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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感覺嗓子又開始有點不舒服了,想要用手揉一揉自己的脖子,但是手伸到一半兒的時候,卻又老老實實的放了下去。
“咳~~~吭~~~咳咳”
微微往上抬了一下下巴,這才感覺舒服了很多。
“那你們現在這是?”
“等。”
“等?”杜衡腦子明顯懵了一下。
等什麼?
等姚有石的心臟把刀子直接逼出來?
還是等姚有石嚥氣?
而孫新此時解釋道,“我們在等利伯維爾的電話,這次的醫療隊裡,有首大一院心外科劉琪光主任,他是這方面的大拿,我們需要他的指導才能往下進行。”
“電話溝通?”
“也只能是這樣了。”
杜衡緩緩吐氣,他這才明白,不是李承祖和孫新在袖手旁觀,而是在等待遠端支援。
但是這樣靠譜嗎?
杜衡抬頭看了一眼孫新、李承祖,還有其他幾個幫著李承祖打下手的醫護。
孫新是經驗豐富的麻醉老師,那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專家,所以為這樣的手術提供麻醉支援,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李承祖還是之前的問題,他是骨科專精,現在大機率要做心臟縫合的手術,這基本上算是觸及到了他的知識盲區。
而旁邊那些打下手的醫護,杜衡看的更是牙疼,他們這些人,在李承祖來之前,他們僅僅也只是做過幾例闌尾炎的手術。
而李承祖好像說過,就那幾例闌尾炎手術,好像做的也不咋的,聽說有人術後感染,然後人就沒了。
現在讓他們主刀做心臟縫合,那無異於痴人說夢。
就在杜衡胡思亂想的時候,孫新手邊的電話響了起來,而孫新低頭看了一眼手機顯示後,面色就變得認真了起來。
來電話的應該是那位劉琪光主任了,那麼這也就意味著姚有石的手術正式開始。
而杜衡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姚有石的心臟縫合手術,肯定是要做開胸,所以很自覺地退到了手術檯的最外面,而且是儘量的遠離,既不影響李承祖他們動手,也讓自己看不到手術檯上的畫面。
電話溝通的效率不高,前期基本都是電話那頭問一句,然後這邊的孫新答一句。
而因為杜衡站的有點遠,電話裡傳出來的問題,很多杜衡都聽不太真切,好在孫新的回答他能聽得見。
但是聽了孫新的幾個回答後,那是越聽心越涼,杜衡覺得還不如聽不見呢。
因為孫新的回答,除了‘沒有’,還是‘沒有’。
而等到孫新連續回答了好幾個沒有之後,電話那頭沉默了下來,手術室這邊也就跟著沉默了下來。
安靜,安靜的有點過分。
整個手術室裡,除了監護儀發出的滴滴答答的聲音之外,再也沒有了任何的聲音,就連眾人的呼吸聲,這時候也已經被壓制到了最低點。
這樣的沉默大概持續了一分鐘,電話那頭才再次傳來聲音,只是這一次的聲音,卻比上次要格外的堅定一點。
而隨著電話裡的聲音再次響起,停滯的李承祖等人,也全都一個個的開始動了起來。
心臟縫合手術,準確的應該叫心臟穿透縫合手術,就是將破損的心肌止血縫合,類似於面板縫合。
但兩者又是完全不一樣的。
外傷哪怕再重,縫合的時候也只需要按著生理特點,一層層的挨個縫合好就行,需要注意的就是做好清理,別最後搞的感染了。
但是心臟縫合不行。
就像現在姚有石,這第一步取下那把小刀就充滿了危險,因為只需一個小小的意外,就有可能出現往外噴血的情況。
現在的情況,就看姚有石的運氣是不是好,命是不是真的不該絕。
