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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麼說人家杜醫生。”武勝男媽媽收斂了一下自己激動的情緒,開始輕聲的安慰女兒,“聽你爸說,今天杜醫生為了保住你的腿,反對截肢,和一附院的陳主任可是吵的不可開交。”
“是嗎?”武勝男的心情突然好了不少。
病房後來的情況,杜衡不是很清楚,但是李建衛沒給自己打電話,那就說明武勝男沒有什麼問題。
離開醫院之後,趁著天色還早,便去完成了自己今天的既定計劃,不過也因為時間的關係,去許平林家和安春會家裡的時候,只是坐了幾分鐘就出來了。
到了第二天一早,杜衡還是沒有等到省一電話之後,懸著的心算是穩穩的落了下來。
沒有電話催促,那就說明武勝男沒有發燒、沒有疼痛加劇,沒有意識不清的現象,也就是說自己的用藥是對的,是成功的。
所以早上的時候,他也沒有著急去省一,而是再次去了劉阿妹的病房。
因為過年,劉阿妹的情緒不是很高,總是顯得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樣子。
但是對比除夕放假之前,劉阿妹整個人的氣色開始有了好轉,膚色有了紅潤感,不再是之前的黑灰色,兩頰也微微有了肉感。
而且腫瘤帶來的疼痛,已經可以算是微乎其微,不再像之前那樣讓人疼痛難忍。
從病房出來,杜衡把自己侄女杜雪婷找了過來,“婷婷,到了中午之後,你帶著劉阿妹去市裡轉轉、散散心。”
杜雪婷得到這個任務還是很開心的,劉阿妹現在每天低落的情緒,她是看在眼裡的,但是自己小叔不發話,她也不敢胡來。
萬一因為自己的任性,讓劉阿妹耽擱了治療,這個責任她可是擔不起的。
“小叔,阿妹姐姐能出去了?”
“我都這麼說了,當然沒問題。”
杜雪婷眼珠一轉又問道,“那是不是說阿妹姐姐的病馬上就好了?”
杜衡點點頭,“按照現在的情況,再有一個星期,最多兩個星期,她就可以出院,然後正常的生活了。”
“太好了,我現在就去。”杜雪婷說完,連蹦帶跳的跑去找劉阿妹了。
杜衡看著開心的杜雪婷,覺得不是讓劉阿妹外出散心,而是讓杜雪婷找到了外出玩耍的機會。
不過也對,從放假回來,杜雪婷就被按在衛生院裡,哪怕是年前的什麼同學聚會,自己都沒讓她去。也就是初一初二兩天,因為雪太大,路上沒車,才讓她休息了兩天。
看著侄女跑遠,杜衡收拾交代了一下,便立馬開車往省一趕去。
到了武勝男的病房,裡面的人很多,多到病房外面的走廊裡都站滿了人。
尤其是家屬,除了爸爸媽媽這些近親家屬,還多了很多不認識不熟悉的面孔,少少估計,最起碼得有十多個。
其次多的就是武勝男的同事了,而且全都是杜衡認識的人。這些人看到杜衡的時候,一個個的全都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開始問起了武勝男的病情。
好不容易進到病房,醫院的領導、趙興德、李建衛,還有昨天吵過架的陳主任,全都等候的病房裡。
看到杜衡來了,一個個的把目光全都轉到了杜衡的身上。
他們今天來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要看看昨天處理過的傷口變成了什麼樣子。
如果昨天清理過的傷口持續出現壞死情況,而且有感染,那就說明杜衡昨天的治療是失敗的,需要當即做截肢手術。
如果傷口有組織繼續壞死,但是沒有感染,壞死組織不多,那就可以繼續觀察,杜衡的治療有希望保住武勝男的小腿。
最後一種可能,也是最好的一種情況,那就是昨天清創後的傷口,沒有出現壞死的組織部分。
簡單聊過之後,杜衡在武勝男熱切的目光中,先是慢慢的拆開了小腿上的紗布。
隨著繃帶一圈圈的解開,紗布被慢慢的揭離,武勝男也因為疼痛變得齜牙咧嘴,眼淚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轉。
