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鋼鐵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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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人馬草原的前幾天，蔻兒她們這些少年地精們很興奮，但是隨著時間流逝，初時的興奮漸漸消磨，大家看著幾乎沒有太多變化的草原景色，心理上逐漸產生出厭倦的情緒，就跟他們穿行在沙漠中一樣。

自由生活在草原上的野馬群、野牛群，如奔騰的溪流一樣，在草原上自由地賓士，而因為草原食物繁盛的緣故，這裡的獵食性動物也及其繁多，雙足飛龍、雙頭奇美拉等等天生有施法能力的魔獸也不罕見，更別說像座狼、迅猛龍這樣的群居性獵食者了。

當然，隨著惡魔入侵數量越來越多，虐殺血肉的事件頻繁發生，艾倫他們所看到的荒野繁盛景象，其實比起一年多之前，已經是蕭條了許多的。只是，綠野平原從來沒有這麼繁盛過，因此哪怕只是蕭條的草原景象，每每有牛馬群賓士而過時，總能激起蔻兒她們這群少年地精們的興奮與羨慕。

如果綠野平原能夠有這麼多的食物來源，那麼他們也用不著從年頭一直勤勞耕種到年尾，才能獲得足夠的食物了。

此時，艾倫的那一手燒烤手藝，卻是實實在在地成為了他們小團隊跟其他部族勇士們拉近關係的最好方式，就連隊伍統領費舍爾也回時不時地跑過來，跟艾倫他們打打秋風。

反正草原上最不缺少的，便是各種肉食，往往有成群結隊的牛馬群路過時，隊伍中的各族勇士們都不用花費太多的努力，便能獲得一頭頭鮮活的獵物。

“報！！”

“費舍爾統領，在我隊伍西面15裡的方向，有一股500多頭的惡魔，正在攻打一支人馬部落！！”

如今艾倫他們，透過實戰證明了自己的價值，因此他們的護衛任務，也從運輸大隊的後段轉移到了大隊的中段，與費舍爾的中軍距離並不遙遠。

雖然這樣安排對於艾倫他們來說意義不是很大，但是卻能減少很多瑣碎事情，能讓他們更加輕鬆趕路。

此時聽到遠處一名騎著戰馬奔回的斥候，走到費舍爾統領的身邊，大聲彙報著他所探知到的情況。

越是深入草原，遇到惡魔的機率也就越高，規模也越來越大了，人馬草原三大部落如今主力都在前線陣地與惡魔的主力大軍廝殺，因此對後方的防護也就相應地不是那麼周全了。

畢竟，以三大部族舉族之力抗衡一個肆虐了幾個人類王國的惡魔大軍，已經是讓三個部族的半人馬勇士們拼了老命了，又哪裡還有更多的力量去完全護住草原呢。

所以，隨著人馬軍隊的壓力越來越大，三大部落王族便已經向草原上的部族分支們下達了遷徙的命令，讓他們帶著各自部族的牲畜們，前往草原中部的加勒河谷集結。

草原上三大部族，據說都是半人馬之神碦戎成神之前遺留下來的三個兒女，最後衍生出了三個獨立的部落王庭。因為三個部落血脈相連，背後又有一位神祗做靠山，所以他們才能佔據水草豐茂的人馬草原，作為他們上萬年來的固有領地。

只是，隨著無數年來半人馬的繁衍，除了三大王庭部落地位不可動搖之外，其他王庭血脈分散流傳下來的旁支人馬部落也逐漸興盛。這些旁支血脈附庸在三大王庭部落之下，平時有獨立的頭領，當到了戰時則會在王庭的號召下，為王庭奮戰廝殺。

這也是人馬草原三大部落能夠在這些年裡，將人類薔薇公國死死攔截在草原邊境的重要原因。

惡魔之潮興起時，人馬三大部落在邊境線上的數座堡壘前線，在短短時間中紛紛被惡魔的大軍給直接摧毀了。後面還是王庭迅速發出集結號召，集合了整個人馬草原上旁支部落與三大王庭部落的主力，最後在距離達延汗部落的王帳不過百里的地方，最終阻截住了惡魔的入侵。

