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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絃音而知雅意。
問題一出,杜衡就知道怎麼回事了,但是這事情,嘿嘿,不說還就罷了,說起來其實挺丟人的。
杜衡笑著搖了搖頭,“這事兒啊,確實有。”
“那就請杜院長詳細說說吧。”
“其實沒什麼好說的,一臺尿液分析儀,一臺超聲檢測儀,本來還有幾樣的,但是最後人家沒賣給我們。”
杜衡苦笑說出了兩件儀器的名字,但是腦子裡卻在快速的思考著,到底是誰幹出來的這事情。
李青德?
不可能,他現在和自己的關係不錯,而且買這些儀器,自己當時還和他請教過,他知道這裡面的門道,所以不可能是他。
老陸,陸中江?
更不可能了,這事情就是他操辦的。
那。。。老宋?張金蓮?
想到這兩個人,杜衡也是再次苦笑一下。
說實話,要不是這件事,他早都想不起這兩個人了,即便現在自己還能想起他們的名字,但是樣子也早就記不清了。
“杜院長,你別停啊,詳細說說。”
“我工作的那個衛生院啊,很窮,窮的程度各位可能都不能想象。扯遠了,還是隻說裝置吧,整個衛生院裡,除了一臺老式X光透視機,也就一臺B超機器先進一點。”
杜衡深吸一口氣,語氣緩慢而平淡的說道,“但就是這麼一臺機器,那也是三天兩頭的罷工,要麼就是查出來的東西不準確。
也就是我剛接手院長工作的時候,我們當地區醫院正好進行裝置升級,有了一批淘汰下來的機器。
在當時的衛生局領導安春會局長的牽線,我們院陸中江書記的奔波下,我們好不容易淘來了兩件。
要錢了,但是我們院裡沒錢,直到我走的時候,都沒給人家區醫院打款。”
杜衡輕輕的哎了一下,隨後補充說道,“對了,我們衛生院當時賬面資金兩萬多塊,只夠衛生院的日常運轉與維修。
甚至於當時職工的工資,全都是來自於上級部門和當地鎮政府的財政撥款,每個月都是。”
對面的幾人不由得相視一眼。
這TM還怎麼問,賬面就兩萬塊錢,還有問的必要嗎?
難不成他們這些人已經廉價到,要調查兩萬塊錢的事情了?
“吭吭,好的,這個事情我們會去核實。”還是之前問話的那個人說話了,“還有一件事情需要杜院長解釋一下。”
“請說。”
“聽說杜院長成為衛生院院長,甚至是你們市婦幼醫院的院長之後,專門指定了一家中藥材公司,作為你們中藥材供應商,有沒有這回事?”
“有。”杜衡說的非常肯定,而且回答的非常快速。
對方要問的,其實就是廖全升之前所擁有的那家藥材廠,這沒什麼不能說的。
杜衡往起來坐了一下,認真的看對面幾人說道,“衛生院及其所轄村衛生所,他們進藥的渠道很窄,甚至是沒有幾家企業願意為他們供藥,尤其是中藥材。
而歸其原因,其實也很簡單,就是用量實在太少了。
可這樣一來,每次購藥的時候,就只能是以零售價去買,而不能用批發價,或者更低的價格。
這種成本的上漲,勢必會轉嫁到病人身上,所以我上任之後,統一了全鄉的中藥材採購,然後由衛生院以原價分配給各村診所,這就大大的降低了村醫的運營成本,還有村民的看病成本。”
幾人聽著點了點頭,杜衡這麼說,確是挺合理的,但是有一點,杜衡並沒有說明為什麼要指定某一家專門供應的問題。
而杜衡在稍作停頓之後繼續說道,“上述為第一個理由,現在說第二個理由,那就是中藥材市場其實很亂,很多藥材販子是沒有良心的,他們根本就不會考慮他們賣的,是別人救命的東西。
以次充好,以假當真,這都成了大家習以為常的東西。
但這真的可以嗎?”
