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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崇禎十四年冬,宣府北路、東路比往昔更為熱鬧,自遼東得勝歸來的將士們都得了賞銀,再加上他們數個月的軍餉,可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眼看著年關臨近,懷揣著大把銀錢的將士們自然是要大買特買一番,畢竟此番離家數月之久,而進凱旋歸來,怎麼可以空手回家呢?
永寧伯張誠早在京師時,就已經傳下軍令,所有出征遼東的將士返回宣府駐地後,暫時先放假十日,只不過這期間不得離開駐紮地。
待張誠返回宣府親自主持陣亡將士公祭後,出征各營將士才會迎來一個月的正式假期,這時他們才能離開駐紮地,返回各自家中陪伴親人過大年。
宣大總督張福臻也是早早就從陽和堡趕至延慶州城,原是前來迎候永寧伯凱旋的,可張誠卻一直滯留在京,他便暫住延慶州未走。
除了張福臻之外,還有宣府巡撫江禹緒、副總兵林登猷、參將劉廣武等人也都從鎮城趕來,他們在赤城堡中已住了多日。
因張誠如今已不單單是宣府鎮總兵官、鎮朔大將軍,他更是大明的永寧伯,所以就連懷隆兵備和保安知州等文官,也都齊聚永寧城中等候張誠的歸來。
他們得到訊息,永寧伯張誠的車隊在兩日前就已過了居庸關,所以一大清早各官便齊聚延慶州府衙。
臨近巳時,各官便在總督張福臻的帶領下出了府衙,他們一個個在親兵攙扶下跨上戰馬,徑往東面的致和門而去。
延慶州城東門外已是萬人聚集,州城中的商賈百姓幾乎全都來到東門外,想著一睹永寧伯的英姿。
此番自遼東凱旋歸來的將士中,出身東路的確實不多,畢竟以東路將士為主操練起來的新軍,還沒有出戰的機會。
但張國棟的赤城營、陳錚的獨石營中也有一些東路子弟,就如在前次援剿河南時立有軍功的赤城營銃兵成三虎,便是東路延慶州人氏。
只不過,這一次他所在的赤城營右部被留駐赤城,重新組建勇衛營,未能參加上援解錦州之圍的戰事。
但成三虎也從右部甲司一局二隊二甲的銃兵,成長為一名合格的火兵隊官,而與他在一個局的冷兵殺手李二蛋,也已成長為了一名冷兵殺手的甲長。
張誠所率領的宣府軍中,不比別處,雖然對於個人戰技術同樣十分重視,但個人武勇卻不是成為軍官的唯一先決條件。
按照張誠的規定,個人戰技能力再出眾,也只是成為一名軍官的基本素質,其次是忠誠,而最為重要的當然就是識字能力啦。
李二蛋的個人戰鬥能力遠超成三虎,但就是在識字這一件事情上,吃了大虧,所以成三虎都已是隊官了,而他還是一個甲長。
在宣府軍中,當以北路的軍戶子弟為最多,其他的還有鎮城周邊軍戶子弟,以及東路和京師附近的百姓之家的男丁。
像成三虎這樣的東路子弟雖不是最多,卻也已超過了千人之數,比鎮城和京師周邊的軍戶百姓子弟為多。
只延慶州治下的百姓就有數百人參加了此番援遼之戰,當然,今次有許多人家都是領著自家兒子、丈夫的骨灰返回,但其得到的撫卹金和賞銀,再加上這段時間的軍餉,那也是一筆不菲之數。
忽然,東南方官道上揚起一溜煙塵,十餘騎策馬急奔而來,當先一人手裡還舉著一面認旗,原來是前去探查訊息的總督張福臻親兵。
“報督臣,永寧伯騎隊距此不足一里。”
總督張福臻還沒有說什麼,旁邊的懷隆兵備道齊玉初就已開口說道:“張總兵好大的架子啊,竟使張督在此久候,他卻姍姍來遲。”
張福臻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永寧伯有功於國,乃國之棟樑,我等既不能上陣殺奴,又不能供其糧草軍餉,在此等候一時,算得了什麼!”