但是，隨著王庭抽調走了附庸人馬部落的大部分勇士後，留守的人馬勇士們已經不足以護衛整個部落的安全。

草原上的座狼、迅猛龍這些兇獸群還好說，至少這無數年來打過太多交道，應付起來還算自如。但是隨著入侵草原的惡魔越來越多，也越來頻繁，這就讓草原上留守的部落族人們無法應對了。

此時，蘇尼特部落便是陷入到被惡魔襲殺的危險之中，族中所有能夠拿起武器的勇士，都已經衝上了前線，那些身體相對孱弱、或者這些年裡為部族奮戰留下殘疾的族人，則一邊護衛著族中弱小孩童、老人，一邊投擲著從氈帳中拆下來的木製骨架、還有部族儲存的標槍，灌注全身力量射向前方廝殺的戰場。

半人馬，荒野中少數有著遠端射擊天賦的種族，同時也有著獨屬於他們的進階職業--截擊者，一個以標槍作為武器的戰鬥職業。

半人馬尼扎爾·菲爾霍是蘇尼特部落麾下一名勇猛的截擊者，只是很可惜在數年之前的一場部落糾紛中，與敵對部落作戰的他，不幸被對方的戰士劈斷了一條臂膀，最後只能退居到二線，作為部族平日教導孩童們的教官。

如今的他，終於能夠再次體會到戰場的氛圍，手中一根根標槍從他脫手之時，便已經在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幅畫面：會插在目標某個部位，或者是被對手給躲過，最後斜插在地面上。

來不及感嘆自己實力並未衰退多少，尼扎爾只是努力地調動著身體中的力量，將身邊那些簡陋的標槍、氈帳構件射向前方的敵人，給部族帶來一點點幫助。

更遠處，長老納瓦夫·菲爾霍手中長矛急刺，帶起一團錦簇的矛影，與前方的一頭六臂蛇魔戰鬥在一起，身上冒出一股股血沫，看來是處於劣勢中。身邊，還有無數的半人馬勇士，奮不顧身地纏著瘋狂而殘暴地惡魔，不給他們突入陣地，侵入他們後方的機會，因為他們知道，只要被一頭惡魔突破了他們的陣地，那麼他們身後的親族們便會受到傷害。

一頭高出所有惡魔與半人馬至少半個身位的判魂魔，在半人馬的陣線上來回掃蕩，三名高階的半人馬勇士拼死阻擋，才險險攔住對方的腳步。但是也是因為更多精銳，被用在了壓制判魂魔、還有如蛇魔這樣的高階存在身上，因此半人馬的很多柵欄、馬車拼接的陣地上，總是會出現各種危險，讓半人馬勇士們疲於奔命。

蘇尼特部落規模不大，原本便只有不到一千的族人，後來受到王庭的召集令，族中首領領著400多精壯勇士南下集結，為王庭而戰。剩下的500族人，絕大多數都是老弱婦孺，真正可堪一戰的勇士不過一百出頭而已。

原本，納瓦夫是準備前往加勒河谷，與其他的部落同胞匯合的，奈何當時正好趕上了族中放牧的牛馬群中生育高峰期，故而便只能在此地暫時逗留些時日，等到新生的牛馬能夠長途遷徙之後，再往南去。

可是，就在前些天，納瓦夫與尼扎爾等人商議一番，覺得可以遷徙南下時，部族還沒有行動起來，便遇上了這一夥強大的惡魔軍隊。

前線陣地的半人馬勇士已然盡力，他們所堅守的陣地，不知道什麼時候便會被惡魔軍隊給突破，尼扎爾將唯一一隻右臂揮動到了極致，只想能多射出一把投矛，幫前線的同伴們爭取更多的機會。

