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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晨,自由之翼……哦不,科學邊際小組,就連早餐都同路而行。

李崢,是一個實幹家,尤其是在學習方面。

充分閱讀過“新科技說明”的他,連起床屎的功夫也不放過,排毒的同時便已將課題基礎文件和每個人的任務發到了群裡。

經他的整理後,課題內容變得明朗起來。

簡單來說,就是將一個生物學研究中,用於分析蛋白質的方法進行最佳化,並推廣到更廣泛的化學、物理等領域,從而引發“分子結構分析”領域的革命。

技術上來講,這並不是一個太難的課題,基本理論、儀器與方法都已經相當成熟。

只是缺一位深諳化學研究的生物學家,來搭上最後一塊積木。

餐廳桌前,科學邊際小組也是一片沉默。

有人逐漸能看懂了,正在用自己的知識結構推算可行性。

有人看不懂,卻依舊假裝明白頻頻點頭。

有人喝著豆漿望向窗外,享受著大學自由生活的開端。

幾分鐘後,莫念突然拍桌瞪眼:“化學家不用冷凍電鏡技術的?”

李崢滿意點頭。

這個男人,雖然在奇怪的事情上荒廢了很多時間,但生物方面的學識果然沒有讓人失望。

李崢當即解釋道:“據我所知,化學方面對冷凍電鏡的應用主要集中在高分子材料方面,而我們這次要攻堅的是小分子,暫時沒人這麼做。”

莫念當即放下了筷子,陷入了深沉的思索:“如果是小分子的話,我也不確定這個技術能保證解析度和穩定性……但值得一試。”

“所以,你的任務?”李崢抬手問道。

“沒問題。”莫念穩穩晃了晃手機,“上午課後我就去找生物學院的導師,確定我們學校是否有你要求的這些裝置。”

緊跟著,林茉茗嚼著肉包子揮手道:“10點前我會搞到這些論文,先發到群裡,然後儘快翻譯。”

“破費了。”李崢沉重點頭,這個任務其實並沒有什麼技術含量,主要是花錢,300美元起。

“誒!”林茉茗神氣抬手,“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

李崢隨即轉望領袖:“屠兄?”

“好說。”屠夷寇養生一般,單手捧碗,溜著邊轉圈喝著豆漿,“蘋果生產線我都七進七出,天黑之前保證把生物學院摸透了。”

李崢連忙勸道:“沒關係,也不用那麼透,不要耽誤上課……”

“上課?”屠夷寇這就笑了,“課是不可能上的,這輩子也不可能上的。”

李崢嚥了口吐沫:“那如果我沒分任務給你,你會去做什麼?”

“去研究生院找找財路吧……”屠夷寇比劃道,“代發論文,SCI期刊有關係什麼的,總能騙到幾個憨批。”

“屠兄,你這樣還是逃不過勸退的……”

“法理上這不是騙。”領袖繪聲繪色解釋道,“我幫他們投稿,過了才收費,不過退全款,童叟無欺,仁大生意最好的時候,有個副教授都找我。相信我,只要口才和眼光到位,錢就是這麼好賺。”

李崢十分確信,就算把領袖扔到中東那種地方,他怕是也能好好的活下去,搞不好還能經營起一個武裝組織。

“我呢?”常刻晴等了很久,冷著臉問道,“申請文件你已經做好了,我只負責發個郵件?”

然而實際內心是。

討厭,討厭,討厭!!

就瞧不起我!!

明明應該學姐帶領你才對!

不要那麼急著到人家上面啊!

李崢則輕笑道:“學姐的任務是最艱鉅的。”

“說。”

“我希望你——”李崢抬起手機,認真點了點頭,“完全讀懂它。”

“我希望除了我以外,至少還有一個人能完全明白我們在做什麼,清楚每個環節,清楚每種儀器,這樣一來,我們就像雙核處理器一樣,可以並行運算,在一方掉鏈子的時候另一方還能補上。”

“學姐,只有你才有資格和才能做到這件事,”

常刻晴看著嚴肅的李崢。

心。

咣咣咣咣噹當咣咣咣咣噹噹噹,砸個不停。

砸的常刻晴背過身去,擦起嘴來。

“我知道了。”

學弟……雖然情商低……

但交往和調情,實在是太合適了!

