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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盒子裡的東西,杜衡脖子僵硬的抬頭看了一眼這個黑胖子,然後重重的吞嚥了一口口水。
他真的是這邊的政府官員?
與杜衡一樣,旁邊做翻譯的德德,她的眼珠子也被盒子裡的東西,緊緊的吸引了過去。
在重重的的喘息了一下後,她也做出了和度衡陽一樣的動作,狠狠地吞嚥口水。
一尊觀音像,一尊通體金黃的觀音像。
面容鐫刻清晰,微微閉眼的神態很傳神;衣著細節刻畫的也很到位,那衣角的揚起,就好像是有一股微風剛剛吹過一樣。
杜衡再次抿了一下嘴唇,眼神在黑胖子和觀音像之間來回的飄忽了一下。
這尊佛像,它肯定是金子的。
以黑胖子在當地的地位,他肯定不會搞一個鍍金或者鎏金的來送人。
他,丟不起那個人。
但,杜衡心裡卻突然有了一個疑惑。
佛像這東西,要是在亞洲大陸的任何一個國家出現,他都不會意外,就是歐洲那些國家,他都不意外。
但是在非洲大陸出現,而且是如此奢華、打造精美的佛像,杜衡有點好奇。
就在杜衡胡思亂想的時候,黑胖子看到杜衡之前的糗樣兒,還以為是他心動了。但是見杜衡又遲遲不說話,只當是他還想拿捏一下。
黑胖子立馬嘰裡呱啦的說了一大堆,表情很是認真。
旁邊的德德有點不捨的挪開眼睛,然後對著杜衡開始翻譯黑胖子的話,“杜醫生,這件佛像是之前你的一個同胞,來這裡開金礦的時候,送給拜戈先生的。
因為拜戈先生有自己的信仰,所以這件東西就不好一直放在他的家裡。
正好,杜先生和那位老闆是同胞,你們的信仰肯定一樣,送給你是最合適的。
。。。。。拜戈先生說,這一次請伱務必收下,這件禮物就是你們之間友誼的象徵。”
杜衡起初很驚訝,他驚訝於怎麼會有這麼大的純金佛像。
別人買黃金、用黃金,都是按克來計數的,但是眼前這個佛像,恐怕要按照斤來計數了。
真土豪啊!
後來他很疑惑,這佛像誰弄的,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現在從黑胖子嘴裡知道了答案,他的好奇也就消失了。
而這件東西,從頭至尾都沒有前兩樣東西讓自己心動。
再說了,他自己又不信佛,他要這東西幹什麼?
要了,就和拜戈說他自己的一樣,放家裡不合適。
而且不看樣式,光看材質,杜衡也不會要的。
黃金是很貴重,但是杜衡不缺錢,沒必要為了錢財,讓別人說三道四的。
所以,他再一次的拒絕了黑胖子的友誼。
。。。。。。
禮物送不出去,拜戈先生很難受,同樣也很擔心,他怕杜衡這一次回國之後就不回來了。
這萬一要是不回來,自己的寶貝兒子怎麼辦?
雖然現在已經能看到好轉,病情有起色了,但以後確定就沒事了?
要知道這孩子爛嗓子的病,那可是已經有兩三年的時間了。
他送禮物的目的,第一點確實是為了感謝杜衡,但是他還有另外的目的,那就是讓杜衡因為收禮的關係,能回來繼續治療他兒子。
但杜衡的態度太堅決了,說不要就是不要,他也沒辦法。
但是為了能表達他的態度,他讓自己的司機送杜衡回利伯維爾去,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人情吧。
拜戈先生下車了,杜衡也不就再想那些了禮物了。
他現在的心,早就飛回了吳勝男的身邊,飛到女兒的身邊,同時也被接下來的工作安排所佔滿。
不過就在他回到利伯維爾,和領導做溝通的時候,遠在千里之外的首都,也有人在不停地念叨著他。
“柴總,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柴總監微微瞅了一眼坐在上首位置,不停的捏著自己鼻樑的董事長孫雍後,立馬低頭翻開了眼前的資料夾。
“新藥榮心丹在西北幾個省份的進展都不好,尤其是金州那地方,所有醫院明令要求醫生不準推薦。”
上首位置的人捏著鼻樑的動作更重了一點,“還有呢?”
“羊城的大部分中醫院,還有蜀地的中醫院,他們的態度也都差不多,推進的不是很理想。”
“呼~~~說點好訊息吧,有沒有?”
