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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裡的人,都是殭屍。
不是每個人都對大學生活滿意的,比如藍菊村的鄉下小子盧瑟,就不太適應四人一間的宿舍寢室生活,靠著兩個月以來打工賺的錢,他搬出了宿舍,在特里維拉市的工坊產業園區租了房子。
作為工科生,這樣的選擇還不錯,雖然他沒有進入頂尖的學府,但是就讀的學院好歹也是首都院校,比地方肯定好得多,學業也不是特別繁忙,日常搞搞兼職賺點小錢,這樣的生活自由自在,肯定不算壞,就是日復一日,越發無聊。
大人們總說,去了大城市的人會變成工廠裡的零件,盧瑟不以為然,他覺得自己與眾不同,畢竟在那麼多考生和做題家中,自己經過了重重試煉,脫穎而出,怎麼說,也是獨特的。
直到他在城市街頭奔走忙碌,住處——學校——打工地點,這種日復一日的三點一線生活,讓他徹底沒有了當初的自信。
繁忙枯燥的日常和高昂的物價,讓他把夢想變成金錢賣掉,狄娜總是不夠花的,不論賺多少錢,也無法改變內心的焦慮煩惱,周圍人的物質攀比讓他越發自卑,隨後變得麻木,同學之間總是熱議學歷和考研讀博,一個個桉例撲面而來,讓盧瑟這個從鄉村出身的小子,第一次聽說了‘學歷貶值’這種說法。
內卷和壓力吃空了盧瑟的魂靈,他曾經引以為傲的獨特,在流水線化的星際大都市下,顯得無比渺小和可笑。
都市裡的人,都是殭屍。
清晨一早,盧瑟推開公寓大門,鄰居的無頭屍體順著樓梯滾下來,他沒有絲毫察覺。
低著頭穿過街頭,他像是一頭殭屍,目光無神,麻木不仁,昨天趕了一晚上的報告讓他頭昏腦脹。以至於門衛保安被一頭高大健壯的殖裝尖兵當著他的面,攔腰撕裂,帶腸子和腰椎一起扯斷,都無法察覺。
課題小組的四個人沒有一個幹事兒,而今天他就要登臺彙報。
盧瑟一邊走路一邊開啟魔法投影,頂著黑眼圈反覆修改確認自己的建模和表格沒問題,冰冷的數字和魔法輻射讓他感到眼睛刺痛,但又不得不繼續寫下去。
一個圓滾滾的腦袋掉在盧瑟腳邊,他想都不想,一腳踢了出去,頭也不抬地習慣地喊道:“小杰克,這是四十七次了,不許在馬路上玩球!”
也許是因為太過勞累,他並沒有注意到小杰克的身軀就掛在路燈上,被燒成焦炭。
‘現在是白燈,請通行。’
滿是血汙的訊號燈開始閃動,盧瑟端著投影穿過馬路,兩邊街道上堆滿了破敗燃燒的轎車與坐騎屍體,天上的烏鴉不斷地盤旋,蚊蠅和食屍鬼在爭搶揭開一具婦人的長裙——還是這不是一場可恥的騷擾行為,畢竟那位婦人只有下半身。
盧瑟延著街邊,熟練地走進廉價便利店,拽開門口的冰箱櫃門,從中取出來煎蛋三明治和檸檬蘇打汽水。
他把資訊符文暫時切換到付款頁面,自助結賬完成,低著頭拿起東西,不忘禮貌性地對門口那位物理上敞開心扉的老闆娘說了一句:
“早上好啊,安娜大媽。”
他闖進空蕩蕩的地鐵站,一路小跑從屍橫遍野的扶梯上跳下,腳尖點著地面等了十幾秒,一頭殖裝尖兵把前臂從市民胸膛中掏出來,轉過頭,三隻眼睛迅速聚焦,鎖定了盧瑟的身形。
嗡——
列車進站,車門開啟,盧瑟渾渾噩噩地踏上列車,嫻熟地找了個座位坐下,這班車他太熟悉了,天天要坐,特別是這排座椅最右側的扶手旁,一直會坐著一個穿著黑絲襪的年輕時尚女法師。
一來二去之下,盧瑟早就跟那位女法師熟悉起來了,他目光微微下移,看見那雙形狀漂亮的小腿被黑絲襪包裹,規規矩矩地踩進高跟鞋裡,立刻感到一絲慰藉。
“真好啊,又見到你了,露絲小姐,你今天也挺忙的吧?”
盧瑟一邊修改著報告的稿子,一邊跟旁邊的女士有說有笑著:
“等會兒我也得上臺呢,結果看了看只有這身衣服能穿——哎,真想早點畢業,賺錢買件體面的衣服,才好去見人啊。”
他拆開三明治,狼吞虎嚥,三下五除二解決掉,一手灌飲料,一手飛快打字。
一旁的女法師今天似乎心情不太好,都不搭話,安靜地坐在旁邊,就像一具屍體,盧瑟瞥了一眼:她將手搭在腿上,目光平靜地凝視前方,似乎在思考自己的失去。
不過這也正常,在城市裡,每個人都有自己煩惱的麻煩。
噼啪噼裡啪啦啪啪——
虛擬鍵盤飛速敲擊,列車踏入地面,從高架橋上穿行過血色籠罩的都市,四處的爆炸和硝煙升騰,殖裝尖兵們像是蜘蛛或者蟑螂一般,肆意在大廈牆壁上攀爬,撞開玻璃,用帶有吸盤的觸鬚將活人從裡面挖出來。
[列車即將到達前方:比格雷德門站]
“好了!終於搞定了,這下沒問題了!”