我會的學弟!

我會完全搞明白你的!

搞清楚你的每種愛好,每個形狀。

這樣一來,我們就像雙核處理器一樣,共同運轉,越來越燙。

接下來,各上各的課,領袖逃課。

這裡,英培的趣味性就出現了。

它的五大課程體系非常玄妙,分為西方古典文明、中華古典文明、現代中華,現代世界以及現代科學與技術。

其中,除現代科學技術外,都屬於李崢比較薄弱的環節,聽一聽課,完善一下文史哲知識也是一件妙事了。

英培的講師也很神奇,上課的時候似乎並沒有強調一定要學會什麼知識技能,總體感覺更像是一次氛圍輕鬆的學術演講,像是TED那樣,還會經常互動。

這個上午,李崢對哲學的認知也算全新起了個頭,暫時放下了中學時唯一的馬克思系列世界觀,溯本求源,從“人第一次認識到自己是個人”這個點重新展開。

半天的課程過後,與楊軍和莫念奔赴餐廳的時候,三人已經在討論“我思故我在”的哲學起源話題了。

午飯過後,莫念去找生物學院的導師,時間允許的話再去校醫院諮詢一個重要問題——

割,還是不割。

昨晚,領袖說者無意,JOJO聽者有心,他好像真的下決心要邁出那一步了。

“割的不是皮,是過去的自己。”

這是莫念臨走時說的最後一句話。

祝他好運。

也祝手術醫生好運。

目送走莫念,李崢則趁著午休,陪楊軍去了移動的校園營業廳,給他解釋了一個小時的時間,終於說服他搞了一個月繳59元的套餐,校內流量近乎無限,校外流量幾乎沒有。

至於手機,李崢也不是很懂,買小米最便宜的那個不會虧就對了。

……

下午,新生無課,李崢孤身踐行沈越岑欽定的課表。

要說這套課表中,最騷的無疑是——

我選我自己!

是的,沈越岑這學期教的“微分拓撲幾何”和“抽象代數”,一整個下午,全給選了。

沈越岑的親授課程,其實是很緊俏的,通常都要抱著抽獎一樣的心態來選,有大概1/5的機率能抽中,不過抽不中也沒什麼,反正也不會聽懂。

李崢之所以能選到,還是因為沈越岑託付了教務處。

但其實,這依然算不上是最最騷的。

最最騷的是,沈越岑直接把李崢叫到了第一排正中央。

每講幾分鐘,總是會突然提出一個問題,瞪著李崢提。

這就導致李崢一個下午都精神高度集中,處於應激反射狀態。

上了十幾年的課,他還從未如此扛壓過。

好在,勉勉強強,終是都答上來了。

沈越岑見這個逼竟然能答上來,不禁又加快了速度,增加了強度。

一環接一環,猶如武鬥過招,你來一拳,我拆一招。

這讓數學課堂上其他同學本就有限的自尊心,又蒙上了一層陰影。

一個下午的課程結束後,無論是李崢還是沈越岑,都好像打了一場拳擊一樣,與其說是腦力,不如說消耗了很多體力。

即便進了教員休息室,雙方依舊警惕對視,滿眼都是“你很可以”,“你也不賴”的目光。

沈越岑喝了幾口水,又仰頭閉目了幾分鐘才算緩過來。

“去年數競的強度可以啊。”他仰躺癱坐著嘆道,“你這樣都只是第二。”

此時李崢也才算落透了汗,探身問道:“歸見風報到了麼?”

“我又不是輔導員,你自己問他。”

“您或者其他教授,沒人把他收了?”