要是插入的淺,創口小,那麼他生還的機率就會很大,如果插入深、創口大,可能隨著小刀的取下來,他立馬就地歇菜。
好在經過一段時間之後,杜衡就聽到了李承祖對著電話說話的聲音,說他已經取下了那把讓他心驚膽戰的小刀。
這讓最外層的杜衡也輕輕的鬆了一口氣,但隨即再度緊張起來。
因為這只是第一步,並不是說這一步過了,就沒有危險了,反而後面的每一步,都會充滿危險。
這也讓杜衡覺得自己的嗓子很癢,想要咳嗽或者吭嘰兩聲來緩解一下都不敢,他深怕自己弄出來的任何一點響動,都會影響到手術檯上的李承祖。
姚有石心肌受創小,這是好事,但這也意味著,創口滲出的血液流回了心包腔內。
而血液一旦脫離了血管進入到其他地方,它都會凝結成塊,所以姚有石現在的另一個風險,就是心包堵塞。
所以李承祖現在要乾的,就是趕緊吸出心包腔內積血,取出血塊,然後迅速找到心肌上的裂口止血縫合。
可這時候,也意味大出血的到來,要想危險降到最低,那麼李承祖這個主刀手,就必須要鎮靜、操作要仔細,而且動作必須敏捷、正確,一丁點的疏忽或者意外,姚有石可能就沒了。
李承祖雖然不熟悉這種心臟手術,但是作為一名成熟的骨科醫生,他的手很穩,心理素質很強大,對於電話裡劉琪光主任的每一步指示,他都能最快最好的完成,而且作為一名常年的手術人,縫合的技能,他其實也不差,只是以前沒有縫合過心臟罷了。
而作為最關鍵的麻醉師,孫新現在也是拿出來百分之兩百的專注力。
手術過程中的危險,比如大出血、比如心包堵塞等問題,他不需要去考慮這些,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在他的工作中,其他的內容雖然重要,但是他都有信心很好的完成,但是唯獨一樣,他現在必須時時刻刻的關注著,那就是病人的呼吸和心跳。
姚有石的情況不是最糟的,因為一直到手術前,人都是清醒的,但因為是心臟受創,所以這個麻藥的劑量就成了一個問題。
用的小了,不頂事,估計手術沒做完人提前醒了,然後自己把自己嚇死了。
用的多了,就會抑制迴圈功能,不能保證足夠供氧,造成二氧化碳積蓄,然後呼吸沒了。
最最最讓人擔心的,還是從頭至尾一直都存在的一個危險,那就是心臟驟停。
其他的,都可以透過器械,或者藥物來進行糾正、搶救。
但是唯獨這個心臟驟停,是他們最害怕最不願意看到的,因為這間手術室的裝置太簡陋了。
不過姚有石命大,孫新和李承祖也足夠的穩定,手術居然在沒有大風險的情況下,進入到了縫合階段。
現在只要縫合完成,創口不再出血,然後縫合胸壁,姚有石的命就算是保住了。
隨著手術程序慢慢推進,所有人的心情開始放鬆下來,就連手術檯上一直大氣不敢喘的幾人,也慢慢的有了零星的交流。
甚至於,李承祖還在動手的間隙,開始主動的請教電話那頭劉琪光主任一些問題。
“滴滴滴滴”
忽然間,身旁那臺老掉牙的監護儀發出了刺耳的警報聲,已經放鬆下來的孫新更是一個趔趄,往前栽了一下。
好在李承祖心理承受能力強,他做縫合的手直接穩穩地停了下來,但他整個人卻也像是停住了,眼睛更是直勾勾盯著手邊上的心臟,一眨不眨的看著。
不動了,不跳了,TM的這玩意沒動靜了。
“怎麼了,怎麼了?”電話那頭也聽到了警報聲,隨即一道焦急的詢問聲就響了起來。
“心臟驟停?!”孫新還在緊張的檢查數值,檢視姚有石的情況,拿著‘針線’的李承祖猶猶豫豫的回答了電話裡傳來的問題。
停就停,動就動,怎麼聽著還好像不確定一樣。
電話那頭的劉琪光聽到回答後,先是噤聲了一秒,隨後趕緊喊道,“心臟復甦,快,做心臟復甦。”
心臟復甦?
咋做?
兩隻手按胸口嗎?
