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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高帽?
情感綁架?
杜衡臉上的陰鬱漸漸消散,但是眼神裡卻多了一些嘲弄。
他算是看出來了,眼前的這個王先生,別看擺出的是一幅老實幹事業的模樣,但其骨子裡,應該是那種精明到極點的,甚至是不擇手段的壞種。
杜衡沒有憤怒,也沒有氣急敗壞的去辯解,而是再次淡淡的看了一眼這位王先生之後,方才緩緩的說道,“王先生,不要拿這個來綁架我。
我是一箇中醫大夫,我用中藥治療過的病症,比你聽說過的都要多。”
而聽杜衡說完,這位王先生卻表現的很是憤怒,“杜醫生,你既然承認中藥的作用,那你為什麼不願意幫助我們?
我們耗費心力研製新藥,確實有賺錢的心思,但我們也是為了病人好,為了更好的推廣中藥。”
王先生說的慷慨激昂,但是聽在杜衡的耳朵裡,卻是覺得一個胖子,在恬不知恥的咆哮。
不由得,他的嘴角便多了一絲嘲弄。
再次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中年胖子,杜衡冷冷道,“幫伱們?憑什麼幫你們?
西藥對結節的定義和治療,我們暫且不說,就以中醫的診斷來說,肺結節的出現,有火氣鬱結、寒溼停滯等不同的分類。
而且,現在還有大部分的結節患者,他們是因為工作的原因,導致的職業病。
中藥是以藥物的偏性,來糾正身體的偏性,讓一個人的身體各器官達到一個平衡。
也就是說,針對不同的病因,所開出來的藥,那是完全不相同的。
就算同為火氣鬱結導致的結節,也要根據是腎火上衝,亦或是肝火虛妄等具體的原因來開藥。”
杜衡這些話說的很慢,但是語氣卻非常的鏗鏘有力,每一個字都很清晰的傳進了王先生的耳朵裡。
此時一直不以為意的顧清鴻,神情中卻多了一丟丟的不好意思。
今天這事,好像辦砸了。
杜衡微微停頓之後,便繼續說道,“現在請王先生告訴我,請問你這能消除肺結節的神藥,針對的是哪一個型別?
另外,治療結節類疾病,最大的問題,是結節被控制住之後,結節的位置會發生鈣化和纖維化。
如果使用你說的藥,確實消除了結節,那是不是把鈣化的問題,還有纖維化的問題一起給消除了呢?”
王先生的臉上出現了惱怒和羞臊。
他就搞不明白了,眼前這個人既然是中醫,他為什麼有一半的話是從西醫的角度在發問?
難道他一天很閒,有那麼多的閒心去學習西醫的東西?
還有,一個曝光一塊錢,而他的影片播放量基本都是過百萬的,這舒舒服服的掙錢,不香嗎?
看看和自己合作的那些科普醫生,他們不光答應的痛快,是影片中表現的更是賣力,為什麼到了杜衡這兒就行不通了呢?
杜衡眼角的肌肉輕輕收縮,讓他的眼瞼不停的抖動,“王先生,說了這麼多,你還沒有回答我,你們公司的這款藥,到底有沒有上市的資質?
對了,我再多問一個問題,你所說的這款藥,是哪位專家主持研發的?”
