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一路際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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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艾倫的預計，也跟荒野收集到的情報相符，當艾倫繞了數百里的一個大圈，穿插到了惡魔佔領的領地之後，一路上真就沒有發現多少惡魔的身影。

一路所見，除了沒有惡魔的蹤跡外，同樣缺少的，還有各種能夠活動的生物跡象。除了在雜草、腐土中生活的昆蟲，或者天空中零星出現的小雀鳥外，艾倫甚至連超過拳頭大小的老鼠，都沒有尋到幾條。

本以為自己所在的荒野，算是最貧瘠的地方了，卻不成想這被惡魔統治佔領的土地，更是比荒野還要淒涼、荒蕪。

到處是累累白骨，還有惡魔鮮血腐蝕之後，寸草不生的烏黑色土地，以及一條條長滿了荒草的道路。誰也想不到，原本讓人羨慕的人類文明國度，如今會衰敗成這般景象，不但沒有人類存在的跡象，便是連動物都養活不了。

偶爾，艾倫還能遭遇到幾頭遊弋落單的惡魔，換做是在接取任務之前，或許艾倫會毫不猶豫就出手，將這幾頭惡魔給直接宰殺掉。但是接取了這個深入敵後的任務後，艾倫那謹慎的性格作風下，愣是忍住了動手的念頭，偷偷躲在一邊，等待惡魔離去之後，他再重新趕路。

黑暗視野的天賦，讓他在行進的時候保持著晝伏夜出的規律，只有等到天上的太陽落山，黑夜籠罩住大帝之後，艾倫才會邁動腳步，小心翼翼地在一片片陰暗之地中穿梭。反正，只要稍微有點星光、月光，在艾倫的眼中，數百米之內的地理環境一覽無遺，跟白天時的景象區別不大。

“啊！！！我跟你們拼了！！”

“快走，孩子！！”

人類的生命，就跟老鼠一樣頑強，看似千里赤土一般的死寂之地中，總有著一群人類艱難地躲藏著，然後被那些無聊地惡魔給搜出來，如同貓戲老鼠，帶著譏諷、嘲笑等情緒，將這些勢力弱小的普通人類玩弄於鼓掌之間。

艾倫遠遠地躲在一處人類城鎮殘垣之外，偷偷觀察著這片廢墟上，正在發生的一幕。

一名中年男性，正揮動著三根釘刺的馬叉，拼了命地攔截著兩頭怯魔，在兩頭怯魔之後的天空中，3頭誇塞魔桀桀桀地發出怪叫聲，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一切，身後，還有兩頭跟人類身形相當的巴布魔，也是興趣盈然地看著一切。

中年人類男性身後，一名人類婦女懷中抱著一個3-4歲的孩童，畏縮地躲在廢墟一處牆角，眼神中充滿了恐懼，一隻左手則壓住了懷中孩童的嘴角，不讓他發出太大的聲音。

只是婦女卻沒有想過，此時孩童就算發出再大的聲響，有能如何呢？他們這顯然是一家三口的結局，其實從被惡魔發現的時候，就已經被決定了下來。

除非遇到奇蹟，或者某位路見不平的英雄出手，否則一看那位攔路的中年男子，明顯不過2-3級戰士的身手實力，面對一隊惡魔的虐殺，基本沒有幸存下來的可能。

艾倫冷漠地看著廢墟中的慘象，絲毫沒有動手的想法，雖然以此刻廢墟中惡魔隊伍的數量實力，艾倫真要出手的話，別說是擊敗，甚至於說將它們全部剿殺，也不是什麼難事。

這是艾倫進入惡魔佔據地以來，所遇到的第一個人類，所以他才會有興趣，躲在一旁觀察一番。

接下來的事情很簡單，幾頭惡魔戲耍著人類男性，慢慢將他手腳打斷、剝奪了他反抗的能力後，當著他的面先把孩童給捏碎腦袋、將婦女剝皮……其中畫面很是殘忍，讓那名倒在血泊中的人類男性，彷如野獸一樣，發出絕望淒厲的慘叫聲，便是遠遠躲著觀察的艾倫，心底都感覺有些悚然。

但是在惡魔看來，越是絕望、痛苦的人類，他們的靈魂與肉體才越是美味，這也是一直以來物質世界，對這群深淵來客厭惡之至的緣由。

直到廢墟中的惡魔享用完這頓大餐，帶著志得意滿的滿意姿態，一步一搖地消失在這片廢墟中，黑夜重新將這份罪惡給掩埋，或許等到明天的太陽昇起時，就再沒有人會知道之前這裡發生了什麼。