“數學不牽扯太多實驗,不必急,先讓他踏踏實實學一段。”沈越岑睜眼皺眉道,“你掛念他做什麼?”

“那……”李崢嚥了口吐沫問道,“靜靜長個了麼?”

“……”

“我換個問題。”

“你們還真幾個月沒見面啊……”沈越岑瞅了眼李崢,幹了這一下午,勉強也看順眼了些許,“你的課程我安排過的,物理方面的課程跟靜靜是在一個班的。”

“!!!”李崢大喜,“太謝謝姥爺了!一邊學習,一邊約……”

“住口。”沈越岑只一抬手,“我不想過問你們的事情,你如果沒有學習方面的困惑,今天就到這裡吧。”

“困惑談不上。”李崢當即道,“我看英培有條件,就起了個小課題。”

“說。”

十來分鐘的功夫,李崢將課題的事情講了個大概。

沈越岑聽著也確實像那麼回事。

“的確是個跨學科的事情。”沈越岑思索片刻,說道,“不過我的生物和化學知識都是十幾年前的了,沒跟得上更新,無法判斷可行性,只能口頭鼓勵了。”

“是,我也只是彙報一下進展。”李崢轉而問道,“如果萬一不順的話,生物學院那邊您有推薦的合作教授麼?”

“不熟。”沈越岑搖了搖頭,單眯著眼道,“怎麼,還沒開始做就想著走上層關係了?”

李崢連連擺手:“沒,沒,只是想了解下哪位教授口碑比較好,您不用出面,我自己去談。”

“嗯……”沈越岑這才滿意了一些,“我也是建議你先自下而上的推進,推不動我可以幫忙,但不要還沒推就想著走關係,這不是搞科研該有的態度。”

“姥爺放心,小課題而已,我搞得定。”

沈越岑一樂。

小鬼,還真當薊大水淺不成?

也好,找個小課題先練練手,吃些虧,到時候再來求我就對了。

“話說回來,你姥爺長姥爺短的叫,我可一直沒應過。”沈越岑笑抬手道,“如果這個課題你可以不用我幫忙就完成,今後我便應你。”

李崢這可就來勁了。

媽媽,姥爺都是我的人。

你還拿什麼跟我鬥?

至少在家族內的環境裡,這誰上誰下豈不明瞭?

想到此,李崢一拍大腿就站起來了:“那姥爺就等著給我發壓歲錢吧!”

“好,自己真能成,我保證給你包個大的。”沈越岑也跟著起身,勾眼揚眉道,“但要不成,這聲姥爺可就要緩緩了,過年回家的時候也不許跟靜靜動手動腳的。她在前,你在後,記清楚了?”

“哈!”李崢大笑,“大不了不回。”

“嗯?”

“要回的,過年還是要回的……”

“嗯。”

與姥爺分別,走向餐廳的路上,李崢才意識到這件事有多嚴重。

仔細想想,靜家之尊,無非就是姥爺了。

這事兒成了,姥爺認了,便是進入了尊者的領域,今後與姥爺談笑風生,那靜靜也只得老老實實跟在後面,服服帖帖端茶倒水聽著。

若是沒成,姥爺不認,便是進入了贅婿領域,今後只能低聲下氣,大氣不敢喘,隱忍地跟在後面,為他們端茶倒水。

這靜家……

不進也罷?

不行,進是一定要進的。

只是門檻有點高。

穩住。

我有天團在此,小小課題,春節前必拿下來。

到時候,揚眉吐氣進靜家。

怕是沈阿姨都要再敬我三分了。

哎呀哎呀,膨脹了,有點膨脹。

懷著膨脹的心情,李崢匆匆用過了晚餐,趕在6點30分來到了書院地下一層的討論室,參加科學邊際的第一次正式碰頭會。

然而,只有常刻晴準時到了。

這天團有點拉胯啊……

多媒體討論室中,李崢與常刻晴相對而坐,都不太安穩。

常刻晴慌在,這是她第一次男女單獨共處一室,有種刺激的背德感。

李崢則是在單純的罵那三個人不靠譜。

“咳……”常刻晴眼見李崢沒有進一步行動,只好咳了一聲說起不重要的事情,“課題了解過了,已呈交學院,明天中午會有三名老師面詢,聽我們講解課題,再問一些問題。”

“好,需不需要做PPT?”