柴總監使勁的抿了一下嘴,此時的他很猶豫,很為難,他沒有什麼好訊息要說。
孫雍等了半天,見柴總監始終不說話,他只能轉頭看向其他人,“你們呢?”
會議室裡鴉雀無聲。
好半天之後,才有一人開口說道,“藥監局昨天下的通知,讓我們暫停榮心丹的發售,說我們提供的實驗資料有問題。
另外說我們的榮心丹未經稽核透過就發售,可能會面臨罰款。”
“混蛋,要不是他們突然卡著不透過,怎麼可能出現這種事?”
孫雍剛剛放下去的手,再一次使勁的捏住了自己的鼻樑,狠狠地來回提拉了兩下後說道,“抓緊重新整理實驗資料和報告,儘快提交稽核。
還有,找個關係問問,看看到底是誰的關過不去,你們想想辦法。”
“已經打聽清楚了,是一個姓蘭的司長叫停的審驗。”
“姓蘭?我們得罪過他?還是沒有打點到位?”
之前說話的男人搖搖頭,“我們沒有得罪過他,也打點過,但是被退回來了。
根據我們的調查,這位蘭司長的父親,是好朋友醫院的蘭常華教授。而蘭常華教授,是杜衡來首都的引薦人。”
孫雍臉色異常的難看,他不想再聊這個話題了,轉頭看了一圈眼前的人,“李總監人呢,他的法務部最近在幹什麼?
起訴杜衡的事情,進展到哪一步了?”
坐在孫雍左手邊的男人看了一圈眾人,只能無奈的開口道,“採購部的人和鹿農發生了不愉快,被當地警方抓了起來,法務黃部長去處理了。
北省製藥廠一個被辭退的員工鬧事,廠長、財務等人輪番被當地警方調查問話,已經嚴重的影響了藥廠的生產任務。
不得已,法務羅副部長趕過去處理了。
所以起訴杜衡的事情,暫時擱置了下來。”
孫雍眉頭皺的能夾死蚊子,“那李總監人呢?這件事情要抓緊,學術委員會那邊馬上要提交名單了,壓力必須要給到。”
“北省那邊問題比較多,李總監去找關係疏通。吃完飯離開的時候,被查了酒駕,直接抓進去了。
被抓的時候查出來是醉駕,要入刑。”
“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四天前發生的事情。”左手邊的男人淡淡的說到,“這件事情當時就給你秘書說了,不過董事長你這一個多月一直忙著你家裡的事情,可能沒注意吧。”
孫雍臉上閃過了一絲憂愁,但很快就被怒氣遮蓋,“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張總你趕緊找關係保釋出來。”
張總卻搖了搖頭,“已經找過了,甚至都找到了他們省廳,但。。。”
說著,張總眼神古怪的瞟了一眼孫雍,然後便住口不說了。
他是職業經理人,看似整個企業在他的手裡操控,但其實他屁也不是。
就八月末的股票事情,他就什麼都不知道,等他明白過來的時情,股價已經被打到谷底了。
他是一分錢沒賺到,還得幫著別人擦屁股,得想辦法把股價繼續拉回來。
再就是關於這個杜衡的事情,等他了解了杜衡的背景資料後,他是堅決的不想沾惹這個麻煩,就好好的發展公司,穩穩當當的前進掙錢就好。
但是董事會的這幫米蟲,真以為有倆錢兒就能為所欲為,就敢無視全國警察的二把手。
現在好了,人家看都不帶看你一眼的,有的是人幫著收拾你們。
東北鹿農的事情,本來就是問哦新藥釋出找的藉口,但現在藉口變成了事實,而且不知道怎麼搞得,債務糾紛演變成了傷人案,直接拿不到鹿茸不說,管事的還被當地給扣下了。
再說北省製藥廠的事,離職員工打砸廠區,離譜的是廠區的負責人被帶走了,其他的領導幹部差三岔五的就要被叫走調查。
還有就是酒駕的李部長。
在這之前,醉駕酒駕在他們眼裡,那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但是現在呢,人家一點面子不給,就是要照章辦事,你能怎麼的?
張總經理往後一靠,拿著手裡的筆慢慢的轉著圈。
現在誰愛說誰說,反正他是一個字都不想說了。
孫雍來回不停地掃視了兩圈,見還是沒有人說話,他黑著臉推開椅子率先離開了會議室,讓這場提前通知過的公司高層會議,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只是離開會議室的孫雍並沒有停留,而是直接離開了公司。
等到他再出現的時候,已經到了首都大學第一附屬醫院。
“苗院長,我兒子的情況查清楚了嗎?”
