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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兵部右侍郎張若麒所請,永寧伯張誠派出一隊數百人的輕騎部隊護送他出居庸關。
雖然,永寧伯治下的宣府鎮境內一片安定祥和,人們安居樂業,匪賊早已消失殆盡,再無蹤跡可尋,但為了彰顯對於兵部侍郎的尊崇,仍是派了一隊輕騎護衛出鎮。
不過這些都只是表面文章罷了,其實內裡別有深意!
原來因不久之後,勇毅軍便要前往河南與闖曹二賊聯軍作戰,為了做到知己知彼,早已商定提前派出輕騎數股,往豫省周邊探查賊寇軍情,並與劉金海、陳忠等預做聯絡。
不過,如今這一安排卻又因張若麒的請求而增加了一些變化。
原本只是派哨隊往豫省探查,而在山西和畿南兩省的進軍路線上,同樣要預做佈置,尤其是在畿南地方更是重中之重。
對此,勇毅軍各官將都很是不解,按理大軍過境之地預做佈置囤些糧草,以供行軍途中略作補給即可,然而現在永寧伯安排的滄州、東光、冀州、故城、清河等處,卻與大軍行進路線無關。
更有甚者,永寧伯似乎受到了張若麒的啟發一般,竟派出一司輕騎護送張若麒前往京師,並且還會留駐在那裡,跟隨牛勝、劉金海的部下前往東昌、濟南、青州三府境內探查地形。
除此之外,還要在那邊尋找一些堅固的城池,盡力屯集一些糧谷,以備不時之需。
同時,為了出兵河南援剿流賊之時,能夠使進軍速度加快,永寧伯更是報請朝廷先期調動青龍營到紫荊關內駐紮,以便於出兵之時可以快速進援河南。
而朱雀營主將張廣達原本就是遊擊將軍,此番也得以因功晉封衛指揮使,成為宣鎮的一位帶兵參將,永寧伯也保舉他為宣府北路參將,來坐鎮赤城、獨石一線。
張誠的這一決斷大出眾人意料之外,這倒並不是大家認為張廣達不夠資格,而是因他素來脾氣暴躁,行事莽撞,遠不如魏知策、張國棟、陳錚等人穩重。
所以在大家的心中一直以來,都認為該是魏知策、張國棟或陳錚其中一人,來出任北路的鎮守參將。
卻沒想到張誠竟然給了他們一個驚喜!
大家紛紛猜測,永寧伯之所以如此安排,大機率是為東路延慶、保安二州清查田畝,而預留的後手。
此前安排李際遇率玄武營留守駐東路,分兵屯駐在延慶與保安二州地方,就是要藉助他本是河南賊寇的黑歷史,給這兩州的官紳施加壓力。
即使李際遇在這兩州做出些過於血腥之事,也可以他擅專自決為藉口,將罪責全部推給他,然後永寧伯再以勇毅軍為其擔保求情。
朝廷自然不會為了已經被鎮壓掉的二州官紳,而甘冒逼反李際遇之風險,更何況還有整個勇毅軍數萬將士為其背書?