輕輕搖著頭，艾倫心情平靜地從隱藏之地走出來，然後頭也不回地消失在死寂的原野中。

像這樣的慘劇，或許在文明世界中會讓人聞之流淚，然後熱血上頭直接殺出去來一個路見不平的義勇之舉，但是在荒野中長大的艾倫，再是慘烈、悲痛過十倍的事情，他也不是沒有看到過。

加上荒野土著本身就淡漠的性格，艾倫便能做到現在這樣，淡然處之，不為所動了。

越往前邊摸索，艾倫的腳程也就越慢，周圍人類城鎮廢墟、土地舊址越來越多，零星遊蕩的惡魔身影，也就越來越頻繁了。不是所有的惡魔，都會聽從強大的統領指揮，本來就是瘋狂而桀驁的性格，跨過血肉祭壇通道，好不容易來到了物質世界走一遭的惡魔們，最後仍是有不少的傢伙偷偷溜了差，躲在這些被屠戮過一遍又一遍的廢墟間，尋找倖存下來的人類生物。

為了不打草驚蛇，艾倫這一路上都十分謹慎，甚至於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戰鬥，艾倫都很少動手，除非是當面被惡魔撞破了他的行蹤，否則艾倫是能不動手就不動手，哪怕為此多浪費些時間，也是值得的。

除了惡魔的蹤跡外，人類的身影也越來越多了，雖然還沒有成規模地軍隊出現痕跡，但是小隊地、零星地人類強者，活躍在這片原本他們的故土上，襲擊著一個個落單的惡魔，彰顯出他們不屈的意志。

比如此時，從艾倫藏身的腐土間走過的7人隊伍，其中有持盾的盾武士，有持雙手大劍的戰士，也有持弓的遊俠，幾人互相掩護著，小心翼翼地在這片土地上前行。行程之中，沒有人發出一句語言，人人臉上都帶著肅穆得寒霜，身上也多有戰鬥中留下的痕跡。即便是在臭味逼人的腐土中，艾倫也能聞到些微惡魔的氣味。

人類的隊伍恐怕沒有想到，在這處稀疏喬木小林，那厚厚的腐敗樹葉之下，會有一名熊地精正悄悄地躲在其中休息，並露出一雙掩藏在乾枯樹葉中的眼睛，饒有興趣地觀察著他們。

看來，艾倫選擇隱藏的小樹林，確實算得上隱蔽，此時就在他的注視下，這對人類一番巡視偵查，沒有發現惡魔存在過的痕跡後，他們這才緩緩或靠、或蹲在樹木、腐葉之間。

幾人都很沉默，坐下休息之時也沒有過多的交談，而是各自取出行囊中準備好的食物，一口乾硬地面包就著一口水，細細咀嚼著，同時還不忘注目四周，提防著可能出現的惡魔。

“桀桀桀，抓住你們了，一群躲躲藏藏的小老鼠！！”

驀然間，天空中出現了一道如鷂鷹一樣的身影，一頭快速滑翔的弗洛魔揮動著翅膀，直接扎進了這群人類隊伍之中。遠比一般弗洛魔身體更高大、更強壯的身軀，讓一隻沒有動彈過，就這麼遠遠觀察著人類隊伍的艾倫，頓時間便判斷出對方的大致實力，這是一頭進階到了高階的弗洛魔。

與惡魔打交道時間久了，艾倫對於惡魔的許多常識性知識，也漸漸明瞭了。比如弗洛魔，一般而言便只有費曼世界中階的戰鬥實力，但是當它們的體型暴增一兩個頭以上後，那就意味著它們延續了弗洛魔的外形，進階到了高階。

當然，弗洛魔進階的時候，除了延續原本的形體外，其實也可以轉變成其他的形態，如迷誘魔、魅魔、狂戰魔等等，並非固定不變的。

“不好！！準備撤離！！”

“想走？？桀桀桀，晚了！！”

