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未來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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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了大半輩子純質陽炎，東方孤月怎麼可能不清楚純質陽炎的火勁能強到什麼地步。

神火山莊中——不，整個道盟中，又有誰能擊出恢宏的火勁？遑論火勁，就算是其他任何道法，有誰能夠打出如此的聲勢嗎？

如果林燁願意的話他完全可以騰空而上，幾掌揮下將東方家滅得乾乾淨淨。

甚至不光是東方家、王權家，道盟其他任何世家，又有誰能抵抗這般攻勢？

東方孤月長嘆一口氣。

這口氣，一是悔疚嘆惋，可哀金人鳳與自己相處數年，在最後竟然作出如此糊塗之事。

二是震爍感慨，看來林燁的法力不覺間早已遠超自己，雖然二人仍以師徒相稱，這個師父東方孤月實在當之有愧。

“師父。”

林燁合拳致意。

“這件事，您看如何處理為好？”

“如果金人鳳死去的訊息傳出去，道盟都會知道神火山莊少了一個強者，對東方家想必大為不利。”

“金人鳳過去幾年一直被尊為師父您的接班人，若是他叛亂的訊息傳出去，道盟想必也會懷疑神火山莊早有內亂，這對東方的名望又是一次妨害。”

“將此事向道盟如實稟告的話——”

——“就如實稟告吧。”

東方孤月搖了搖頭打斷了林燁的話。

“林燁，我東方孤月相信你。”

“直接向道盟將這件事坦白，就直接說是你代表我東方家清理了門戶，將這孽障送歸西天。”

——“可這樣一來，東方家的名望……”

“還什麼名望不名望的，我這把老骨頭能活到現在，不都是多虧了林燁你麼。”

東方孤月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為了助我們父女虎口脫險，你真是作出了莫大的犧牲啊。”

“林燁，一直以來我都把你當作我的徒弟看待，即便說師徒情如父子，終究也是師徒。”

“可是某一天我發現我錯了，我真是無能，或許是將你的器量束縛住了吧。”

“以你的法力和悟性，我一個小小的神火山莊又怎麼配容納得下，又怎麼配承載得起。你有如此實力，在我神火山莊根本是暴殄天物……”

林燁合掌致意。

“師父言重了。東方世家乃道盟第一世家，如果東方世家都容納不起我，我又該何去何從。”

——“如果你親手創辦一個道人山莊的話，或許不出兩年就會成為新的道盟第一了吧。”

東方孤月微笑道。

“放心吧，就算道盟那邊的人懷疑東方家內亂，他們知道是你殺了金人鳳也不敢妄動我東方家的。”

“自從三年前楊家婚禮之後，你的名字可早就在道盟打響了，聽過你的名字但沒見過你的道人不盡其數。”

“就如實稟告道盟吧，林燁。”

林燁點頭答應了下來。

……

午後，神火山莊後庭。

東方淮竹和東方孤月正坐在石凳上，二人同向而坐，彼此沉默不語。

長長的石階過道有一半都已經被林燁的那一擊摧毀，下人們請來了工人，現在正在緊鑼密鼓地籌劃著重建工作。

刺耳的榔頭棒槌的敲打聲層起跌出，本來是相當吵鬧，但東方父女的心裡卻分外寧靜。

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各項事宜的日程、東方家的前景暫時都已經不重要了。

自從金人鳳死後，他們可能需要一段時間來好好平復自己的心情，重新調整東方家入門弟子的篩選事宜，反思一下過去的疏忽大意。

“淮竹啊。”

東方孤月向身旁的女兒呼喚道。

“爹爹原本一心想讓你與林燁成婚，也看得出你們有那個苗頭。”

“不過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如果讓林燁獨自守在這一方小小的山莊，根本無法發揮出他的力量來啊。”

“你明白爹爹的意思嗎？”

東方淮竹點了點頭。

“假如有一天，林燁離開了我們神火山莊，到更廣闊的世界去尋求更高深的道法了，淮竹你該怎麼辦？”

“我……”

“呵呵……爹爹反倒希望你跟隨林燁去看看更廣闊的世界。”

東方孤月仰起頭看向天空。

“爹爹有一種預感，如果是林燁的話，一定能帶你看到更多的東西，比爹爹比你看到的還要多得多。”

“況且待在林燁身邊，你也一定不會有什麼危險——相比之下爹爹這老傢伙實在是相形見絀了啊，呵呵。”

——“父親別這麼說……”

東方淮竹沉吟了片刻，緩緩向東方孤月說道：

“我覺得很不可思議……從以前的煉氣法也好，到林燁傳授給父親您的三昧真火也好，再到現在救了我一命的這個小香囊也好……”

“我常常覺得跟林燁在一起度過的時間太過奇幻，我苦苦修行的功法在他的境界裡完全不值一提，我甚至越來越覺得自己……”

東方孤月哈哈大笑起來。

“你是怕拖了林燁的後腿了嗎？”

東方淮竹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好女兒……你也長大了啊。”

東方孤月笑著站起來，準備離去回房。

“既然女兒你也大了，如果有這麼一天，就自己做決定吧。”

“無論你未來想走怎樣的道路，爹爹永遠都會支援你。”

——————

第二天夜晚。

晚風輕拂柳梢，寢房裡的燈火已經全數熄滅，早已是入夢時分。

林燁沉沉遁入夢鄉之時，傳來了房門咚咚敲響的聲音。

“抱歉，林燁，你睡了嗎？”

從小憩中醒來，林燁掌間燃起一道火星的微光，暗黃的光束將整個房間點亮以後上前擰開門閂。

門外，東方淮竹正微笑著看向自己。

“真是打擾了……我想跟林燁你聊聊最近的事，會不會太晚了？”

林燁稍微有些吃驚，與當時東方淮竹驚訝於金人鳳會找上他時一樣吃驚。

因為東方淮竹的作息相當準時，在夜間跑來自己寢房更是從所未有的事。

她難道是有什麼心事？

“哪裡，先進來坐坐吧。”

—————

坐在林燁的床榻上，東方淮竹拘謹著並齊了腿。

在三年多以前她才認識林燁不久的時候也是這麼恭敬慎微，生怕林燁有哪裡覺得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