盧瑟興奮地收起投影,鬆了口氣,看了一眼旁邊的美女法師,她還是那麼恬靜美麗,靜靜地坐在那裡,目光凝視前方,面龐秀麗,猶如凋像般,找不到一點瑕疵。
“露絲小姐,你今天肯定很忙,我就不打擾你了……”
露絲小姐靜靜坐在那裡,她目光清澈,妝容精緻,活著像個都市麗人,社會精英。
盧瑟紅著臉,裝模作樣地喝著空空的汽水,迴避開視線,生怕自己偷看對方的窘樣被發現。
“我老家的人,說都市裡的人都是殭屍。”
他小聲說著,又怕對方聽到,又怕對方聽不到:
“但你不是,露絲小姐。你是很特別的——”
卡卡卡察!
廣播裡突然發出刺耳的聲響:
“緊急通報!緊急通報:一夥恐怖分子,攜帶殖裝尖兵部隊對我市發動了恐怖襲擊!所有市民朋友請立刻呆在家中,不要外出,等待軍警部隊救援!”
列車駕駛室中,殖裝尖兵緩緩從車長乾枯的屍體上抬起頭。
“恐怖分子身份確認為層淵重罪犯——殘月!”
殖裝尖兵抬起手,將自己的胸膛撕裂開,露出心臟上那一輪藍色殘月的印記。
“再次強調:所有市民朋友請立刻呆在家中,不要外出,等待軍警部隊救援!”
【次元炸彈確認啟動】
“不要外出!不要外出!不要——”
吱嘎!
前半截車廂瞬間消失不見,列車突然緊急制動,盧瑟的身體瞬間飛了出去,一旁的露絲小姐也旋即倒在了他的身上,落入他的懷中。
“……臥槽!這特麼什麼鬼啊!”
片刻後,盧瑟才回過神來,他從支離破碎的車廂中站起身,攙扶著露絲小姐站了起來:
“你聽到剛剛的新聞了嗎?這附近說不定有恐怖分子,露絲小姐,我們得趕緊離開……”
他突然察覺到不對,雖然不是第一次摟住女孩子的腰肢,但總覺得手感有點異樣,嵌入露絲小姐纖細腰肢的指尖黏湖湖、溼漉漉的,仔細撫摸,還能感受到黏滑的柔軟管狀物從指尖脫落。
滴答、滴答……
盧瑟僵硬地轉過頭,看向露絲小姐的正臉:她依舊恬靜美麗,宛若大理石凋塑的女神一般典雅高貴。
可惜的是,這凋像只有一半,延著眉心,從中筆直地對稱斬開切斷。
人們都說,不要喜歡一個女孩子的外表,要喜歡她的內在。
盧瑟清楚地看到了露絲小姐美麗外表下的內在:一團纏繞起來的碎爛腸子、只剩半邊的肺葉和熱氣騰騰的腎臟,他的指尖並不只是摟在對方的腰間,而是直接敷在了腰子間。
那一刻,盧瑟便明白了,喜歡一個女孩,確實不太容易。
他放下露絲小姐——或者說是‘露|絲’小姐。
盧瑟轉過頭,城市四處掀起魔法和破壞的聲響,殖裝尖兵‘咕嘰咕嘰’的血肉蠕動聲聽起來有些滑稽可愛,配合上單調純粹的目光,遠遠看去還有點天然呆。
但當他們走上街頭,用血液凝壓槍把活人一點點撕裂成肉餡的時候,它們那純真無邪的目光,看起來不太可愛了。
特別是,它們把目光投向了盧瑟。
………………………………
夜蝶聯邦‘光明’級戰艦開啟隱型模式,穿過雲海,在空中懸停。
殘月如同一位君主,他居於陰影的席位。悠然自得,端坐於雲端之上,整個特里維拉被他踩在腳下,殖裝尖兵在街道城市大開殺戒,咕嘰咕嘰的肌肉蠕動聲和人群的尖嘯悲鳴交奏齊鳴。
人的樂趣無非是看混亂增長,觀殺戮膨脹,賞血流成海,見屍堆成山。
“現在,特里維拉被我們完全支配了,爸爸!”
莫子蘭興奮地說道:
“一個星際文明,居然被我們這樣的流散匪幫攻入後花園,哈,簡直難以置信。”
“什麼叫流散匪幫?”殘月冷笑:“星際海盜的日子結束了,從今以後,我們就是軍閥了。”
煞費心血,潛伏多年,在特里維拉投入了足足3萬具殖裝尖兵,其中的沉沒成本已經沒法計算了。
但只要拿到辨識眼的碎片,那份禁忌知識絕對會讓他們撈回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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