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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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淮之翻起報告瀏覽了幾頁，說：「以後傳真給我就行了，不必每次過來跑一趟。」

「這些都是機密檔案，院裡不放心，所以遣我交到您本人手上。」

葉淮之沒吱聲了，眼神專注地快速瀏覽起了研究報告裡的內容。

半晌，他指了幾處報告裡的內容問了幾個問題。

楊壹檸一一作答，只是最後一處地方不太有把握，「這個地方僅是我的個人理解，具體情況我還需要向院裡確認以後才能回覆您。」

葉淮之頷首，「行。」

見時間差不多了，楊壹檸告辭離開。

「可算是說完了。」葉可心伸了個懶腰，「哥，我們什麼時候吃飯啊？」

葉淮之掃了一眼，「去叫你嫂子。」

「得嘞。」葉可心立馬起身飛奔向門口。

「等等——」

「怎麼了？哥。」

葉淮之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你嫂子不想被公司的人知道我們的關係——」

「懂了。」

葉可心剛出辦公室門就捂嘴偷笑了起來。

想不到她哥這麼被動，談個戀愛還只能在自家公司偷偷地談。

和葉淮之他們出去用餐時，葉可心特地雄赳赳氣昂昂地從小李面前走過去。

見小李瞪大眼的模樣，葉可心就感覺解氣。

出了一葉辦公樓，葉可心把林虞抓到一邊咬起了耳朵，「剛那個前臺是個勢利眼，另一個前臺倒是不錯。」

前臺中午一般倒班吃飯。

剛前臺就小李一個，所以葉可心口中還不錯的人應該是指章琴了。

「她是不錯。」林虞附和了一句。

「可惜遇人不淑。」葉可心惋惜道。

「什麼意思？」

葉可心低聲說：「我早上湊近了看過，發現她脖子下方有大面積的淤青，看上去像是被人揍了，那種地方還有誰能揍？」

林虞想到之前的黃謠，不由眼皮一跳。

餐後，林虞找了個機會隱晦地和章琴聊了聊。

章琴只說是自己撞的，跟旁人無關。

林虞也就不好再說什麼。

下午，葉可心充當了她哥的小尾巴，有客戶來訪，還會主動跑去給人端茶倒水。

「這小姑娘看起來倒挺機靈。」客戶打趣道。

「見笑了。」

「葉總，這位小姑娘是您……？」

趕在葉淮之開口之前，葉可心自我介紹了起來。

「這是我哥，遠方表哥。」

葉淮之面上不變，笑意卻淡了一些。

「原來如此，小姑娘暑假也來幫你哥的忙可真懂事。」客戶誇讚了起來。

葉可心撓了撓頭，露出嘴臉的梨渦。

彷彿找到了奔頭，葉可心一連幾天都跑來一葉打發時間，樂不可支地充當起了葉淮之的臨時秘書，主要負責端茶倒水，給他哥跑腿買飯，其餘時間就在葉淮之辦公室裡摸魚玩手機，過得好不快活。