但是現在人這麼多,她那顆好勝心又一次被激發了出來,硬是咬著牙一聲不吭,努力的控制著眼淚不要掉出來。
傷口上大部分的膏藥被還是在紗布上,隨著紗布的揭離,這些藥膏也被帶走,但還是有少部分的膏藥被留在了傷口上。
就這分離紗布和小腿的動作,卻是讓武勝男疼痛加劇,眼眶中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的掉了下來,但她還是忍住沒有叫出聲。
隨著分離到了最後一步,杜衡回頭看了一眼躺平的武勝男,看著她大顆的淚珠滾下,他也只能說聲抱歉。
其實今天是沒有必要揭開紗布的,最好是在明天的時候揭開紗布,做第二次的換藥,沒必要讓武勝男承受如此的痛苦。
但是武勝男家裡人焦急害怕,醫院方面其實也害怕。
害怕杜衡的治療沒有效果,卻又因為遲開紗布,造成創口的壞死麵積加大,加重病情。讓本來只需要截小腿就能解決的問題,變成截大腿。
這樣的後果,不論是家屬還是醫院,都是沒辦法接受的。
所以,現在只能讓武勝男受點痛苦了。
不過現在揭開紗布也有好處,一旦有了結果,大家都不用擔責,能夠快速的處理。如果有效果,那麼後面連著兩天,武勝男就不用受這樣的罪了,可以安心的養傷。
隨著紗布被取掉,創口再一次清晰的暴露在大家的眼前,懂行的人全都變了神色,只留下武家人大眼瞪小眼,迷茫的看著大家。
李建衛、趙興德,還有省一的院長,在看到創口的第一時間,哪怕上面還有殘留的藥膏殘渣,但他們卻都已經放下了心,整個人變的輕鬆了起來。
而另一個懂行的,也不知道是真的關心武勝男,還是來看杜衡笑話的陳主任,卻是直接變了臉色。
這怎麼可能?
武勝男小腿的壞死潰爛,西藥這麼高階、精尖的藥物,加上手術都沒辦法控制,為什麼在那些看著髒不拉幾、黑乎乎的藥膏,居然就給控制住了。
看著創口處細嫩的肉芽,還有著絲絲血水滲出,陳主任說不上自己是什麼心情。
開心?好像有點,但不多。
怨恨?好像提不起來。
想了半天,他好像找出了自己情緒複雜的原因,是不解。
他實在不理解,為什麼就是那麼簡單的草藥搭配,卻能做到花費十億、百億的藥物達不到的效果。
“杜醫生,我女兒這情況怎麼樣?”武勝男爸爸忍不住的問了出來。
杜衡把手裡的紗布放到小腿邊上,站起身出了一口氣,“創口組織沒有繼續壞死,而且創口處有血水滲出,病人小腿面板完全的部分,顏色也沒有繼續加深變黑,說明這一部分,已經開始恢復血運的跡象。”
武勝男爸爸略微激動了一下,“這是不是說我女兒的腿能保住了?”
杜衡不敢把話說的太滿,輕輕搖頭說道,“現在只能說治療是有效果的,藥物起作用了。但是最終能不能保住腿,還是得看以後的恢復,如果血運恢復的不好,創口的肌肉、骨骼沒辦法生新,還是有截肢的風險。”
武勝男爸爸及其家人剛剛有點開心,被杜衡立馬的打壓了下去。
杜衡沒有多看家屬的神情,現在的情況,他自己心裡是有數的。
隨後他又把視線放到了武勝男的腳掌處,這裡才是最嚴重的地方。
因為長時間的缺血,還有凍傷,加上小腿部分有創傷,腳掌的情況是非常的嚴重的。
杜衡再一次彎腰,開始鬆解腳掌上的紗布,而武勝男卻對這裡一點感覺都沒有。
看著黢黑的腳掌,所有人都對視了一眼。
剛剛升起的喜悅,也被眼前的黑色給抵消了。
這個時候,杜衡身後所有能看懂的,心裡就一個念頭,這腳掌怕是保不住了。
就這情況,等到血運貫通,腳掌的血管也已經全部壞死了,到了那個時候,面板、肌肉、筋膜得不到滋養,早就失去了恢復的可能。
按照現在的情況預計,就算不把整個腳截掉,也要截掉一半的腳掌。
但,這已經和昨天的預想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杜衡看著黢黑,沒有一絲改變的腳掌,也是悄悄的嘆了口氣。
但隨即說道,“好了各位,該看的也已經看清楚了,病人現在的情況沒有持續惡化,所以繼續使用之前的治療方案,大家有沒有什麼異議?”
