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0 從未有過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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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於種種原因，讓杜衡很清楚的認識到，光憑他和曹源清的這兩張臉，進山之後估計沒人會給面子。

那麼找一個雙方都能說的話上的人，那就非常的有必要了。

所以杜衡非常爽快的，接納了曹源清的建議，並且還主動的提出了邀請。

但是聽到樓國章說還要等一天，杜衡還是稍微的猶豫了一下，“等一天是吧？”

樓國章看出了杜衡猶豫，帶著一絲無奈的說道，“這個真的沒辦法，衛生院就我們兩個能看病的醫生，總不能真的關門吧？

這樣吧，我知道我們這小地方沒什麼可玩的，讓杜教授乾等一天也不是個事，正好我那有我師傅留給我的一些書。

雖然不是什麼有價值的秘籍秘本，但消磨一下時間也是可以的，杜主任要不拿回去先看看？”

一聽有書看，杜衡是立馬來了精神，但還是假模假樣的來了一句，“這個能行嗎？”

樓國章爽朗的笑了起來，“當然沒問題，就是一些我吳氏一脈的前輩行醫筆記而已。

裡面或許記錄的比較粗陋，杜教授看到了別笑話就成。”

“這哪敢啊，能看到這些寶貴的前輩筆記，那是我的福氣。”杜衡立馬跟上客套。

至於曹源清和老尤是不是願意多等一天。。。算了，他倆沒有發言權的。

樓國章也是個做事爽利的人，吃飽喝足之後，直接帶著杜衡三人就往他家走去。

不過也看得出來，這人是個沒什麼眼力見的人，因為他就根本沒注意到杜衡這個客人好像沒吃飽。

不過杜衡也不會煞風景的主動說，要不然會給人留下一個矯情的印象。

樓國章的家就在鄉里，而且就在衛生院的不遠處，出了餐館沒走兩分鐘就到了。

位置還不錯，在主幹道的邊上。

不過也就這樣了，畢竟就杜衡今天所看到的來說，這個鄉的主體範圍也不大，一個沿著山體主幹道聚落而成的村子。

而這個村子的聚集程度，說實話還沒有中湖鄉鎮府跟前熱鬧。

但是你又不得不承認，這裡的風景比自己的老家中湖要漂亮。

中湖也是順著山根聚落而成的鎮子，但是那山光禿禿的，不管從哪個方向看過去，不是裸露的黃土，就是讓人微微窒息的青灰色。

但是這地方不一樣，放眼過去全是樹，高的低的粗的細的，全是樹。

這要是在夏天和秋天，那景色風光估計能迷死人。

“杜教授，尤主任，請進，老曹你就不招呼了啊。”樓國章前頭帶路，熱情的將三人邀請進門。

只是剛一走到屋子門口，被讓到前面的杜衡三人便猛的停住了腳步，隨即臉上多了幾分尷尬，並非常默契的往後退了一步。

客廳裡有個女人。

這不稀奇，當然這也不會讓杜衡三人尷尬。

但這女人的穿的。。。過於居家了一點，反正就是能看得出來她的面板非常好，身材也非常的哇塞的穿著。

“進啊，別客氣。”樓國章還是非常的熱情。

雖然。。。但是。。。這還是該客氣一下。

杜衡三人訕笑一下，又往後退了一步。

樓國章這下主動走了進去，“你們這個客氣。。。。唉，你怎麼回來這早？”

“！###￥”

女人說的好像是普通話，但是口音又太重，杜衡是真的沒聽出來說了什麼，但是很明顯，口氣不太好。

這事。。。怎麼說呢。

“杜教授，尤主任你們進來啊，剛那是我愛人。”裡面話音剛落，樓國章一如剛才的熱情，笑著招呼幾人進屋，“沒事了，她進臥室了。”

進不進？

再次等了有個五六秒之後，杜衡還是硬著頭皮進了，畢竟這時候要是不進，或者直接離開，他感覺比進去還讓樓國章丟人。

反而自己這幾人大大方方的進去，可能這種尷尬還會少一點。

“樓醫生別忙，你把書給我就行，我們想早點回去休息。”權衡之下是進了屋，但杜衡還是覺得趕緊離開比較好。

“哎呀，我和杜教授聊的挺投機的，我還想多聊會呢。”樓國章有點失望，“不過杜教授說的也對，畢竟路上顛簸了一路，確實該早點休息。

而且後面還有時間，咱們以後聊也行。

那你們稍坐一會兒，我去找找。”