但是,為了更為保險起見,張誠仍是將一向以臉黑而著稱的張廣達,留在北路充任分守參將,其目的已十分明顯。
那就是將張廣達的朱雀營做為一把能殺人見血的屠刀,擺在東路官紳的睡榻之側,一旦東路生變,朱雀營可在旦夕之間馳援之。
有這兩營勇毅軍將士駐紮於此,莫說東路區區守兵和官兵,就算是鎮城內的幾營募兵也難以抵擋。
而張誠的高明之處便在於,他同時以便於及早進兵河南為由,調青龍營張國棟所部兵馬先期開拔至紫荊關內駐紮,從而對東路實現三方包圍。
更是進而使得勇毅軍過馬水口,在其與紫荊關之間實際駐守的藉口,為其在將來進一步控制馬水口和紫荊關打下了基礎。
…………
第二天,陳錚率領白虎營數千精銳步騎將士,作為永寧伯大軍的先鋒部隊,率先自赤城堡往鎮城方向開拔。
送走陳錚的白虎營後,永寧伯繼續與諸官將在參將署內議事。
為了利用現有的資源來賺取更大利潤,張誠便想到了資本擴張這條路,此前在遼東作戰之際,他便與遼東總兵吳三桂私下議定,未來將在寧遠建設工坊,製作捲菸以供應遼東市場。
而後在回返宣鎮路途上,又與大同王樸、山西李輔明私下訂立了合作的協議,雖然李輔明也是才到山西赴任,地位尚未穩固,可王樸在大同卻已是任職多年,可謂根深蒂固,頗有些實力。
為此,今日的議事還特別傳命給雲州匠營總管石鐵根,以及其火銃局主事王幹成、火炮局主事李成茂、火藥局主事杜規、車架局主事辛從儉,以及盔甲局等幾個局的主事都過來。
當然也少不了新組建的印製局主事羅順達和工學堂總教授翁太亨二人。
翁太亨本是雲州堡的一個老秀才,平素靠著給人家寫書子和字幅過生活,雖非富貴,卻也算勉強過得去。
後來,雲州匠營設立的時候,因張誠要求將各類軍械每一步的製作工藝,都要詳細記錄下來,而且他還要求各工匠平時也應加強識字。
為了解決教書先生的需求,張誠特意張榜向整個北路招聘教習,可文人們雖以教書為業,卻也是不恥於教授工匠們識字。
惟有這個年近五十的老秀才,能夠做到人間清醒,放下了文人士子那可伶的自尊,因此而成為雲州匠營第一位教書先生。
匠營的這些工匠雖然個個手藝精湛,但對於讀書人卻都是天生的敬畏,更因翁太亨又年長於眾人,且在教授識字上還很有耐心,久而久之大家便都以教授稱之。
前次,永寧伯在匠營中設立等級制度時,對於匠營中的教書先生也設立了教習、教師、教授、總教授等四個等級。
翁太亨則以第一個入職和年歲最長的資本,被評為雲州匠營唯一的一個總教授,而印製局主事羅順達才是教授,所以他終於在四十六歲時活成了讓別人仰望的樣子。
“翁太亨,本伯所言創設‘赤城工學堂’一事,你有何想法?”
總教授翁太亨聞言一愣,竟不知該如何回話,他畢竟是讀書明禮之人,自幼便受儒家禮法約束,雖有秀才的名頭在身,可於永寧伯跟前又是何其卑微。
只見他戰戰兢兢地從座位上起身,行至大廳中間俯身便要行叩拜之禮,張誠見狀忙出言道:“我等議事,向來如此,但有所思,直言便是。總教授無須多禮,快些回到座位去吧。”
耳中聽著張誠如此說話,一時間,翁太亨竟楞在了中間,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還是雲州匠營總管石鐵根輕聲出言提醒:“翁教授,永寧伯教你免禮,便無須多禮,快些依命回到座位來。”
經他這一提醒,翁太亨才回過神來,他站在那裡給永寧伯深深一揖,便回話道:“回永寧伯話,創設學堂,教導人們識字知禮,本是造福蒼生之事。
先賢孔聖也曾有‘有教無類’之言,就如永寧伯欲設工學堂,大有如出一轍之意。”
他試探著說了這些話後,略有停頓,藉機悄悄抬首看了眼張誠的神情,見他正滿面笑意地望著自己,大有一聽下文之意,不由膽氣也壯了起來。
只聽翁太亨繼續說道:“只是,這學堂創設之事,需報請禮部允准方可開設。我朝曾有明令嚴禁地方私設學堂,違者當依大明律拿問。”
他說到這裡時,話音逐漸變弱道:“還……還請永寧伯三思。”
張誠神情不變地揮了揮手,道:“翁教授先回座位去吧。”
說罷便不理翁太亨,而是雙目炯炯地對眾人說道:“本伯欲創立‘赤城工學堂’,其意在為我雲州匠營教習學徒與徒工,為我匠營培養所需之工匠,而非是為國養才,此與禮部何干?”