王先生狠狠的嚥了一口吐沫,“杜醫生,我們這款藥現在是按照保健品來用的,我們正在。。。”
“保健品?”杜衡的臉色又忍不住的黑了起來,甚至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顧清鴻。
狠狠的吸了一口氣,做了一個深呼吸,按下想要罵人的衝動之後,杜衡這才開口說道,“王先生,既然你是做生意的,那你肯定知道保健品和藥品的區別是什麼。
你現在想讓我。。。不,聽你說的,你們已經開始了宣傳,說能清除結節,有治病的作用,那這已經就涉及到犯法了啊。”
對面的王胖子麵皮抽搐了一下,自己這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杜醫生,我現在已經在積極的走流程了。
但是你也知道,藥品的這個稽核流程它很複雜,也很嚴格,這不是短時間就能申請下來的。”
杜衡只要搖手,再次打斷了王先生的話,“王先生,這個話你不應該和我說,我也沒有興趣知道。這個你應該去找相關的監管部門,還有已經購買了你們產品的消費者去說。
最後說一句,謝謝王先生今天的款待。”
杜衡說完這些,他便不想和眼前的胖子多說一句話了。
滿嘴的跑火車,一句實話都沒有,而且所做的事情,就是在打擦邊球。
結節病當時是不要命,但是一旦錯過最佳治療時機,那對患者來說,可能就要承擔一些不可承受的後果。
現在他們的所作所為,說一句謀財害命真的不為過。
杜衡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了,對於牽線人顧清鴻,也沒有要給面子的想法了,直接冷著臉說道,“以後注意一點,別什麼人都拉過來介紹。”
顧清鴻到現在為止,她還是沒有搞清楚杜衡為什麼要發這麼大的火,但是看著杜衡完全不顧及情面的樣子,心裡頓時也清楚,今天這事可能是個坑。
這會看著杜衡不留一絲情面的轉身就走,顧清鴻回頭看了一眼王先生之後,便趕忙的跟了上去。
三兩步追上杜衡之後,這才滿是歉意的說道,“杜哥,真不好意思啊,這個胖子和我媽有生意往來,所以我覺得人肯定是靠譜的,這才答應了他的請求。
放心吧杜哥,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聽著顧清鴻略顯討好的道歉,杜衡臉色還是沒有一點點的好轉,“顧同學,今天的這個事情,我現在不想多說什麼。
但是請你轉告你這位朋友,我回去之後就會收集證據,然後向有關部門進行舉報。
希望在我舉報之前,他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趕緊走到合法正規的道路上來。”
顧清鴻一聽杜衡說的,立馬就傻眼了,略顯吃驚的問道,“你要舉報王總?”
“當然要舉報他。”杜衡的回答斬釘截鐵,“你可能不知道結節病是什麼,但是我作為一個醫生,不能昧良心。”
杜衡的態度很堅決,說這些話的時候,也根本沒有像之前一樣,去顧忌顧清鴻的面子。
離開飯店,也沒有絲毫的停留,直接驅車回家。
到了家裡,杜衡第一時間就開啟了電腦,開始在網上搜尋那位王先生說的合劑。
很快,杜衡就知道了他需要的東西,但是看著產品含糊其辭的介紹和說明,杜衡心中的決定就越堅決。
而且找到王先生所說的那些科普博主,從他們的影片中找到相關的廣告後,聽著那些滿是正氣的臉,一本正經的說著為患者好的話,卻又在不遺餘力的推廣這個藥的時候,杜衡心裡忽然就泛起了噁心。
杜衡翻看了這些人的影片,他們的前期影片,全都是那種正能量滿滿的影片。
雖然其中有些人對中醫和中藥,有著一些誤解和敵意,但是總體來說,他們所說的東西,科普的內容,都是正確的,也都是為了患者好。
但是現在,他們一個個的,卻都開始吹捧這款能消除結節的藥,可謂是節操掉了一地。
尤其是那些在之前影片裡,還有過詆譭中醫藥的博主,現在也恬著臉說這個中藥合劑多麼多麼的牛逼,真是一點點的臉都不要了。
不過在翻看的過程中,杜衡也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點,那就是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全都簽約了同一家MCN機構。
MCN是個很時尚行業的簡稱,那就是‘多頻道網路’。
但是說白了,這就是一箇中介,是一個給網紅和產品牽線的存在。