“我已經做好了。”常刻晴把電腦搬上了桌,“一起看看?”

“不用了,你的話一定沒問題。”

常刻晴聞言有些掃興。

其實,她是打算“不小心”點開迅雷影音,“不小心”暴露一些觀影記錄,“不小心”試探一下學弟的。

學弟,我們的感情……

都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了……

總要有人捅破這層窗戶紙吧。

不過……

常刻晴看著李崢認真思考的樣子。

臉,又紅了起來。

認真起來的學弟……真的好靚仔……

“你覺得希望有多大?”李崢忽然開口。

常刻晴驚了一下,又想了想才說道:“實話實說,我們如果在生物學院,且都是研究生的話,這個課題是有很大希望立項的,但在英培,這種課題的透過率不會超過40%。”

“有你的水平和名望擺在這裡,依然只有40%?”

“已經算上我了。”常刻晴無情搖頭,“只有你們幾個新生的話,連面詢資格都不會有。”

“嗯,我知道了。”李崢點頭道,“盡力爭取。如果這條路走不通,我還有備選的B、C、D方案。”

“我也在聯絡生物學院的同學,做好準備了。”

“不愧是學姐,我們一起,一定能做成。”李崢揮拳道。

“嗯。”常刻晴深情凝視著李崢。

還等什麼,學弟??

就是現在,把窗戶紙捅破吧!

剛有了一些感覺。

一個抓著啤酒瓶的人突然拉開了門。

“5分鐘不算遲到,不算遲到。”領袖高舉雙臂,“搞定了,生物學院現在就是我的家!等11點他們下班了,我就帶你們翻牆進去做實驗。”

“屠兄,冷靜……”李崢連忙上前扶著領袖落座,“這是最後一招,還不至於這麼拼。”

屠夷寇被按著坐下,依然感慨極多:“我跟你講,那幫生物研究生老慘了,我今天聊哭了好幾個……後來我也喝多了,自稱是中科大的‘實驗室星探’,專門來挖掘潛力科研明星的,竟然有兩個妹子信了!只要我想,李崢,真的,只要我想……”

“夠了,屠兄,不要做這種事……”

混亂之間,林茉茗也抱著一摞列印檔案趕來了。

咣就往桌子上一砸。

喘著粗氣神氣叉腰:“厲不厲害!”

“厲害,厲害。”李崢豎起了大拇指,“光列印就不少錢呢吧?”

“唔……”林茉茗好像被戳到了痛處,臉一顫,低下了頭,“怎麼……這麼貴呢……我一個月的生活費……全沒啦……”

“哦?”領袖趕緊放下酒瓶起身道,“缺錢麼,妹妹?可以當東西給我,現金現結九出十三歸。”

“九……九什麼?”林茉茗嚇得躲到了常刻晴身後。

“所謂九啊,就是……”

卻見常刻晴臉一板,護在林茉茗身前:“噤聲。”

就好像是奇怪的生態鏈,一物降一物一樣,領袖的話還就真咽回去了,老老實實回座位抓起了酒瓶。

常刻晴趕緊扶著林茉茗的頭髮道:“這個月跟我吃吧,以後別硬撐了。”

“姐姐!!”林茉茗哇就撲了上去,蹭來蹭去蹭來蹭去,“太貴了……知識太貴了,下一篇好幾十美元……一篇論文頂一個月的拉麵……這誰買得起啊!”

