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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數秒。
“謝謝,我明白了。”寧傑放下手,腦中三觀在重建,因為說不一定讓他成為雙金馬影帝的不是演技,而是敬業和穩定性!
有可能真是如此,寧傑越想越有道理,十幾年的綠葉生涯,讓他學會了一身本領,就是隻要開始演戲,一切都要忘記。
如果是敬業和穩定性,那麼身上的壓力就不會那麼重了。腦子裡各種想法在寧傑腦子裡崩開,來不及收拾。
“這個劇本我會精心收藏,謝謝。”寧傑把自己的劇本交給黃白遊,然後很小心地把黃白遊的劇本放進揹包裡。
用得著這麼認真對待嗎?旁邊的柳苓瞧見寧傑的態度,突然有點後悔了,是不是最後一場戲應該努力,給黃白遊留下個好印象。
世上只有安眠藥,沒有後悔藥。
“黃生,我如果按照這個小冊子上面來演,真的會變好嗎?”柳苓在吃飯間隙又和黃白遊聊上兩句。
“會變好。”黃白遊對最後一場戲的湊合有些失望,但還是給予鼓勵。
畢竟他很清楚,正確的廢話很難做到,比如管住嘴就可以減肥,再比如每天寫點隨筆,文筆會變好,都是聽上去有些道理,但很難做到的事。
聞言,柳苓下定決心,下一部戲定要按照小冊子來……等等小冊子呢?
柳苓翻了翻自己的包,裡面沒東西。
又思索是不是放在家裡了,但大腦經過回憶,貌似好像似乎她根本沒有拿走,就留在了化妝間。
柳苓連忙找到郎叔,劇組的場務,五十多歲了腿腳不太好,所以沒辦法安排快活兒,就讓他做的“功夫活”,清理劇組垃圾,花時間但不將就速度。
“郎叔你收拾化妝間時,有沒有撿到一本小冊子?”柳苓小聲問,“好像叫《新人演員秘籍》什麼的。”
“小冊子沒有。”郎叔搖頭。
“好好想想,大概兩週前。”柳苓提醒。
郎叔解釋:“如果有書籍和小冊子這種東西,我都會上交的,但真沒有。”
兩人的對話雖然小聲,但依舊被旁邊的場記子星聽到了,他很心虛,因為那本小冊子就是被他撿到的。
“那肯定是特殊技巧!黃生總結的超級方法。”子星偷偷地想著,他本來就是為了拍戲才到劇組當場記。
“等我學會了……”子星內心一邊想著,一邊悄悄潤走。
本來子星是沒那麼在意,但聽見柳苓尋找,特別是柳苓緊張的樣子,當他重新重新整理了對小冊子的重視度!
香江到京城,坐飛機也是很快。
黃白游回京城休息了幾天,然後吳子南找上門來。
“這玩意有人買?”黃白遊看著面前有版號並且由中戲出版社印刷的《超析派六講》,額頭的汗水都滴下了。
前面吳子南在微信裡告訴他,要出一本書,黃白遊還以為是他的小冊子那種,沒想到如此正規。
《超析派六講》註譯:吳子南,介紹:著名演員、演技理論家黃白遊,與超析派的首席大弟子吳子南關於演技難點的討論,記錄而編成的對話文集。
序:演員的表現手段是聲音和肢體,而製成聲與形的核心是感情。西登斯《麥克白》所傳遞的感情甚至能夠讓觀眾暈過去,但有記錄的西登斯夫人關於角色的分析卻稀鬆平常……
“序還挺好的。”黃白遊感覺寫的還挺好的,提出了優秀演員和普通演員中間的鴻溝“情緒敏感程度”這一概念,很多演員你要叫他分析角色的行為動機吧真不行,但說起角色的遭遇卻或喜或悲,能夠瞬間代入,這種天賦無法複製,也無法學習。
所以序裡面說了,超析派的“過度”準備與分析是讓普通演員填平鴻溝的方法,很有道理,黃白遊看到最後序者是戴錦繡。
“戴錦繡老師?!”黃白遊看著吳子南,這貨是不是太神通廣大了一點。
吳子南擺了擺手,“小問題,小問題,主要是老師你的內容好!”
其實是黃白遊不瞭解戴錦繡,戴錦繡是隻要給夠筆墨費,什麼序都可以寫,而恰好吳子南有點閒錢。
“這賣給誰?”黃白遊大致瀏覽了一遍,沒有在書裡添油加醋什麼奇怪的東西。
“很有市場的,老師麻煩你了,給這二十一本簽字吧,書籍發售有個小活動。”吳子南補充道,“老師你放心,賣書的收益我拿到之後全部打給老師。”
“不用了,你忙活大半天很辛苦,自己拿著吧。”黃白遊道。
“既然老師不要的話,那麼我用這筆錢成立一個基金會吧,幫助有困難的底層演員。”吳子南說道。
“既然老師不要的話,那麼我用這筆錢成立一個基金會吧,幫助有困難的底層演員。”吳子南說道。
就現在實體書的頹勢,兩萬本都是暢銷,再按照給作者的分層算一算,才幾個錢……黃白遊不在意。
21本書籤名也快,沒幾分鐘黃白遊就寫完了,不過為什麼是二十一這麼不湊十也不湊五的數?