人類隊伍有些驚慌，在隊長的呼喊聲中紛紛抽出武器，一邊應付著高階弗洛魔的攻擊，一邊迅速調整陣型，想要衝出叢林中。

但是，很顯然弗洛魔不是獨自前來打獵的，隨著他的高呼聲響起，小樹林外也漸漸多了許多嘈雜的聲音，似乎有不少腳步正在朝著此處場地奔來。

惡魔的優勢太大了，人類如今的境遇本來就跟過街的老鼠一樣，面對有能夠飛翔在天空的誇塞魔、弗洛魔，想要躲藏真的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不到傳奇，或者不是中階以上的施法者，想要飛行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找了你們很久了哦，沒想到你們這麼能躲，害我浪費了整整3天的時間。”

人類隊伍基本都是中階戰職，面對一頭強大的、差不多有著高階巔峰實力的弗洛魔，只是應付他的攻擊便已經有些招架不住了。耳中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近，可是人類隊伍想要逃離弗洛魔的追擊，卻是十分的艱難。

人類當中的盾武士，心中突然下了一個決心，然後大喝一聲整個人帶著盾牌直接斜斜撞在了弗洛魔的一條肉翅上，一個關注全身力量的盾牌猛擊，頓時間讓弗洛魔的一條肉翅，短暫地失去了力量與控制。

“你們走，我幫你們牽制住這個雜碎！！！”

盾武士見招式建功，然後決然地對身邊夥伴呼喊道。

“記得，誰要是回去了，替我給我父親說一聲對不起！！”

“喬治！”

“走！！”

人類隊長見狀，眼神中掙扎之色一閃而逝，然後便冷靜地發出了命令。

有人類隊員依舊有些留戀，不願放棄自己的隊友，卻被理智的隊長一把拖拽著，往外奔去。

而人類盾武士，則拼盡了權力，將暫時不能高飛的弗洛魔強者，死死地拖在這片叢林中。

“你們這不過是徒勞，一會兒他們還是會來陪你的。”

弗洛魔眼神中沒有羞惱，反而帶著濃烈的調戲味道，戲耍著眼前這名人類武士。

等到那些倉促的腳步聲趕來時，人類盾武士左手上的盾牌，已經被好整以暇的弗洛魔，輕鬆拍飛了出去，人類武士的一條左臂不自然地耷在胸側，眼神痛苦但是依然頑強地揮動著他的一柄單手錘，胡亂地向弗洛魔發出攻擊。

“你們去追那群逃跑的傢伙，這個人類就留給我好生玩玩兒！！”

弗洛魔兇殘的眼眸一掃趕到的十數頭惡魔，用惡魔語淡淡地命令道。

“嘎嘎嘎~~”

惡魔當中，有幾頭惡魔忍不住嚥了咽口水，貪婪地看著這名透出絕望與死意的人類武士，恨不得一口將這名身上沾滿了鮮血氣味的傢伙給吞進肚子。

“吼！！！”

“給我滾！！！”

弗洛魔與其一轉，咆哮一聲直接將這群混亂的傢伙意志給拉了回來，然後這才亂糟糟地朝著人類隊伍逃亡的方向追去。

“現在，沒人打擾我們了……”

弗洛魔帶著譏笑，肉翅一扇，濺起無數的乾枯樹葉，籠罩住小小的樹林，然後整個身影消失在樹葉之中。

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就此展開，本就比對手強過太多的惡魔，為了讓目標的靈魂更美味些，讓他更絕望些，一次次在對方的身體上留下淡淡的傷痕。直至對手眼神中的絕望氣息升到最濃烈之時，弗洛魔一個俯衝而下，直接抓起對方疲憊的身軀，將一個大活人一口吞下去大半，咔嚓兩下鮮血的氣息充斥在小樹林中，弗洛魔那一張猙獰的面容上升起享受的神情。

“嗯……好美味的靈魂……”

弗洛魔大嘴不住地咀嚼著，分叉的長舌頭不時舔舐一下嘴唇間的鮮血，滿足地發出一陣陣呻吟。

等到消化完畢，弗洛魔一震雙翅，整個人沖天而起，前去追逐它的下一個獵物去了。

艾倫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全身便如一根死木頭一樣，龜縮在腐葉間沒有一絲的動彈，彷彿眼前發生的一切，對他而言不過就是一場恰逢其會的戲劇一樣。

一直等到天色暗淡下來，惡魔的隊伍也沒有再踏足過這片樹林，而時間也過去了整整兩三個魔法時。這時，艾倫才從腐葉之間怕起來，走到這處殘留著血腥、戰鬥痕跡的地方，將惡魔丟棄在地上的一柄單手錘、幾塊鎧甲碎片給收拾了起來，然後放進了自己的次元袋中。

