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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東宮寢殿。

朱厚照巨大的床榻外罩著厚厚的青紗。江彬手裡捧著一個小箱子進入了紗帳。

紗帳中傳出朱厚照的聲音:“全都退下。”

劉瑾連忙揮了揮手。內宦、宮女們紛紛離開了寢殿。

這些宮人心中都在輕笑:沒想到十四歲的太子殿下有如此癖好。江將軍手捧的箱子裡,說不準是什麼稀奇的房中物呢。

就連劉瑾都心中犯愁:十四歲的少年,不是應該對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感興趣嘛?殿下癖好龍陽,於開枝散葉不利啊!

他們都錯了!他們看輕了朱厚照。

江彬進入青紗帳後。

朱厚照問:“咱們開始?”

江彬點點頭。

朱厚照從榻上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向江彬行了周禮中的敬師之禮:“江先生,請教學生軍事!”

江彬開啟了匣子。裡面是一張簡易版的九邊形勢圖。

江彬正色道:“殿下,今日我給你講宣府長城防禦的要點。”

朱厚照把所有人都騙了。他夜夜跟江彬同榻而臥,絕不是搞什麼見不得人的荒唐事。

他把邊軍悍將江彬當成了自己的老師。每夜如飢似渴的學習著統兵打仗的知識。

朝中正六品以上官員,每月都要給儲君上奏疏,請安問恭。大部分官員都在奏疏中用華麗的辭藻大拍馬屁。

按照規矩,儲君需要在每一份問恭疏後批覆,顯示儲君尊重臣子之意。

朱厚照不厭其煩。這種馬屁奏疏他實在是看膩了。

直到有一天,他隨手拿了一份問恭疏,瞥了幾眼。

這一瞥不要緊,疏中的十個字讓他渾身一顫,大受震撼。

這九個字是“大明天子當親掌軍權”。

朱厚照如獲至寶,將這份奏疏仔細讀了三遍。

奏疏的觀點總結起來就一條:儲君未來欲成為一代明君,應效法太祖、太宗,親掌兵權。

讀了三遍,朱厚照才想起翻封皮,看看是誰上的這道奏疏。

只見封皮上用渾厚有力的字跡寫著“臣兵部武選司主事王守仁”。

朱厚照記住了這個名字。更記住了他的建議——大明天子當親掌軍權。

今日我雖不是大明天子,未來會是。要掌軍權,先要知道何謂軍事。

三人行,必有我師。孤不能去找馬文升、劉大夏學軍事。動靜太大會引起文官集團的戒心。

那孤就拜江彬為師吧!江彬是打過仗、流過血的悍將。他會是一個合格的老師。

整個文官集團,都以為朱厚照整日跟面容姣好的江彬膩乎在一起,是搞龍陽之事。

典型的病人眼裡全是細菌——不少文官家中都養著白胖書童,不少文官茶餘飯後都有逛象姑館找白麵相公的癖好。

文官跟劉瑾一樣,輕看了朱厚照。輕看了未來的正德大帝。

外人怎麼說,朱厚照無所謂。只要能順利達成學習軍事的目的,你們愛說什麼說什麼。

總有一天,孤要像太宗那樣,率領千軍萬馬,殺入草原腹地,打得北虜不敢南下入寇。護我大明百姓的安寧。

這日,常風正在值房中看書。

錢寧憂心忡忡的走了進來。

常風有些奇怪:“不是讓你去東宮當值嘛?怎麼回衛裡了?”

錢寧道:“有件大事,屬下得來稟報常爺您。”

常風見錢寧面色凝重,問:“什麼大事?”

錢寧道:“常爺,我管著錦衣衛外派南京及十三省的千戶所、百戶所。”

“最近半個月,咱們在各地的袍澤頻繁遞進京密奏。我匯總了下.真是咄咄怪事!”

說完錢寧從袖中拿出了一張紙,用陰沉的語氣念道:“弘治十八年三月十一,寧夏地震,寧夏城厚達一丈的城牆被震倒。”

“兩日後,杭州、嘉興、紹興、寧波四府地震。”

“又一日,南京與蘇州、松江、常州、鎮江、淮安、揚州、寧波七府地震。”

“三月十七,山西蒲州、解州地震。”

“三月十八,山西平陸、榮河等七縣地震。”

錢寧所說,便是地震史上著名的弘治十八年江南、寧夏、山西大地震。

常風聽後倒吸一口涼氣:“整個大明到處都在地震?這真是不祥之兆。”

“按理說,發生地震,地方官應上報朝廷。這麼大規模的地震應該見諸邸報啊。可這個月的邸報不見隻言片語。”

錢寧附和:“誰說不是呢。”

常風分析:“應該是內閣故意壓下的。皇上病重,若大明四處地震的事見諸邸報,傳揚出去。恐造成人心浮動。”

常風以前不信董仲舒的天人感應學說。可是此刻他又不能不信。

這可不是成化二十二年,他用謠言編造的“泰山地動,東宮不動”。

就算有人撒謊造謠。也不至於錦衣衛外派各地的十幾個百戶所集體撒謊造謠。

難道皇上真的天命已盡?