本地醫生聽不懂手機裡的話,他們很迷茫的看著李承祖和孫新。
李承祖和孫新能聽懂,但是他們也同樣很懵逼。
心臟復甦他們懂,就是心肺復甦嘛,可以透過胸外按壓、人工呼吸、電擊、除顫等技術,加一些輔助裝置,來恢復病人的自主迴圈和自主呼吸,幫助他們逐步恢復生命體徵。
但。。。但。。。
看著就這麼暴露在眾人眼前的心臟,他們從自己那腦海裡現存的這些急救手段中,居然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技術,來應用到現在的姚有石身上。
胸外按壓?
都TM已經開胸了,怎麼壓?
人工呼吸?
這不得配合著胸外按壓一起來嗎?
電擊?除顫?
李承祖瞥了一眼角落裡放著的除顫儀,然後又看了看還連著縫合線的心臟,他不確定,現在真的能用電擊?
而現在這個情況,就是剛開始最擔心的情況。
如果這裡的條件容許,他們完全可以在手術之前,為姚有石準備一套體外迴圈,如果能成,那就算是現在的情況發生了,他們也不會有多麼的驚慌。
但是,這裡的條件不容許。
而又因為姚有石的情況緊急,他們只能冒險一搏,直接開始手術。
現在只能說,姚有石的運氣不好,他沒挺過來。
藥物短缺、裝置落後、不足,學過的急救手段,現在又用不上,李承祖和孫新都默默的對視了起來。
他們盡力了。
而此時電話那頭的劉琪光主任,也想起了之前問孫新的那些問題,所以喊了一聲之後,他也就停了下來。
就在眾人陷入到沉默,準備放棄的時候,一直躲在最後面的杜衡,眼神閃爍中卻帶著一絲堅強,一個箭步就竄到了李承祖的身邊。
隨後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直接伸出右手捏住了姚有石裸露在外的心臟。
一下,兩下,三下。。。
杜衡很有節奏的,一下一下的捏著姚有石的心臟。
每次握緊的力度都保持一致,很嚇人,但又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優美。
眼前的這些人都要瘋了,徒手捏心臟,這是多麼驚悚的一件事情。
他怎麼敢的?
而且隨著杜衡的每一次握緊,他們都有一種心臟要被捏爆,縫合線要被散開的感覺。
李承祖也是驚詫的看向了杜衡,他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這麼勇,居然。。。
這事情可不是開玩笑,不是說有個手,就像捏皮球一樣就能行的,那是對手的力度、深度、節奏都是有要求的。
他想喊停,但是嘴巴此時卻乾的厲害,有點張不開。
而孫新伸手了,卻也沒有發出聲音。
因為就看杜衡捏的這幾下,他們覺得有一種說上來的感覺。
杜衡會這種手法嗎?
他還真的會。
當初得到內科專精的時候,這種手法就在那些知識裡面。
但是,以他平常的工作內容,還有他自身的性格問題,他不覺得這種技術他有能用到一天。
但是現在,就在這裡,他卻不得不用。
他努力的回憶著腦海中對於這種手法的要求,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動作不要變形,努力的保持力量的發出。
但是他的身體已經開始僵硬、他的關節開始發酸,最可氣的,是他現在已經明顯的感覺到,他全身已經起滿了雞皮疙瘩,每一根汗毛都已經豎了起來。
人體血絲糊拉的場面他都接受不了,這種直接上手捏心臟,更是有一種能要他命的感覺。
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如果他不能克服這個弱點,那麼不好意思,姚有石應該是救不活了。
現在每多捏一下,他的心也就狠狠地跳一下,而旁邊看著的人,心裡也就多一份希望的同時,也會多一份遺憾。
而隨著捏的次數越多,大家的心中的希望就越少,遺憾就越多。
杜衡感慨是還在數,但是數著數著,他自己就不知道自己數到了幾,只是變成機械性的動作。
沒用嗎?
杜衡感覺手很酸,手指硬的有點捏不動了,想要放棄了。。。
“杜主任,杜主任,可以了,鬆手,可以了。”
突然,孫新激動的聲音響起,讓杜衡猛然回過神。
看著孫新重新開始忙活,再看看眾人臉上那毫不掩飾的驚訝和驚喜,杜衡拖著僵硬的身體再度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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