真是可惜了那名人類盾武士了，對於他主動犧牲自己，給其他隊友爭取逃跑機會的做法，艾倫其實是很有感觸的。荒野土著們，絕大多數的傢伙，就是缺少這種犧牲精神，往往發現戰局不利之時，便會顧及自己的利益打起其他的算盤來。

再抬首時，艾倫的腳下便已經在地上輕點，往遠方繼續賓士起來，在夜色的掩護下朝著東南的方向前行。

原野中死寂一片，偶有幾隻蟲鳴鳥叫聲響起，才會讓人知道這不是一片生命的荒漠。不時，有一團、或者一片橘黃色的火光升起，每每看到這些火光升起之處，艾倫當時便會離得遠遠地，絕對不會主動湊過去偵查，免得節外生枝。

但是，事情總會找到艾倫的頭上，比如現在，剛剛鑽進一片群山，原以為山中會相對更安全隱蔽的他，正好被一隊躲在山谷中享用血食的惡魔給發現了蹤跡。

首先發現艾倫的，是一頭比禿鷲稍微大一些的誇塞魔，飛舞在天空中放哨，尋找獵物的誇塞魔，跟一般的飛鳥區別並不大。艾倫也是沒有想到，大晚上得時候，竟然還會有一頭精力如此旺盛的傢伙，飛翔在半空中。

等到誇塞魔嘰嘰喳喳發出陣陣怪叫，舉著一柄鋼叉從天上飛下來時，艾倫再想殺人滅口，已經有些晚了。

“該死的玩意兒！！”

艾倫懊喪地抽出斬骨者，瞅準了誇塞魔落下的位置，直接便是一記怒氣斬劈了過去，誇塞魔還沒有衝到艾倫身前，便已經化作了空中一團燦爛的血花。

誇塞魔興奮的尖銳叫聲，將山谷中的惡魔給驚醒，紛紛帶著各種各樣的呼喊聲、咆哮聲，從山谷中鑽出來。只是，這群惡魔咱們也沒有想到，他們的獵物竟然先他們一步，堵住了它們衝出山谷的道路，一人一劍漠然站立在狹窄的山谷口，冷冷地看著它們。

既然行蹤暴露，那麼最好的掩飾行蹤方法，便是將看到自己的惡魔通通滅口。

起手便是一記直劈而下的怒氣重斬，利用角抵衝鋒的優勢跑在最前面的一頭角魔，正面直直地與艾倫手中的斬骨者撞在一起。沉悶的撞擊聲過後，一道震盪波散向四周，同時退去的還有那一頭角魔失去了生命的半截殘軀。

整個腦袋被劈爛的角魔殘軀，如同一枚倒射而回的炮彈，翻滾著砸進了身後的惡魔隊伍中，驚起一片的混亂。緊隨其後殺進惡魔隊伍中的，是艾倫那勢不可擋的狂嵐之劍，噗噗噗地劍入血肉的響聲不斷，然後便是一群惡魔驚懼、憤怒、瘋狂的聲音接踵而至。

剛從狂嵐之劍極難控制的劍招中停下身體的艾倫，利用劍招最後一點餘勢，輕輕一推一挑，連人一起往前推送數步，正好扎進一頭從天而降俯衝向艾倫的弗洛魔。這頭弗洛魔的眼力不錯，能提前預估到艾倫劍招的空擋，但是它卻低估了艾倫的戰鬥實力，就好像是它自己主動撲向了艾倫斬骨者劍尖上一樣，艾倫一劍直接給它來了個對穿隨手一攪便是一個大大的空洞，出現在了弗洛魔的腹部，無數碎肉、腸肚之類，緩緩從血洞中流出。

啪嗒！

斬骨者往旁一甩，弗洛魔奄奄一息的身體落在了山谷斜坡之間，掛在橫生出來的樹枝上。艾倫沒再關注手下敗將一眼，腳下一點地，直接又殺了出去，一招簡潔的橫掃，一頭巴古拉魔直接分屍兩段，哪怕它已經奮力掙扎，做出躲閃的動作。橫掃之後，左手拉著劍柄往身後一轉，再轉交到右手時，又一招順勢劈砸落一頭誇塞魔。

“嘎嘎嘎，都給我閃開！！”

