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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到袁天罡提到“奪嫡之事”四個字的時候,李秀寧的一張俏臉頓時陰沉了下來,顯然已經在發怒的邊緣了,別說是你這個號稱“方外之人”的道士了,就算是在天家之內那也是諱莫如深的四個字,而二王奪嫡這件事,也是最讓李秀寧煩惱的事情。
一面是哥哥,一面是弟弟,手心手背都是肉,李秀寧現在都是儘量不去想這件事,而袁天罡居然當著李秀寧的面把這件事如此輕描淡寫地提了出來,李秀寧怎麼可能不惱火。
“道長,還望慎言!這種話我不想聽到第二遍!”李秀寧冷著臉警告袁天罡,大有你袁天罡敢再說一次,就直接砍了你的味道。
“如果說有人能解決這個事的話,殿下還會如此惱怒嗎?”袁天罡似乎別沒有因為李秀寧的發怒而感到膽怯,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只不過卻是用眼睛掃視了一眼屋裡的其他人。
聽到袁天罡的話,再看到袁天罡那胸有成竹的模樣,再聯想到袁天罡過往的傳聞,李秀寧不由得冷靜了下來,不過目光依舊有些森寒,盯著袁天罡:“希望道長不要誆騙本宮!”同時擺了擺手,示意左右之人全部退出大廳。
一眾僕人退出了大廳,而鹿秋鳴則是在退出大廳以後,直接把大廳的門關上了,並且親自直接站在了門外把守。
“道長有話不妨明說!”見左右已經無人,李秀寧這才看著袁天罡語氣森然的說道。
“殿下請勿心急,記得多年前貧道與殿下曾有一面之緣,殿下可還記得?”袁天罡並沒有直接說奪嫡之事,而是提起他跟李秀寧曾經見過面。
“本宮自然記得,道長突然提起此事作甚?”李秀寧被袁天罡說的有種一頭霧水的感覺,本來是要說“奪嫡之事”的事的,這怎麼突然又轉到自己身上了?
“其實當時貧道就看出殿下在今年必有一劫,且為生死劫,只可惜貧道也無法化解,也就沒有提過這件事!”袁天罡的言語中充滿了無奈,似乎對於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自責,不過轉瞬間,袁天罡就恢復了正常。
“本宮現在不是好好的麼?”李秀寧並沒有懷疑袁天罡的話,而是好奇的反問了一句,畢竟袁天罡的能耐雖然她沒有親眼見過,不過袁天罡的本事她是相信的。
“那是因為有人為殿下逆天改命了,本是死劫之相此時已是鳳凰涅槃之相了!”袁天罡說到這裡笑了一下,那笑容多少帶有自嘲的意味。
“哦?”聽到袁天罡的話,李秀寧的美目之中多了一絲明悟,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事,不過李秀寧並沒有說話,而是繼續看著袁天罡,等待他接下來的話。
“而貧道所說的能改變格局之人,就是為殿下改命之人!”袁天罡繼續淡淡的說道,“年前貧道僥倖與太子殿下見過一面,據貧道觀察,太子殿下的壽命只怕不超十年了!”說到這裡,袁天罡嘆了口氣。
“這...”聽到袁天罡的話,李秀寧心中就是咯噔一下,對於李建成身體的事,她是知道的,而為何會有“奪嫡之事”她也是一清二楚的,她現在保持“中立”也是必須的,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李唐天下,可是聽到袁天罡的話,還是讓李秀寧心中有些難受。
“依道長的意思,本宮是應該向道長所說之人求助嗎?”李秀寧終於還是出聲詢問袁天罡。
“不錯!此事宜早不宜遲,越早越好!”剛才李秀寧的表情變化已經全都落入了袁天罡的眼中,似乎李秀寧已經知道自己所指之人是誰了。
“多謝道長指點!”李秀寧直接站起身衝著袁天罡施禮道謝。
“殿下切切不可如此,這可折煞貧道了!”一見李秀寧給自己行禮,袁天罡趕忙閃身躲過。
“既殿下已知此中關鍵,那貧道也算不虛此行了,貧道這就告辭了!望殿下早下決斷!”袁天罡衝著李秀寧打了個稽首,轉身就往大廳外走去,此時一直在門外負責守衛之責的鹿秋鳴開啟了大門,袁天罡邁步走出了大廳門外,由鹿秋鳴帶著離開了李秀寧的府邸。
“明日探探他的口風?”坐在椅子上,李秀寧微微蹙眉琢磨了一下,這才起身往自己的閨房走去。
