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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來自南尋的老鄉?卻化為了陰魂.”

陳登鳴正乘搭靈舟,低調前往丘峰二人被困的絕地,突然收到武仙分身透過心神交感的彙報,頓時心中一奇。

他迅速命令武仙分身將那陰魂拘住問詢情況。

得到的回應令他更是心驚而憤怒。

“域外邪修中的魔宮修士聯合天魔門、魔剎國侵入南尋,抓捕了一批人血祭,另有一批人被抽魂煉魂?”

南尋內只是一群凡人,最多會有些先天武者,連修士都不會有一個,何以一群域外邪修連凡人都要禍害。

“他們難道是無懼南尋詛咒?這群人該死。”

陳登鳴臉色陰沉下來,心中各種念頭浮動,卻發現,暫時竟也無法做什麼。

血祭南尋,這可能是域外邪修對東方化遠展開的報復,也可能是域外魔尊欲吞噬人仙道統的進一步動作。

甚至可能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陷阱,請君入甕,只為吸引東方化遠再度進入南尋,自投羅網。

“東方前輩曾說過,他已將南尋入口附近的地貌改變,還佈置了場域大陣,低階修士進入其中,根本無法破開才是

即便是金丹修士進入其中,不超過十人以上也根本破不開,且金丹修士還有境界跌落隕落之危”

陳登鳴沉吟之間,還是在識海中透過人仙道力開始聯絡東方化遠。

然而這一番聯絡,又是難有回聲。

這也很正常,化神修士稍稍修煉一番,可能就是幾個月過去了,未必能及時發現他心神傳去的訊息。

陳登鳴命令武仙分身帶著老鄉陰魂先撤回。

這件事還需從長計議。

以他如今的實力,看似風光無限,其實對於偌大的雙方戰場而言,也只能算是高階戰力,卻算不上頂尖戰力。

倘若南尋真的出了什麼事,也不是他跑過去就能迅速擺平的,甚至東方化遠獨自也解決不了。

“先沉住氣,這件事讓分身先調查一番再說.”

陳登鳴很快收攝心神,暫時不去想這個問題。

急也沒有用,反而容易自亂陣腳,還是先做好當前之事。

他驀地收起靈舟,召出白骨千魂車。

冤魂嘶吼,車輪滾滾,迅速疾馳而去。

河谷絕地之內。

此時一場戰鬥正在爆發。

身形丈高的香火分身掐訣之間,體外猛然爆發出一股兇橫的水鏈,宛如一條條閃光的銀帶子,捲起了巨大的漩渦,轟開四周圍攏上來的宛如細細長蛇般滿身鋸齒的凌波鬣。

轟呼啦!——

暴漲的河水,將河床溢得滿滿當當,流水嘩嘩,翻著波浪,其中充滿著尖銳鋒利的流水高速切割之力,嘩嘩地飛起千萬朵雪團般的浪花。

然而,這足可將任何金丹修士攪碎成一團血泥的水鏈漩渦,卻只能將諸多細長的凌波鬣衝擊得七暈八素,卻無法構成太大傷害。

這些渾身鋸齒的生物身軀滑膩而堅韌,體表充斥一種淡淡的光膜,鋸齒狀的口器散發吸力。

衝擊過去的水鏈被那些口器一吸,也就徹底吸空了其中的水靈氣,變得毫無威脅。

“竟然好似具備噬靈功,可吞噬靈氣?”

香火分身面色微變,突然察覺自身的靈氣也在快速從腿部流失。

低頭一看,原來不知何時,兩條凌波鬣宛如水蛭般吸附在了小腿上。

他眉頭一皺,直接放棄兩條小腿,化作一股靈氣潰散開來,擺脫兩條凌波鬣,而後迅速遁走。

神識則傳向前方河谷內的石窟之中。

“這些怪物比較厲害,我現在來的只是分身,僅能自保,還無法帶你們離去,不過本尊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你們暫且再等等。”

石窟內,正等待救援的丘峰和成振偉聞言,面面相覷。

“好傢伙,原來方才在外面打得動靜這麼大,又是闖冰雲血蚊陣,又是衝擊凌波鬣盤踞的水潭的,只是陳師弟的一具分身?”