所有人都搖搖頭,讓杜衡繼續自己的治療就好。
見到這個情景,杜衡便讓所有人離開,他要再次給武勝男換藥,讓武勝男再次感受一遍痛苦了。
等到所有人都出去,病房裡只剩下了拿著藥的護士,還有坐在病床跟前的武鍾老爺子。
見杜衡開始動手,武鍾老爺子坐穩了身子,輕聲問道,“杜醫生,楠楠這腿是保住了?”
杜衡回頭看了一眼老爺子,老爺子臉上是慢慢的擔憂,眼神中卻全是希冀的目光;再回頭看了一下病床武勝男,只見她也是滿懷希望的看著自己。
現在怎麼辦?
還是用類似外交口語一樣的回覆他們嗎?
杜衡想了一下說道,“按照剛才的情況,只要以後病人乖乖配合治療,腿是保住了。”
武勝男終於開心的笑了,雖然因為杜衡換紗布的動作讓她再次疼痛,眼淚忍不住的流,但她還是開心的笑了起來。
不過她卻沒有看見她的爺爺,武鍾老爺子臉上的擔憂並沒有減少。
老爺子欲言又止,輕輕瞥了一眼自己的孫女,想了一下之後,還是堅定的問出了自己的問題,他覺得哪怕聽到不好的訊息,自己的孫女也能承受的住。
尤其是有了失去下肢的對比,這個結果她應該能承受的住。
“杜醫生,楠楠的腳掌黑的可怕,而且到現在楠楠也感覺不到腳的存在。這種情況,楠楠的腳是不是保不住了?”
隨著爺爺的問話,剛剛露出笑臉的武勝男呆住了。
她平躺在床上,她根本就看不見自己腳掌的情況。
原以為小腿被保住就沒事了,卻沒想到自己的腳有可能保不住。
如果腳沒了,那自己不還是變成殘疾人了嗎?
剎那間,武勝男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帶著一絲驚恐望向了杜衡,此時她的眼神裡,充滿了濃濃的祈求,她祈求能從杜衡嘴裡聽到讓她開心的話。
杜衡的手不停,還是往紗布上摸著膏藥,輕笑一下問道,“老爺子你的擔心多餘了,今天才算是治療的第二天,怎麼就能下結論說腳保不住呢?放心吧。”
“我說了杜醫生你別生氣。”
“老爺子你說唄,我沒事生氣幹嘛。”
“我昨天晚上回去之後,問了一些骨科的醫生。他們都說楠楠腳掌缺血的這個程度,腳已經保不住了。而且剛才我看楠楠的腳一點改變都沒有,是不是真的保不住了?”
老爺子停頓了一下,略微的調整了一下說道,“杜醫生,伱就明白的告訴我們,我們能承受的住。尤其是現在已經能保住小腿了,這已經超過我們的預期了。”
杜衡停下了手的動作,交個身邊的護士,讓她們給武勝男包紮。
而自己則是直起腰看看著面前的爺孫兩人,忍不住的嗤笑一聲,“老爺子,你問的那些醫生,昨天還說這腿必須要截了呢。你看就一天,我這不是把這腿就保住了嗎?”
一句話讓給老爺子就面露尷尬。
確實,他們保不住的腿,說必須要截肢的腿,杜衡保住了。
現在他們又說腳保不住,聽著怎麼就這麼諷刺呢?
也怪自己,太過擔心孫女了,才會鬧出這麼個丟人的事情。
武勝男卻突然問道,“杜衡,那我的腳能保得住?”
杜衡轉頭看著武勝男,看她此時的模樣,內心對武勝男的不待見,忽然間就少了很多。
突然也意識到,別管這個女人是不是很刁蠻,是不是給自己耍過心眼,終究只是個女人。
而且對自己,她確實也沒有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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