至於此時的陸辰,已經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次日清晨,陸辰正坐在桌子前面吃著湯麵,就在這時,方啟從院門外走了進來。
“你這一大早就來我這蹭飯來了?”陸辰看著方啟直接說道。
“軍師,俺倒是想來蹭飯,今天可沒那機會了!”方啟聞著面香,嚥了下口水,苦著臉說道,這能看能聞不能吃,簡直太折磨人了。
“不是蹭飯的,你跑我這幹嘛來了?”陸辰放下筷子,拿起一旁的手帕擦了擦嘴,看著方啟問道。
“是大帥讓俺來找你的,說是有事找您相商!”方啟嚥了下口水,說道。
“行了,你也別在我這賣慘了,自己去廚房盛面吃去,吃完了咱們再去見大帥,也不差這一時半刻的,要是急事估計也不是你來了!”陸辰直接笑罵了方啟一句。
“軍師,這可是您讓俺吃的,一會兒大帥要是責怪俺辦事不力,您得幫俺說話!”方啟聽到陸辰的話,直接一溜煙跑去廚房,功夫不大就端了一大碗麵回來,坐在陸辰桌子對面呼哧呼哧開造,同時還不忘嬉皮笑臉。
“行了!吃你的吧!”陸辰衝著方啟擺了擺手,跟著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功夫不大,陸辰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軍師,你這是...”看著面前陸辰的裝束,天天看著陸辰穿著迷彩裝的方啟竟然有些懵,因此陸辰穿了一身天藍色的箭袖常服,腰橫青玉帶,腳上是一雙黑色鹿皮靴,除了腦袋上依舊是那一頭稍微長長了一些的寸頭外,當真那就是“翩翩佳公子,逸氣凌青雲”。
陸辰“唰”的一聲把手裡的摺扇開啟,輕搖了兩下,“咋樣,方啟,本軍師有沒有點運籌帷幄的感覺?”陸辰看著方啟笑著問道。
“有!”方啟衝著陸辰一伸大拇指,“俺覺得軍師現在就跟那些經常去勾欄瓦舍聽曲的完...”方啟努力琢磨著,“對,玩誇子弟一樣!對,一樣!”方啟對於自己對陸辰的稱讚很是得意。
而方啟一句話就把陸辰說的臉黑了下來,“啪”用摺扇一打方啟的腦袋,“以後多讀點書,那叫紈絝子弟,還玩誇子弟!以後每天學習五十個字!走!跟本軍師去覲見大帥!”陸辰搖著摺扇一步三搖地往外走去,方啟只能匆忙的喝了幾口湯,放下飯碗抹著嘴跟在陸辰身後往院門外走去。
陸辰路上一步三搖地往李秀寧宅邸走去,“不是,軍師,你穿這樣不冷嗎?”看著陸辰一身有些騷包的天藍色常服,從另一邊帶著巡邏兵士走過來的何潘仁用很無語的表情問道。
要知道現在可是武德五年年末了,已經是入冬的時節了,這幫人穿著羊皮襖都覺得冷,陸辰居然還穿了一身常服,這是“要風度不要溫度”嗎?
這幫人怎麼可能會知道,在這身常服裡面,陸辰可是套了一件保暖內衣,下身穿著保暖秋褲,怎麼可能會冷呢?
“不冷啊?”陸辰看著衝著雙手直哈氣的何潘仁說道,畢竟這時候還沒有手套這種東西,稍微不活動,手指就會被凍僵,何潘仁不停衝著雙手哈氣,其他巡邏士兵也是懷裡抱著武器,不停的對著雙手哈氣。
“這玩意送你了!你巡邏用的上!”陸辰直接從手上退下來一副手套,遞給了何潘仁,而此時方啟跟何潘仁以及眾人才注意到,難怪陸辰能夠搖著摺扇還不凍手,感情手上還戴著東西呢!
“這是啥?”何潘仁瞪著那對湛藍的眼珠子反覆觀看手裡的毛線手套。
“手套!”陸辰很是隨意的說道,“戴上吧!”
“怎麼戴?”何潘仁還是沒搞明白怎麼戴手套。
“笨!”陸辰直接送了何潘仁一個評語,不過還是耐心的教授何潘仁戴手套,“這次不冷了吧?”看著何潘仁戴上毛線手套,陸辰笑著問何潘仁。
“不冷了,一點都不冷了!”何潘仁興奮的還抽出腰間的寶劍揮舞了兩下,“軍師,這玩意能全軍裝備不?”有手套保暖,手指也不再僵硬,要說冬天是動兵的大忌,主要是保暖措施跟不上,很多士兵不是死於戰場而是死在與嚴寒抵抗之上。
“當然可以,不過你有那麼多羊毛,又有那麼多人會紡線嗎?”陸辰笑著提醒了何潘仁一句。
一句話如冷水一般,直接把何潘仁那興奮的心情給澆了個通透,何潘仁只能無奈的苦笑搖了搖頭。
“行了!這事本軍師會想辦法的,只不過今年冬天恐怕是不行了!”陸辰拍了拍何潘仁的肩頭,轉身往李秀寧的府邸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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