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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北軍虎衛營左部千總李長勝,站在馬鞍上從千里鏡中望去,只見東南方向的女兒河南岸邊滾滾煙塵,直向他這裡不斷移來。

依著李長勝的判斷,雖然敵我雙方兩路兵馬在距離上相差無幾。

不過,依照清軍在戰場上的一貫表現來看,便是察覺到這邊的異狀,他們多半也是先派人過來察看一番,而後,大隊人馬才會賓士上來。

而且適才在沿路上,還留下有許多處戰鬥的痕跡,包括那些個韃子的屍體,都會讓他們疑神疑鬼,進一步拖延他們到達的時間。

而自己麾下的右哨弟兄們,則定是接到了資訊才折返回來救援,如今更有號銃的指引,該會全速策馬往這邊趕來。

如此一先一後,一快一慢,便是雙方距離自己遠近相同,也當時自家的援兵先一步到達。

所以眼前最為穩妥之策,便是固守待援為最善。

但李長勝為了保險起見,仍是命左哨一隊隊總劉守柱領輕傷員,護送著重傷的戰士和多餘的戰馬軍械,先行出發,往左清河來援方向迎了上去。

果然,在李長勝透過千里鏡的注視中,東北面的韃子哨騎隊伍裡,分出了幾騎正往這邊奔來,他們的大隊人馬,反而停了下來等待訊息。

而在李長勝所結圓陣的南面,卻是又騰起了更大的一片煙塵,曠野中,煙塵滾滾而進,好似洪流一般,顯然那邊的馬隊正在全力奔策,向著這邊高速疾馳而來。

看到如此情形,便連清軍那邊奔出的幾騎韃子哨探,也都是遲疑起來,越發的放緩馬速,不敢過於近前來察看。

煙塵沖天,蹄聲如雷。

終於,南面急奔而來的滾滾煙塵中,策騎衝出的一隊隊精悍勇士,出現在了李長勝等人的眼前。

他們清一色的鐵尖帽兒盔,短身鮮紅罩甲,各人還都是一人雙馬,或是三馬的配備,他們個個舉止中都有一股難以形容的彪悍之氣。

宛如一股紅色的浪潮,他們洶湧而來,雖然只有兩百餘精悍勇猛的騎士,卻發出了有若千軍萬馬一般的氣勢。

賓士在最前面的,是一個面目如張金泰般清秀,身姿卻更為魁偉挺拔的年輕將領,他正是宣北軍虎衛營主將,兼中部千總的遊擊將軍林芳平是也。

遠遠的,林芳平就看到策馬緩緩退下來的隊總劉守柱一方人馬,他將手中的虎槍舉起,身後騎隊立時就向兩側奔去,瞬間讓出了中路給劉守柱他們透過。

他們雖然在賓士中調整方向,讓開了中間通道,但卻絲毫沒有影響到奔進的速度。

林芳平也早就看到前方的戰馬輜重圍成的園陣,特別奔到近前,又見北面女兒河方向一股煙塵騰空翻卷。

他也是滿臉焦急之色,擔憂李長勝左部久戰乏力之下,若再被韃子圍攻,說不得損傷會更為慘烈,當下急急催馬向前。

當他越奔越近,看到剛剛那場戰事慘烈的戰場痕跡時,更是臉色大變,他身後的夜不收們,也同樣個個充滿憂慮。

正在擔憂之際,忽然,林芳平臉上現出喜色。

就見戰馬輜重園陣內策騎奔出幾人,正衝著他們揚手高聲叫嚷,歡呼蹦跳間,不是李長勝、張金泰他們又是誰?

林芳平心中欣喜若狂,他也是大叫道:“是李兄弟,是小金泰他們!”

他身後跟隨著的夜不收們也是同樣大喜:“是李爺……”

“李爺沒事……萬爺他們也沒事…...”