一頭高大的狂戰魔閃閃來遲，一柄沉重的雙刃戰斧早它一步劈向了艾倫，半空中一頭躲閃不及的誇塞魔直接化作一團血花，艾倫眼前一陣腥臭襲來。

終於來了一個強大的對手，艾倫直接啟動了狂怒技能，一點都不猶豫，甚至為了儘早結束戰鬥，他冰心護臂上的機械化心智也同時啟用，雙腿往地上一個弓步錯身，也不躲閃，斬骨者由下而上直接迎上了對手的鋼斧。

鐺！！

沉重的撞擊聲，帶起一片火星，雙方的沉重武器紛紛盪開，狂戰魔也在這巨大反震中身形一滯，停住了自己前衝的步伐。反觀艾倫，早已做好了緩衝的準備，雙腿深陷地面，留下兩個深深腳印之後，卻再猛然間再發力，整個人拖著剛剛回蕩的斬骨者，就再次發起了衝鋒。

嗙！！

此時狂戰魔才剛從反震的力量中穩住身體，等到反應過來時，艾倫的斬骨者都已經近在眼前了。倉促間，狂戰魔只能把雙刃斧的斧柄往身前一搭，勉強擋住了艾倫的斬擊，只是被逼之下也不得不往後退出幾步。

“吼~~~~”

狂戰魔眼神中驚怒之色一閃而過，口中一陣咆哮，身體上籠罩住了一片灰褐色的深淵之力，力量也隨之激增一成有餘。

“KWH……kap……”

瀆神之語緩緩從狂戰魔口中流出，帶著神秘氣息的惡魔語言在空氣中激起一陣陣漣漪，狂戰魔一邊應付著艾倫的攻擊，一邊則直接動用最後的強力手段。

艾倫面無表情，在佔據了先機之後，他便將自己的優勢進一步鞏固，一招接著一招的斬擊，每一招都帶著重擊效果，讓眼前的狂戰魔只能苦苦招架，卻再難有幾次反擊的機會。眼見著對方口中類法術即將完成，此時艾倫才驀然往自己次元袋中一掏，再出手時一張卷軸直接砸向了眼前的狂戰魔頭頂。

唰~~

魔法波動直接當頭罩向立足不穩的狂戰魔，等到對方反應過來，試圖迅速躲開這片法術區域時，卻是晚了一步，狂戰魔口中依然在誦唸，但是再沒有任何的聲音傳出，一個眼見著就要完成的類法術，在最後關頭卻被一個沉默術給打斷了。

對惡魔越是瞭解，艾倫便越是知道該如何對付對方的一些神奇手段了，比如高等傳送術、再比如瀆神之語下召喚而來的惡魔等等。一張沉默術卷軸，位階不過2階，影響的時間也不過兩個呼吸，範圍也才不到半米方圓，但是使用得當如現在這樣，卻是能發揮超乎其價值的作用。

被硬生生打斷了瀆神之語的狂戰魔，眼神中驚怒之色更濃，唯一慶幸的是他們惡魔施展類法術不像其他施法者，施法失敗後會出現法術反噬的效果，因此雖然被強行打斷了瀆神之語施法動作，可是對於狂戰魔本體的損傷幾近於無。

狂戰魔驚怒與否，不在艾倫考慮範圍，此時的他在打斷了對手瀆神之語法術後，手上斬骨者也一直沒有停止，死死地壓著對手狂劈。地面上，到處是激盪的飛沙走石，逼得幾頭最後倖存的惡魔不能近身，同時也讓狂戰魔一步步往後退走。

鐺！！

斬骨者貼著雙刃戰斧的斧刃，斜斜往一旁落去，艾倫奮力再進一步，手臂青筋、肌肉暴起，直接將餘勢未盡的斬骨者定在了半空中。然後，艾倫身軀前挺，胸口擦著雙刃斧飛蕩的斧刃而過，直接撞進了狂戰魔的身體內圈，頓時引得身形晃盪的狂戰魔眼神閃過一絲恐懼。

狂戰魔一條有力的左腿，直接論起，化作鞭影直擊艾倫的腹部，試圖阻截艾倫的前撲。不過艾倫完全無視了對手的踢打，腹部肌肉塊塊疊起，斬骨者依舊直刺而過。

砰！！

噗！！

一聲是艾倫腹部直接被對手左腿踢中，隱約還有骨頭碎裂的雜音，還有一聲，則是長劍刺入體內，與骨頭、肌肉摩擦的聲音。

“啊！！”

狂戰魔痛呼，手中終於收回的雙刃斧狠狠一個下劈，直接朝著艾倫的頭頂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