待林茉茗平復下來,已經是六點四十五了。

莫念依舊沒有到。

不僅如此,整個下午聯絡他都沒有得到回應,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李崢本以為他是個穩重守時的人,誰想到最後掉鏈子的竟然是他。

連領袖都來了。

唉。

李崢嘆息道:“不等了,那我們,開……”

咚。

咚。

咚。

一個沉重的腳步聲在走廊中響起。

原來越近,也越來越沉重。

像是一直巡邏的獨眼巨人。

想來想去,這一個樓,有可能發出這種聲音的,也只有莫唸了。

又“咚”了很多聲後。

一個劈著雙腿的JOJO出現了。

“抱歉……”莫念面如石佛,手裡提著一袋東西,生硬地搬著雙腿移了進來,淡定地解釋道,“剛好有個退休外科專家坐診,本來預約手術的人剛好又沒去,我又剛好有這個需求,這大概就是緣吧……”

李崢和領袖齊齊起身,非常敬重地左右攙來了莫念。

“這麼堅決的,兄弟?”

“早說啊……你應該回宿舍養傷的……”

莫念只抬手微笑道:“緣分已到,我很高興能邁出這一步。放心,課題的事我也不會落下的。”

話罷,他將手裡的黑色大號塑膠袋輕輕放在了桌上,而後扶著桌子,很緩慢地才坐下。

“去醫院前,我先去找的生物導師,他告訴我……”

“暫停一下,莫兄。”李崢抬手嚥了口吐沫,緊盯著桌上似乎很沉重的塑膠袋問道,“這是什麼?”

不僅是他。

所有人都在盯著這個塑膠袋。

“這個?”莫念看著塑膠袋,美滿地點了點頭,“這是過去的我。”

一陣沉默。

李崢頂住壓力問道:“就是……割捨掉的部分?”

“是的。”莫念嘆道,“醫生本來很興奮,要拿去做研究,但我堅持要了回來,我要留住它,時刻警醒自己,千萬不能鬆懈,不能再回到那樣的生活。”

“兄弟……”領袖顫顫伸手道,“能讓我掂量掂量麼?”

“當然,請。”

領袖這才顫顫提起塑膠袋,眉色也愈發緊緻起來。

“這……怎麼也得小半斤了……”領袖顫聲問道,“你們……買過肥腸麼……”

“哈哈。”莫念擺手笑道,“沒這麼誇張,大多數都是水分,我是打算風乾一下做成標本,將來送給我最摯愛的伴侶,把自己全部交給她,也讓她時刻監督我,不要再復蹈前轍。”

莫念說著,突然想起了什麼,轉望向林茉茗:“我記得你的興趣是製作標本?”

聽到這個,每個人都顫抖了一下。

只有林茉茗自己,根本沒有搞清楚狀況,開開心心地就點起頭來。

“對啊對啊,主要是昆蟲標本。”林茉茗很來勁地比劃起來,“等安頓下來,我就會去找一些死去的昆蟲做起來,可漂亮呢。”

“那能幫我做一份麼?”

“好耶!”

李崢已經在狂遞眼神了。

你知道你在答應多麼恐怖的事情麼?

這可不是解剖兔子那麼簡單的生物實驗啊。

會有心理陰影的孩子。

“你太好了,你就是個小天使!”莫念激動點頭四望,“能遇到你們真的太好了!屠也是,謝謝你!”

的確,莫念能遇到大家,真的很好。

只是,大家遇到莫念後,就再也不那麼好了。

最終,課題安排完畢,確定次日中午一起去面詢後,李崢鼓起勇氣,硬是從林茉茗眼皮底下把塑膠袋搶走了。

林茉茗好像吃了大虧一樣,竟然還要搶。

還好常刻晴硬把她按住了,示意李崢先走。

出了討論室,李崢拎著沉甸甸的袋子,孤身抗下了所有。

茉茗啊,哪有什麼歲月靜好?

不過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

這標本我來做,總比你受的傷要淺一些。

回去,硬著頭皮先風乾吧……

大不了查查海參幹怎麼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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