只是，他眼神中的絕望，早已說明了這場遭遇戰的結局，如果沒有援兵的支援，那麼他們蘇尼特部落便將成為草原上的又一個歷史印記，還是不會被人記住的那種。

遠處的山坡後面，費舍爾帶著他那一百巨魔騎兵親衛，還有數百的各附庸部族雜兵，沉默地看著前方的殺戮。山坡下，許多荒野勇士已經摩拳擦掌，手中的武器也紛紛抽出，只等著山坡上觀望的費舍爾統領發出命令。

半人馬部落的陣地搖搖欲墜，隨時都可能崩潰，但是站在山坡上的費舍爾眼神中卻是一陣淡漠，遲遲沒有發出命令。

半人馬死傷再多，對費舍爾而言，都不會引起他絲毫的波瀾，就算此時他帶著隊伍直接繞開這片戰場，也未必會有什麼問題。相反，如果此時他貿然出戰，雖然可能會挽救一個半人馬部落的部眾，但也同樣可能會讓麾下本就不多的戰士，損失不少。

費舍爾的任務，是代表斯諾彌部落南下，支援前線的戰場，而不是將僅有的戰士消耗在草原的後方。

這也是費舍爾此時猶豫的原因，但是隨著前方半人馬部落陣線開始崩潰，無數的惡魔蜂擁般殺向那些幼年、老邁的半人馬，像屠宰牲畜一樣屠戮著荒野的一份子，聽著天空飄蕩著悽慘的嗷嚎，費舍爾那一顆冰冷的心終歸還是被仇恨給激化了。

“殺！！”

“一個惡魔都別給我放走！！”

“吼吼~~~~”

“唔~~~”

隨著悠長沉悶的牛角號聲響起，騎乘在巨大蛇蜥身上的巨魔騎兵們，拉出一條筆直的線條，衝上山坡，然後直接沿著並不陡峭的草坡水淌一樣急奔而下，地面上傳來一陣陣如雷鳴一樣的聲響，久久不絕。

“是援兵！！蘇尼特的勇士，我們有救了！！”

“有救了！！！”

突然殺出來的荒野土著軍隊，讓已然崩潰絕望的半人馬勇士們，終於看到了一線生機，除了嚇破膽開始逃亡的膽小鬼、婦孺外，依舊還有反抗意志的半人馬族人，此時心中多了一份信念，身體重也多了一股力量，重新展開動作，與眼前的惡魔糾纏廝殺起來。

從背後殺出來的巨魔騎兵，當突進到惡魔後方陣地時，他們的速度已然達到了最高值，有著6級戰士實力的蛇蜥雖然速度不是強項，但是短途衝刺的能力，也並不比一般的戰馬弱。

陡一交手，無數的惡魔翻飛滾爬，被如箭矢一樣的一百騎兵給直接撕裂成了兩段。騎兵的叢集衝鋒，不是單獨個體能夠匹敵的，哪怕是艾倫這樣的高階巔峰戰士，面對中階騎士為箭頭的騎兵衝鋒，也只能是退避其鋒而不敢迎面對撞。

隨後，艾倫、蔻兒她們這些附庸種族的勇士隨之掩殺過來，順著騎兵撕開的口子，直接將一整塊戰場撕扯成了兩塊大小不一的兩塊區域性戰場。

費舍爾站在山坡頂，用旗幟對底下的部族戰士進行大致的指揮，絕大多數的有生力量都被投入到較小戰場中，迅速地瓦解著場中的惡魔。另外一邊，巨魔騎兵殺出重圍之後，在草原上劃出一道圓弧後，又帶著不可匹敵的姿態發起了又一次衝鋒，再一次分割著惡魔的隊伍。

如同在一塊完整的大腿上割肉一樣，騎兵們化做鋒利的武器，一塊接著一塊地撕扯著惡魔的隊伍。而在騎兵身後，一群殺紅了眼，跟惡魔打過無數交道的荒野土著勇士們，將手中的武器揮舞得虎虎生風，狠狠砸向那些被分離出大部隊的惡魔散兵。