常風跟錢寧沉默相對。過了好一會兒,常風才開口:“你回東宮去吧。只要東宮穩固,大明江山便依舊穩若泰山。”

就在此時,錢能氣沖沖的走了進來:“夭壽啦!欺天啦!”

常風問:“督公,怎麼了?”

錢能將一份奏疏摔在了桌上:“你看看戶部李夢陽那王八蛋胡說八道了些什麼!”

李夢陽有大才,卻不是個有城府的人。說話、做事直來直去。故而他的官運不怎麼恆通。才名冠天下的他,到現在還只是個戶部郎中。

他跟李東陽姓名就差了一個字,都是大儒、文壇領袖,官運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常風拿起奏疏,只見封題上寫著“臣戶部山東清吏司郎中李夢陽,言時局兩病、三害、六漸事”。

常風有些奇怪:“兩病三害六漸?什麼意思?”

錢能一拍桌子:“你開啟看看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常風開啟了奏疏。

奏疏的大致內容是:時局日壞,今有兩病。一是元氣之病,即士氣日衰,學風萎靡。

二是腹心之病,即內宦日橫。

今有三害:一為兵害,二為民害,三為莊場饑民之害。

今有六漸:一為匱乏之漸,二為盜之漸,三為壞名器之漸,四為法令廢弛之漸,五為方術蠱惑之漸,六為貴戚驕奢淫逸之漸。

在第六漸中,李夢陽還著重指出例項。外戚張鶴齡、張延齡招納無賴,魚肉百姓,勢如翼虎。

常風看完這封奏疏,冷汗直冒。

這封奏疏,說白了就是全盤否定弘治盛世!全面否定當今聖上!

常風問:“督公,這份奏疏皇上看過了嘛?”

錢能怒道:“皇上看過了!看過後氣的嘔了血!我必將此獠碎屍萬段!”

常風疑惑:“不對啊。呈奏皇上的奏疏,要經通政司呈遞。”

“按理說,這樣言辭悖逆的奏疏,通政司不該交到宮裡。”

錢能大怒:“這不是泰山姑子屁股上的蝨子,明擺著的事兒嘛?文官誠心讓這份奏疏暢行無阻到龍案上,打算活活氣死皇上!”

“可憐咱們的萬歲啊!病成這樣,還堅持批閱奏摺。卻被文官們如此侮辱!”

常風立馬反應了過來:李夢陽這個二愣子是被文官集團當刀使了。

氣死皇帝,十四歲的少年儲君即位。那些文官便可以欺負新皇帝年少,把控朝政。

呵,文官們的算盤珠子都快崩我常風臉上了!

不過,李夢陽所說的二病、三害、六漸也是事實。只是他不該挑皇上病重的節骨眼上這道奏疏。

常風問:“皇上可有旨意?”

錢能道:“皇上有旨,將李夢陽緝拿詔獄。”

詔獄,李夢陽不是第一次進了。上回進詔獄,是因張、錢兩家皇親糾集地痞械鬥。李夢陽上奏參劾。

常風道:“督公,這件案子就交給我辦吧。”

錢能怒道:“不交給你,難道交給指揮使牟斌?我知道牟斌跟李夢陽是什麼文友。好得穿一條褲子!”

“常風,我要你把錦衣衛最殘忍的酷刑用在李夢陽身上!”

“好狗尚且護主!此獠上這道奏疏,等於指著鼻子罵皇上呢。咱廠衛得給皇上出氣。”

常風點頭:“好,好。督公先消消氣。我這就去戶部緝拿李夢陽。”

戶部就在錦衣衛的街對面。

不多時,常風將李夢陽押進了詔獄問案房。

常風並沒給李夢陽上枷戴鎖,還讓人給他沏了一杯茶。

常風問:“天賜兄(夢陽字),是誰指使你上這道奏疏的?”

李夢陽答:“臣子給皇帝上奏疏,直言時弊乃是本職。何須旁人指使?”

常風嘆了聲:“你把弘治盛世說成了一團黑啊!難道你心裡也是這麼想的?”