杜衡神情嚴肅的盯著幾人看了兩眼,隨即緩緩說道,“比如說黃芪這種藥,正常來說應該是陰乾的,但是有些藥農,或者是藥販子,他們偏偏就要用硫磺燻幹。
陰乾的黃芪性甘微溫,但是硫磺燻過的,上面就會沾染上火氣。普通病症用了這樣的藥,病確實可以治,但是病人也會出現口舌起瘡等問題。
可如果用在急症、重症上呢,用在病情比較複雜的疑難雜症上呢,那時候不光不能治病,反而會要命的。”
對面幾人不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杜衡,而杜衡也不在意,緩了一口氣後繼續說道,“而真正讓我下定決心的,是沒有統一管理之前,有個藥材公司和各地村醫合作,將各種發黴變質的藥材,以極低的價格賣到了村醫診所。
你們說,這種藥要是給人用了,會是什麼結果?”
幾人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而杜衡也不解釋,自顧自的說道,“沒辦法啊,我只能來找一個知根知底的,靠譜的公司來供藥。
也就是這家公司是我同學開的,要是別人的公司,呵呵,他們肯定不會和我合作的,也不會以批發價給我供藥。
因為即便我把整個鄉的中醫用藥整合起來,這個量還是太少了,根本就不值得人家單獨以成本價供藥的。”
說完這些,杜衡沉默了一下,“所有的進藥都有完整的賬目可查,你們也可以去我同學的那個藥材廠檢視他們家的進出貨賬單。
對了,最後補充一句題外話,就在前幾天,我本人,就差點被防風冒充的黨參,害死在異國他鄉。
如果不是我發現了,那麼也就不會有三天前的捐贈儀式了。”
捐贈儀式?
對面問話的幾人倒吸一口涼氣。
雖然詢問杜衡只是例行公事,但是杜衡這反手一將的做法,也著實讓他們有點難受。
“杜院長。。。”
問話的人剛開口,就被旁邊的一人直接打斷,隨即這人就對著杜衡說道,“謝謝杜院長配合,剛回國就麻煩你真是不好意思,但是我們也是完成上級交代的任務,希望杜院長能理解。”
杜衡輕笑一下,“沒關係,還有什麼就繼續問吧。”
“沒有,杜院長可以回家了。”
“完了?”
“完了。”
杜衡覺得這場問話有點虎頭蛇尾,但是這地方、這場合,卻也由不得他多問,最後只能帶著滿腔的疑惑走出房間。
而等到杜衡剛一出去,之前問話的那人就疑惑的問道,“科長,舉報信上不是還有過度用藥,和門診費過高的問題嘛,怎麼突然不問了。”
被稱為科長的人淡淡的瞥了一眼問話的同事,“過度用藥?怎麼算過度用藥?人家是中醫,不是西醫,沒有那麼多的標準讓你去對照。
就算人家說了,你能聽得懂?
另外,門診收費高不高,這是你和我能決定的?還是說是他杜衡能決定的?而且人家現在是特需專家,門診費高一點怎麼了?”
說完之後,在幾人懵懂的目光中,科長邁步也走出了房間,“還是年輕啊,他們根本就沒看出上面這麼做的用意,還是缺磨鍊。”
而此時走到樓下的杜衡,心中還是有點沒有明白。
按理來說,自己又不是什麼大人物,也沒幹出多大的陣仗,就自己在金州做的事情,就算有些不可見人的事情,那也不可能出動首都這邊的人來調查。
但現在首都這邊確實來調查了,那結果應該只有一個,就是有人到首都來舉報自己了。
誰啊?
對自己的恨意這麼大?
杜衡有點想不明白,但是到樓下的時候,迎面就撞上了陶局。
杜衡有點詫異的看了一眼陶局,“陶局,你怎麼也沒回去?”
“等你呢。”陶局笑呵呵的回了一句,對於他把杜衡直接拉到這裡的事情,似乎一點都沒放在心上,“談完了?”