艾倫此時跟一頭強悍的判魂魔戰鬥在了一起，這是他迄今為止所遇到最強悍的對手，就連當初作為統領，率領數百惡魔襲擊綠湖村的六臂蛇魔都不如對方。

在他們兩人交手周圍十餘米範圍，沒有任何活物敢站立其中，每每兩人交手之時，都會激發一陣陣的猛烈巨風，還有肆虐的沙石。

蔻兒她們展開了陣型，正圍殺著一頭傷勢不輕的蛇魔，赫然便是之前人馬長老納瓦夫所面對的敵人。只是，此時的人馬長老人影不見，想來應該是被這頭蛇魔給擊殺了。

應付一頭強大的高階戰士，對於此時的蔻兒她們而言，還是有些吃力，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至少，此時的蛇魔被限制住了身法，加上身上收到之前對手臨死前的絕命反擊，所以攻勢顯得有些遲滯。幸虧，還有幾頭中階惡魔，不時對蔻兒她們的陣型進行衝擊，減少了蛇魔的壓力。

周圍，無數的荒野勇士三五成群地對孤單的惡魔進行圍毆，在實力與數量都佔優勢的情況下，迅速地解決自己眼前的目標，然後轉向其他的對手。

“轟隆隆！！！”

艾倫正跟判魂魔打得有來有回，狂怒狀態展開後，依舊無法壓制住對手，反而還隱隱有被對方壓制得感覺，讓他很是有些難受。正當他一劍格擋住判魂魔強悍的一斧頭，右腿被重壓往地上一跪，卸去大半力量時，在他們身後，一股鋼鐵洪流直接衝了過來。

“我艹！！”

艾倫狼狽地往地上一滾，讓過判魂魔的腳踢之後，連滾帶爬從廝殺戰場逃脫。

而他的對手，那頭判魂魔雖然手持鋼斧來回掃蕩，雖然劈飛了兩名箭頭部位的騎兵，但是緊隨其後更多的騎兵斜舉著他們手中的長矛，狠狠向判魂魔紮了過去。

然後，艾倫就看著判魂魔那如小山丘一樣的身體，在狂奔的騎兵衝擊下，一步步退走，直到被對方衝撞跌坐在地上，最後淹沒在騎兵後陣之中。

等到再重新露出判魂魔的身體時，對方那一副灰褐色的鎧甲上、裸露在外的肌膚上，全部被扎滿了各種坑洞，那是騎兵手中長槍衝擊下的戰果。

“咕~~~”

判魂魔的大口中，不時溢位些微的腥臭血沫，身體也在不自主地蠕動、顫抖著，隨著騎兵隊重新繞了個圈殺回來，再一次踩踏著判魂魔的軀體而過，這一頭強大的判魂魔最終成為了戰場中無數屍首之一。

艾倫有些茫然，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他引以為傲的個體實力，在真正的殺戮機器面前，根本掀不起什麼浪花。強如能夠壓制住艾倫的判魂魔，也不過是一百數量的騎兵隊伍兩次衝鋒下的戰利品而已。甚至在兩次衝鋒中，這支巨魔騎兵還連帶對周圍的惡魔叢集展開了一次衝鋒，撕裂出又一道口子不說，同時還有數十頭惡魔葬身在鐵蹄之下。

等到戰局徹底倒向了斯諾彌隊伍之後，巨魔騎兵便不再對零星的惡魔小團隊展開襲殺，而是尋找那些高階的惡魔，用一次次的衝鋒乾脆利落地將強大惡魔挑於他們長長的長矛之下。

高階巔峰的費舍爾與他身邊十餘名親衛依舊矗立在山丘上，完全沒有出手的打算，也對戰場中他的軍隊最後佔據上風，而有絲毫的動容，彷彿這本就是理所當然的。

艾倫此時跟蔻兒她們一起，淪為打掃戰場的普通戰士，稍微具有些挑戰性的惡魔也輪不到艾倫他們出手，全都被好像不知道疲倦的蛇蜥騎兵給包圓了。

“噗！！通！！！”

