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尾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64章 懷疑,誘她入餌,言尾,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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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虞看著自己的腳尖,思考著該不該問。
葉淮之也不催,靜靜地凝視著她。
未免夜長夢多,林虞最後還是問了:“我的入職履歷有什麼問題嗎?”頓了頓,她抬起頭,直直地看著他,“還是您懷疑我有什麼問題?”
葉淮之對於林虞的問題,似乎毫不意外。
或許剛才在辦公室門口外的動靜,他也聽見了。
葉淮之維持著一貫的溫和神色,反問林虞:“那你有沒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或者,你和她之間有什麼聯絡?”他的語氣顯得漫不經心,卻分明是在試探。
這個她,林虞知道是誰。
林虞腦子裡莫名又想起高二轉學到葉淮之班上時,老師安排她坐到葉淮之旁邊的座位。
那時她一度陷入在自己的世界裡,垂頭走向自己的座位時連同桌是男是女都沒留意。
等她走到自己的座位邊上時,旁邊的同桌眼尾挑著清潤的笑,伸手幫她拉開了座椅,她心不在焉的道謝,而後默默從書包裡拿出教科書並整理了起來。
旁邊的少年則託著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視著她。
那時的林虞對各種視線都極為敏感,察覺到少年的打量,她不耐的轉頭,卻在看清少年清雋的面容時渾身僵硬,她睜著大大的杏眸一時忘了言語。
少年盯著林虞,突然感嘆了一句:“你很像我的一個發小。”說完,他又溫和地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葉淮之。”
林虞那時的皮相雖然發生了變化,性格也變得孤僻起來,但某些行為動作確實還帶有林依依的習慣,尤其是高中那會兒。
只是少年恐怕做夢都想不到,眼前這個已經換了皮相的少女,就是他曾經朝夕相對的發小吧!
思緒翻轉,林虞握緊雙手。
她語氣平淡中夾著無意識的防備,問:“那葉總心中可有答案?”
葉淮之眼角含笑,反問林虞:“那你可想好怎麼回答了?”
林虞不禁輕笑出聲,說:“您不是看了我的履歷嗎?”
葉淮之低低笑了,片刻後,語氣不疾不徐地輕聲道:“履歷確實無法把你和她聯絡在一起。”
“抱歉葉總,讓您失望了。”林虞聲音冷淡,“我以前就說過,我是林虞,不是誰的替身。”
葉淮之不語,黑瞳沉沉的睨著她,彷彿在分辨她話語的真假。
片刻後,他緩緩說道:“我知道了,去人事處銷假吧。”
“好的,葉總。”
林虞一臉平靜的從辦公室出來後,瞬間汗溼衣襟。
她的入職履歷書,她在填寫的時候確實動過手腳。
而他,也有所懷疑了,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難道是因為體質問題?
芒果過敏?
那次榮達的公司年會後,葉淮之得知林虞不是酒精過敏,而是芒果過敏時發了很大的火氣,可第二天晚上,他卻主動提出讓林虞帶他去吃飯,那時他就有點奇怪了,包括後來一起去帝都見洛老的事。
習慣可以變,體質變不了。
林虞揉了揉焦躁的頭,若葉淮之有心去查,她的暴露也只是時間問題,希望他今天只是點到為止。
如果被查到了,她大機率會選擇逃離。
離他遠遠的。
不再打擾他的人生。
其實林虞並不是一開始就想對葉淮之隱瞞她曾經是林依依的事實。
高一寒假那年,和母親發生的車禍,不僅令她失去了母親,還因為她的面容損毀,導致她醒來後換了一張陌生的臉。
這兩件事都給了她刺激,她一度精神萎靡,性情大變。
重回學校以後,已經是高一下學期了。
容貌的改變,成為同學們茶餘飯後的談資,那個時代的學生對“整容”一詞尤為排擠,尤其是看重成績的學校學生。
對此,林虞在學校的生活並不好過,同時她也並沒有覺得這些人有說錯什麼,因為那時候的她,也為自己的臉而不恥。
漸漸的,林虞的孤僻沉默助長了同學們的氣焰。
他們從口頭上的侮辱,上升到了行動上的欺壓,且欺壓的人數越來越多,林虞儼然成為這些人的出氣包。
當林虞被摁在地上打的時候,身體上的疼痛甚至讓她覺得痛快,這種疼痛成為了她發洩的渠道,所以她沒有還手,她用這種疼痛的方式懲罰著自己,懲罰自己的無能為力,懲罰自己的面目全非。