成振偉神色錯愕,曾經早就聽聞道子殿下的分身術舉世無雙,卻沒料到竟然這麼厲害?

數十年過去,道子殿下分身的實力,都要超越他們了。

丘峰吐口氣,心內已有所猜測,凝重道,“只怕你我都不能再稱陳師弟了”

話罷,沒管成振偉震驚的神色,丘峰立即傳音快要離去的香火分身。

“道子殿下,凌波鬣兇殘難纏,若伱本尊親至,也要尤其小心,最好還是喊上其他師叔一起。”

這神識傳音才傳出,丘峰倏然面色一變,立即收了神識。

幾乎同時,河谷上空陣陣雲霧之中,倏然傳來劇烈的‘嗡嗡’之聲,彷彿無數蚊子振翅而來。

嗡嗡——

一片血色的旋風盪開雲霧,直衝向下方神識掠過的位置,敏銳至極,正是因為這些冰雲血蚊的存在,才使人神識無法傳出河谷。

似被這動靜驚動,河谷內泥土翻滾,地面輕微震顫,一些石頭都被掀翻,悉悉索索的有巨大的藤曼宛如巨蟒般,從地底延伸而出,蜿蜒而過。

一炷香後。

一片碧波濤濤煙茫茫的河面上,星光月影射在河面,閃動著粼粼的水光,似落下了一湖銀燦燦的珍珠,又好似閃動著千萬只明亮的眼波,凝視著四周的春光夜色。

吼——

白骨千魂車嘶吼疾馳而來,打破了這片夜色河畔的寧靜,更增添了幾分肅殺之意,連天邊斜掛的半輪弦月都完全化作慘白一片。

“嘩啦——”

河水之中鑽出丈高的香火分身,指了指後方。

陳登鳴目光一閃,看向遠處濤濤河水。

這奔流不復返的河水像是一把鋒利閃亮的刀,劈開了大山徑直流去,灌入向一個深深的地下河洞之中,在那裡撞得粉身碎骨。

“他們竟被逼得鑽入這種地下河洞,隨波逐流,看來當初遭遇的追殺的確兇險啊。”

陳登鳴透過香火分身的心神交感,已知曉了絕地的部分情況。

香火分身不是無法進入那絕地之中,甚至已經與冰雲血蚊以及凌波鬣兩種兇物接觸過,全力出手可做到進出自如。

但卻沒有把握帶著兩個人進出自如,很容易發生危險,因此才需要陳登鳴本尊親自趕來。

陳登鳴也不遲疑,收起白骨千魂車,掐訣施展水遁術化入水中,逐流而去,隨著河水飛瀉,旋流,跌宕直灌而下

一盞茶後。

他便順利抵達了一片水聲淙淙,四周都是崇山峻嶺的山谷之中。

沿著河水正要滑入一片懸崖瀑布之時,便感受到了一陣奇異難言的感覺,像是進了一片特殊的風水場域,四周起了白茫茫的霧氣,只能聽到宛如沉雷般的隆隆瀑布水聲。

他化為流水的身軀,迅速沿著成為瀑布的河水轟隆砸下去,撞入下方的水潭之中。

香火分身在此時傳來示警。

近乎同時,四周洶湧的潭水登時從潭底捲起一股赭黃色的渾水,泛著泥沙,捲起萬眼漩渦,直絞向陳登鳴。

“轟轟轟——”