隨著最後一頭站立在戰場上的惡魔被擊殺，倒在地上，整個斯諾彌隊伍的雜兵們紛紛長出了一口氣，心中充滿了自豪。而劫後餘生，剩下不足兩百數量的蘇尼特部落半人馬族人們，則聚在一起互相擁抱，有人低聲哭泣、有人臉上帶著慶幸，神情各異。

蔻兒、樹生他們這些少年地精，此時一臉崇敬地望向那群身披重甲，從蛇蜥身上跳下來，挑挑揀揀打掃戰場的騎兵們，恨不能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員。

艾倫神色有些黯然，也有幾分嚮往，如果說之前的他只是心中有了幾分對於騎兵的概念，那麼這一次的蛇蜥騎兵衝鋒給他帶來的衝擊，遠遠超出了一年多前那群人類騎兵給予他的感觸。

如果，自己的部落能夠擁有這麼一隊騎兵的話，那麼整個綠野平原可以說完全任由他們部落族人馳騁，未來數百年時間都不可能會有挑戰者能夠對綠野部落造成威脅了。

“半人馬博爾濟王庭麾下蘇尼特部落教官尼扎爾·菲爾霍，代表我族族人，感謝各位勇士對我族的救援之恩。”

蘇尼特部落死傷慘重，前線廝殺的部落長老納瓦夫以下的頭目們，紛紛戰死在了與惡魔廝殺的戰場中，最後一清點下來，部落族人中也就只剩下斷了一條左臂，掛著部族教官的尼扎爾一個頭目了。

此時，身上滿是血汙，皮甲、肌膚還殘留著許多傷痕的尼扎爾邁著四蹄往前踱步過來，被費舍爾的親衛給攔截了下來，只能遠遠地曲下人類形態的上半身，做出崇敬的理解，向費舍爾表達他們這群倖存者心中的感激。

“看你們部落現在的情況，恐怕是不好受吧？”

費舍爾揮揮手，讓阻攔半人馬尼扎爾的衛兵給對方放行，同時自己也緩緩往對方行去，話語中帶著淡淡關心。

“你們王庭沒有其他安排嗎？”

“這自然是有的，不過我們部落這幾日剛剛準備啟程前往加勒河谷，與其他同胞匯合，卻在今天遭遇了這夥惡魔。”

尼扎爾眼神暗淡，剛剛才從死亡線上活下來的慶幸，隨著巨魔統領的提醒，隨之被接下來族人何去何從的茫然所取代。

“加勒河谷？”

費舍爾微微側頭，然後想了想自己運輸隊伍的前行路線，一番對照後，這才緩緩開口說道：“正好，我們的隊伍這次南下，有一段旅途可以跟你們一起走，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

“那當然好了！！感謝大人的幫助！！！”

尼扎爾正迷茫跟族人如何生存下去，突然聽到了費舍爾的提議，自是喜出望外，連連點頭答應下來。

“不過，作為回報，連同這次救援你們部落的損失，我需要你們部落一半的牲畜！”

看見尼扎爾高興的表情，費舍爾這才終於露出真實目的，神情淡然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尼扎爾的欣喜戛然而止，不過很快便恢復了正常，看著費舍爾不容置疑的態度，當即果斷地做出了決定：“好！！”

“那你趕緊吩咐你的族人收拾一下，我們一個魔法時以後出發。”

費舍爾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你再派兩個人，去跟我把報酬給清點出來。”

“好的。”

既然已經答應了對方的要求，尼扎爾就沒有反悔的意思，荒野從來沒有平白無故的幫助，對方沒有在自己部落被惡魔襲殺的時候落井下石，反而在危急關頭救援己方，這已經是一個很不錯的結果了。

尼扎爾只希望，這部落一半的牲畜，能夠滿足對方的胃口，至少給自己的族人們留下點種子，未來還得仰仗這些牲畜種子，繼續他們的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