“談完了。”杜衡此時看向陶局的眼神更加疑惑,但是陶局不說,他也不好問。
陶局伸手往前一指,“走,去我辦公室,正好一次性把事情談完。”
杜衡有點懵,心裡也有點不高興,這事情怎麼就沒完沒了了呢,但又不好拒絕,只能跟著走。
“小杜,今天的事情你別介意。”到了辦公室,陶局熱情的招呼杜衡落座,隨即又給接了水,“你的為人我們是知道的,所以今天這事呢也就是例行公事,對外有個交代就行。”
杜衡不解,但真的不好細問,只能笑一下應付。
但是從陶局之前稱呼杜院長,到現在稱呼小杜,杜衡心裡清楚,之前的事情是真的在例行公事,算是過去了。
而陶局看了一眼杜衡的表情後笑著說道,“是不是有點不明白?”
杜衡老實的點點頭。
“那我就給你細說一下。”陶局坐到了杜衡的對面,“前幾天的時候,不知道誰搞的鬼,一封關於你的舉報信,直接被放到了衛健委辦公廳。
本來吧,辦公廳要把舉報信交給你們當地去處理的,畢竟這是你們當地的事情,而且一個衛生院和市級婦幼醫院的事情,讓辦公廳處理,這也太掉份兒了。”
杜衡跟著點了點頭,陶局說的,不就是他剛才所想的嘛。
“但是呢,這事兒恰好被我聽到了,我就把你這事兒給攬了過來。”
“謝謝陶局。”一聽陶局說是他弄的這出戏碼,杜衡趕緊的說謝謝。
而陶局則是好笑的看著杜衡說道,“我組織人調查你,你還謝謝我啊?”
杜衡恭恭敬敬的說道,“要不是陶局你,我這不可能這麼輕鬆就出來。”
陶局笑笑沒接杜衡這茬兒,“有舉報,那就得處理,得給舉報人一個回信,這是必要的流程,少不得。”
“應該的。”杜衡很誠懇的接了一句,但是他還是對於陶局的這個行為有點不解。
“而我把你的事情攬過來,一是我看過你的資料,相信你的為人,你不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
“謝謝陶局信任。”杜衡立馬再次感謝。
但是這一次陶局卻搖了搖手,而後接著說道,“二呢,舉報信送來的時候,正好是捐贈儀式舉行的時間,不能擾了大局。
至於第三點,則是我們中醫藥管理局要啟動一個新專案,而你則是我們相中的一位人選。”
有事找自己?
杜衡心中算是有了點底,但是他挺好奇國家中醫藥管理局找自己能有什麼事。
陶局稍微的停頓了一下,讓杜衡自我消化了一下後才繼續說道,“局裡討論決定,要對全國的民間中醫展開一次摸排工作,切實的去了解一下這些民間中醫的實力。
這麼做的目的有兩個方面,一是呢準備對一些考不下執業,但卻是有治病能力的民間中醫,頒發從業許可。
二呢,我們則準備開始全國推行中醫師承專案,要確定這些人是否具備當老師的條件,有沒有帶學生的能力。”
杜衡聽的眼睛放光,因為這兩項不管是哪一項,對中醫的發展都太重要了。
就說第一點,有些人家裡可以說是世代行醫,但因為某些原因,有些人沒有上學拿學歷,而是一直跟著家裡的長輩學,可以說是舊社會傳統意義上的大夫。
但是這種人有個特點,就是能治病,水平也還不錯,但就是沒有行醫資格,就算是去考,他也考不下來。
因為他從頭到尾學的就是純粹的中醫知識,而從業考試裡,有相當一部分的內容是現代醫學。
就算是中醫部分的考試,也是以現行教材為標準模版,這對於不同流派出身的純中醫來說,他也做不對。
那麼這一部分人,就像是風箱裡的老鼠,真的是左右為難。
有能力但不能看病,一看病就犯了法。
所以第一條,真的是一條很好的舉措,而找人去核實,那也只有專業的人去核實才行,所以找杜衡很合適。
至於第二條,則是在第一種情況下,為後來人解決了後顧之憂,也為這些手裡有真本事的中醫人,解決了傳承的問題。
這個決定,真的是太好了。
但杜衡卻又很快的皺起了眉頭,“陶局,事是個好事,我也非常願意參加,但是。。。我工作的好朋友醫院出了點事,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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