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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誠望著劉體純,怒聲繼續說道:“爾既自詡好漢,當知忠孝仁義,禮義廉恥。投身為賊,禍亂家國,是為不忠;汝既為賊,已使家族蒙羞,而立之年,不思進取,為子孫後世謀計,是為不孝;驅民填壕挖城,使生靈塗炭,是為不仁;盡擄民間存糧,不留百姓生路,是為不義。
今我大軍所至,無不披靡,爾等賊部如繼續負隅頑抗,無異於以卵擊石,姑念爾一身武藝,當思報效家國,汝如有悔改之意,本帥可奏表朝廷,赦汝作亂之罪,留在本帥軍前效命。”
劉體純本是抱著必死之心,似他這般巨寇,經年的老賊,十餘年間都是刀頭舔血的日子,早已將生死看透,此番戰敗被俘更是沒有想過活命。
只是被俘的不是時候,如今闖王進入河南後,形勢一片大好,所有的老賊將領們都做起擁戴闖王打天下,將來封侯拜將的春秋大夢。
劉體純心中也是如此,叫他現在死去,確實心有不甘。
此刻,他見張誠竟有意招降,但對闖王的忠誠卻使他不為所動,只見他大聲怒罵道:“哼,皇帝昏暗,狗官當道,餓殍遍野,而諸王卻鐘鳴鼎食,貪官仍橫徵暴斂,此乃官逼民反。
我家闖王‘只殺貪官,不傷民’,更是‘不納糧’,實為天下百姓的大救星,有朝一日必能打進京師,叫著天下改朝換代!”
他似乎不過癮,又繼續罵道:“爾今日也只猖狂一時,咱老子縱橫十餘載,啥樣的猛將沒見過,就算你今日得勢,早晚也會叫你軍敗命喪。”
“哈哈哈……”
張誠被他怒罵,卻是不怒反笑,說道:“貪官曆朝歷代皆有,又非是我大明所獨具。至於李闖賊所謂的‘只殺官,不傷民’,其自家雖不傷民,卻驅民填壕攻城。”
他說到此處時,抬手指著高臺下的曠野和城根處,又道:“就如爾等這般,開封城下遍地饑民屍身,這些難道不是民嘛?這些人難道不是被汝等自稱‘不傷民’之賊寇逼迫而死的麼!”
張誠越說聲調越高,他繼續道:“再說爾所言‘不納糧’,李賊一心擴充兵力,根本不事生產,既不組織修渠墾荒耕種諸事,今已聚眾十餘萬人馬,其以何養之?
還不是要靠劫掠!終使如爾等所言,行劫富濟貧之事,但爾等就能保證所劫之家,皆是為富不仁的嘛?爾等所劫的糧谷,又有幾何用之於民?
如此專行破壞,不事生產,又怎好意思說是解民之倒懸,救民於水火!”
張誠句句誅心,說得劉體純無言以對,他瞪著眼睛大聲道:“咱老子說不過你的巧舌如簧,趕緊給老子一個痛快,咱眨一下眼,皺一下眉,便不是好漢。”
張誠嘆了口氣,對他說道:“何必呢。本帥也看你是條漢子,方才想留你一命,追隨本帥身畔,殺敵報國,搏個功名出身,將來封妻廕子,留名百世,豈不快哉!”
劉體純眼中閃過一絲亮光,似乎也看到了一些希望,但他卻仍是嘴硬道:“咱老子既跟了闖王,便沒想過投靠狗皇帝。要殺要剮,且快一些。你今日若是放了咱,來日咱便沙場上取了你的狗命!”
張誠也知劉體純實乃頑賊,絕不會輕易便被他收服,當下便沉聲說道:“如爾所言,本帥今日若將汝斬殺於此,倒顯得本帥怕了你似的。
劉體純你且聽好,本帥今日不殺你,不為別的,只是惜汝之才,給汝留一個有用的身軀,希望你回去後細細思量,將來如若想得通了,隨時可來尋本帥。”
谷在劉體純滿臉錯愕之中,張誠轉頭又對張成芳吩咐道:“成芳,給他一匹戰馬,放他去吧!”
張成芳也是一臉驚愕,他實未想到父帥竟然就這樣將劉體純給放了,忙上前一步說道:“父帥,不可縱虎歸山啊。”
張誠面色凝重的看了看張成芳,又轉到劉體純身上,沉聲道:“我既能捉得他一次,就能再捉得他第二次,他一個劉體純掀不出啥大浪來。”
“可是父帥,今日若放了他,如何向朝廷交代?”
“哼,人是老子捉的,如何處置,我自有決斷,卻要他們來管!”
“可是父帥,這放虎容易捉虎難,今日放了他去,再想捉他可就難了。”
張誠笑了,他對張成芳說道:“不要磨嘰啦,叫你放,你只管去做就是。帶上幾個人,護送他過魏知策的車陣後,再給他一匹馬,叫他自去吧。”
劉體純一直傻愣愣的站在那裡聽張誠父子二人的對話,這時才滿臉疑惑的插言說道:“你,你真的要放我走?”
張誠望著劉體純,語氣平和的說道:“劉體純,你回去後給李賊帶個話,他在洛陽屠戮福藩,自此以後便永絕朝廷招撫之途,不過,如果李賊願為他人考慮,只要他認罪伏誅,本帥可保他賊部諸將性命。”
他說到這裡時,揮了揮手,又道:“去吧,來日戰場上再會,若爾能得不死,隨時可來我軍前投效!”
…………
一隊隊闖軍中的老賊舉著盾牌守護在闖王李自成的身前左右,眼神中都是略有些驚恐的看著前方不斷落下的火箭,還有一顆顆跳躍滾動而來的鐵炮子。
李自成臉上到是看不出絲毫恐懼之色,但立在他身旁的牛金星和宋獻策卻已隱隱聽到他的呼吸宣告顯粗重了許多。
而牛金星、宋獻策等人此前並未經過什麼大的戰事,即使攻打洛陽之時,也多是參與謀劃,少有如今日這般親臨前線的時候。
只見他二人都是面色慘白一片,呼吸之聲更為沉重,望著前方戰場上賊兵仍在奮力砍殺著逃竄的饑民。
但饑民畢竟太多,且被官軍的銃炮火箭嚇破了膽,如今大批大批的向後奔回,僅憑賊兵刀槍弓箭已難阻止,只是勉強將他們驅趕開來,不使饑民衝撞到闖王身邊的中軍而已。
宋獻策甚至在心中感嘆:官兵忒歹毒,竟先使火炮和火箭打射出來,平白殺傷我大軍,才以火銃驅退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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