那時候的她和林浩峰的狀態都不太好,兩人都分別用自己的方式自我麻痺,父女的隔閡也因為車禍產生。
但是,直到有一次,霸凌她的一個男生的辱罵內容踩到了林虞的痛點,辱罵到了林母。
林虞第一次發了瘋似的反抗,可是寡不敵眾,她的反抗引來了更為瘋狂的毒打。
後來林虞索性抱著頭,保護著身體的器官,把自己的傷害降到最低,想象著這些拳打腳踢是自己害死母親的報應。
額頭流下的鮮血模糊了眼睛,如同車禍那天一般。
汽車的警笛由遠及近地傳來,手持棒球棍施暴的幾人不甘地駕車離去。
車裡的母女二人傷得不輕,特別是林母撲在林虞身上,替她捱了十幾下棍棒,承受了大半的攻擊。
即便有林母相護,林虞的頭臉亦被棍棒打得頭破血流,玻璃碎渣甚至嵌進了林虞血肉模糊的臉上。
林虞被卡在座位裡動彈不得,相較之下林母被氣囊卡得不算嚴重,可林母放棄了率先被解救的機會,反而哀求警察先救林虞,並拼著最後一口氣與車外的警察一起,合力先把林虞從座椅裡解救出去。
彼時車內的濃煙夾雜著刺鼻的汽油味已經薰得林虞睜不開眼,大腦也因流血而意識昏沉,等她下半身的束縛一鬆後,她被警察迅速拖離了車子周圍。
林虞突然間清醒過來,回頭望著車內還沒出來的林母。
林母微笑著朝林虞做了一個“活下去!”的口型,隨即,車子在林虞面前爆炸。
林虞躺在體育館地上,眼裡的血混著淚蜿蜒而下,她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霸凌林虞的高年級男生們又踹了林虞幾腳後,洋洋得意地離去。
林虞被霸凌的事情還是被老師發現了,學校把她送進了醫院,並通知了林浩峰。
長達一週的觀察後,林虞被診斷為自閉症加抑鬱症。
在宋醫生的建議下林浩峰把林虞送回了帝都休養,因為那裡有林虞最美好的記憶,也許對林虞精神層面的恢復來說會有一定幫助。
於是林浩峰為林虞轉學回了帝都。
只是,不知是人為還是巧合,林虞在一中遇到了葉淮之。
那個曾經陪她成長,溫暖過她的男孩。
葉淮之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很像我一個發小。”
那時候林虞對葉淮之其實是有失望的,失望他透過本尊回憶發小,失望他不再認識她,但更多的是慶幸。
因為倘若葉淮之認出了她,她應該怎麼對他解釋自己為什麼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高二開學那會兒重遇葉淮之的林虞無疑是自卑的,她不想讓葉淮之知道,曾經活得恣意灑脫的林依依就是陰鬱沉悶的林虞。
以孤僻轉學生身份與葉淮之的相處那一年裡,林虞精神狀態日漸轉好,但同時轉變的還有林虞的心,林虞慢慢發現自己對葉淮之的感情變了質。
她可能因為這個少年始終溫暖她的舉動而對他抱有了不純粹的感情,這個認知令她惶恐。
少年,還是那個溫潤如玉,謙遜有禮的少年。
而她,卻不是從前的她。
矛盾的心情始終撕扯著她,她對於這段不再純粹的感情曾經痛苦過,迷惘過,自卑過,她最終在心中給了自己一個期限。
高考後銀杏樹下的約定,變成了她給自己的最後一根稻草,她決定到時候再告訴葉淮之,林虞就是林依依。
然後,若他能接受林依依整容成林虞的這個事實,若他不嫌棄她,她就表白。
為了那個約定,她拼了命的學習,只為了取得個好成績,能和他考上同一所大學。
但高考後的第二天,他和向秋交往的事,成了壓倒她的稻草。
她也因此醉酒犯錯,失去了走到葉淮之面前的資格。
再加上約定那一天父親的離世,她終是沒能赴約。
她不知道葉淮之為什麼還會去銀杏樹下等她。
也許在葉淮之的心裡,林依依只是他的發小,是他從小關懷的小妹妹。
但這和他同向秋交往這事並不衝突。
那個暑假的林虞簡直遭得不能再遭,與葉淮之單方面的絕交,林浩峰和奶奶又相繼離世,顧言生埋下禍根後了無蹤跡,在那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她的心好像又病了。
她處理完海城的事後,孑然一身的去了一個陌生的城市讀大學,學建築。
她沉迷於描繪一幢又一幢的建築,屋頂的設計是她尤為熱愛的部分,因為有了屋頂也就有了遮風擋雨的地方。
時隔九年後,再見面,葉淮之仍是天邊的雲,越發矜貴高雅,他年少有為,事業有成,同時數年如一日的護著他的硃砂痣。
而她,只是依附在顧言生身邊的一片淤泥,那麼不堪。
這種差距,讓她更不敢向葉淮之坦承,坦承她是那個勇敢率真的林依依。
她,林虞,怎麼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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