蝸牛非牛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五十八章:紅夷大炮,織明,蝸牛非牛,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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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拜永遠也忘不了,就在昨日,三十餘明軍哨騎窺伺大營,他率營中巴牙喇兵追逐那夥明軍哨騎的情形。
卻被大約一甲的明軍哨騎所阻,雖盡殲這些斷後的明軍騎士,卻來不及追擊,終是叫明軍哨騎將大軍動向帶了回去。
使他印象尤為深刻的是,那帶隊的明軍哨騎,被逼入絕境後,竟從容下馬。
只見他轉過身來時,手上一顆巨大的手雷已經引燃,爆炸的一瞬間,明軍哨騎臉上那種平靜的表情,就永遠鐫刻在了他的心中。
當時撲上去想要生擒那明軍哨騎的幾個巴牙喇兵,當場就被炸死炸傷,橫飛的血肉,落在譚拜的臉上、身上,現在回想起來,仍是叫他心有餘悸。
在歷史上,譚拜此人也並不是一個普通的角色,他是滿洲塔喇氏,屬滿洲正白旗人。
清天聰五年時,就隨從出征伐明,圍困大淩河,祖大壽遣百餘騎突圍而出,譚拜與當時就已是甲喇章京的布顏圖追斬明軍三十餘人,獲馬二十四匹。
清天聰八年,積功獲授世職牛錄章京。
此後的幾年中,譚拜立功甚多,今年這場清兵入寇中,譚拜本是隨從嶽託麾下,越牆子嶺而入,先攻豐潤,還襲破明太監馮永盛諸軍。
在隨後的征戰中,譚拜率巴牙喇兵屢立戰功,先後擊敗明總督趙光抃、範志完,總兵吳三桂、白廣恩諸軍,以功進三等甲喇章京。
清順治三年時,譚拜擢兵部尚書,隨從肅親王豪格西討張獻忠,屢破張獻忠兵,順治四年,又調升吏部尚書,殲張獻忠。
現在這個世界裡,嶽託大軍沒能趕來鉅鹿,只派了巴牙喇纛甲喇章京布顏圖領一部精銳,督率懷順王耿仲明麾下曾川空部、漢軍旗牛錄章京花應春部兵馬,前來增援多爾袞。
譚拜便跟隨甲喇章京布顏圖來到了鉅鹿。
雖然譚拜現在是八旗滿洲正紅旗巴牙喇營中最慎重,最清醒的一個,不過與大部分滿洲人一樣,他的外相併不好,身材不高,不過卻生得頗為粗壯,一張嘴,就是滿口的黃牙。
他身上同樣披著精良的水銀鐵甲,策馬隨在潮水般的清軍陣營中,滾滾向對面的宣大軍營地逼去。
…………
清軍步騎層層疊疊的,密密麻麻向前逼來,黑壓壓的各色旗號隨風翻滾,他們越來越近,從十里外一路逼來,五里,四里,三里,二里。
當清軍行進至距賈莊約二里遠時,三面潮水般的清軍陣列停了下來,號角聲再次連連響起,他們的陣形分開,無數粗大且厚實的盾車推出陣前。
那些盾車中,前面一排排,盡是那種精良的盾車,有車輪,有擋板,裹著厚厚的牛皮,潑上了水。後面的盾車,則用粗木捆紮在一起,成為粗糙的木盾。這種木盾,崇禎九年時,阿巴泰曾在舜鄉堡下使用,未想此時又故伎重演。
密密麻麻的韃子包衣阿哈,大部分也都披著盔甲,只是並不整齊,且多有破損,一看便知,都是入犯大明後,從我陣亡軍士身上新拔下來的。
他們推著那些臨時打製的盾車上來,在他們身後,跟著黑壓壓一片清軍弓箭手。
再後面,又跟著一隊隊的各旗重甲步兵,他們前幾排個個手持大盾,右手上握著各式粗重的短兵器,後幾排重甲步兵都是各拿趁手的長兵器。
這些重甲步兵才是清軍突陣的主力軍!
最後,又是無數胯騎駿馬的清軍巴牙喇兵,充當著督戰隊的角色,他們個個都是清軍各旗的百戰精銳,輕易是不會參與攻堅作戰的。
清軍從三面一齊合圍上來,一時半會的,還看不出他們主攻的是哪一面。
《孫子兵法·計篇》言道: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
兩軍交戰,要圍三闕一,這是為了留一條活路,促其突圍,奔逃而走,免得圍死後,敵人無路出逃,反而會死戰到底。
而攻城之時,要三面齊上,使敵人不知我主攻方向,只能平均分兵防禦各處,我軍則可根據敵人防守強弱,隨時變換主攻的方向,掌握戰場主動權。
…………
宣大軍士們嚴陣以待,看著遠處那些密密層層的清軍盾車,緩緩逼來,可以想象待會將會有一場惡戰,各人都是握緊了手中的火銃、刀盾、長槍。
操炮的軍士,也都已將一門門火炮擺正,除錯好炮位,在前面都是用一塊塊大車板擋著,好給清軍一個突然襲擊。
見清軍又向前行了半里左右,張誠在望樓上對盧象升說道:“督臣,紅夷炮可以轟一轟了,也好叫韃子不敢太猖狂。”
盧象升聞言收回千里鏡,微笑著對身旁的親兵旗牌說道:“傳令吧。”
賈莊東門兩邊莊牆上各有三門六磅的紅夷大炮,早已由提前修建的沙土坡道運到莊牆上的炮位,子藥都是已裝填完畢。
隨著旗號傳遞,賈莊東面莊牆上一陣忙碌,又重新校訂了炮口角度和方向。
令旗揮動,如巨雷般爆裂聲響,一發發數斤重的實心鐵球炮彈呼嘯著,劃破烈烈寒風,徑往一里外的清軍陣列中飛去。
這個距離,安設在賈莊莊牆上的督標營六門紅夷六磅炮己經可以打到,只需將炮口依一定角度微微仰起便可。
這些六磅炮的射擊距離在三百至一千步之間,最佳射擊距離應該就是在五百步左右。
劃破長空的呼嘯聲中,一個個滾燙的數斤重鐵球從空中砸落,或是砸中清軍正在推著行進的盾車上,或是砸進行進的清軍陣列之中,它們在凍得堅硬的地面彈跳翻滾著,直接帶出一條條血路。
清軍的盾車都是連夜新打製的,許多並不堅固,或許可以阻擋明軍火銃射出的銃彈,可在這些六磅的紅夷大炮面前,盾車顯得太脆弱了。
只要被紅夷大炮發射的數斤重實心鐵彈打中,無一不立時迸裂開來,木塊、木屑四射,那些推著盾車的包衣阿哈們,紛紛倒地哭喊嚎叫。
他們四肢和頭面上,都是迸裂的木屑,鮮血橫流,就是躲在盾車後行進的清軍弓箭手,也大都傷痕累累,尤其是被鐵彈彈跳掃中的,更是肢體撕裂開來。
清軍盾車後弓箭手和重甲步兵的陣列更是密集,想打不中都難,有幾發鐵彈直接射入陣列之中,屍橫一片,肢體碎裂,鮮血混著不知名的汁液,四下流淌著。
這紅夷大炮對遠距離密集陣列的殺傷效果是真的不錯,當然,缺點也很明顯,那就是太重,僅以這六磅炮為例,連炮身在內,火炮的全重就己經超過千斤,長途跋涉攜帶確實困難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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