張福臻是讀書人中的一個異類,他不怕吃若、又會用兵,曾與薊遼督師洪承疇聯手在西北剿賊,頗有些成效。
不過,他這人的性格比較執拗,近乎不通人情,崇禎五年時就以僉都御史巡撫延綏,但他看不慣殺良冒功之事,每每上書彈劾,因而招致同僚與武將們的集體抗爭,終致被崇禎罷了官,以陳奇瑜代之。
崇禎九年清軍入關劫掠,北京戒嚴,這才重新啟用張福臻為兵部右侍郎總督薊遼保定,緊接著又加左侍郎銜,不久,他便以侍奉老母為由,請辭歸家。
直到崇禎十三年才又再次啟用,這一次任命他總督宣大,自上任以來,他苦心經營宣大地方的軍事防務,多有建樹。
正是如此性格,對於懷隆兵備齊玉初的那些話,他才十分看不上,所以對他也就沒有了好態度,反倒是對於張誠,他的印象卻是十分欣賞。
在他看來,放眼整個大明各地總兵大將之中,治軍打仗的能力可與張誠比肩者,也就寥寥數人爾。
剛剛訓斥了齊玉初後,張福臻便起身向前行去,齊玉初眼中閃著奇怪的光芒,小心翼翼地跟隨在張福臻身後,也往東面迎了上去。
約莫一刻鐘後,東面官道上一大蓬煙塵騰空而起,飛揚一片,緊接著便是急促而整齊的馬蹄踏地之聲傳來。
“來了,督臣!是永寧伯的大軍來啦。”保安衛指揮使李一鳴湊前一步,在總督張福臻身旁略帶興奮地輕聲提醒著。
他與張誠在此前也曾有數面之緣,而且張誠在援剿河南之前,就已是宣府副總兵提督北路、東路地方軍事,也算是他的老上級,自然要往前湊湊。
只見遠處緩緩馳來的是一支數百人的騎隊,他們個個都是一人雙馬,身著統一的盔甲,每人都是左手提韁控馬,右手緊握著一杆虎槍,槍尖向前斜斜舉起,肅殺之氣凜然。
騎隊在距離宣大總督張福臻約有二三十步處,便即停了下來,他們紛紛退在寬大的官道兩側,各將戰馬的馬頭向著官道內側,槍尖亦是斜斜相對。
緊接著就見一位身著御賜精良盔甲的青年戰將,策騎在一匹菊花青戰馬之上,正緩緩向前行來,真個是英武非凡。
在他的身旁一左一右還有兩員戰將,一個同樣年輕俊美,只是缺少了英武之氣,另一個卻是一副老將模樣,騎在馬上也顯得十分英武,卻是不再年輕英俊。
來人正是大明宣府鎮總兵官、鎮朔大將軍、永寧伯張誠,以及大同鎮總兵官王樸、山西鎮總兵官李輔明二人。
原來,宣府、大同、山西三鎮將士們大部都已回返駐地,而張誠為了聲勢特命虎衛營、登封營,以及車營的戰車左部留在居庸關,等候張誠趕來後一同回返宣府。
此番隨行的還有後趕上來的張誠小妾唐春茹,以及吳家姨娘母女的車架,當然她們的車架都在後面,延慶州這邊無須她們下車露面。
張誠策馬驅前,來到宣大總督張福臻面前十步地方,才勒住戰馬,他飛身下馬後,走上前只是簡單抱拳道:“張誠見過督臣。”
他接著又道:“張誠何德何能,敢有勞督臣出城相迎。”
張福臻面上滿是笑容的抱拳回禮道:“永寧伯為國殺奴,解錦州於水火,挽遼東之頹勢,福臻心中敬佩之至。今率闔城官民迎候永寧伯,實理所當然爾!”
