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尾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62章 銀杏樹下的約定,誘她入餌,言尾,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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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的這一個多星期裡,陳靜會在值班期間,時不時來病房陪林虞解解悶。

許玲也抽空來過醫院一趟,本來向秋那邊也想要跟過來,奈何向秋之前欠下的工作太多,分身乏力。

從許玲的口中林虞得知了向秋那群藝人和暴發戶聚眾鬥毆事件的後續。

儘管鬥毆事件被葉淮之和其他大佬聯手壓了下來,不過依舊走漏了一些風聲出去,只是事發的現場影片和照片被各公司出錢回收了,剩下那些捕風捉影的文字則由各公司的公關部門去應對。

至於挑釁鬥毆的另一撥人卻是帝都實打實的暴發戶們,他們做生意賺了幾筆錢,喝多了酒也就膨脹了起來,只是他們那點成就在這遍地是大佬的帝都裡著實有點拿不出手,暴發戶們酒醒後,腦子也清醒了過來,知道自己動了大佬的人,於是恭恭敬敬地道歉後賠了一筆錢息事寧人。

坑了向秋的那名藝人和導演,兩人現目前還在拘留所裡冷靜頭腦,出來後也基本沒有什麼前途可言了。

林虞又問了那名私生飯的事,許玲只知道他同樣也被拘留起來了,後續怎麼處置的許玲也不清楚,據說這件事是葉淮之親力親為在辦。

許玲離開以後,林虞躺在病床上凝視著窗外樹幹上的碧綠嫩芽,在這春回大地萬物復甦的季節裡,她的心底卻感到枯敗無光。

或許是廈市a大那晚的同遊,或許是他帶她去探望洛老,這些舉動都在無意識中圓了她一場夢,一場跟林依依有關的夢。

而這場夢在她把向秋置於另一種險境的時候,醒了。

夢醒後的葉淮之眉眼深沉,罵她一腔孤勇,讓她好好反省。

這段時間林虞不斷問自己,葉淮之對她的照顧是否是基於她身上有幾分林依依的影子?他的眼裡可曾有一絲看到過“林虞”這個人?

這個問題對林虞來說十分重要。

在林虞看來,她現在只是林虞,她做不回純真無畏的林依依。

手指在通訊錄裡戳了許久,林虞最終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響了幾聲後被接起,“喂——”

林虞想了一下,喊了一聲:“哥——”

“……”對面靜默了一瞬,語氣不太自然提醒,“說人話。”

“宋叔。”

“行,你還是別說話了吧!”

電話那邊的人顯然被林虞梗得不行,她勾了勾唇,近日來的陰霾情緒似乎也隨之散去了一些,“宋醫生,就是有個事兒想問問你。”

宋兆奕是林虞曾經的心理醫生,年紀不大卻曾與林浩峰是稱兄道弟的關係,頗受林浩峰信賴,對林虞的高中乃至大學的心理狀況瞭若指掌,也是林虞少數可以信賴的人之一。

“嗯,你問,你沒事也記不起我這號人物。”

“……”這次輪到林虞汗顏了,她咳嗽了一聲心虛地問:“我就想問問你,有沒有辦法幫我把林依依的記憶抹去。”

“呵。”宋兆奕嗤笑一聲,毫不留情諷刺,“您老人家當演電視劇呢?”

林虞也只是這麼一問,她腦子裡實在是快分不清對葉淮之的情感有多少是來源於小時候的依賴眷戀,又有多少是來源於他的雪中送炭。

她以為抹去林依依對葉淮之的那層濾鏡,她就能看清自己的心。

“林虞你記住,林依依不僅是你心中美好的回憶,也是曾經的你。”

結束通話電話前,宋兆奕說:“有空來我這坐坐。”

林虞應了。

——

後腦的傷口癒合後,醫生總算是同意了林虞的出院請求,彼時她臉上還有一部分淤青未散。

出院當天上午,她戴著口罩去警局找了一趟嚴警官,問了一些關於“私生飯”案件的後續情況,嚴警官也拈了些能說的告訴了林虞。

“私生飯”名叫於洋,常年混跡市井,有過案底。

於洋之所以能順利潛伏到向秋身邊,是透過同為混子頭頭出身的安保公司副總的關係,讓他臨時頂替了原先配給向秋的一位保鏢。

至於安保公司提供給僱主的簡歷中,於洋的入職簡歷也有人為篡改的痕跡。

安保公司的副總也因為這事接受了警方調查,警方確認了副總除篡改於洋簡歷以外,並未參與於洋的計劃以後,把副總拘留了幾日罰了點錢就放了,但由於副總的失職現已被安保公司辭退。

而事發當晚值夜的保鏢,則是因為喝了於洋買的礦泉水後不省人事,導致林虞無法及時聯絡到人。

至於於洋進入別墅的目的,嚴警官只說不僅只是因為佔有慾,其他原因涉及隱私不便告知。

林虞從那晚和於洋的對話中,隱約能察覺到於洋和向秋之間似乎有所牽扯,而這事葉淮之也是知情,甚至葉淮之還為了保護向秋抓過那個於洋,想必這也成了於洋的案底之一。

林虞也就沒再多問。

從警局出來以後,林虞沒有立刻回海城。

時過境遷,她突然想回曾經生活過的地方轉一轉。

於是她獨自回了趟舊家,隔著落漆的柵欄林虞能看見院子裡瘋長的雜草肆無忌憚地隨風搖曳,院中的屋子由於久違打理,與周圍的屋子相比顯得破敗老舊,牆面外磚脫落不說,原本純色的外牆也灰撲撲地盡顯淒涼。

