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歸途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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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荒野辨別方向，有很多種方法，一種是看天象識別，比如現在是白天，太陽昇起的方向為東，落下方向為西；那麼你以右手指示東方，左手指示西方，你面向的便是北方，背向的方向則為南方。”

“當然夜晚的話，就需要在天空上尋找最亮的那顆星星的位置，那顆星星很好辨認，基本上只要它出現在星空，自然便會奪去其他繁星的光華，被稱為璀璨之星。璀璨之星常年位於東方天際，只要找到它以後……”

花15枚金幣請來這位嚮導，艾倫也沒有打算只讓對方給自己指引道路，而是花心思去請教對方在荒野中的各種常識，比如各種辨別方向的辦法，在沙漠中辨認路徑的辦法，如何尋找水源等等。沒有傳承與知識，綠野部落的族人們才只能固守於熟悉的地盤，不敢輕易冒險走出去闖蕩，又如何能做到進步呢！

艾倫雖然不懂這些道理，但是潛意識裡追求知識的慾望，卻是讓他無形中幫部落帶來了探索未來的根基，只是現在的他還不明白而已。

“哦，原來是這樣啊！”

艾倫把頭點得跟搗蒜般，恍然大悟的樣子。

像沙漠這種地形時刻變換的地圖，光是記憶些地形作為記憶座標完全無用，或許前幾天還裸露在沙塵外面的一塊大石，幾日之後便會被狂風颳來的沙土給掩埋，讓你完全找不到蹤跡。但是透過費倫位面的魔法等神奇手段，卻能人為地製作出一些座標來，可能效用不會太長，然則對於短期往返的隊伍而言，倒也是足夠了。

地精傑克看在15枚金幣的份上，也沒有藏私，將自己辛苦總結出來的經驗，從其他冒險者手中偷師到的野外技巧，一一教授給艾倫，倒是讓艾倫收穫頗豐。

途經塔幹沙漠期間，隊伍零散也遇到了些麻煩，沙漠中生活的蜥蜴人、蛇人等智慧生物，沙漠特有的野獸昆蟲等，都給隊伍造成了些損傷，不過好在艾倫應對得當，又有傑克從旁幫忙指點，隊伍穿過沙漠大半路途，還算是有驚無險而已。

“注意！！”

突然之間，萬里無雲的天空中，一下子冒出一道道巨大的虛影，虛影中有各色奇裝異服的人流穿梭，彷如一座建立在虛空之中的夢幻城堡一樣，看得隊伍中一干地精們目瞪口呆，而艾倫則神色肅穆地發出警報，同時抽出了背後的巨劍。

這完全沒有預兆便出現的虛影，看似好像沒有什麼危險，然則在自認觸覺敏銳的艾倫看來，卻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若是這虛空城池真心對艾倫他們擁有敵意，直接出現在他們周圍發起攻勢的話，艾倫自覺怕是難以抵禦。

“沒什麼，不過是沙蜃幻象罷了，這些都是虛假之物而已。”

別的地精在艾倫招呼下，手忙腳亂地掕起武器準備戰鬥時，最前方的地精傑克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做出瞭解釋。

“據說在塔幹沙漠的沙丘之下，生活著一種魔獸—沙蜃，平日裡它們總是躲在沙丘之下休眠，但是當他們甦醒覓食時，卻會張開雙貝吞吐出一種蜃氣，籠罩在他居身的沙丘周圍，製造出神奇幻境來獵殺其中的獵物。”

“別看咱們此時彷彿與幻象彷彿咫尺之崖，實際上真要走到幻象之地，至少也得兩三日的光景呢。”

“哦。”

艾倫悻悻然地收起武器，重新抬頭望著神奇的幻象，再次變成了十萬個為什麼。

“那你們說，這個幻象是否曾經真實存在過呢？”

虛空中的景象光怪陸離，其中的好多生物艾倫甚至叫不出名字來，但是從對方身上錦簇的衣著，精美的飾物來看，卻是一處比荊棘堡更為繁華的地方，艾倫自然心中升起羨慕來。

“這個嘛，我到不清楚了。”

傑克搖搖頭，無法給出答案，艾倫見狀便轉向另一邊的菲利普。

“……我從書籍上有看到過一位遊者寫的說辭，說是沙蜃、海蜃這一類魔獸釋放的幻象，本身是取材自它們曾經生活所見到的東西，像這個場景幻象或許是遠古時期塔幹沙漠文明所建立的城池吧。”

“據說，蔓莎荒野遠古時期並非如今的貧瘠景象，而是一處繁華而先進的文明社會，便是身處荒野兩塊大陸的幾個文明，也多少受其影響。你看那隻膚如水晶的異族，應該就是已然滅絕了的晶人；而那個頭頂一簇紅花、花枝招展的異族，則應該是同樣滅絕了萬年的花精。”

菲利普臉上帶著遐思，滿是陶醉的樣子，貪婪地想要將眼前神蹟給印刻在腦海，作為日後回味的精神食糧。

“原來如此。”

得到解釋的艾倫，見這虛像原來不是實景，未來夜沒機會接觸後，自然便沒了繼續追問的興趣。

“大山，看好後面那幾個落單的傢伙，別讓他們亂跑！！”

“唉，好的。”

大山放棄糾纏身邊的雌性大地精，屁顛兒屁顛兒地往後跑，推拉拖拽地將幾個溜號兒的地精給趕回到隊伍中。

“翻過前面的沙丘，咱們找地方紮營休息！！”

看大家神態都變得疲憊了，艾倫抬頭再瞧瞧掛在西邊地平線上2-3分的烈日，一句話頓時讓隊伍裡的成員歡呼起來。

人類奴隸跟地精們艱難地拖曳著車輛往前行走，每走幾步便要費力氣將深陷如沙土中的車輪給抬起，重新置於沙地上，等到穿過艾倫所說的沙丘時，原本懸掛在天空上的太陽已然落到地平線下，黑夜即將籠罩這片土地。

尋找到一處背風的地方，自有大山、花蛇他們嫻熟地指揮著成員們圍著幾輛車輛安置營地，艾倫則站在沙丘高出，俯瞰整片沙丘。

熾熱的溫度漸漸散去，微微的清風帶起細密的沙塵在天空飛舞，艾倫一屁股坐在沙丘上，脫掉腳上的皮靴，抖落著其中的沙塵。余光中，遠處土黃的沙丘中，似乎出現了一道黑點，正緩緩朝著自己隊伍所在地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