陣陣濤聲就像千百頭公牛賓士發出的喧囂。

頓時無數條銀鏈般細長的詭異生物裹挾凌厲之氣,迅猛纏繞向化作流水狀的陳登鳴。

一股強烈吸力頓時從漩渦中傳來,吸攝得陳登鳴向下墜去。

有此前香火分身試探過的經歷,陳登鳴清楚,這些名為凌波鬣的詭異生物具備奇異的吞噬靈氣的特徵。

一旦被纏住,即便是處於水遁狀態中,也會被迅速吸乾靈氣,退出水遁狀態。

而後,不是被這些凌波鬣堪比法寶般遍佈全身的鋸齒切割成碎片,就是被這些生物鋸齒中攜帶的冰寒靈氣凍僵。

故而在諸多凌波鬣纏絞而來的剎那,陳登鳴瞬間退出水遁狀態,髮絲在水中飄舞。

他雙目威稜四射,驟一掐訣,體內元嬰同時掐訣,元嬰之力調動。

轟!——

水流中,一圈紫色雷光化作波紋,迅速擴大,宛如一圈蜿蜒爬行的雷蛇,頓時橫掃轟中諸多來襲的凌波鬣。

噼啪——

湍急水流之中,好似剎那點燃了紫色的火焰與雷光電弧。

癸水陰雷爆發的陰損霸道雷力,激起水浪宛如崩雪似地重疊起來,捲起了巨大的漩渦。

一隻只細長的凌波鬣,在被電擊的瞬間便各個蜷縮起來,快速吸收這股電力和靈氣,卻並未當場死去。

一時間,宛如有滿天繁星在幽藍河面上閃閃爍爍,諸多凌波鬣在水中載浮載沉,似星光般閃閃跳跳地晃動起來。

陳登鳴卻趁著這一瞬間,閃身衝出了潭水。

“嘭”地一聲。

無數閃爍雷光的凌波鬣在空中伴隨水花飛舞落下。

這些生物群擁而上的確威脅很大。

哪怕是元嬰修士,一個不查被纏繞在身上,數萬張小嘴一起吸過來,都得夠喝一壺的。

然而陳登鳴早有防範,全力釋放的癸水陰雷,恰好就剋制這些水中生物,縱然不能將之一舉滅殺,卻也能麻痺片刻。

待這些生物吸收走雷力恢復自如時,陳登鳴以及香火分身都已是從容離開水中。

不遠處的洞窟之內,丘峰和成振偉也均是被外面的轟鳴驚動,立即精神一振,然而在察覺到外面傳達而來的強烈靈威時,又均是心驚。

“哪位師叔來了?還是?”

丘峰正如此思索,立即趕到洞窟口,便看到滿空紅色旋風般的冰雲血蚊‘嗡嗡’蜂擁而下,直衝向水潭半空中飛出的兩道身影,兇殘至極。

“小心!”成振偉禁不住大呼提醒。

“放肆!”

陳登鳴雙眸電光四射,陡然浮現出密密麻麻冰冷銀輝,一股令人心悸的神識之力化作心靈風暴,狂卷橫掃衝出。

轟!!——

宛如一片紅雲般電掣紅綃,鑽雲飛火而來的冰雲血蚊群,頓時紛紛如遭電亟,身上冒出無法消解的銀色道力,在慣性飛行中搖搖晃晃墜落下去,‘悉悉索索’跌落滿地。

這一群血蚊的確兇悍,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甚至可吞噬神識之力,堪稱無解。

這樣一群血蚊蜂擁而上,比凌波鬣還要危險。

但這冰雲血蚊卻無法消解陳登鳴神識中的人仙道力,一經觸碰,便被震得暈暈乎乎,失去戰鬥力。

“這”

“是道子殿下!”

丘峰和成振偉二人,俱是呆滯看著這一幕。

只覺對面半空中那兩鬢白髮飄飄而來的陳登鳴,說不出的從容寫意。

面對將他們二人困了數十年,頭痛忌憚了數十年的冰雲血蚊群,卻如同呵斥小狗般低喝一聲‘放肆’,凜然靈威便可教一群冰雲血蚊化作血雨紛紛落下。

“矗隆!——”

這時,河谷內的這塊地像翻了個身,四周的岩石也全跳了起來。

彷彿有地龍在地底翻身,不少兩人合圍大一株的樹,都像站不住腳。

簌簌!!——

突然,地面宛如波浪般起伏不定,泥土大面積崩裂破開。

一道道粗的疙瘩連疙瘩,黃中摻綠的老藤,宛如巨蟒般破土而出,急驟馳過,鋪天蓋地纏繞、穿刺,瘋狂抽打向半空二人。

“正好拿你試法!”