這天，葉可心在茶水間遇到林虞，說：「還是上班好啊，沒有讀書苦，還能獨立賺錢。」

雖是葉可心主動請纓，但她也自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找他哥要打工費。

念在葉可心在公司還算乖巧，葉淮之也就給她開了日薪。

見小姑娘自得其樂，林虞失笑。

想起了什麼，葉可心又出聲提醒：「對了，那個楊壹檸你還是防著點吧？」

「嗯？」

「我感覺我哥挺欣賞她的。」

「你哥愛才，

她又有能力，這不奇怪。」

「我感覺她對我哥有點意思。」

林虞面上不顯，「你哥自有分寸。」

「那當然，我哥可不是那麼容易被誘惑的。」葉可心自豪，又不禁發問：「所以你到底是怎麼拿下我哥的啊？」

想了下，林虞不確定道：「可能我魅力大？」

聞言，葉可心一臉嫌棄。

就在這時，茶水間的門被人從外推開。

「林秘，之前那份文……」

宋時進來露了下腦袋，看清裡面的人後說了句，「打擾。」然後溜了。

這話說到一半就那麼慌不擇路地逃跑，可不是平時的宋時。

「你對他做了什麼？讓他見你就跑？」林虞狐疑地看了眼葉可心。

後者一臉壞笑，摩拳擦掌地說：「宋特助好像有事，我去看看啊。」

不等林虞反應，葉可心就追了出去。

轉眼，茶水間裡就只剩林虞一個人。

想到那小魔王看向宋時的眼神，林虞心裡不免替宋時默哀。

晚上下班前，時菲約了林虞談事。

時隔數月，時菲的漫畫連載再開，自然也就少不了找林虞約插畫。

自從和時菲有了在醫院的那段革命情誼，面對邀約，林虞自然是撇下了葉家兄妹倆人，獨自去赴約了。

剛出公司大門，林虞就看見章琴被一個男人半拖著走。

細看，那男人的背影好像還在哪兒見過，卻想不起來。

林虞過去打了聲招呼，又問章琴：「這是？」

章琴漲紅了臉沒說話，男人倒是笑呵呵地自我介紹：「你好，我是章琴的男朋友。」

林虞扭頭向章琴確認，後者頓了下，而後尷尬地輕輕點了點頭。

不知怎的，林虞突然就想起了章琴身上的淤青，視線不經意又打量了男人幾眼，「你好，林虞。」

「我們還有事，那就先不打擾了，告辭。」男人拉著章琴離開，這次章琴的掙扎倒沒那麼激烈了。

「我自己會走。」章琴甩了一下手，卻掙不開。

「別鬧。」男人緊緊握住她的手。

在林虞看來就是普通的小情侶之間在鬧彆扭，她也就不好再多管閒事了。

等上菜的途中，許久未見的餘兮突然從外面走了進來，一眼就看見了林虞。

餘兮挑了挑眉，問道：「要不一起吃？」

有了上次的經驗教訓後，林虞婉拒。

餘兮笑出了聲，感嘆：「行吧，人紅是非多啊。」

「那我先進去了，回見。」他又說。

「行，回見。」

等人走遠，林虞又轉頭問時菲：「我們剛聊到哪兒了？」

卻見時菲盯著餘兮離開的方向出神。

林虞晃了晃手，「菲菲，你認識餘兮嗎？」

時菲回神後笑道：「電競大神的名號誰不認識啊？乍一見到真人有些好奇。」

「是我還在用2G網嗎？」林虞感覺跟不上時代了。

「好了，聊正事吧。」時菲忍俊不禁。

飯後，兩人也大致確定了這次的繪畫風格，在餐廳門外告別。

回到公寓，林虞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還沒來得及收拾的幾個外賣盒。

葉可心跑過來告狀：「你不在我哥都只給我點外賣吃。」

睨了眼書房方向，林虞幫忙開脫：「你哥忙。」

「我看你們就是虐待發育期的美少女。」葉可心嘟囔：「外賣一股工業味兒，我都沒吃多少，這會兒又餓了。」

林虞彈了下小姑娘的額頭，笑道：「正好我也有點餓了，要不再下點麵條？」

前一秒還捂著額頭不滿的葉可心，聞言眼前一亮，「好啊。」

放下包，林虞挽著袖子去廚房準備。

「要幫忙嗎？」葉可心露了大半個身子進來。

林虞不介意使喚她，「去把冰箱裡的青菜拿出來洗洗吧。」

「哦。」

涼水下鍋後，林虞扭頭看了一眼做得還不錯的葉可心，不免詫異：「你做這些挺熟練啊！」

摘菜的手一頓，葉可心眼神悠遠，「小時候經常幫我媽打下手。」

聽罷，林虞有些心酸。

即使青春期後的林虞遭遇了很多不幸，可至少她曾經得到過完整的愛，而這小姑娘……

「你那什麼眼神啊？」葉可心不滿。

「和你媽生活的那幾年，過得開心嗎？」

「那時候太小，沒什麼記憶了，不過做飯打下手這些生存技能她倒是從小就教會了我。」

教小姑娘這些技能，應該也是擔心她以後會餓肚子吧……

林虞感慨：「你媽媽應該很愛你。」

葉可心神色黯然，「也許吧。」

言談間，面已經快要出鍋。

「去叫你哥出來吃點吧。」

「嗯。」葉可心小跑出去。

等林虞端著麵條出去的時候，兄妹二人已經收拾好桌面，候在餐桌旁等待了。

由於三個人都吃過晚餐了，夜宵也就吃得不多。

不過三人圍在餐桌邊吃麵的時候，葉可心看起來倒是挺開心的，全程嘰嘰喳喳個沒完。

即使是包容如葉淮之，也不由問了句：「你嘴不幹嗎？」

葉可心怔了下，又揚著梨渦淺笑道：「我還好啦，不過哥你要是心疼我，就幫我倒杯水吧！」

葉淮之一臉無語，卻還是去端了兩杯水。

一杯遞給葉可心，一杯給了林虞。

葉可心捧著水喝了一大口，眼角都含著愉悅，「哥，你真好。」

晚上，入睡之前葉淮之還在感慨：「可心這些日子看起來挺開心的。」

「她以前不是這樣嗎？」

葉淮之沉吟了一會兒，說：「強顏歡笑的時間更多一點吧。」

「……那我以後對她好點吧。」林虞小聲地說道。

葉淮之埋頭在林虞頸窩，輕聲道：「謝謝。」

應酬完剛到車庫，顧言生就吐了一地。

「顧總，您保重身體。」

李特貼心的遞上了瓶礦泉水，語氣不免擔憂。

隨手接過礦泉水，仰頭漱口時，顧言生餘光停頓在了某一處。

清冷孤傲的倩影立在車庫角落旁，表情看上去淡漠又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