院長辦公室裡,孫雍此時已經沒有了早上在會議室的氣勢,此時他正萬分忐忑的等待著對面地中海的院長的話。
曹院長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不好意思孫院士,對你兒子我們做了全方位的檢查,基因、血液、神經,甚至還做了心理測驗,但是檢查結果一切良好,根本沒發現任何不妥的地方。
昨天晚上,我邀請了首都最好的各科專家來會診,他們也沒有找到你兒子生病的病因。”
“那你們有辦法治嗎?”
曹院長搖搖頭,“商量了幾個方法,但是都被大家推翻了。”
聽到曹院長的話,孫雍臉上的忐忑反而慢慢的消失了,轉而有點木然的喃喃道,“不可能啊,肯定是有原因的。”
看著孫雍的表情,曹院長無奈的輕輕搖了搖頭。
是董事長能怎麼樣?是院士能怎麼樣?你就是有再多的錢又能怎麼樣?
在這種未知的罕見病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虛的。
曹院長輕輕嘆口氣說道,“孫院士,要不你再去國外那些頂級私人診所看看,或許他們知道你兒子是什麼病?”
孫雍木然的搖搖頭,“之前一個月,我已經跑遍了歐美所有的頂級診所,也邀請了所有能邀請到的頂級專家。
但是四天前,我帶著失望回來了。”
“孫院士,你是中醫方面的專家,那你對這個情況的判斷是什麼?”曹院長猶豫著問道。
孫雍苦笑,“你要是說中草藥,我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但是診斷方面,我的水平遠遠不夠。”
“你可以試一下啊。”
“試過了,不行,辯證不出個所以然來。”
“那你找其他的中醫大師給看看啊。”曹院長神情認真的說到,“咱們中醫科學院的薛老不就是疑難雜症見長嘛,你去找找他老人家,或許有辦法。”
聽著曹院長的介紹,孫雍已經無力的癱坐在了椅子上,他現在渾身充滿了無力感。
“薛老神智已經有點不清楚了,現在完全在家休息,不看診了,誰去都沒用。”孫雍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剛剛癱坐下去的身子,又一次的慢慢挺直。
“曹院長你說的,我之前的一個月裡,其實已經全部試過了。”孫雍漸漸地打起了精神,開始恢復他那董事長該有的氣勢,“別說院士或者是國醫大師,就是有名的婦科聖手,我都有帶著兒子去拜訪過。”
說著,孫雍輕輕搖頭,“但大家都說不出個準話,所以。。。。
就這樣吧,癱就癱了,或許這就是他的命。治不好就治不好,現在科技這麼發達,弄個電動輪椅,或者拄個柺杖,也是一樣的。”
說完,孫雍便準備離開曹院長的辦公室了。
但是曹院長卻搖著頭認真的說到,“孫院士,你可能得有一個心理準備。”
“什麼意思?”
“你兒子一個月前發病的時候,只有左小腿麻木不能動。
經過一個月的時間,現在已經是雙下肢完全失去知覺,變得癱瘓不能動。”
曹院長盯著孫雍緩緩說道,“昨天晚上我們會診的時候,問過你的兒子,他說他的右手中指指尖,也出現了麻痺的情況。
你兒子這種自下而上的麻痺發展很快,我怕用不了多長時間,你兒子可能會全身麻痺,進而失去知覺。
如果真的蔓延至頭部的話,那可能就。。。
所以我還是建議孫院士,你再想想辦法。”
“全身無知覺?”孫雍剛剛升起的精氣神,在聽到曹院長的話後,頓時停滯。
曹院長認真又緩慢的點頭,“按照你兒子昨天晚上的表現,我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雙腿沒知覺,癱瘓了,是個殘疾人,但還是個人。
可要是全身無知覺,只有兩個眼珠子動,那還能叫人嗎?
孫雍閉眼深吸了一口氣,隨即緩緩睜眼說道,“看命吧。”
看著孫雍起身離開,曹院長也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只是就在孫雍要出門的時候,曹院長眼睛忽然亮了一下,“等等。”
陽了,嗓子疼,頭疼頭悶,流鼻涕流的鼻孔疼,鼻塞不通氣,要被憋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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