有了這樣的機構,對於網紅來說,變現就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了。
杜衡也被這樣的機構找到過,而且開出了非常讓人眼紅的條件。
但是同樣的,他們對此也是有要求的,那就是公司給什麼品,他就得推什麼品,可供選擇的餘地並不大,可以說是隻要簽了合約,那就會變得身不由己。
所以說,想要做科普,就不能籤什麼MCN、工會什麼的,要是簽約了這一類的機構,那就不可能做什麼純粹的科普。
當然了,賺錢不寒蟬,能賺到錢也是他們的本事。
但是打著為了別人好的口號,掛著職業認證的藍V,消費著他們背後的醫院,卻賺著昧良心的錢,那就有點不當人了。
杜衡把這些做了廣告的影片博主,一個不拉的全都記了下來,而且把相關的影片,也做了下載備份,這才給周律師打過去了電話。
周律師這會正在哄孩子,接到杜衡的電話後,便把孩子交到了旁邊她老公的手裡面。
等到杜衡說完事情之後,周律師便說道,“我知道了杜醫生,等會你把收集到的資料發到我的郵箱,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交給我就行了。
最多一個星期,我肯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專業的人幹專業的事。
而且杜衡和周律師之間的合作,已經有過很多次了,相互之間也是能信得過的,所以周律師說交給她,杜衡也就徹底的放了心。
不過既然已經打通了電話,杜衡趁著這個機會問起了康志榮的事情,“周律師,小康的事情現在處理的怎麼樣了?”
周律師輕鬆的說道,“我們已經從醫院處取得了證據,準備明天的時候和對方進行談話。”
“那你覺得小康最後得陪多少錢?”
“我的心裡底線是一萬元,最高不能超過兩萬。”
電話這頭的杜衡輕輕皺眉,“證據有利於我們,所有的醫藥費都是我們掏的,怎麼還得這麼多錢?”
周律師輕聲的解釋道,“按照正常來說,小康的這個事情,完全夠得上的故意傷害罪了。
但是這裡面有你愛人出面了,我也找了點關係,加上對方也是以要錢為主要目的,所以小康現在沒有采取措施。
有這樣的先決條件,兩萬元的賠償,這個數字我覺得是能接受的。”
杜衡輕輕的嗯了一聲,“行,周律師你是專業人士,你多操點心。”
周律師一聽杜衡這麼客氣,立馬就呵呵笑了起來,“杜醫生,咱們都是朋友,你就別說這麼客氣的話了,放心吧,我肯定會處理的讓大家都滿意的。”
第二天一早,周律師先是去律所,安排了杜衡昨天晚上交代的事情,隨後便帶上準備好的資料,和康志榮一起去了醫院。
當他們趕到醫院的時候,對方的律師也在場,看起來是做好了準備。
但是周律師看著對面的年輕律師,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拿出自己已經固定好的證據,周律師直接擺明了自己的條件:感染前的醫藥費全部歸康志榮負責,並支付對方一萬元的賠償。
但是這樣的方案,明顯不能讓對方滿意。
要價接近十九萬,還價就剩一萬,這殺價殺的也太厲害了一點。
所以這個時候,就體現出了請律師的必要性。
只是很可惜,對方請的律師,道行明顯不如周律師,三言兩語下來,就被說的有點接不上話了。
眼看著事情就是要成定局,病床上的男人忍不了了,主動的插話道,“我確是外出了,但是我外出之後並沒有幹什麼事情,所以我的傷口發生感染,和我外出不外出並沒有關係。”
周律師淡淡一笑,看著病床上的男人說道,“你不遵從醫囑,違反醫院的相關規定,那麼發生任何的意外,你都要自己負責。
而且你說沒幹什麼事情,我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假話,我們完全可以懷疑,你這是在捏造對自己有利的證據。”
“我怎麼沒證據了?”病床上的男人喊了起來,指著康志榮身邊的謝開瑤說道,“我離開醫院的那天,一直和她在一起。
你問問她,讓她來告訴你們,我到底有沒有幹什麼。
我說你們不相信,她是你們自己人,她說的話你們總會相信吧。”
隨即病床上的男人又看向了謝開瑤,“你說,你告訴你的老闆,我那天都幹了什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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