李夢陽這個二桿子,竟然來了一句:“盛世之名,名不副實。”

常風一拍桌子:“李夢陽!你混蛋!你自詡風骨高潔的文人,此刻為何睜著眼睛說瞎話?”

“你那道王八蛋奏疏,把弘治盛世愣生生說成了亂世。那好,我問你一個問題。”

“成化朝共二十三年,天下共發生過多少次大規模民變?”

“弘治朝至今已有十八年,天下共發生過多少次大規模民變?”

李夢陽一愣,沉默不言。

常風道:“你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說。好,那我替你說!成化一朝,共發生大規模民變十次!其中廣西、湖廣民變甚至逼得朝廷派出十餘萬大軍清剿。”

“弘治朝一次都沒有!”

“難道這就是你認為的,弘治朝是一團黑?”

後世“民間史學家”們,曾掀起過一場聲勢浩大的全面否定弘治中興運動。

拋開《明史》不談,只說《明實錄》。

《明實錄》中記載,成化朝發生大規模民變十次;正德朝七次;嘉靖朝十九次;隆慶朝一次;萬曆朝十二次;天啟朝兩次;崇禎朝數不勝數,沒辦法統計,大概百次以上。

弘治朝的大規模民變次數則是零。

(注:大規模民變,指的是參與人數三萬人以上,波及兩縣以上)

李夢陽沒有爭辯:“你說的對。弘治朝民生比成化朝強是事實。二病三害六漸也是事實。”

常風接話:“是事實。但你在皇上病重之時上這道奏疏,就是居心叵測,圖謀不軌!”

“皇上龍體安康時,你為何不上這道奏疏?”

李夢陽啞然。

常風又道:“再問你一遍,是何人指使?”

李夢陽答:“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上這道奏疏與旁人無關。”

常風仰天大笑:“哈哈哈哈!”

李夢陽問:“你笑什麼?”

常風道:“我笑弘治朝的詩文大家,提出‘文必秦漢,詩必盛唐’的李夢陽是頭蠢豬!”

“一頭被人當刀使了,都不自知的蠢豬!”

李夢陽問:“你何出此言?”

常風條理清晰的分析:“李夢陽,你想想吧,你在皇上病重時上這道奏疏,皇上的病情會不會加重?”

“皇上若殯天,於誰最有利?”

“儲君年僅十四。雖天縱英才,但治國經驗不足。若天崩地裂,朝中文官會以輔政為名,把持朝政。”

“說白了吧,朝中有人盼著皇上早崩!”

“而你,就是被那些居心叵測的人利用的工具。”

“你被人耍了,耍得團團轉!做下了大逆不道之事還不自知。”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李夢陽再蠢直也已經反應了過來。

常風道:“再問你一遍。誰指使你上的奏疏?!”

李夢陽這回不再包庇他身後的人:“我著實該死!不該貪杯誤事!”

李夢陽講述了這樣一件事。

三日之前,通政司右通政黃朗設宴請十幾名官員喝酒。其中就包括李夢陽。

通政司設正三品通政使一名,正四品左、右通政各一名。黃朗算是朝中的高階文官之一。

這十幾人有個共同的特點,都是愛好舞文弄墨的詩人官僚。

文人騷客嘛,聚在一起就愛發牢騷。

酒喝著喝著,話題就從詩詞轉移到了時局上。

眾人紛紛大發牢騷。這兒看著不對,那兒看著不好。

其中以李夢陽尤甚。畢竟當初他因參劾皇親國戚進過詔獄。

李夢陽這人善於歸納總結。從皇親國戚飛揚跋扈說起,一直說到了什麼士氣日衰,學風萎靡。

黃朗故意激將李夢陽:“你敢把你今晚所說,寫成奏疏呈遞皇上嘛?”

李夢陽藉著酒勁說:“有什麼不敢!忠言直諫,臣子本職!”

黃朗立即命僕人拿來了筆墨紙硯給李夢陽。李夢陽不愧是文壇鉅子,用了兩刻時辰便寫成了文采斐然的《二病三害六漸疏》。

黃朗又激他派人回府,拿了印章,在奏疏上蓋了印。

隨後黃朗直接將奏疏取走。並打下保票:“我在通政司管著上呈奏疏。李老弟放心,我一定讓這道奏疏擺到龍案上!”

醒了酒之後,其實李夢陽也有些後悔。

可是為了自己風骨高潔、能言敢諫的名聲,他又不好跟黃朗追索奏疏。

就這樣,他被別人當了刀使。

常風聽了李夢陽的敘述,直接起身。

一旁的張採問:“常爺,去通政司抓黃朗嘛?”

常風搖頭:“不,先去內閣!我倒要問問內閣那三位,知不知道這份奏疏的內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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