呼~~~~

杜衡三人沒說話，也沒好意思坐，就站在客廳裡大眼瞪小眼。

“你招待你的朋友吧，我去找娟姐了，對了晚上我就不回來了，你早點睡。”

樓國章剛進去臥室，屋裡就傳來了女人說話的聲音，語氣比之剛才要緩和一點。

但。。。但杜衡卻聽懂了她說的什麼。

為什麼換語言，這是說給我們聽的嗎？

杜衡看向了曹源清，曹源清卻躲開了杜衡的目光。

哎！

這TM的真叫一個尷尬啊。

“那你去吧。”裡屋的樓國章說話了，“晚上不回來是吧，那你等會兒，我給你泡杯蜂糖水拿上，你看這段時間堅持下來，臉上的色斑是不是沒有了？

千萬記著啊，別喝茶或者咖啡了，喝多了對面板不好。”

樓國章說完之後，裡屋又沒了聲響，卻見樓國章笑呵呵的走了出來，一邊忙著泡蜂糖水，一邊還給杜衡幾人解釋道，“我愛人在鎮上工作，天天對著電腦做報表，加上辦公室還有兩個老煙筒，面板被摧殘壞了。

聽說糖蜂水能美容養顏，還能安神清肺，別說，堅持了一段時間，效果真的不錯。”

有點沒話找話的感覺。

曹源清和老尤當死人不說話，杜衡只能勉強的接上說道，“這個倒是沒錯，常喝效果會更好。”

樓國章好似找到了知己，滿是開心的說道，“杜教授不愧是教授啊，這種旁枝末節的小知識都知道。”

這聊起來之後，杜衡心頭的尷尬也略微的減少了幾分，隨即也是笑著說道，“我愛人的工作也累人，不是天天的往外跑，就是被一大群菸民圍著，再要麼就是成宿成宿的熬夜，所以我也幫著她補救了一下她那岌岌可危的面板。

不過說了她不聽，總是喜歡喝咖啡，說是能提神。”

“你說起咖啡提神這事。。。”

“你弄好了沒？”

樓國章沒說完，女主人就從臥室走了出來。

嗯。。。這會兒她穿了一件收腰的連體長裙。

大波浪，長睫毛，烈焰紅唇，還有那不知道是化妝品的功勞，還是膚色本身的特點，反正就是很細膩。

不過杜衡只是掃了一眼，沒多看。

“好了，給。”樓國章拿著泡好水的杯子遞了出來。

“你們聊，我先走了。”

女主人也不知道是和誰說的，反正接過杯子後，頭髮一甩，小包一挎，踩著高跟長筒靴走了出去。

好吧，剛緩和下來的氣氛，又一次變的尷尬了起來。

“杜教授等一下，我現在進去給你找書。”

“好。”

客廳裡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拿到書後，杜衡沒有多做猶豫，直接提出了告辭，也不管曹源清老鄉是不是願意，反正他是一刻都不想多待。

老尤也是同樣的想法，甚至腳底下的速度比杜衡還要快上幾分。

只有留在最後的曹源清咧嘴笑了一下，“那後天見吧，到時候帶我們進山。”

而這時候的樓國章卻是微微露出一絲苦笑，“不好意思啊，我也不知道她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鬧的大家都有點尷尬了。

替我。。算了不說了，住的地方找好了嗎？要不要我幫忙？”

曹源清笑了一下，“安排好了，我堂姐一家都出去打工了，正好住她家。不過進山之後，要是來不及回來，你得幫著聯絡安排一下。”

說完便直接轉身去追杜衡兩人。

鎮子不大，但是曹源清堂姐家卻住的有點偏僻，基本上到了鎮子的最邊緣位置。

三人到了地方，彼此之間忽然都沒有了談話的興致，曹源清做好安排之後，大家也就各自休息了。

這樣也好，坐到一起聊天，按老尤的性子，保不準就可能聊到樓國章的身上。

看書！

杜衡翻開了樓國章借給他的書，看到裡面的書寫的字跡後也是心頭一鬆，他最怕書裡的文字，不是用漢字寫的。

還好，雖然字跡有點凌亂，也是繁簡夾雜，但是漢字這是沒問題的。

內容如樓國章所說，確實是一些行醫筆記，裡面也基本沒有提到具體的治療手法或者是用藥，但是杜衡卻看的津津有味。

只是肚子嘛。。。

“杜教授，還沒睡吧？”