陳登鳴神色沉凝而平靜,倏然抬起右手,一股驚人的霸氣,伴隨五條金龍環繞在手掌之上,充斥一種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霸氣。

五龍霸手!

陳登鳴豁然反掌,一掌拍出!

吼!——!

無上荒狂和霸氣地龍吟頓時伴隨五道金龍沖天而起。

在五道金龍之後,陳登鳴的背後,更是有一條威猛龐大的東方甲木青龍剛剛自空中成型,懾人的靈威震懾八方。

轟轟轟!——

還不待陳登鳴背後的甲木青龍衝擊而出。

遮天蔽日般攻來的藤蔓,已是被摧枯拉朽般的摧毀。

就在這時,甲木青龍才發出一道蒼莽霸氣的龍吟之音,伴隨五道金龍一起,捲動漩渦氣流,形成更為恐怖的龍頭龍軀,直衝入地底。

昂吼!——

兇猛的龍嘯伴隨大地巨震轟響,在河谷內傳開,震得人心收緊,大地動搖。

這聲勢,當真是如推山轉石松篁倒,地裂山崩金石開!

大地“咔咔咔”塌陷崩裂。

地底深處無數藤蔓被摧毀,巨龍一路橫衝直撞,直奔那骸骨魔藤的本體而去。

一路上巨石被掀飛,樹木如紙片般拔地而起,飛上天空,山峰猛烈搖晃。

在這宛如山崩地裂般恐怖的景象中,丘峰和成振偉俱是齊齊色變,迅速逃出搖搖欲墜即將崩塌的石窟,來到令人呼吸不暢的戰場邊緣。

僅僅是感受到來自上方陳登鳴散發出的靈威,以及那直搗黃龍而去的恐怖巨龍,二人便覺心神動盪,渾身在這種壓力下有如針扎。

這也太強了。

道子殿下,竟然真的已經突破到了元嬰了?

二人心神動盪之時,神情也有些恍惚了,感覺修行這麼多年,就這麼輕易被昔日的小輩超越了,簡直數百年白修行了。

不遠處的谷口位置,一尊體型堪比山嶽般,面龐就猶如石化的岩石般的猙獰魔樹,流露出恐懼駭然之色,傳達出求饒的神識。

“真君饒命!”

“饒命?你可曾饒過他人?要我饒你,你就問天吧!”

陳登鳴面色平靜冰冷,無數藤蔓間纏繞的屍骸,令他知道此時該做出何種選擇。

“問天?”

那宛如化石般的粗糲魔樹臉孔下意識看向天空。

蒼天饒過誰?

天,長壽掌門就是天,奉天承運,既壽永昌!

昂吼!

