來不知道打理洗漱的野蠻時代了。隨著與外面世界交流越多，大家的生活越來越好，每天早起的洗漱、三四天一次的洗澡，讓每一名地精族人的面貌都變得乾淨整潔。

艾倫熊地精的面貌，在人類眼中倒是沒有什麼出奇的，也沒有人圍觀，偶爾艾倫還能從往來的行人中，發現獸人、矮人等其他異族的存在，這倒是讓他放心不少。

鎮中行人很少，來去匆匆，面容也是十分清冷，因為但凡他們稍微和藹一些，便會有一群衣衫襤褸的小孩、老人做乞討樣，貼上去討要各種吃食，讓人煩不勝煩。

“老大，咱、咱們現在就動手，是不是不合適啊？”

幽深的巷道，最是容易藏汙納垢了，此時躲了一夥3-4個還有幾分肌肉的成年男子，鬼鬼祟祟地盯著巷道外一對兒警惕地蹲在垃圾堆中，翻找食物的少年人。

“去你嗎的，咱們都幾天沒見著食物了，還指著抓兩個小傢伙送到南爵莊園，去換兩口吃的的！！”

一名鬍鬚凌亂，眼神兇厲的方臉男性，不耐煩地踢了身邊有些打退堂鼓的手下一腳。

“今兒這兩小傢伙我是抓定了，誰要是敢多管閒事兒，我連他一塊兒收拾！！”

說完這話，方臉漢子直接衝了出去，在兩個獵物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一手一個直接揪住兩個汙頭垢面的少年頭髮，就這麼拖著往暗巷中溜回。

“啊！！！救命啊！！”

“放開我！！你們這群壞蛋！！”

兩名陡然遭到襲擊的少年，嘴中發出淒厲的慘叫，還有憤怒的狂吼，試圖透過呼喊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巷外，好多雙眼睛射了過來，但是卻沒有幾個人真正挺身而出，更多是冷漠淡然地看著這一切，少數幾名還有血性的男子蠢蠢欲動，卻在方臉男子回頭兇狠放話中，洩了勇氣。

“誰敢過來，老子今天就弄死他！！”

方臉漢子一手提溜著一個不安分的少年，回頭時兇光四射，在他身後3名手下紛紛現出身來，給老大撐住場子，同時還幫助著方臉漢子束縛住不斷掙扎的兩名少年手腳，扼住他們不斷髮出求救呼聲的小嘴。

在眾目睽睽之下，兩名少年就這麼被拖進了巷道深處，然後再沒有任何生息了。

4名人類流氓拖著這兩個少年一路穿行，在巷道中左拐右拐，甚至在半道上還有時間在一口井邊，給這兩個少年粗魯地洗漱了一番，其中一個少年再清潔之後被發現是個女孩兒，更是引得幾個地痞陣陣怪叫，在這小女孩兒身上上下其手。

“幹什麼呢！！這可是咱們今天換取米糧的關鍵，誰要是管不住底下那一根玩意兒，我現在就幫你們涼快涼快！！”

好在，方臉漢子的腦子還算清醒，及時制止了這群精*蟲上腦的混賬東西，當時一人一腳來了個大馬趴，這才讓幾個手下安靜下來。

另一邊，少女的少年同伴，雙目瞪的鼓大，眼神中深處噬人的憤怒，卻因為被束縛住了手腳，無法有任何動作。

在這一群人身後，艾倫冷眼旁觀了這次事情的經過，甚至連線下來幾名地痞，將兩個少年送到一處跟安傑洛公爵莊園差不多大小的一處莊園中，換取到一小袋糧食的經過，也都被艾倫看在眼中。

類似的事情，艾倫只需要待在鎮中那十數條陰暗巷道一段時間，便能看到一場，周圍的流民已然司空見慣，甚至都已經懶得反抗，除了躲這些地方遠遠地，就再沒有其他的動作了。

而鎮中偶爾路過的巡邏成員，則更是無視了這些流氓地痞的作為，即便事情發生在他們面前，他們卻好像完全沒有聽見、看見一樣。直到某一個瞬間，艾倫看到巡邏的隊長與其中一夥地痞街頭，從對方手中收下一個鼓鼓囊囊的小袋子時，他才恍然為什麼這群巡邏隊員會如此做派。

當然，還有那些被偷偷抓住的少年、少女，大多都是送到了鎮中十幾戶有錢人家。艾倫曾好奇地溜到這些人家中偷偷窺視了一番，所見之處可以說是不看入目，這些人類所謂的貴族生活那叫一個*淫*亂，幾乎讓艾倫這個荒野來的土包子三觀盡毀啊！

原來這雄性與雄性之間，也是可以做那些事情的，那肥頭大耳、模樣堪比一頭食人魔的人類雌性，卻能將一個弱小的少年壓在身子下，幾欲把對方給直接壓扁才罷休。

看得多了，艾倫反而越發覺得，這個雌雄之間交配的事情，真的沒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