這邊李長勝則衝著奔來的林芳平等人,不斷的跺腳招手,大聲呼喊:“林將軍……這邊……這邊。”

望見來的不是自己麾下右哨人馬,而是虎衛營主將林芳平親領中部精銳前來接應,李長勝心中登時大定。

此時,北面奔來的韃子哨騎也己經看得清楚。

千里鏡中,他們皆著黃色外鑲紅邊的盔甲,卻是韃子滿洲鑲黃旗的兵馬,人數竟也超過了百騎之多。

面對數量遠多於己的韃子哨探,若再次作戰的話,李長勝不止是沒有把握取勝,恐怕連逃出脫身都難。

畢竟那邊的韃子兵還未參加過戰鬥,不惟建制完整,其體力也未有任何的消耗,而己方卻是連番大戰之餘,戰士們都已十分乏累,氣力已然不足。

除非他能忍心立時放棄那些還沒護送走的受傷兄弟們,只率精銳立刻策騎奔逃。

但,他又怎麼能這樣做呢?

幸好,林芳平率領著虎衛營的精銳援軍,先韃子一步到達了,否則的話,後果真是不敢想象!

看身旁哨官萬光金也同樣沒了原有的沉穩,不斷衝前方奔來的林芳平大聲叫嚷,揚手召喚著,那些沒有受傷的兄弟們,也是個個奔出,歡呼雀躍起來。

張金泰也是哈哈大笑起來,他更是叫囂著再殺將上去,盡滅了北面奔來的那股韃賊。

就在他正興奮之際,忽然,感覺胸中擁堵煩悶,接著眼前一黑,他就不省人事的暈了過去,只隱隱聽到身旁李長勝、萬光金、趙興光等幾人的驚呼與叫喊。

…………

當張金泰再次醒來時,發覺自己正趴在一鋪溫暖舒適的木床之上,周圍撲鼻而來的皆是陣陣藥香氣息。

他的上身完全赤.裸.裸的,正有人不斷在他肩背上動來動去,隨著意識逐漸恢復過來,更覺一股股草藥的味道充斥鼻孔。

張金泰正掙扎著想要爬起身來,一個溫和又極具威嚴的聲音在旁邊傳來:“不要亂動。”

張金泰只是聽了這聲音,便瞬間感覺心中一陣溫暖。

他十分乖巧的躺在木床上,費力地輕輕轉過頭一看,正是自己的父帥宣府總兵張誠,坐在一張椅子上威嚴又慈祥地注視著他,眼中飽含關切之情。

而在張誠的身旁,還有魏知策、張廣達、張國棟、林芳平等諸位將官,以及自己的大哥張成芳也是十分關切的深望著自己,他眼中更有明顯的淚水痕跡。

看著這一切,張金泰的眼中不由頓感溼潤起來,心中更是感覺到滿滿的溫暖。

隨軍醫官施建能,正在自己的肩背上忙活著什麼,旁邊還有幾個隨軍醫士,正在為他打下手。

張金泰精神略有回覆,只見他笑著說道:“怎麼如此大陣仗,父帥寬心,金泰沒事的。”

張誠瞪了他一眼,道:“臨戰先登,乃是好事,本帥亦是十分推崇。然殺場搏戰,敵從四方皆可來,亂軍混戰之際,最要緊的是眼和耳。

要看準,盡力一擊制敵,要聽音辯位,但有風聲不對,就要速做應變,制敵先機,才能不受制與敵。

希望你有了今次出哨經歷,搏戰負傷後,能吸取教訓,儘快成長起來,也好替本帥分憂!”

張金泰聽了這番話後,立時一本正經起來,略帶哀求口吻道:“父帥,將金泰調入虎衛營吧!”

看他的這幅樣子,魏知策、張廣達等人都笑了起來,張誠臉上也露出些許欣慰的笑容,他道:“你小子,就活該遭這罪!”

大家都知道,張金泰的夢想就是要當一名夜不收,與眾兄弟們縱橫山野河湖之間,踏遍萬山千水,專尋韃子精銳廝殺。

他終究還是忘不掉,在京畿北郊馬坊村,父母皆命喪韃子之手這一血海深仇,這或許是他心中最大的痛!

記得在大軍初到松山之時,於宣北軍營大帳內,張誠問到各人的理想之時,張金泰就曾表示要做一個真正的夜不收戰士。

當時他說:“我要做夜不收,帶著弟兄們踏山穿林,專與韃子最精銳的白甲哨騎捉對廝殺,那才叫痛快。”

如今也沒過多久,眾人自然對此記憶猶新,他們聽了張金泰的話後,不由將目光都轉向張誠。

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張誠卻將頭轉開,他看向一旁的醫官施建能,說道:“施醫官,金泰的傷情如何,到底要不要緊?”