這時王樸與李輔明二人也下馬上前,他們可不比張誠有爵位在身,可以見官不拜,若是他有意擺譜,甚至連宣大總督張福臻都要對他行拜見禮呢。
只見他們二人行至總督張福臻身前,立時便單膝跪地,俯身拜道:“末將王樸、李輔明參見督臣。”
張福臻對於他們二人可沒有似張誠那般客氣,只是淡淡說道:“二位將軍為國征戰,亦是辛勞,快些起身吧。”
但即使如此,也已使他們二人心中感到陣陣溫暖。
他們見過了禮後,便輪到張福臻身後各官見禮,張誠對待他們可不似對張福臻那般客氣,他穩穩站在總督張福臻身旁,一一受了他們的拜見。
本來張誠是不打算在延慶州停留,但總督張福臻親自在此地相候,更在城中設下了接風的酒宴,卻也使他無法拒絕。
張福臻親自挽著張誠的手,與他一同向前面的致和門行去,王樸、李輔明二人跟在他們後面,再後才是其他一干文官武將。
延慶州城位於媯川北岸的臺地上,南扼居庸,北依冠帽,沽水西繞,水陸交通都很便利,這也就是古人所說的“形勝之地”。
相傳在燕昭王二十九年時,延慶等地屬上谷郡,秦統一六國後,天下設三十六郡,延慶仍屬上谷郡,並在延慶地區設定了居庸縣和上蘭縣。
到了唐代的時候,延慶城地方曾設定過防禦軍、媯州、北郡城、儒州、龍慶州等一系列行政或軍事機構。元代也曾為鎮州治所。
直到明洪武三年時,太祖朱元璋為了割斷北元殘餘勢力的侵擾,採取堅壁清野的政策,便廢棄龍慶州,將延慶地區的人口全部遷移至關內順天府玉田、三河、固安、昌平等州縣。
永樂十二年三月,成祖朱棣第二次親征漠北時途徑延慶,看到延慶地區位於新選址的皇陵之後,地理位置重要,且土地又很肥沃,因此便命人重建隆慶州,並設永寧縣,請發犯罪官吏和山西等處移民充實隆慶州和永寧縣。
而到了隆慶元年時,新繼位的穆宗朱載坖年號定為“隆慶”,為避其年號的忌諱,才將隆慶州改名為延慶州,這也就是延慶這一地名的由來。
現在的延慶州城是在元以前的舊城址上補築而成,平面呈不規則的四邊形,其北城牆和東、西城牆較直,而南城牆則是隨著地勢修築,略顯不規則的彎曲形態。
延慶州城的北城牆長約二百七十丈,東、西城牆各長約二百二十丈,而南城牆也有約二百五十丈長,整個城池周長約九百六十丈。
明初的延慶城還沒有南關部分,只在南、北、東開有三座城門,南門稱“奉宣門”,北門稱“靖遠門”,東門稱“致和門”。
宣德五年時,陽武侯薛祿奉命補修,景泰二年時任知州胡璉請命副總兵紀廣,再次率軍修築,其城牆高有二丈二尺,週四裡零一百三十步。
到了正德年間時,才開設了西面的城門,萬曆四十四年又增修了南關和新堡磚牆,至此延慶城就變成了六座城門、一座西水門和一個南水門洞,而且其北城門、東城門和內城南城門更都築有翁城。
張誠與張福臻攜手從東門入城後,便各自上了戰馬,並轡往州衙方向行去,沿路都是歡迎的鄉紳百姓,他們相互擠壓向前,都想一睹永寧伯的英姿。
“看……張大將軍竟如此年輕……”
“是嘞,張將軍好高的身板啊……”
“快別稱將軍哩,現在可是永寧伯嘞!”
“嘿,聽說永寧伯在遼東殺敗了韃子,咱宣府有了永寧伯,是不是就不怕韃子來了?”
從東門外開始,便有種種議論的聲音闖入張誠的耳中,他對於這些早已習慣,只與張福臻一路交談著緩緩往州衙而去。
“哇哦,永寧伯好帥哩……”
“對哦,又高又帥……”
猛然,幾聲女子的驚呼聲傳來,引得周遭一群男人紛紛側目觀望。
張誠也是聞聲望去,只見數名花枝招展的女人穿紅戴綠站在街角一處,對著他這裡不住的指指點點,看那樣貌也確有幾分姿色。
不過,似這種煙花巷裡的風塵女子,張誠雖然來到這個世界後,還沒有品嚐過她們的味道,但卻也無多大的興趣。
這裡面除了他身邊環肥燕瘦的各式美女眾人,本就不缺少美人,而且從一開始為了活著,到為了活得更好,再到現在為了一個心中的執念,他一直在費心操勞,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在花街柳巷中打混。
很快,張誠與張福臻便來到州衙的儀門前,這裡遍佈軍兵與衙役,圍觀的人群反而變得十分稀落起來。
作為地主的延慶知州黃道中急急追趕上來,在儀門前迎候他們,張福臻對他是愛答不理,只挽著張誠的手一同進了州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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