吳子南把書籍裝起來很高興。
“最近接了《精忠岳飛》這部劇?要好好演。”黃白遊提醒,“越是觀眾熟悉的人物越難。”
“老師你放心,我不但進行了角色分析,還專門學習了騎馬和舞槍,絕對沒問題。”吳子南說道。
學習了騎馬和舞槍?黃白遊點頭,這態度不錯,已經超過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小鮮肉。
拍攝完神探,黃白遊就開始和金逸影視談判,商議續約和工作室。
時間飄飄然——
“第四十五屆南特三大洲電影節,獲得引起銀熱氣球最佳男主角獎的是……”頒獎嘉賓拖長音,故意搞懸念,拖了好幾秒,才爆出,“《瘋鳳凰傳說》斯坦丁·黃,影片裡的看到昔日優秀的華夏文化被迫到高樓大廈的角落裡,遠隔都市現代文化的小街小巷。而斯坦丁·黃飾演的江就彷彿是沒有從昔日走出來的文豪,他守住了文豪的筆,但沒守住性命,斯坦丁·黃的演出細膩,讓人沉迷於故事。”
頒獎嘉賓唸完頒獎的詞,還用自己的話誇獎了一句,“從青年到老年都不用換演員,這種表演太美妙了。”
螢幕中出現電影片段,江譽鏐對唐滌生說“學我者生,像我者死……”
黃白遊走上舞臺,現場響起環形的掌聲,為什麼是環形呢,因為南特三大洲電影節的頒獎典禮是在南特國立劇院舉行,觀眾席是上下左右環形入座,可想而知掌聲是非常立體。
“yes!”激動的於墨口中都爆出了英文。
“黃老師,我就知道你沒問題,就知道!”於墨當即起身給黃白遊一個擁抱,身為導演的他比當事人還激動。
這電影節甚至許多人聽都沒聽過,但實際在亞洲知名度很高,每年都有諸多華夏的藝術片參加這個電影節。
三大洲是哪三大洲?亞洲、非洲和拉丁美洲,受法國藝術片和實驗片協會的鼎力支援,許多獨立電影人都是依靠這獎項拉到投資的。
銀熱氣球獎盃就是個熱氣球的形狀,不過並非圓圓的,而是扁扁的。倘若距離遠點看不清熱氣球上陰刻的細節,獎盃形狀更像鐵餅。
《南海十三郎》在國外參選的譯名就是《x(瘋鳳凰傳說)》,總的來說,還是比較還原影片內容。總比“金花的詛咒”、“年輕而危險”、“華夏奧德賽”等等妖魔鬼怪好,說句實在的,前面三部譯名,能猜對一個是屈指可數,猜對兩個是鳳毛麟角,全對那絕對是鬥帝強者。
“這是第五個影帝了。”黃白遊細想自己的五個獎盃,真的是當前這個最醜!
“怪我,真的怪我。”於墨說道,“本來東京電影節的影帝也手到擒來,就可惜得了華沙影展的影帝,東京那邊腦子抽風,就發給了一個南韓棒子,太可惜了。”
東京電影節和華沙影展都屬於被“國際製片人協會(FIAPF)”認可的十四個A類電影節。
雖說沒被認可的不一定就差,畢竟FIAPF也只是一個組織,但被認可的有個潛規則,同部電影影帝、影后、最高獎不會重複頒發。
因此在上一個月的東京電影節,黃白遊輸了,主辦方還給力一個安慰獎——金鶴獎。
金鶴獎是在東京電影節閉幕儀式頒發,實際兩者沒啥關係,就不具體細說了,反正黃白遊當成安慰獎。
“沒得到也挺好,萬一有輻射怎麼辦。”武笑笑在旁邊吐槽了一句。
黃白遊笑了笑,他已很滿意了,一部電影囊括五個影帝,且含金量相當可以。
可以說《南海十三郎》還未上映,但黃已立於不敗了。
哪怕南海輸給影子,也最多說是影片本身質量和投資的差距。
“慘了,草啊。”於墨猛拍腦門,把武笑笑嚇了一跳。
“於導怎麼了?咱們不至於吧。”黃白遊說。
“什麼不至於啊!”於墨說道,“早知道我直接報歐洲三大了,我本來擔心,粵劇題材外國人不認,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好演技在什麼地方都是好演技。”
“啊覺得黃老師你的表演完全可以衝歐洲三大!”於墨悔恨交加,主要是得柏林、威尼斯、戛納任中一個,票房也會多很多。
“有機會的。”黃白游回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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