隔壁的屋子除了外觀看上去有些年歲以外牆面做過翻新,整潔如新,總體與林虞記憶中的出入不大,院子裡的銀杏樹又經過了十幾年的沉澱越發枝椏繁茂。

這一刻,林虞的記憶突然回到了十五年以前,搬家前一天與少年在銀杏樹下的告別。

庭院裡的銀杏樹一角,陽光透過斑駁的樹影傾灑向地面泥土,暖暖的光線映照在泥土內側的深坑裡。

小女孩和小男孩一起把一個鐵盒子緩緩地放進了那處深坑裡,白皙的兩雙小手捧起旁邊刨的鬆軟的泥土蓋住深坑,再壓嚴實。

“這就可以了吧?”小女孩仰著稚氣未脫還帶著點嬰兒肥的小臉,她抬起溼漉漉的杏眸望著小男孩,又突然擔心的問,“不會被別人偷走吧?”

“嗯,不會,我會守著它。”小男孩溫和寵溺的笑著,“直到你回來。”

“好啊,你等我回來,我們一起開啟它。”小女孩拍著手,肉肉的手上沾滿淤泥,天真的臉蛋透過一絲認真,說:“你可不能忘記我們的約定哦!”

“不會忘記。”小男孩一邊說著一邊從褲兜裡掏出一張紙巾,纖長的手抓過女孩的小肉手,細細的擦拭著她手上沾染的淤泥。

女孩乖巧的攤開雙手,習以為常的享受著男孩幫他清理髒汙的小手,小嘴微翹的說道:“那你再重複一次我們的約定。”

“等我們高中畢業以後,一起回來這兒,再一起看盒子裡的秘密。”男孩說完,輕輕地放下女孩的手,優雅從容地把沾滿泥垢的髒紙巾疊好,再放回褲兜裡。

“我們還要一起讀大學,等我們長大了就不用分開了。”女孩拉著男孩的衣襬,絮絮叨叨,又似是不放心地叮囑他,“還有啊,我走以後,不能交比我更要好的朋友知道嗎?你最最最重要的朋友只能是我。”

女孩想到男孩身邊總是時不時冒出一兩個臉蛋燒得通紅的女生,她在的時候還能幫男孩擋擋,她走了男孩會不會被搶走啊?

想到這兒,女孩不免皺著小圓鼻頭擔心起來。

“我答應你,阿圓。”男孩寵溺地捏著女孩肉乎乎的臉,眼角含笑,白皙的面容已初顯俊朗的雛形,逆著光站在女孩身邊,仿若遙不可及。

女孩不由看得痴了,這從小看到大的天仙也越長越好看了吧!她又低頭對比自己相對矮小還沒怎麼發育的身板,摸摸自己肉乎乎的小圓臉,一時有些失落……

但是,憂愁不過片刻,反應過來他剛才叫了她什麼之後,她立即跳起腳,雙手從下往上摟過男孩纖白的頸部,呲著牙作勢要咬他的脖子。

男孩眯眼溫溫地笑著,甚至還配合的彎了腰,任她胡攪蠻纏。

女孩又突然心軟起來不想教訓他了,她的肉手搭過男孩的脖頸,粉嫩的唇氣呼呼地湊到男孩耳邊,警告:“不要叫我阿圓,你才圓,你全家都圓。我以後長大發育了就不圓了!!一定!!”

男孩忍俊不禁,骨節分明的手輕柔地撫摸著女孩毛茸茸的雙馬尾,“知道了,依依,我等你回來。”

視線從葉淮之家的銀杏樹上轉了回來,林虞苦笑出聲,腦海裡突然想起了西餐廳裡的那句對話。

“為什麼會來海城?”

“逮人。”

不知道在她失約後,埋在樹下的那個鐵盒子葉淮之是怎麼處理的?

林虞又踱步到了家附近那個小時候常去的湖心公園。

公園裡的人工湖,沙地,滑梯,鞦韆,蹺蹺板……每一處都經過了翻新,依稀還能透過上漆的器材和粗壯的綠植裡看出一點舊時殘留下來的影子。

人工湖邊的草地上,曾是林、葉兩家野餐的首選之地,兩張大桌布平坦地鋪在軟嫩的草地上,中間堆滿了水果吃食,還有林母拿手的三明治和醃雞翅,以及葉母做的紙杯蛋糕。

飽餐一頓後,林浩峰和葉盛也會帶著她和葉淮之在草地上兩兩組隊放風箏消食。

沙地那裡曾經有過葉淮之給林依依堆的偌大城堡,少年也會蹲在沙地裡耐著性子陪林依依玩過家家的遊戲。

放學後常玩的滑梯旁,林依依常和霸佔滑梯的小霸王發生衝突,自小身高優越的少年會默不作聲地擋在她的前面逼退熊孩子。

鞦韆蕩得老高,半空中是笑得飛揚的林依依,鞦韆架後是眉眼含笑的少年。

蹺蹺板上,少年腹黑起來時會用壓倒性的重量踩住底端蹺板,含笑望著另一端被高高翹起,坐在蹺板上氣得手舞足蹈又無能為力的林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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