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皇后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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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夕瀾看著趙黔城死狀慘樣處決,勾唇暗笑,前世他辱她,今世終於報了。
因此她才同意時暮的那場賭局,她是有自己的私心的。
“韓戰你這是做什麼!!”君柏怒不可竭。
一旁的君秀山徹底傻眼,
韓戰手上浸染紅液,佩劍上嘀嗒嘀嗒的滴血血液,他將劍扔在地上,匍匐下跪:“回陛下的話,此人栽贓陷害太子殿下,屬下滅了他的口,以免他在朝堂之上胡言亂語,汙衊太子殿下。”
他要是不把劍殺人還能說是怕她汙衊,如今拔了劍殺人到有點像殺人滅口的意味。
“你把朕當傻子嗎?!”
聲音蕩氣迴腸,令人不敢抬頭看。
一旁的大臣道:“簡直胡言亂語,膽敢在乾清殿上拔刀當著陛下的面行兇,你眼中還有沒有陛下,小小的從四品小官,竟敢這般膽大妄為,陛下倘若不懲處只怕是無以立威。”
他重重叩首,胸口空茫茫的:“微臣不敢。”
“拖出去,斬了。”輕飄飄的一句話,令人生畏。
韓戰被拖走,臨走前死死的盯著君秀山,君秀山張口結舌不知怎麼說。
替他死了便死了。
君秀山一直都是這樣的人,旁人的性命無關緊要,哪怕是為他而死,也同樣的道理。
然而時暮這個不怕死,在一旁道:“陛下,剛剛那罪犯趙黔城說床尾有太子密信,倒不如派人查探清楚。”
君柏帶著深諳的眸子看了一眼時暮,又挪過眼去。
他差人去取那密信,不一會兒密信被呈上,君柏看這密信,心中鬱結,險些昏了過去,直瞧見上面赫然有君秀山的印章,內容便是同趙黔城誣陷蘇譽靳夕瀾一事。
證據確鑿,君柏眸子猩紅。
君柏渴望看到他的成長,所以在他動手腳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還有些欣慰,可沒曾想他卻走偏了路。
“左侍郎,你同太子交好,這事同太子到底可曾有關係,你說實話,朕饒你不死,你若還敢欺瞞君上,朕你誅九族!”
龍威炎炎,靳夕瀾能感受到君柏的火氣。
用他九族人威脅,左侍郎看了看君秀山,又看了看君柏,張口結舌,他知曉君秀山殺人不眨眼的暴戾模樣,說了君秀山不會放過他,不說君柏不會放過他,橫豎他都是一死。
“陛下,臣有罪,所有來世,定當局鞠躬精粹,死而後已,還妄陛下對臣家人寬宥,他們皆是無辜的,祝願陛下萬壽無疆!”
“砰——”
不等旁人反應,左侍郎疾馳過去不帶一絲猶豫撞柱而亡。
額前的鮮血汩汩直流。
又是一片譁然,短短時間,大殿之上已死了兩個人了。
靳夕瀾閉上了雙眼。
時暮,你的局未免有些太大了。
君柏其實很清楚一點,左侍郎的死很明顯,是無聲的沉默,也是無聲的妥協,他不敢指認君秀山,也不敢欺君罔上。
韓戰的死,無疑是想幫他賭住口舌,以免趙黔城透出更多的事。
樁樁件件哪一點不指向君秀山?
他從龍椅上起身,走到君秀山面前,重重的給了他一巴掌,顫巍巍道:“你這個逆子——”
科舉舞弊不是簡單的舞弊問題,是關係到所有寒門子弟改變命運的唯一通路問題,也就是說,是關係民生問題。
人不怕窮,不怕苦,但怕的是意識到再努力也沒有辦法改變自己的命運,怕的是他們認為最公平的機會其實也都是不公平的。一旦這樣的事成為常態,激起的民憤可能會變成浪潮洶湧,而君秀山身為一國儲君竟然出此下作之策,陷害老臣忠臣,以及無辜之人。
水可在舟,亦可覆舟。
到那時候,他身為帝王,子不教,父之過,他矜矜業業,為國為民要被這個蠢貨和稀泥。
更重要的事,他為何要參科舉一本,莫非,是有異心。
“父皇……”
君秀山撲跪在地,淚流滿面,身子抖三抖。
“你沒臉再叫朕父皇!你這個逆子,你是想活活氣死朕嗎?”
一聽聞死字,乾清殿皆跪倒大片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龍體最為重要。”
“朕倒是想問你,舞弊一事,主史是否是你?”
“不是兒臣,是有人陷害兒臣,這上面都是旁人想害我的!!”
如今死無對證,眼下兩人皆死,只要一口咬死不是他所為便可,要不然他插手科舉一事,不等同於已然將抓手伸向龍椅,下場只會更慘。
“好好好,不承認罷,不承認罷,這密信上是你的璽印!朕倒想看看你嘴有多硬!!”
君柏闔眸,已然是壓抑怒火,他道:“吏部尚書,按照律法該當如何處置。”
周生羋翎深深的看些君秀山一眼,君秀山此刻也不會將周生羋翎牽扯出來,他只怕還等著日後周生羋翎救命。
周生羋翎跪在君柏面前叩頭不起,不敢言語。
“朕讓你說。”
無人不知君柏對其子的偏愛。
再加上週生羋翎是君秀山背後的人,他不敢說。
“時將軍,夫人被牽連其中,你說該當如何處置太子以解憤恨?”
君柏也想借機看看這位一直保持中立的第一武將立場。
被點到時暮倒不奇怪,他眸色淡淡,作揖,給出了模凌兩可的回答道:“陛下,民心之所向。”
君柏明瞭,深深的嘆了口氣:“太子德不配位,品行敗壞,有異心,難當重用,廢黜太子之位,貶為庶人,久居金陽宮不見天日。”
“陛下,不可——”
循聲而望只見乾清門前,出現一抹一抹正紅色身影,她鳳冠霞帔,織金鏽鳳的衣袂長長地鋪展在身後,繁複的雲紋在幽暗中隱約遊動著點點光輝,著這些年來執掌鳳印、身在高位,養出了三分難得的雍容端莊。
這皇后竟然來了。
她疾步上前,跪在地上,眼眶蓄淚:“陛下,臣妾自知秀山罪孽深重,可罪不至此啊,堂堂太子貶為庶人倒不如捅死他算了。臣妾身為一國之母,太子母妃,太子今日未曾受管束執教,實在是臣妾的罪過,臣妾願請辭皇后一職請罪。”
說罷,她竟將那玉璽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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