“曹醫生啊，請進。”

肚子剛咕咕響了兩聲，門口就傳來了曹源清的聲音。

“我猜杜教授你就在看書。”曹源清進屋笑呵呵的瞄了一眼杜衡手裡的筆記，隨即看著杜衡說道，“杜教授下午沒吃飽，走，咱們這會出去找點吃的，我肚子也有點餓了。”

杜衡沒問曹源清為什麼知道他沒吃飽，而是有點疑惑的問道，“這會還有吃的嗎？”

“應該是有的，之前過來的時候，我看到鎮政府斜對面有家川菜館，這會兒時間還早，應該還有吃的。”

“那不錯，走。”

肚子餓的滋味，不好受，尤其對於杜衡來說，不管是心理還是身體，都非常的抗拒那種非常強烈的飢餓感。

唸書的時候，真的餓怕了。

老尤肚子不餓，但是一想到明天不用做事，而今天又過的不是太愉快，便有了喝酒的念頭，所以也不用杜衡多招呼，只是問了一聲，他便直接出了屋子。

天色微暗，三人抓緊時間直奔曹源清所說的川菜館，要不然待會就得泡麵加火腿腸了。

而他們運氣不錯，川菜館裡亮著燈，裡面也有人影走動，而且門口還停著一輛小轎車，這更說明裡面是還在營業的。

廢話不多說，三人徑直就往店裡走。

只是剛要進門，杜衡卻被老尤拉了一下。

不等杜衡問話，老尤立馬對著杜衡猛使眼色。

咋的了？

老尤使眼色的方向是小轎車的方向，杜衡下意識的瞥了一眼後就想進店。

但是剛邁開步子，他忽然心頭猛的跳了一下，再次回頭往車裡看了一眼。

一個躺在副駕駛上看手機的女人。

應該。。。沒認錯，那頭大波浪太有辨識度了。

好巧。

但他與她又不熟，難不成要打個招呼不成？

“進吧，趕緊吃飯，餓的冒火。”

杜衡不再深究，轉頭進了川菜館。

川菜館裡就一桌客人，不過他們已經吃上了，還有就是門口有一個坐著玩手機的，只一眼杜衡就看得出來，這人肯定不是餐館老闆，而是鎮政府的工作人員。

為什麼能直接認出來？

很簡單，不管單位大小，在裡面上班的人身上，總是有兩股子特別的氣質：端正與傲慢。

“老闆，你要的韭菜雞蛋餃子好了，蘸料也放袋子裡。”

“多少錢？”玩手機的男人站了起來。

“三十八塊錢。”

“嗯。”

男人付完錢，拎著打包袋走了出去。

男人一走，杜衡他們也懶得往裡面走了，直接就坐到了門口的位置上，而且還靠著窗戶，能看看小鎮的風景。

挺不錯的。

只是坐到這兒，也恰好看到了打包餃子出門的男人，上了門口的那輛小轎車。

而後在一陣低沉的發動機啟動聲過後，車子瀟灑的離開。

“杜教授，剛才那。。。”

“尤主任，吃飯。”

杜衡聲音雖然輕，但卻非常的快速的打斷了老尤的說話聲。

“怎麼了？”曹源清拿著選單走了過來，“來，看看選單，有沒有想吃的？”

應該是看錯了。。。杜衡心底輕輕的嘀咕了一下。

吃完飯，杜衡三人便回去睡覺休息，至於剛才看到的事情，杜衡沒說，老尤被勸了一下後也沒說。

可能是真的累了，也可能是被老尤和曹源清喝酒的酒氣給燻著了，回去一躺到床上沒三秒鐘的功夫，杜衡就進入到了夢鄉。

“杜教授，杜教授，快醒醒，出事了。”

迷迷糊糊的杜衡猛然驚醒，用了兩秒鐘啟動腦子後，看著床邊站著的曹源清，很是疑惑的問到，“曹醫生，出什麼事情了？”

曹源清滿臉的愁容，輕聲而又快速的說道，“老樓愛人死了，老樓早上也被警察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