沉悶威嚴的龍吟,如同炸雷一般在地底響起。

怒龍之吟伴隨雷霆萬鈞之勢,狠狠衝擊在魔樹體外構築的綠色屏障上,直接震碎掉剛剛成形的屏障。

緊接著,整張猙獰的魔樹臉孔都被渾濁的龍形撞裂崩碎,道道靈光卻從破碎的魔樹臉孔大嘴中吐出。

巨大的轟鳴聲,彷彿半邊的天空起了爆裂。

整個河谷周遭的山巒彷彿都在搖晃,巖壁、地面、河水、樹木、石頭.全發出了可怕的戰慄聲,一些石頭更是被劇烈掃過的氣勁衝上了天空,而後落下,好似下起了一場石頭雨。

呼!——

劇烈的環形衝擊波掀起狂風,伴隨不曾散去的威嚴壓抑氣息衝過。

丘峰和成振偉俱是被這恐怖的威勢震懾到,驚悸看著遠處升起的煙塵和坍塌的山峰。

一時忘了散發靈威抵抗,一頭才梳理的亂髮,頓時被狂風吹到腦後,拉扯得筆直。

嘩嘩譁——

陳登鳴一身無比尋常的綢緞衣袍,在狂風中獵獵作響。

他的髮絲卻是寂然不動,好似這陣狂風只能影響他的衣物,卻無法撼動他的一根毫毛。

他目露奇異之色,盯著遠處魔樹崩滅後,口中吐出的不少靈光。

那顯然都是一些寶物,場面予他的感覺,倒好似前世打遊戲時幹掉了怪物後大爆的場景。

一時不由心中奇怪,神識掃過去檢視,便發現大多寶物只是尋常的一二階法器,甚至還有破損的法袍。

“看來都只是這魔樹殺害修士後,收集起來的法器”

陳登鳴心中思索時,突然也發現在諸多法器之中,竟還存在一具放入冰棺內的屍體,散發出淡淡的靈威氣息,與之一同伴隨下葬的,還有一些玉簡和法寶。

“嗯?骸骨魔樹,是為守護這冰棺主人而存在的?

莫非這些兇物,便是此人生前所控制的靈寵?”

陳登鳴略微沉吟,揮揮手,吩咐香火分身過去收拾戰利品、查探冰棺。

他自己則降落下去,又是釋放出一股蘊含道力的強橫心靈風暴,將一群才飛起來的冰雲血蚊制伏。

而後目光看向神色均是不太自然的丘峰和成振偉。

丘峰心中一震。

他也是見過風浪之人,此時儘管內心震動,卻還是立即作揖,發出由衷的感激笑道。

“多謝道子殿下趕來相救,否則我二人只怕還要在這裡困很多年,甚至一生都未必能逃出去。”

成振偉見狀,收起心中諸多震驚與複雜難言的情緒,正欲也是感激行禮。

丘峰卻話語一頓,遲疑道,“道子殿下如今既已晉升元嬰,莫非宗內已有其他變化?不知丘某如今稱呼殿下可有不妥?”

陳登鳴看著丘峰這想要裝作自然,卻仍是不免拘謹的模樣,心內暗歎一聲。

修仙界這實力為尊,達者為先的觀念,當真是根深蒂固。

以至於這昔日瀟灑不羈的長春真人丘峰,如今都需伏低做小,不能免俗。

但他,不喜歡。

他不喜歡見到昔日故人時,對方會侷促,這讓他也感覺渾身不適,感覺生疏。

像昔日的師叔變成師兄師姐,還勉強能接受,因為對方仍算是長者,面對他也不會侷促。

可丘峰卻不同。

不過他也知曉,修仙界多年來根深蒂固的想法,很難短時間扭轉。

他如今能做的,唯有儘量去改變。

甚至日後有能力時,能將前世自己那個世界尊師重道要在實力之先的觀念,制定成為此世規則,方能令心內舒適。

陳登鳴作揖回禮,笑道,“丘門主,你我今後,便以掌門互稱吧,這什麼殿下不殿下的,都顯得太生分了。昔日.我還算是受過您的指教。”

丘峰渾身一震,一股難言的情緒,衝擊著他的心神,說不出是感動、欣慰、驚訝還是忐忑,可能都有。

但面前這位昔日的門內弟子,可已經是元嬰真君,對方可以客氣,他卻不能怠慢,仍是作揖笑道。

“原來,殿下已榮升掌門了,這真是情理之中,不過當年所謂的指教,也根本談不上,掌門無須與丘某太客氣了。”

一旁,成振偉是心內羨慕又震驚。

沒想到眼前這位道子,如今非但晉升元嬰,還已成為了掌門。

更沒料到,這道子仍如此故念舊情。

修行數百年,他早已見多了。

除非是真正有師徒之情,或是絕對的至交情誼,否則元嬰真君與金丹之間,很難保持對等的交流與客氣,甚至諸如的得志便猖狂的小人之輩,不在少數。

相較而言,這昔日的陳道子,如今的陳掌門、陳前輩,當真是難能可貴,赤誠之心,始終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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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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