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金人鳳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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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世家，神火山莊。

前庭千百弟子擺出一個偌大的方陣，林燁站在高階之前，指揮著弟子們打坐煉氣。

三年來道盟以火功為尊，新加入東方家的弟子們大多是渴望一蹴而就，眼高手低的貨色，天資不過爾爾。

如果說東方孤月和東方淮竹只能悟到林燁傳授功法的百分之一，那這些新弟子則恐怕還不到萬分之一。

不過即便如此，在修習了林燁新傳授的煉氣法後，他們也能明顯感受到實力的增長，從而更對東方家死心塌地的尊崇跟隨。

此刻，弟子們的功法還未修習到一半，外圍的幾名守衛忽然踉踉蹌蹌地跑過來，一邊跑一邊高呼著：

“大師兄回來啦！大師兄除妖回來啦！”

正是說著，弟子們還沒來得及回頭去看，從外圍就現出了那個高大的身影。

金人鳳帶著幾名弟子春風得意地步入前庭，好像立下了什麼蓋世大功。

“你們先不要激動，繼續保持打坐姿勢，免得法力流通受阻。”

林燁向弟子們訓誡著，稍微瞟了一眼金人鳳，並沒有將他放在心上。

與其同時金人鳳也望向了林燁，心中隱隱生出一絲不屑。

曾經林燁或許還能讓他顧忌三分，而現在只可謂可笑。

等到從東方孤月那裡換來了靈血，弒師奪火，到時候隨便找個理由將林燁殺死也是輕而易舉。

想到這裡金人鳳又是綻開滿臉笑容。

與金人鳳隨行的幾名弟子們興高采烈地想往主廳趕，他們覺得自己立下了如此功勞，現在就是時候向東方孤月邀功請賞了。

正巧，東方孤月此刻從主廳走了出來，見到歸來的金人鳳他們，表情卻並沒有多欣喜。

弟子們不看臉色一股腦圍了上去。

“師父！你知道我們這一趟都做了什麼嗎？”

“是呀師父，您可瞧好了吧！”

————“我不想知道。”

東方孤月臉上帶了些怒色，擺了擺手打斷了他們。

“金人鳳，我不是叮囑過你我離開山莊這段時間你要好好操持弟子們練功麼？”

“你到外面去除妖做什麼？”

金人鳳忍住內心的狂喜，有些訕訕地低下頭去抱拳致意。

“除妖乃道人大任，身為東方家大師兄更應該以身作則……”

“夠了，別想狡辯。你在山莊裡這麼多年，還不清楚這些事麼？”

東方孤月再次宣洩著自己的不快。

“我早已經告訴過你很多次了，最近道盟根本沒有什麼大妖需要動用到我們東方家的力量。”

“除妖冊我已經看過了。蛭妖村？那種在邊界作惡的小妖只需要民間招募閒散的道人就能解決，你這是殺雞、又焉用牛刀？”

“這次你一走可是難為了林燁和淮竹他們啊，要不是他們能幹，再加上我提前回山莊，肯定要翻了天不可。”

“這麼明顯的通知錯誤你都沒有看出來麼，這次的失誤，你需要好好反省一下了。”

——“是，弟子一定好好反省……”

金人鳳卑微地低下頭去，心中的不屑被推衍到到了極限。

‘老東西……等你再威風兩天吧……’

但是與此同時，金人鳳也略略有些驚訝。

‘奇怪了……’

‘怎麼老東西說話的中氣這麼足了？現在嗽也不咳了，站得四平八穩，這還真是少見……’

正是這麼想著，東方孤月越過林燁的身位，面朝著千百弟子和金人鳳朗聲說道：

“神火山莊全體弟子，在此聽我號令。”

“老夫知道，你們中的大多數都是因為尊崇火功才拜入老夫門下，現在老夫要向你們解釋幾點。”

“老夫一生沒有太高造詣，雖與守拙兄一併有了道盟最強的虛名，也從未放在心上。”

“唯一值得誇耀的是，老夫三年前幸得高徒林燁，他悟出的功法玄奇莫測，奧妙萬千，讓我東方家受益無窮。”

“現在多虧了你們林師兄，我這把老骨頭的身體越發強健起來，也得到了與你們對話的機會。”

“近年來道盟有一個說法，說是我東方孤月老矣，東方家只能靠你們林師兄和金大師兄了。”

“在此要向你們證明看看，我東方孤月到底還能不能降妖除魔！”

東方孤月話音方落，全體弟子一片譁然。

“師父要出手了？稀罕！”

“師父不是兩年前就再不能妄動火功了麼？他的病怎麼辦？這也太危險了吧……”

“師父都這把年紀了，還是不要逞能來得好。”

最感到意外的當屬金人鳳。

‘這老東西在打什麼算盤……’

正在全體目光匯聚之下，東方孤月撤開步子，雙足嵌地，掌間向上高高抬舉——

恍惚之間，東方孤月的整個手掌陡然燒成了烙鐵般的通紅，隨著他眉心的收緊，小臂發力，一道沖天豪炎自掌間噴薄而上！

“唰——！！！”

金色的光芒瞬間將天空染得變色，弟子們全部伸出手來遮擋著面部，眼睛只覺得火辣辣的刺痛。

即便相隔甚遠，每個人都能感覺到體表溫度的攀升，彷彿自己正在近處一般。

這之中蘊藏的法力可想而知。

等到一陣暈眩過後，東方孤月掌間的火焰已然熄滅，他也露出一臉輕鬆的表情。

“呵呵……”

“各位都看到了，我東方孤月還尚有一力可以坐鎮道盟。”

“在我東方家，只要你們勤勤懇懇跟隨林師兄經年苦練，你們終有一日也能打出這樣——甚至是超越這程度的火功！”

“……”

“好！！！”

在短暫的沉默後，東方家千百弟子們爆發出了氣貫山河的喝彩聲。

沒想到家主的身子骨竟還如此硬朗，沒想到自己所深信的東方家的火功竟然比想象中還要更為強大。

而與弟子們的歡呼形成巨大反差的是——金人鳳微笑著佇立在原地，背後卻早已爬滿了冷汗。

‘這老東西，怎麼可能？！’

‘他的身體什麼時候恢復到這種程度了？比起我剛剛拜入東方家的時候的他還要更強得多……他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麼？！’

金人鳳的手臂微微發顫著，跟隨著千百弟子們一同鼓起了掌，心中唯有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