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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城堡參將署中,嚴慶榮稟報著北路各堡倉廩庫存的情況,張誠聽後十分滿意。
他更是堅信,這一切才剛剛開始,明末雖是天災人禍交集,但若是肯努力,總是會有所改變,就算還不能改變整個大明,但救得一方便是一方,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強。
更何況自己也要在這個亂世生存下去,雖非花花世界,但自己未必就不能玩出一個花花天下來!
就比如蝗災,北路、東路這邊雖不算嚴重,卻也是有所波及,在軍戶百姓間也是引起極大的恐慌,一時間祭拜“蝗神”之風盛行。
就在這時,張誠再次作出一個讓人大跌眼鏡的舉動!
他竟帶頭吃起了“蝗神”,非但如此,更是變著法的吃,不論油炸、爆炒、燒烤他都吃了個遍,更過分的是他還不偷偷的吃,而是當著眾人的面吃,在大街上吃。
張誠甚至發動各地軍營中的將士們,積極捕捉“蝗神”,吃掉“蝗神”,此時軍中早已奉張誠為戰神,都已認其為自己的將主爺,為自己效忠的唯一主將。
如今即已有張誠的率先垂範,各營中的軍官士卒們只是紛紛效仿之,漫天裡捕捉蝗蟲,又煎又炒又烤的,就這樣無數蝗蟲變成一道道菜餚進入了各人的口中。
雖有軍民人等也曾憂慮此舉會否觸怒“蝗神”,引來災禍,但張誠都已經帶頭了,北路、東路諸將士卒也都同樣如此,餘者軍民還能有什麼話說?
他們也是紛紛效仿起來,沒多久,整個北路、東路境內的蝗蟲就被吃了個精光。
還別說,這蝗蟲的蛋白質含量還是蠻高的,人們吃多了蝗蟲,看上去更是顯得紅光滿面,身體強壯。
而烹製蝗蟲的各種方法,也在北路、東路這邊傳播開來,慢慢成為各處堡城的特色菜品之一,甚至有些聰明的商人到別處去捕捉蝗蟲,販運來這邊賣給酒肆飯館。
至於瘟疫,更是未曾在北路、東路這邊發生,連旱災和蝗災都抗過去了,又怎會有瘟疫發生呢?
尤其是北路作為實土衛所,張誠在這裡實行的是半軍事化的治理,幾乎集中了整個北路的民力,唯一的優點就是,參加勞動就不會餓肚子,缺點自然就是個人所得很少。
在北路最大的經濟來源,幾乎除了參軍入伍,就是到匠營各工坊裡去做工,當然那些墾荒修渠種田的軍戶們也不會捱餓,但個人吃飽之外,卻是所得頗少。
即使如此,北路也已成為周邊軍戶百姓心中的一方樂土,畢竟生活安定,沒有匪賊為禍,更沒有戰亂,還不用忍飢挨餓,至於勞作,他們有得是力氣。
“當!”的一聲脆響,自官廳東側傳來!
張誠轉頭望向官廳東側擺著的自鳴鐘,其形制為臺式,體積小巧,外罩木框,鑲有鍍金雕龍,指標是鷹嘴狀的,每一刻鐘便要鳴叫一次。
自打來到這個世界兩年多,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聲音,也是第一次對時間有了更為清晰的概念。
一直以來,都是按照時辰時刻等古法來計量時間,這使得張誠對時間的感覺一直都比較模糊,總是不適應,但就是沒想起來鐘錶這個概念,或許他始終認為這個時代還製造不出精密計時的鐘表。
直到此次返回赤城參將署,一進入官廳之時,他就看到了東側擺著的自鳴鐘,但因心中一直思慮著事情,就未曾在意。
“這自鳴鐘可是湯先生為本帥帶來的麼?”張誠望著湯若望問道。
湯若望很是優雅的起身,他用右手橫在胸前,回道:“副帥所料不差,正是我為副帥獻上此物,前時來北路匆忙,此鍾乃是副帥前往永寧剿賊後,才送過來的。”
“哎!”
張誠嘆了口氣,才又道:“如此精絕之器物,卻被認為是奇淫巧技,真的是千古之笑談!”
他又接著問道:“湯先生,我欲在雲州匠營中製造此種自鳴鐘,不知能否?”
“當然可以,雲州工匠的技藝極為精湛,若是製造自鳴鐘,卻也不難,只是過程稍顯繁瑣些罷了。”湯若望答著。
張誠沉吟片刻道:“石鐵根,你可依湯先生之需求,選調技藝精湛之工匠,組成機械局,專司打製造自鳴鐘這類機械。”
“喏!”石鐵根已經習慣聽命行事,他毫不猶豫就接了軍令。
張誠抬眼望著石鐵根下首眾位工坊主事,他們都比初離京畿,隨自己來宣鎮之時富態了許多,面色也是十分的紅潤,可見其在北路的生活還是很如意的。
當然,他們也為北路做出了極大的貢獻,除了改進和打製火銃、火炮、盔甲、軍器外,更是改良火藥,培訓出了一批熟練的工人出來,當然這裡面也少不了張誠正確的指導,尤其是他帶來的流水線理論。
而且,湯若望到雲州這半年時間,他幹了三件事,第一就是在雲州北白河邊修了一座教堂,當然,這個是得到了張誠的允許。
第二就是他選了二十餘個孩童,每天在教堂中隨他學習拉丁文,其實,湯若望初時是想叫這些孩童在教堂內隨他一起同吃同住,但孩童的父母卻是極力反對。
最後還是張誠親自出面,才勉強同意讓孩童們,每隔一日可去教堂中學習拉丁文和湯若望的那些機械科學理論知識。
而孩童們不去教堂的時候,除了在各處工坊幫忙外,還要學習忠孝仁義理智信這些儒家思想,張誠可不想他們隨湯若望日久,變成黃皮白心之人!
再有一事,張誠聽聞湯若望這幾個月還與火炮局主事李成茂、火炮靶場試射把總趙金虎等人合作編寫了火炮的射表,真真是居功甚偉啊。
張誠滿臉都是笑容可掬之態,他看向湯若望滿懷關切的問道:“湯先生在我北路可還住得慣嚒?”
湯若望臉上也隱現些許笑意,道:“有勞副帥大人關懷,北路天氣涼爽清透,住下極是舒服,這邊的孩童們也極乖巧懂事,確非別處可比。”
張誠點著頭,又問道:“聽聞湯先生還收了三個得意高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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