醫官施建能搖頭晃腦了一陣,才開口說道:“大帥不必為此憂心,張金泰雖曾昏迷多時,然卻並非全由其傷情所導致。

只是連日出哨,卻也乏累疲憊,再加初臨戰陣,搏殺之時精神又過於集中,忽見援軍到來,精神瞬間放鬆,才致如此,並無大礙。

他身上的主要傷勢,還是在後肩背為奴賊鈍器所中,以致幾處骨裂,所幸的是,骨裂處不深不大,待將傷口包紮,再覆上傷藥後,只需休養月餘便可痊癒。”

張金泰聞言,不由躺在床上叫了起來:“幹啥,還要按休養月餘?”

施建能放下手中的工具,他並不理會張金泰,而是撫須對著張誠補充道:“大帥,最好將張金泰轉入到松山堡內靜養,傷情或許會好得快一些。”

張金泰在一旁聽了他的話,不由立時慘叫起來:“什麼?就這點傷,還要去松山堡內靜養?”

張誠面色嚴肅的喝斥著他道:“閉嘴。軍中傷情療養諸事,皆由施醫官一人全權處理,你在此鬼叫些什麼?”

張金泰雖相對來說,比張成芳略為頑劣了一些,但也是本性純良的好兒郎,只不過是天性活潑,不喜固守成規,喜好冒險罷了。

他對於義父張誠的畏懼已經深植於內心,早就根深蒂固,這其中或許大多是感恩與尊敬,畢竟是張誠將他解救,並收歸門下親自撫養、培育他。

這時,張金泰聽了張誠的話後,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只是他性格好動,讓他這樣裹著厚厚的紗布休養,真的是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但即使如此,他也只敢在口中悄聲嘟嘟嚷嚷,只是叫苦不迭,卻也不敢再出言乞求。

醫官施建能則在一旁輕撫著鬍鬚,微笑不語,張誠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做法,使得他心裡很是舒坦。

回想當年,他還一個落泊的小醫士,未避韃虜才從京畿百善之地,遠遁宣府邊野蠻荒之所。

幸好他流落到長安嶺所城的時候,機緣巧合醫治好了時任守備身上的箭創,這才被留在長安嶺所城內居住,此後又遞補了長安嶺千戶所的醫官。

此後,他就在長安嶺所城安居下來,還在此娶妻生女,原本以為就會如此渡過一生。

怎曾想,還會趕上薛良清暗殺張誠這檔子事,他也因為這一次為張誠治療髒箭的創傷,而入了張誠的眼。

從此便多行走於宣北軍各營,發揮其畢生所學的外傷清創之術,更帶起了大批隨軍金創科醫士,也算是真正的學以致用,不枉一身家傳的本領。

金創科,這是張誠親自確定的科目,專指在戰場之上所受刀、槍、斧等創傷的治療,他還親自指點施建能關於消毒,以及防感染的一些知識,對於施建能的啟發非常之大。

同時,施建能也在宣北大地看到了欣欣向榮的蓬勃氣象,他甚至早早就表示要將家搬至赤城堡安居,在得到張誠的允准後,終於在去年實現了這一願望。

此番入援遼東,張誠也正是因為他在治療刀劍創傷方面的真實本領,也預知這裡必定是一場極度血腥的殺戮,所以才特別將施建能帶在了身邊。

就連施建能本人,也未想到現今的自己會有如此身份地位,每每讓施建能感慨際遇之妙,真是玄之又玄。

這時,林芳平突然回身笑著說道:“李兄弟,此次你哨探有功,帶回的情報,連咱大帥都動容啊!”

張誠也是溫言誇讚他道:“不錯,確實很不錯。”

李長勝本是站在林芳平的身後,他雖是這次出哨的主將,但在各位將軍跟前卻也沒有他說話的份,所以雖然也很關切張金泰的傷情,卻也只能躲在一旁仔細傾聽而已。

這會見自家主將林芳平和將主爺都誇讚自己,不由立時便興奮起來,隨後又是眼睛一紅,略帶哽咽道:“可惜啦,許多好弟兄都折在韃子手裡,還有很多兄弟也受了傷。”

他說到最後,更是想起當時戰場上的殘酷,不由落下淚來:“如不是林將爺來援及時,職下……職下怕……”

他一邊哭,一邊用力捶打著身下的床板,“哐…哐……”有聲。

屋內的眾人也都是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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