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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周義,鄭翩躚哪裡能提得起胃口吃東西?特別是他這種若無其事的模樣,更是令人火大,都已經分開這麼久了,他怎麼還好意思用之前的那一套在她身上?
最初,鄭翩躚的確因為周義的溫柔體貼心動過,他對她的照顧幾乎事無鉅細,吃東西從來都是送到嘴邊的。
被這樣對待,人難免會生出幻想來。
可現,她已經徹底醒來了,再看到他這樣,只覺得可笑至極。
鄭翩躚面色蒼白,但表情很冷,她幾乎用上了全部的力氣掙扎,然而絕對力量的差距,還是讓她成為了那個輸家。
鄭翩躚再次被周義按到了沙發裡,接著,他坐在她身邊,從盤子裡拿了車子裡送到她嘴邊:“嚐嚐,我記得你以前最喜歡吃這個。”
鄭翩躚閉著嘴不動,也不理他,算是無聲的反抗。
周義看出了她的意思,卻也不生氣,笑著勸她;“剛才給你吃的藥會造成輕微脫水,吃點兒吧,怕你身體吃不消。”
說著,他捏住她的下巴,強行將車厘子送到了她嘴裡。
鄭翩躚的確感覺到了不舒服,口乾舌燥,而且還有點輕微的低血糖,不得不說,吃完這顆車厘子之後,情況好轉很多。
鄭翩躚準備吐核的時候,周義再次將手伸到了她的嘴邊,“吐我手裡吧,寶貝。”
時隔多年再聽到這個稱呼,鄭翩躚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每一個毛孔都張開了,惡寒不已。
鄭翩躚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之後,便用力地去掐掌心,透過這種方式,讓自己平復下來——她深知,這種情況下,她表現出來的反應越大,周義就會越興奮。
因為,反應大,等於向他傳遞一個資訊:她還在意。
鄭翩躚這些年來情緒控制力還算不錯,有意識控制過後,她的心率都放緩了許多。
鄭翩躚後來照舊不和周義說話,就這麼被他喂著吃了好多車厘子。
可能是因為她的表現漸漸平靜,讓周義感覺到了無聊,幾分鐘之後,他終於停了下來。
周義抽出溼巾擦了擦手,視線盯著鄭翩躚的嘴唇和脖子,笑著問:“寶貝,沒什麼話想跟我說的麼?”
鄭翩躚:“我哥的人很快就會來找我。”
她不願意跟周義多一句廢話,鬧這麼難看,他們之間也沒有什麼舊可以敘的。
她的態度冷硬,涇渭分明,連對待陌生人時基本的體面和禮貌都沒有——周義看著她這樣子,腦子裡馬上浮現出了她在那個男人面前開朗鮮活的模樣。
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就有說有笑,在他面前就渾身是刺。
周義不可避免地湧起了一股煩躁感,這煩躁大多來自於嫉妒。
他一把逼近鄭翩躚,死死地盯著她的眼睛:“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們還沒有分手。”
周義這話一出,鄭翩躚的臉色更冷了,她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反擊:“哦,所以呢,你是想說,你這幾年交的女朋友都是劈腿?”
周義掐住她的下巴,“那你的男朋友們呢?”
鄭翩躚因為周義的這個問題沉默了下來,她的表情雖然不算誇張,但明顯是在好奇,他是怎麼知道的。
周義並沒有替她解惑,而是繼續問她:“這幾年,找了幾個,嗯?”
鄭翩躚:“我的事情輪不到你來管。”
周義被氣笑了,“是輪不到我來管,鄭凜敘呢?當初你跟我談個戀愛,他像防賊一樣防著我,怎麼,到別人就不管了?”
周義憤怒的模樣,落在鄭翩躚眼底,與其說是因為她的“不告而別”生氣,不如說是因為因為鄭凜敘的“區別對待”不忿。
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他其實並沒有興趣早知道,他只看到了鄭凜敘對他的防備,和對她其他“男朋友”的縱容。
鄭翩躚不知道周義是怎麼曉得她身邊有其他男人的,也沒興趣去深究,更沒想過隱瞞他。
所以,面對她的憤怒,鄭翩躚選擇了沉默。
顯然,她的沉默,讓周義更加生氣了。
看到周義眼底壓不下去的火焰時,鄭翩躚反而更冷靜了。
有那麼一瞬間,她彷彿看到了曾經的自己,只是他們角色對調了——曾經,她也因為他和榮悅的事情崩潰過無數次,一邊崩潰,還要一邊迫使自己冷靜一點和他判斷,只為不被他當做“無理取鬧”、“歇斯底里”的人。
可那終歸只是表面的平靜而已。
周義那個時候什麼都懂,他也知道應該說什麼樣的話才能平息她的情緒,可他就是不肯說,只是用那些不痛不癢的話哄著她,心和靈魂卻是冷眼旁觀的。
而此刻的鄭翩躚,連無關痛癢的話都沒有,就這麼靜靜欣賞著他的崩潰。
周義意識到鄭翩躚的冷眼旁觀之後,深吸了一口氣,“為什麼不和我說話?”
鄭翩躚將視線挪到旁邊,不回答。
真是諷刺,她第一次見周義情緒起伏這麼大,竟然是分開這麼多年之後。
冷暴力果然是最能激怒人的方式。
周義看出了鄭翩躚有意為之,冷笑了一聲,直接動手將她從沙發上扛了起來。
這個動作來得太突然,鄭翩躚下意識叫了一聲,“你放開我!”
周義:“現在知道說話了?我以為你要一直裝啞巴呢,大小姐。”
最後三個字,說得極其諷刺。
鄭翩躚:“因為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
“是麼?”他再次笑了出來,一巴掌拍上了她的屁股,“但我倒是有很多話想跟你說,比如……我們的孩子,嗯?”
鄭翩躚的身體瞬間僵住。
周義將她扛在肩膀上,這個反應感受得十分真切。
他輕笑起來,此時,人已經走上了樓梯,朝臥室的方向大步流星踏去。
開門的瞬間,周義笑著問:“好奇我是怎麼知道的,是麼?”
門被開啟,鄭翩躚被他抱進來,他一個大力將她扔到了床上,沒等她起身,周義便湊近壓住了她。
周義用一條腿壓住了鄭翩躚的膝蓋,手指摸上她的臉,“既然寶貝這麼好奇,我來告訴你,怎麼樣?”
“其實……我只是猜測而已。”他笑得溫柔,“不過,你剛剛的反應已經給我答案了,我們連DNA堅定這個流程都省掉了。”
啪。
他話音剛落,鄭翩躚揚手在他臉上扇了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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