他目光如炬地掃視眾人,最後在總教授翁太亨身上停下,又道:“翁教授更是無須為此擔憂,在宣鎮地面上行事,不用看六部那幫酒囊飯袋的臉色,他們還管不到我‘勇毅軍’的頭上。
總教授還是要把心思,多放在學堂設立一事上,至於禮部如何,自有本伯擔待。”
永寧伯張誠的話鋒一轉,不再與他糾纏禮部報備之事,而是直言起學堂設立的具體事宜:“本伯設想是‘工學堂’雖以培養工匠為主,術算測量、踏礦冶煉、機械鍛造、水利工程、土木建築、火藥槍炮等科目,都與之息息相關,自不在話下。
然而,醫術、天文、農事、馬政、商業等科目,關乎百姓民生,也甚為緊要,還有經史、法典等治世之學,也尤為重要。”
張誠這番話一出口真是滿堂皆驚,大廳內眾人無論文武,皆是一臉驚愕地望著安然坐於上首的張誠,搞不懂他這究竟是要做什麼!
總教授翁太亨戰戰兢兢地在原地起身回道:“伯爺,這‘工學堂’所設門類如此繁雜深奧,下官之所學又只限於經史法典一類,這醫學、術算、農事、天文、馬政諸法,皆不知其意為何,實在是難以勝任總教授之職。
不若就命下官在學堂充任經史法典之教授,而總教授之位,干係學堂之權柄所在,未免誤了永寧伯養才、儲才之心,可否另請他人充任啊。”
他說到後來時已是滿眼含珠,臉上神色也很是惶急,看那樣子不似裝出來的,張誠不由啞然失笑,道:“真是的。你說你急個啥子嘛?”
他揮手示意翁太亨坐下後,才又語氣平和地繼續說道:“這個總教授嘛,還是要你來做的。總教授要統領全域性,至於各門類的具體教學,自是由各科目教授來專司負責,無須你這個總教授為之煩心。”
張誠接著又對他道:“如醫術一項,可由赤城堡醫官申仕春任教授,農事可請馮元山來充任,馬政有馬忠禮等人,再有匠營的王幹成、李成茂、杜規、辛從儉等各局主事之人,亦可就地充任各科目教授。
而如天文星象與商業經營之說,大可放榜招選便是,只要咱出得起銀子,還怕招不來能教學的先生不成?”
永寧伯的一句反問,倒教翁太亨一時間啞口無言,不知該如何應對。
“翁太亨,你無須為各科目教授之事煩心,只需一門心思給本伯全都撲在學堂裡就是。”
張誠接著又道:“記好了。赤城工學堂直接向本伯負責,本伯駐鎮城其間,遇事可直接稟給靳指揮使,由他代本伯決斷。
至於所需經費、場地、教具等諸般事物,以及招選教授先生等等諸事,皆無須你來操心,本伯全權委託於靳指揮使專司辦理便是。”
他目光如炬地看定翁太亨,又叮囑道:“‘工學堂’初創之際,最為緊要之事,便是將各科目教學之法,以及所需書籍確定下來。
把握的原則就是有就去買來直接用,沒有的就自己編撰出來,你可帶領各科目的教授們一同編撰教學所用書籍,由各位匠師們口述,你領著教授們整理就是啦。”
“是。下官領命。”
永寧伯接著又將目光轉向匠營總管石鐵根老漢,以及各局的幾位主事,對他們說道:“本伯也知你等手上技藝自是無話可說,所欠缺者只是在識字一項上有些許不足而已。
今後,你等除了負責各自手中活計外,更要肩負起工學堂那邊的教學,如有其他合適的人選也可推舉出來,由你等公議透過後便可進入工學堂任教授。”
石鐵根率先起身回道:“是。請永寧伯放心,石鐵根定不辱命。”
張誠表示滿意地點了點頭,又看向一旁的印製局主事羅順達,對他說道:“羅順達,你那邊一直做得很好,很有突破,本伯對此十分滿意。
然終覺你印製局事務有些許單一,因此想給你那邊增加一些事務,覺得如何?”
羅順達原本只是一個底層的書商,正是遇到了張誠,他才有機會進入了官家,心中滿是感恩戴德之心,自是不會拒絕。
“請永寧伯吩咐,順達絕不辱命!”
張誠見他答得爽快,心中也是高興,笑著對他道:“以你的印製局為主,組建‘同文館’,專司研究和教學蒙古話、韃子話,以及夷人的語言。
所需教習,你印製局中若是沒有,可直接尋靳指揮使請領銀錢,自行招募就是。”
他說完又問道:“可有何問題嘛?”
“回永寧伯,沒有問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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